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先生,你不能睡在这里!”一个声音钻进了叶亦深的耳里,有一只手不断地在推他。
叶亦深只觉得头很痛,痛得要炸开来,好像宿醉未醒一样。他拍拍自己的头,又摇了摇,才张开了眼睛,这时阳光普照,刺得他眼睛一阵酸疼。
入眼却是两个着警察制服的人,一人正蹲在他的身边,面对着他,见他睁开了眼便对他道:“先生,你不能睡在这里。”
叶亦深看了看四周,发觉自己睡在莱茵河边,而这个所在,俨然就是他在法兰克福追丢温妮莎那天晚上睡的地方。他吓了一跳,急坐起来问那个警员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个警员笑笑,同道:“这里是地球。”另一个警员也跟着笑了起来。叶亦深本来有点想笑的,可是这会儿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他只觉得头很痛,整个人像是少了灵魂还是什么东西。
那个开玩笑的警员看他不作声,只好咳嗽了一下,又说道:“这里是法兰克福,你还好吧?”
叶亦深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想自己怎么会往这个地方的。他记不起来他之前是在哪里?
地做了什么?他的头很痛,这些非常简单的事情,这时他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作了一场梦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叶亦深抱着头,努力的想,但就是想不起来任何事。他唯一能记得的,就是他要追一个人,但这个人是谁他不知道,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追他。
他抱着头爬了起来,那个警员扶了他一把,很客气的道:“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了,还好你没有掉进河里,掉进河里的话搞不好把命都送掉了。”
“谢谢,我知道了,下次……”他本来想说:“下次不会了。”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喝酒才弄成这个样子,这句话又怎么说得出口?
那两个警员看他没什么事了,随口说了几句话,便迳自往岸上走去,临去前还对他道:
“赶快回去吧,记住,别再喝这么多酒了。”
叶亦深苦笑了一下,同两人挥挥手,看两人走远。待两人走后,他摸了摸身上,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他记起事情的东西,他一伸手人衣服内,立刻发觉他的身上有一本册子,他拿出来一看,书的封面上写着“截拳道”三个字,书是用手写的,不是印刷的“截拳道”?这不是李小龙创的拳法?怎么会往这里?我怎么会有这本书?
他翻了一下,里面记的是种高深的拳法,他虽然对这个书的内容很有兴趣,而他又是嗜武若渴,可是这时他却无心观看,只看了一会儿,又将书放回身上。此外,他的身上就再没有任何异常的东西了。他心里想:“我好像失去了一段时间约记忆,又好像是件上一个很长的事。”他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一切都是那么的模糊。
他又用力的想了一想,还是想不起来什么事,只好整了整衣服,往岸上走去。
他在德国待了两天,第三天便回到了美国,这两天之中他尝试着去想他失落的这段记忆,但是完全没有效果,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这天他回到家里,他的电话留言机里整整有二十道留言。他放下行李,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听这些留言。
前面十几通留言没有什么特别的,都是他的朋友打来的,到了后来几道,他愈听愈奇怪,有一遍留言是他的朋友威廉从麻省理工学院打来的,留话的内容是这样的:“阿深,我已经将你要我化验的东西的成分付析出来了,内容物的详细说明我照你留给我的电子邮件地址寄给你了,你去查查看,没收到的话跟我说,我再寄一份给你。东西我已经给你了,你说要请我吃饭的,可不能食言哦!我等你的回话,拜拜。”
叶亦深不知道威廉说化验的事是怎么回事,自己根本没有拿什么东西给他化验,不过他这么说,必然是有这么一回事,但他完全想不起来。他听完,心里想:“我要问他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来什么线索,可以帮助我恢复记忆。”
他按着听下一遍,这一遍更是奇怪,留言还是中文的:“叶施主,谢谢你帮我们找回舍利子,希望你一切顺利,少林寺全体弟子同感施主大德。”
叶亦深听完会心想:“什么少会寺的弟子?什么舍利子?可能是误会了。”但他随即又想:“搞不好他并没有打错,说不定这边也查得出什么来。”
他又继续听下去,是一个叫珍妮佛的女孩留的电话,从这道以后,都是她打来的。第一遍他说道:“晦,我是珍妮佛……我们找你找得好苦,你既然没事,为什么不来少林寺找我们呢?还是你有什么事被耽搁了?不过知道你没有事,我就安心多了,我现在还在少林寺,过两天我就回法国了,再连络。”
“又是少林寺!”叶亦深心想:“我和少林寺有什么瓜葛?为什么这个叫珍妮佛的也在少林寺?”
