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血可是有腐蚀性的。”清琁不动声色的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这话听着没头没脑的。
我想了一下,慢慢的捂住了自己的唇,“该不会是去白杨镇的路上,出现了山体滑坡之类的自然灾害吧?”
本来他的血有没有一定的腐蚀性,跟我们变道去乌柳镇表面上几乎没有联系。
可是清琁不会平白无故说一些没用的话,按照我的理解,只能说血雨可能侵蚀了山上的泥土之类的。
造成了塌方什么的,以至于要变道去乌柳镇。
“还好那位横同学聪明,用手机刷新闻,提前通知了我们,不然我们开车遇到塌方就惨了。”开车的司机夸了一下,我们中间只有清琁认识的横雨声。
横雨声一直都是寡言少语,所以给人的印象并不深刻,此刻说话也很谦虚,“我只是无意中翻到的。”
“去白杨镇的路很偏僻,尤其是这个时候人少,这个新闻没什么热度,怎么可能无意中翻到。”昆成鹏并不相信横雨声的话,出言反驳了一句。
横雨声皱了一会儿眉头,才把自己心中的推理说出来,“本来下血雨这种是就很反常,事有反常必有妖,我就专门搜索和刷新了几次附近的新闻。”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要打仗了?”范礼神秘一笑,问道。
横雨声和范礼一直都是一起的,附和一句,“有可能。”
昆成鹏蹙眉,更是一副看奇葩的表情一样看他们两个,“下血雨和打仗有什么关系?”
“化学落叶剂。”横雨声只说了五个字。
我立刻就明白了,虽然我不懂化学。
可是我是学历史的,历史上曾今是有过化学战争的。
就是通过空投化学武器,让人畜凋零。
昆成鹏也只是短暂的疑惑和误解,他可是新闻系的大才子,此刻听明白了,“你意思是有敌机越过我国领空,投下化学武器吗?”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毕竟这里是边境。”横雨声虽然想错了,不过这个想法倒是很符合现在的情况。
谁也不会想到,这从天而降的是带着乾元之力的僵尸血。
我看着愈发黑沉的天色,以及仿佛毫无止尽的血雨,道:“如果变道去乌柳镇的话,路程应该会多出两个小时吧。”
乌柳镇离刘家村比较近,相对而言就离云市比较远。
也就是说,天黑之前是到不了乌柳镇的。
路途上所有的时间清琁应该都是算计好的,万万没想到此刻我们却去不成白杨镇。
司机小哥心还挺大,“可能要开一段夜路。”
“我来开吧,您开这么久也累了。”我寻思着我有大天眼,比普通人夜视能力强。
加上我习惯了在这附近的国道上开车,车技也相对稳定,帮忙开一段距离对大家而言都是比较安全的。
司机哪里敢让我开,道:“您可是老板娘,我……我哪敢让您辛苦啊,我就是吃这一口的,您放心坐着就行。”
“听她的吧。”清琁忽然开口道。
司机转头看了一眼清琁,前面路有点打滑,连忙踩了刹车停住了车,“老板,您的意思是?”
这一段路血水似乎有些粘稠,还让路面变得特别的滑。
车轮碾过去,踩了刹车之后。
歪歪斜斜的扭了几圈,才慢慢停下来。
要是交给别人开,哪怕车技再是娴熟,我都有点不放心。
“把车给我老夫人开,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管阿九的。”清琁淡然的说道。
昆成鹏似乎不信任我的车技,自告奋勇道:“我帮师妹,不是……师母开吧,我开过f1的。”
“我再说一遍,把车给她开。”清琁的声调已经有些冷酷了。
昆成鹏也不敢招惹他,闭嘴不说话。
我撑伞下车,和司机交换了位置。
果然,没开二十分钟。
周围的天色就彻底黑沉下来了,本来雨滴打在窗户上是一片血红的。
看的人有些难受,天色黑下来之后。
雨水中的红色就不是那么明显了,反倒让我紧绷压抑的神经有些放松了,只是刚才梦境中发生的一切不停的在脑海中回放。
总觉得开的路上,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昆成鹏事后诸葛的夸赞道:“真没想到,师母的车技如此娴熟,把车子开的这么稳。难怪教授您一定要她来开车呢……”
“碰——”一声巨响在耳边乍起,就见从天而降一个人形的东西。
硬生生的落在挡风玻璃上,那人形的东西头发披散。
身上穿着古风衣服,就这车灯可以看见。
他的脸上都是血,脸色苍白的就好像泼了面粉一样。
“鬼……有鬼!!”温言尖叫了一声。
她胆子最小,为了逃避事情还装过疯。
虽然今天一天的表现都跟没事人一样,此刻却是第一个躲在车座位下面的人。
我早就料到,会出现什么事端。
及时的打方向盘,把车开到道路旁边。
避免二次撞到这个东西,并十分淡定的熄火。
熄火之后,我对后面的清琁道:“刘教授,我下去看看?”
