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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项纪雍意外发现到颜祈康的存在,反而为颜家乐带来意想不到的方便。
虽然不能亲自到医院去探望儿子,但她却有了合理的藉口,顺理成章的每天跟宝贝儿子通电话。
不过为了避免引起他的怀疑,她在拨电话时不再刻意回避项纪雍。
正因如此,她在跟儿子通电话时,遗词用字也变得格外小心,以免叫他察觉自己对儿子的过分关心。
颜家乐坦荡的态度看在他眼里,就算原本还存有些什么怀疑,但听她只是叮嘱电话那头的病童好好养病之类的话後也就渐渐释怀。
反而是她跟病童通电话时的神情,意外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面对病童时的颜家乐温柔且充满爱心,是他过去所不曾见过的。
她崭新的一面看在他眼里不禁要怀疑,究竟是他以前未曾发现到,还是说她真的变了?
然不管是前者还是後者,都同样让他非常介意,因为她在面对自己时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根本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虽说早在抓回她时他心里便打定主意要折磨她,但是一见到她在自己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戒慎态度,仍会轻易左右他的心情。
但他根本不知道,正是因为他始终不曾有过一丝好脸色,才让她对他的戒慎更甚。
不过她也慢慢察觉到,项纪雍虽然老威胁要让她付出代价,但是除了脸上毫不掩饰的痛恶外,其实也未对她做出什么实质的伤害。
甚至在她被仓卒抓回後,考量她身无长物,还为她添购了些名牌服饰跟鞋子,以及保养品之类的女性用品。
这让她在意外之余,也不禁在心中转起了其他念头。
考量到儿子的病情跟所需的医药费,她知道长久下去毕竟不是办法,她还是得要出去工作赚钱才行。
因为这样,明知道他不可能会同意,但她还是决定鼓起勇气跟他商量。
今晚,当项纪雍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见到坐在梳妆台前的她时心里下无诧异。
这组梳妆台是他在日前特意添购的,原先隔壁房里的梳妆台早在七年前被愤怒下的他所捣毁。
虽然说两人除了同床共枕外,颜家乐不论是洗澡还是换衣服还是会回去原先的房里,但他依然让人将梳妆台安置在他的卧房。
可惜,她待在梳妆台前的时间并不多。
尤其是夜里,她虽然跟他同睡在一张床上,但为了逃避他,总是趁他去洗澡时匆忙就寝。
就算他洗完澡出来仍末睡去,也总是背对著他佯装熟睡,以免他见她醒著突然决定要了她。
其实颜家乐也知道,如果项纪雍真决定要她,她根本就无力阻止。
但是只要一想到他对她的厌恶,她便无法忍受必须在这种情况下将自己交给他。
不过令她感到意外的是,被抓回来至今,项纪雍居然不曾再勉强过她。
除了每晚从身後环抱住她防止她趁夜逃跑外,他始终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她虽然为此松了一口气,内心深处却又感到一丝莫名的难受,以为他痛恨到根本不屑碰她。
不过她并不知道,项纪雍之所以由著她背对著他装睡,是因为怕面对她时,会让他克制不住想要她的冲动。
尽管他不断的在心里提醒自己应该要痛恨她才对,但是心中的那股渴望却仍日益加剧,甚至压抑过那份痛恨的情绪。
当然,他是可以说服自己以痛恨作为藉口来强要她,但每每这样的念头一起,脑海里总会不自觉的忆起当年。
想到她声泪俱下的模样,他便无法狠下心来逼迫她,即便他心里为此感到懊恼不己。
因为无力改变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僵局,他只能藉由每晚临睡前的冲澡来冷却那股火热的欲望。
项纪雍洗完澡出来,没想到竞看见她仍端坐在梳妆台前,虽然脸上的神情略显局促。
当下,他心里忍不住升起一股莫名的期待,暗忖她或许是在等他?
