老头说到这里,望着老宅的方向低声说道:“ 这张家四口都是凶死的,所以死的不甘心,总想拉人下去跟他们作伴,所以谁要住进那屋子,他们就出来害谁。”
听老头说完,吴老道问道:“老哥,这老屋里,光张家就死了四口,外加今天早上死的那个道士,一共五个人对吗?在张家人死后,跟道士来之前,这老屋内除了哭声,还闹过啥幺蛾子吗?”
老头说:“闹过啊,要没闹过,我们也不会对老屋如此惧怕。在张家四口死掉后,还有一个人在里面吓疯了。”
“哦?吓疯了是怎么回事?”我问道老头。
老头给我们讲道:“这家里的人死后,闹鬼的事情就传开了,可这事虽传的沸沸扬扬,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的见过这里有鬼,所以,许多人都是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的。”
“在我们村子里,有个王屠夫,他的胆子特别的大。某天,他跟别人一起喝酒,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凶宅之事,有人就激他说:“老王,你胆儿大,敢不敢去张家老宅里住一夜呢?”
其他一起喝酒的人也跟着撺掇,说:“老王, 咱们打个赌吧,你要敢一个人进那屋子住一晚,我们每人输十块钱给你。”
要说那王屠夫原本就不信邪,再加上有人肯出钱,他略一琢磨,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于是那晚,王屠夫抱了一床被子,自己就住进了这凶宅。
开始的时候,他真的没害怕,进去门一关就睡了,睡之前心里还美滋滋的,想着一觉醒来钱就到手了。
半夜,王屠夫睡的正香的时候,突然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迷迷糊糊间,王屠夫心说,一定是那群跟他打赌的人,不想轻易的输那十块钱,所以来吓唬自己了。
这么一想,他直接用被子把头一蒙,又睡了起来。
外头的敲门声见敲门没人应,敲的更急了,“砰砰砰”的,吵得王屠夫再也睡不着了。
睡不着王屠夫也不起,他躺在被窝里,心里憋着乐呢,心说,你们就敲吧,我倒要看看,你们除了敲门还能使出啥花样。
王屠夫死活不开门,敲门声不耐烦了,又开始敲窗户。这里的床铺都是在窗户下的,敲门声改敲窗后,王屠夫忍不住好奇,就掀开被子往窗外瞟了一眼。
那年头的窗户都是白纸糊的,没有玻璃那么透亮,王屠夫看到窗户上依稀有个影子,那影子很奇怪,又宽又扁,好像是个人的身子,就只有身子,没有脑袋,那感觉就像有个没有头的人,站在外面敲窗户一样。
这下子,王屠夫再胆大也有些懵了,心说,自己莫不是真遇到鬼了?这么一想,他的心缩成了一团,也不敢凝视窗户了,赶紧又钻进被窝里蒙住了头。
过了一会儿,王屠夫只听门外传来一阵幽幽的叹息声,接着没了动静。
王屠夫缩着脖子在被窝里又听了一通,见外面再没有怪声音响起,这才松了口气,敢掀开被子透口气儿了。
可这被子一掀,王屠夫差点没吓死,就见在他的床旁边,正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宽大的,遮盖住手脚的白衣裳,背对着他坐在床下的一个木凳上,耷拉着头。
饶是王屠夫胆儿再大,见到如此诡异的情形,一时之间也吓傻了,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见鬼了,屋门他是从里面插死的,人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进来……
那一刻,王屠夫真想吓晕过去完事了,可他都快吓死了,偏偏就是不晕,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王屠夫想闭上眼睛,可他不敢,他怕自己一闭眼,那鬼会回过头来瞅他,害他。
之后,王屠夫就那么瞪着眼睛,盯着白衣鬼的背影,盯了整整一夜,被子都被冷汗给湿透了。
那个鬼也没难为王屠夫,只是静静的坐了一夜,在鸡鸣十分,它站起来往外走去。
那鬼站起来一走,王屠夫只觉得冷彻骨髓,下腹一紧,直接尿了。
他发现那个鬼,根本就不是背对着他耷拉着头,因为那个鬼根本就没有头,在它肩膀以上,本该是头的地方空落落的,啥都没有,因为天黑光线黯的原因,王屠夫才误以为它是低着头。而通过那无头鬼走路的样子,王屠夫发现,那个鬼根本就不是背对着它,而是正面对着他的,也就是说,整整一夜,他都在跟那个鬼面对面的对视……
这一发现将王屠夫快吓疯了,他惨叫着跑出了屋子,飞奔回了家。
回家后他婆娘问他去哪儿了?出去也不跟家里打声招呼,害她担心了一晚。
王屠夫战战兢兢的将事情跟自家婆娘说了一遍,就跑去床上把自个儿蒙在了被子里,瑟瑟发抖。
天亮的时候,与王屠夫打赌的几个人来了,王屠夫的婆娘将几个人狠狠的骂了一顿,几个人见王屠夫吓成那样,也自知理亏,每人留下了十块钱就走了。
而当天中午,王屠夫就开始发高烧,啥退烧的法子都试了,治不好,眼见着人就烧过去了。她婆娘心知肯定是吓着了,就从娘家村请了个有几分道行的先生来,那先生开坛做法,好一番折腾,才保住了王屠夫的命,不过自那以后,王屠夫也疯了。
老头说完,看了看天道:“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家去了,你们真的不打算跟我走?”
老头再一次问道我们。
老头讲的王屠夫的事儿,听的我后脖颈子都发凉,我实际是很想跟他走的,可……
我看了一眼吴老道:“征求他的意见。”
吴老道说:“老哥,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我还是想留下来看看,你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
老头听了吴老道的话,摇了摇头,无奈道:“唉,那你们自己多加小心吧。”
就这样,老头走了。我目送老头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后,问吴老道,“爷,我听这老人家的话,感觉这宅子闹的挺凶啊,你要实在不想住到别人家去,咱们就随便找个地儿凑合一宿,这凶宅咱还是别往里搀和了吧。”
吴老道听了我的话,一本正经的说道:“程缺,作为一名修道者,不是人家给你钱,请你去平事儿,你才出手。捉鬼降妖是我们的本分,像这种凶宅,既然让咱们碰上,能将其破了,也算是功德一件。
我说:“爷,你咋改性子了?这话不像是你说的啊,你以前不都跟我说,要少管闲事儿,遇到啥事感觉自己应付不来的,就躲远远的吗?”
吴老道说:“那时候你小,本事不济,又古道热肠,我怕你遇事没个深浅,现在你长大了,也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再我遇到这种事儿,能帮上的尽量帮一帮。” 说完这话,吴老道转身往破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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