她的第二道留言道:“深,为什么你都不来找我们?我们好担心你,不知道你现在好不好?我要回法国去了,我回法国之后再跟你连络,好吗?”
按着是她的第三通留言,她道:“现在是法国时间晚上十一点,我人已经到了法国,不知道你怎么样了?你现在是好还是不好?有没有生病?请你听到我的留言之后,不管怎么样都跟我连络一下好吗?随便说什么都可以,只要让我知道你没事就好,我的电话是732……”
叶亦深听完这些电话留言后,心里便想:“我和这个珍妮佛是什么关系呢?她要这样子急着找我?她很有可能知道我的事情,我得和她连络才行。”他记下了她的电话号码,后面的几通也是她的留言,叶亦深听完之后,就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接了起来,等叶亦深报了姓名,那头便欢呼了起来,高兴的道:“太好上,你终于打电话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叶亦深道:“对不起,有些事我记不大清楚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谁?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和我发生了什么事?”
珍妮佛还以为他在开玩笑,但过了一会,她才知道叶亦深真的是失去了记忆。她很关心地问叶亦深记得的事情有些什么,从哪里开始不记得了等等,然后才将自已如何遇到他,他们一起碰到了什么事,大概的告诉了叶亦深,不过她所知的也只是到药亦深跳下飞机为止,后面的部分就不知道了。
叶亦深听完吓了一跳,这么一大段的事情,他竟然一点也记不起来,而且显然这些事情之后,还有不少事情,问题也就出在他跳下飞机之后。
叶亦深和她讲了很久,总他记不起来的事情全都问了个仔细,才挂断了电话。而他决定,明天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医生,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这边珍妮佛挂上电话以后,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这女人短短的金发,眼神十分干练、自信,竟然是阿尔卡。这时她站了起来,对珍妮佛道:“是叶亦深打来的?他怎么说?”
珍妮佛冷笑了一下,道:“他说他失去了记忆,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看是骗人的。”阿尔卡道。
“我觉得不像。”珍妮佛道。
“怎么说?”阿尔卡道。
“他失踪的这段时间,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然他不会不去少林寺。我之前的判断是他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将那颗舍利子送回少林寺,我到少林寺,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可是他没这么做,显然是他遇到了什么困难,很有可能就是他失去了记忆。”珍妮佛道。
阿尔卡点点头表示同意。
珍妮佛按着又道:“我本来还想这个人有其他的利用价值,这一下也不用了,他既然失去了记忆,我们又知道了枪的下落,他就不值钱了。”
阿尔卡道:“就这么放过他?”
“不然怎么样?你还想对付他?我看算了,凭那几个脓包,去找他只是自讨没趣,况且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不需要再花时间在他身上。”珍妮佛道。
“我不甘心。”阿尔卡道。
“你有什么好不甘心的?我都说了不要再花时间在他身上,你是听不懂我的话?”珍妮佛的口气很不高兴。
“是,我知道了。”阿尔卡竟然很恭敬,看来珍妮佛的地位比她还要高。
“那件劫机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珍妮佛道。
阿尔卡回道:“我已经查出来这一群人是一个新的宗教狂热团体,他们想利用劫机来宣传他们的教义。”
珍妮佛冷笑了一下,道:“真是白痴。”
阿尔卡也陪笑道:“就是,竟然用劫机来宣传。”
珍妮佛道:“我说的白痴是你,不是说他们。”
阿尔卡惊慌道:“为什么说我?”
珍妮佛刮了她一个巴掌,厉声道:“这六个人,是巴国的人,他们生气法国贩卖武器给他们的敌人,所以想劫持飞机要胁法国,不许他们再卖武器给他们的敌人。”
阿尔卡摸着脸,还想强辩,不过看着珍妮佛生气的脸,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珍妮佛脸突然温和了下来,道:“最近这枪又出现了,杀了一个荷兰的毒品商,你知不知道?”