“嗯。”他并不反对。
在这种雨夜,居然还会从天而降一个人。
莫不是一具丧尸,或者厉鬼之类的可怕玩意吧。
我偷偷在自己的手掌心,画了一个掌心符。
撑着雨伞下了车,横雨声很绅士道:“要不我下去陪你吧。”
“呆着。”清琁命令道。
横雨声不敢拂逆他,道:“是,教授。”
嗯?
我怎么感觉这个横雨声不像是清琁的学生,反倒是像是他的手下。
不过眼下也容不得多做考虑,我下了车便去查看。
果真有个人倒在满是血水的国道上,他身上受了很严重的伤,身体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打成了筛子。
血孔一个接着一个,甚至都被打穿了。
我看他的气的时候偶然发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护体的乾元之力。
手腕上挂着一串星月菩提,菩提上有个玉牌写着“苏”字。
身上有一个古怪的殷红色的触须,一直深深的扎入到地底下,要是这人力量充足的时候这根触须是不会让我的大天眼看见的。
长长的头发虽然掩盖了一些他白皙的脸孔,却无法影响到我对他身份的判断,“会长大人!!您?您怎么从天而降了,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一下扑过去,跪在他身边假惺惺的问道。
自他想用自己修炼的功法,来找清琁换我的时候我对他的印象就不咋地。
知道这会长只是表面温和,实际上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的乾元之力越发虚弱了。
可以感觉到他的意识在涌动,能听到我的呼唤,却没法睁开眼睛响应我。
我身上刚得了尸血丹的好处,虽然阴气没有恢复到全盛时候,不过给他一些还是可以的。
得了一些我身上的阴气,他才缓缓睁开眼睛,“还真是巧,竟然在这个地方遇见你们。”
“巧合吗?谶语上可都将今夜的情形写在上面,我只是没想到文字里的白衣仙客,说的是你。”清琁撑着雨伞,走下了车。
他对谶语的内容,比我知道的详尽多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救他,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向清琁,“老公别说那么多了,我们快帮帮会长大人吧,他受了好重伤。”
只要清琁说帮他,我才会帮忙。
如果臭僵尸觉得他的存在会威胁到我们,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丢在山里的国道上,让他自生自灭。
“别再喊我什么会长了,叫我龙圣吧。”这位叫做龙圣的假仙人,倒是没那么多心眼,客气的说道。
我没有在清琁身上得到可靠的答复,只能扯些别的,先不救助他,“你和明熙同姓?”
刚才我给他的阴气很少,紧紧只够他苏醒过来一小会儿。
按照他身上乾元之力紊乱的程度,还有我学过医鬼经的判断,他如果得不到外界的帮助。
整个仙身很可能被自己的乾元之力,如同蚕食桑叶一般被啃食干净。
最后,连渣都不会剩下。
“闵龙圣。”他虚弱的开口。
清琁也和我一样,假惺惺的浮起他把脉,“那我喊你一声龙圣前辈吧,你好端端的,怎么会从天上坠落,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而且这是云市伤口,您不是一直以来都在苏城吗?”
“这件事情说起来就气人,按照你给我的黄金板,我已经找到了彝龙古城的位置。才刚到这里,就撞上了一个神经病,非要跟我争斗。”龙圣说起跟他争斗的这个人就生气,还被气的吐了一口血。
他周身好不容易被我的阴气调动起来的气血,重新低迷了下去。
再不救他,可就完了。
不过他身上受的被对方打的乾元之力可不是善茬,轻易帮他很可能把乾元之力引到自己身上,最后成了引火烧身的那一个。
清琁有些试探的问他:“把您打伤的那个神经病是蛟蓝吗?”
“蛟蓝那个货哪有资格,他的那群臭虫手下虽然追我来这里了,但是绝不可能伤害到我。我……早就超脱了三界六道……”龙圣说着说着,就闭上眼睛晕过去了,嘴里还叨念着两个字,“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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