阿尔卡赶紧道:“我知道,我知道。”
“那你派人去查了没有?”珍妮佛道。
阿尔卡又道:“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结果呢?”珍妮佛问。
“原本这两个持枪杀人的人也被人干掉了。”阿尔卡道。
“那枪呢?”珍妮佛道。
“枪……枪的下落我正在追。”阿尔卡很惶恐。
“说你是白痴还真的是白痴,这么一点事都办不好!”珍妮佛的脸色又变得很恐怖,时好时坏,和那几天跟叶亦深在一起的时候简直是天壤之别,真不知她那时是怎么装的。
“是,是。”阿尔卡不断地退后。
“这种杀手也有办法拿到我们的枪,一定是透过了武器供应商,其他的人都不必管,直接去找这个武器供应商就好了。”珍妮佛道。
“我知道了,我立刻就去办。”阿尔卡道,说着就要退出去,看来她很怕珍妮佛。
珍妮佛看她要走,也不阻止,只是道:“派一个人去查一查叶亦深是不是真的失去了记忆,若是真的,就放弃他,要是他不是真的……”
阿尔卡道:“怎么样?把他做了?”
珍妮佛想了想,说:“算了!反正他也不知道我的身分,不必要去宰他,而且他也不是那么好宰的,弄个不好,我们还要损兵折将。”
阿尔卡好像有点失望。
“就算他恢复了记忆,或是他没有失去记忆,他都以为你才是阿尔卡,所以,没有关系。”珍妮佛好像很满意。
原来这个女人不是阿尔卡,真正的阿尔卡是珍妮佛。
“你下去吧。”珍妮佛道。她称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珍妮佛倒了杯酒,整个人仰倒在宽大的沙发里,这个房间不是别处,正是叶亦深碰到阿尔卡的那艘游艇的房间。
结果,那天假的阿尔卡放走了叶亦深之后,打了一通电话,就是打给珍妮佛。珍妮佛才是真的阿尔卡,她不出面,就是因为她认识叶亦深,所以才伏了这一笔。
她本来计划放走叶亦深,然后她再和叶亦深不期而遇,在叶亦深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调查武器的下落,她知道找人盯着叶亦深这个方法不够好,迟早要被他甩脱,于是她便自己出马,这原来是条好计,只是没想到在飞往中国的途中遇到了劫机,搞砸了她的计划。
叶亦深到底是没有猜出她的身分来,虽然他心里略微觉得珍妮佛有事隐瞒他,但怎么猜也猜不到,她就是阿尔卡。现在他失去了记忆,她的身份就更不会被揭穿了。
珍妮佛喝了一口酒,整理了一下情绪,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叶亦深,电话中还是那副纯真无邪的口气和态度,和叶亦深闲聊了好一会儿,她这么做无非是想再确定一下叶亦深是否真的失去了记忆。
现在她比较肯定,他是真的失去记忆了。不过,叶亦深的事并没有大让她烦心,她根本不在乎叶亦深是不是有记忆,就算叶亦深今天变成一个白痴她也不会有什么难过的,叶亦深从头到尾就只是她的一个饵,现在她发现这个饵钓不到鱼,她自然就把饵给丢掉。对她这种等级的情报人员来说,没有好处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更重要的是,叶亦深也不是好惹的,她听过叶亦深的事迹,也一亲眼见过叶亦深的能力,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也不想和这种人为敌。
□□□
叶亦深打听到了一个很有名的脑科医生,是专攻丧失记忆这方面的权威,这天一大早,他连络上了这个医生,就安排了会面。
这个医生对各种失忆症都很有研究,但是叶亦深的情况似乎难倒他了,经过一整个早上的诊断之后,他才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他的说法是,叶亦深这种失忆症不是受外力或是脑部变化所且起的,而是因为药物的影响。他说叶亦深的情形应该是会服用过控制脑部细胞的药物,或是服用某些药物所引起的副作用。这种情况通常会抑制人脑部记忆细胞的活动,让人没有办法记起某一段时间的事情。
若是药物的副作用,这个情况会自然慢慢的好转,一段时间之后记忆就会恢复;但若是控制脑部细胞的药物所产生的现象,那么就得找到这种药物,配制解药,才有复元的可能。
也有一种例外的情形,就是受到特别的刺激,这些受抑制的细胞又重新活动,失去的记忆也有可能恢复。
叶亦深问了很多有关的事情,医生认为这几种情形比较有可能的是他会被施打了控制脑部细胞的药物。他在很多年以前治疗过一个病人,这个病人在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被关在德国的秘密集中营里,会被德军拿来作药物的实验。他就是被德军施打了一种丧失记忆的药,所以许多事情都无法记起来,一直到战后十多年,他还是少了一段记忆。
他研究了很久,始终没有办法找出治疗这种病的方法。他也去找过一些在德国服役的军人,也都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集中营在哪里,更不知道他们作的实验是怎么样的。
他也听说中情局有人懂得这种控制脑部细胞的令人丧失记忆的方法,但是他花了很多的时间去了解,一样毫无所获。所以,一直到现在,这个病症地也没有找出有效的治疗方法来。
叶亦深听了,知道自己有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恢复记忆,他很沮丧的离开了医生的诊所,回到家里。
回到家之后,他想起威廉的电话留言里说他将什么东西的成分寄给了他,他抱者希望打开了电脑,想看看或许这件事也许对他恢复记忆有帮助,但是经过查阅之后,他的电子信箱内根本没有这么一封信。
于是他打了一通电话给威廉,两人聊了一会儿,威廉说他会从法国打遭过电话给他,要他化验一个东西,他等了很久都没有收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收到了一颗珠子和一封信,信上说请他帮忙化验这颗珠子的有效成分,并且给了他一个新的电子邮件地址和请他化验完之后,将这颗珠子寄回中国的少林寺。
他也照信上所说的帮忙化验了这颗珠子,将成果寄到信上所说的电子邮扯,邮件的地址,也将那颗珠子寄回了少林寺,其他的事情他也就不太清楚了。
叶亦深并不想跟他说自己失去记忆的事,说完正题之后又闲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他很失望,因为他知道的还没有珍妮佛来得多。他又看了其他的电子邮件,不过大部分的邮件都是一些垃圾广告和无聊的问候。
只有一封还顶特殊的邮件。这个邮件是一封通知他得到一家房地产公司抽奖的特奖,奖品是大西洋一个小岛上的别墅,信上还附了这个小岛和这幢别墅的照片。叶亦深看了那些照片,心里觉得很好笑,心想这一定是什么公司招揽顾客的噱头,他也没有在意,在全部看完之后,就关了机,独自坐在书桌前思考事情。
隔天,叶亦深才起床,便有一个人打电话来,叶亦深接了电话,那人一开口就道:“叶先生,恭禧你,你得到了我们公司的特奖。”
叶亦深想:“怎么这么多奖?昨天是房地产的,今天又是什么?”地想这又是广告手段,便以很不悦的口气道:“我不想买东西。”
那人一点也没有不高兴,而且还很客气的道:“我不是要你买东西的,我是通知你得到了我们公司的特奖。”
叶亦深很不高与,同道:“我没有参加你们公司的抽奖,如何中奖?”
那人道:“叶先生,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记不记得上个月你会到过欧洲,参加过一个房地产的研讨会?”
叶亦深根本想不起来上个月他做过什么事情,听他这么说,好像煞有其事的样子,于是便道:“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让我来告诉你好了,上个月你在欧洲的时候参加我们公司主办的房地产研讨会,每个人都有留下资料,我们从所有的人中抽出一个特奖的得主,而你就是这个特奖的得主。”那人在电话里说得兴高采烈,好像中奖的人是他一样。
“真的吗?”叶亦深完全想不起来,只好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这个奖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来领了。”那人又道。
“我需要付什么钱吗?”他想这如果是骗人的把戏的话,一定会要他付钱的。
“不用,不用,你只要带好你的护照,到我们公司来,签个名,这个特奖马上就是属于你的了。”那人道。
“真的吗?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叶亦深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不然的话,你可以去法国的有关单位询问,这个岛现在是属于谁的?我们还有法国银行的信用保证,一定不会假的。”那人道。
他这么说就更有可能了,叶亦深想:“我就姑且相信他好了,等我打电话去法国查一查就知道了,他想骗人也骗不了。”于是他道:“好,我就相信你,不过,我会先去法国查一查。”
那人道:“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欢迎你去查,我们公司的电话和地址也一并留给你,你查完之后,请你要赶快来我们公司办理手续,不然的话,我们公司还要负担利息。”
叶亦深道:“那你们可以把这个特奖转给别人,我不会介意的。”
那人很紧张的道:“不行!不行!这样别人会说我们公司没有信誉,送出去的桨又收回来。”
叶亦深心想:“这家公司还顶不错的,对顾客的心理这么注意,还这么注重信誉。”
他稍微有了一些好感了,遂道:“那我查完了之后,就跟你连络,好吗?”
那人很开心的道:“好的,好的,希望很快就能接到你的电话,再见。”
叶亦深挂断电话之后,立刻就拨了电话到法国去查证那人所说的话,而他得到的结果就如那人所说的一样,那间别墅已经转到他的名下,只是还没有正式过户,而法国银行也作出保证,这间公司确实送出这间别墅,而且不会收回。
叶亦深得到了这样的答案,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不便耽误他们的作业,让他们蒙受利息的损失,所以回了那人的电话,和他约好在法国见面的时间。
叶亦深对这个天外飞来的奖并不是那么的高兴,他心里最挂心的是他失去的这段记忆,于是地想利用这个机会,到小岛上休息一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
三天之后,他出发到了法国,下午时到了那一家房地产公司,来接待他的,正是和他通电话的人。
那人是个中年男于,长得普普通通,打扮却是一流,他穿的是昂贵的名牌衣服,一头棕发梳得油光发亮,说话的内容也是冠冕堂皇,再典型不过的法国人。加上他大概作房地产久了,那个笑容虽非真心的,但还是给人很好的感觉。
他一见到叶亦深,就非常热烈的和他握手、寒暄,他的表现太热情了,让叶亦深觉得自己好像是他们公司的大客户一般,而不是得奖人。
签完应签的文件之后,第二天,他便带着叶亦深坐着游艇,来到了这个小岛。
小岛离法国有一段距离,开游艇也要好几个小时,到了小岛附近时,叶亦深就看到了在海的中间很奇怪的耸立着两幢房屋。船一靠岸,叶亦深清楚地看到了这个小岛。这个小岛不是很大,上面有两幢房子,一个在南,房子比较大,一个在北,一个靠山一点,两幢房子的距离并不是很远,而且油漆的痕迹看起来是新的,显然是刚刚才盖好不久的。
小岛整理得非常好,沿着岛的东南两边种植了两排防风的树林,树林有路通到海边的沙滩,而树林之内是新种的花圃,里面种满了各式各样的玫瑰花和紫罗兰。两个屋子之间,也就是小岛的正中间原是一个小小的山丘,小岳上面原本可能有一片不是很茂密的树林,这时却很巧妙的在树林之中挖了一个游泳池,有三分之二被树林包围着,旁边多出的地方还有一个网球场,网球场再过去是一个凉亭,面对着大西洋,坐在这里可以一览无遗的看着大海。
小山丘下去,是一片沙滩,一直通到海边,最远处的两边接上了花圃和防风林。
这地方虽不大,但是什么都有。叶亦深看了一会儿,已经喜欢上这个地方了。
叶亦深看完了小岛大致的情形以后,问道:“另外一幢房子有人住吗?”
那人道:“那个房子有人住,也是我们这一次抽奖的得奖人。”
叶亦深道:“那以后和我就是邻居了。”
那人道:“是啊,以后你们可以多亲近亲近。”
叶亦深又道:“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人?”
那人道:“我看是很规矩的人,她好像是个画家还是什么的。”
叶亦深很高兴,道:“画家,真好,能和画家作邻居。”
那人又带叶亦深参观了一会儿,小岛没有什么再好介绍的了,那人才告辞回去。他走得很急,就像是家里有什么急事一样,叶亦深觉得好笑,心想:“把东西送给我的时候这么高兴,现在却又走得这么急,法国人真在令人搞不清楚。”
他把东西放进了屋内,时间还早,就拿了一本书到凉亭的地方看。看没一会儿,海风吹得他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他作了一个梦,梦里面有已去世的王妃、甘乃迪、李小龙,还有约翰.篮侬,一堆已经去世的明星都出现在他的梦里,他吓了一跳,惊醒了过来。
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他想回到屋子里去,煮点东西吃,之前他听房地产公司的人说这里买不到食物和日用品,所以他就买了一些来,想先在这里待个几天休息一下,所以他还有粮食。
他正准备回房时,隔壁的屋子里传出了一阵阵的香味,弄得他口水直流。他不是要去混吃的,而是地想这个岛上只有两户人家,礼貌上应该先去打声招呼。于是他拿著书便去敲隔壁家的门。
开门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人,不知道是管家还是主人,相当有礼又客气,对着叶亦深笑咪咪的道:“我们正准备要吃饭,欢迎一起来吃。”
叶亦深不好意思的道:“我只是来打声招呼的,不打扰你们吃饭了。”说完就想走。
何是那人都很客气又很坚持道:“没有关系的,请一定要进来和我们一起用餐。”
叶亦深推托了一下,但拗不过他的热情,只好进到屋里。他们不知道来这里住了多久,里面设施、家俱一应具全,而且整理得非常温馨。
“参观参观,不要客气。”那个人道。
叶亦深大致看了看,问他道:“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那人摇摇头回道:“我只是管家,我们主人这会儿在楼上呢。”
“哦!”叶亦深才了解,这人并不是此处的主人,但看这个管家的气质和礼仪态度,想这必这家的主人也不会差到哪去。
“待会儿她就会下来吃饭了。”那管家道。
他又带叶亦深看了看这房子的其他设施和房间,看完之后和他坐在饭厅中喝着开胃酒,一阵闲聊,等他的主人下来一同进餐。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主人才下来,叶亦深很有礼貌的站起来向她行礼,并且打量这个以后的邻居,只见她穿了一件蓝白相间的格子连身裙,后腰部分打了一个大的蝴蝶结,头发随便扎了一扎,但是看起来不会恨乱,手上和前襟上还有油画的油墨,一眼看去就觉得她是个纯的乡下姑娘,也像是个专心的艺术工作者。
她虽然一直把头压得低低的,好像不是很愿意让叶亦深看到她的长相的样子,不过仍然掩不住她美丽的容貌和高雅的气质。
“这位是……”女主人问管家道。
叶亦深刚才没有对管家自我介绍,这时赶紧说道“我叫叶亦深,是中国人。我刚来这里,住在隔壁。”
“原来是新邻居,你好。”女主人道。
“你好。”叶亦深很有礼貌的回道。
“我叫罗门,是个不怎么有名的画家。”她也自我介绍道。
两人客气了一会儿,才一起入座吃饭。这顿散件得好极了,看来这个管家的手艺着实不凡,而且两人对叶亦深也非常友好,就好像自家人一般。叶亦深这顿饭吃得非常愉快。
十一点左右,叶亦深才酒足饭饱的离开了罗兰的屋子,临走前他们邀请叶亦深明天再过来一起进餐。
叶亦深走后,罗兰回到房间,用卫星电话拨了一个电话,那一头“顿”了一声,罗兰道:“我是罗兰。”
那头的声音道:“罗兰姐姐,他怎么样?”
罗兰回道:“他很好,吃得多也喝得多,精神状态也不错,好像也没有想起那些事来。”
“他……他好我就放心了。”电话那头的声音道。
罗兰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当初开会的时候说把他留下来你又不答应,现在又这么难过,你这样姐姐真看不下去。”
电话那头的声音道:“我不能放弃你们,也不愿意绑住他。”
罗前生气道:“你是爱他,又怎么是绑住他?”
电话那头的声音回道:“他是一个该在天空遨翔的老外,若是有一天他不能飞了,他一定会不快乐的。”
罗兰仍然是有点生气但又无可奈何的说道:“你真是个傻女孩,我就没看过你这么傻的人。”
电话那头的声音道:“罗兰姐姐,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好照顾他,好不好?”
罗兰没有办法,只好道:“好吧,我也欠他一个人情。”
电话那头的声音高兴的道:“这我就放心了,谢谢你。”
罗兰挂掉了电话,心情一阵复杂。
而电话那头的正是温妮莎,她挂了电话之后,轻轻的哭了起来。这时将至午夜,月亮正圆,她走到外边的沙滩上,看着月亮,此时刚好有一颗流星飞过,她马上在心里许愿:“希望你一切都好。”
叶亦深离开了屋子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往沙滩的方向行去,漫步在凉爽的海风和大海的包围之中。这时他不知道怎么搞的,心中突然一动,不自觉的往天空看了一眼,刚好一颗流星正划过天空,他微笑着看着流星,流星突然闪了一下,好像对他眨了一下眼睛。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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