因为不确定她的心思,为了避免弄巧成拙,他并不急著开口。
她心里直觉一阵紧张,下意识的就想逃避,但是一想到儿子便无法不鼓起勇气来面对他。
颜家乐困难地咽了口口水,才勉强的起了个头问:「你现在要睡了吗?如果还没,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听到她居然要和他商量事情,项纪雍心里不无诧异,脸上仍不露出任何的表情。
「什么事?」
得到他的回应,她为自己踏出成功的第一步,不禁在心里松了口气。
「我想出去工作。」
冷不防听到这话的项纪雍倏地浓眉一蹙,她见状连忙上前想解释,「你别误会,我并不是……」
他却根本没有心情听她把话说完,「你当我是傻瓜吗?」
「不是的,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你以为我会再给你机会逃走?」
虽然早有预期他会这么说,但她仍不得不做出澄清,「我不是要逃走,真的,请你相信我。」
他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睨著她。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是请你一定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想要出去工作,绝对没有任何想逃走的意思。」
望著眼前真挚的脸庞,他还是狠不心断然拒绝,「既然知道我不会相信就不用再说了。」
她虽然也明白他的想法,问题是为了儿子她无法就这样轻易放弃。
「拜托你。」她攀住项纪雍的手臂,「就算是我求你,我真的不是想要逃走,只是想要出去工作。」
将她诚心恳求的模样看在眼里,他并没有立即回绝,但心里仍不打算同意。
从认识以来,这是她首次开口求他,即使是在七年前,她也不曾开口求过他。
因为这样,他虽然无答应却不忍心拒绝,同时也被她攀住的手给吸了注意。
等不到回应的颜家乐正想再恳求他,攀在他手臂上的其中一只手突然被一把抓住。
她一惊,本能的就想抽回手。
可他却没肯放开,拇指抚过她的手心,证实那抹粗糙的触感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当下,他不禁要怀疑,她这些年来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
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她一阵羞涩想再收回手,但抓著她的大掌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
被项纪雍厚实的大手包裹在掌心里,她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突然听到他开口,「那三百万呢?」
她猛地一愣,不明白他怎会突然问起那笔钱。
想起在酒会里重逢那天,她正担任著服务生一类的粗重工作,他实在不明白,她既然从自己身边盗走了三百万元,为何还需要过得那么辛苦?
若是在七年前背负著经济重担的她,他倒还不难理解,但如今的她只剩孤家寡人一个人,何以还需要工作得那么辛苦?
这些年来,他虽然痛恨她的背叛,却始终认为那笔钱能让她的日子过得好些,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手抚著她的掌心,他拧著眉问:「有了那笔钱你根本不用这么辛苦工作。」
感觉到他的拇指在手心里磨蹭,再听到他说的话,她突然明白他抓住她手不放的理由,心下一阵自惭形秽就想缩回手,却依然没有办法如愿。
无奈之余,她只能选择保持沉默。
见她不作声,项纪雍又催促道:「说话!那笔钱呢?」
无法告知他儿子的存在,她实在是有口难言。
可看在他眼里不禁感到恼怒,因为她现在依然执意不肯吐实,一如当年她没有留下任何的只宇片语便绝然离去。
一股被屏除在心门之外的愤怒染上他的心头,只见他倏地甩开她的手,「总之工作的事不用再说!」
颜家乐还来不及为了被甩开而感到受伤,听到他的拒绝随即便想再开口求他。
他却不由分说的表示,「你生活上的所有花费我会负责。」本以为这样她便没有理由再坚持出去工作。
她虽然诧异项纪雍对她的大方,却无法接受这样的方式。
尽管他同意负责她所有的开铺,但她无法对他开口要求儿子的医药费,毕竟儿子的存在仍是个秘密,尤其她也不能冒这个险。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靠自己的力量去赚钱。」
颜家乐的回答无疑否定了项纪雍的心意,尤其她提到赚钱一事更像是在提醒他,当年她就是因为偷了那笔钱才离开的。
在瞧见她跟病童温柔通电话的神情时,亏他还一度以为她真的变了,如今看来她要的依然是钱。
心头一阵恼起,他悍然拒绝道:「我已经说过了!工作的事不要再提了。」
可她却有著非说不可的理由,「可是我只想靠自己的能力赚钱。」
赚钱两个字一出,简直将他痛恶她的情绪激发到最高点,
「那就用你自己来赚!」他说著突然抓起颜家乐的手将她拖向床上。
她一时错愕没能立即反应过来,人已被一把拽向床。
跌到床上的她一惊,才刚回过神来便听到项纪雍道:「既然你这么爱钱,就用你自己的身体来赚。」
她霎时脸色丕变,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时,他已压上了她。
「不要!」
她本能的就想反抗,却被他一把抓住,旋即便低头强吻她。
挣扎中,她听到项纪雍无情的提醒,「别忘了是谁坚持要自己赚钱的。」
宛如一道洪钟,他的话硬生生敲进了她的心坎里。
如果说他坚持不肯同意她出去工作,那么单靠她手边剩余的钱要想支付儿子的医药费根本就支撑不了多少时候。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眼下她唯一能够赚钱的机会……确实是容不得她选择了。
下一秒,她停止了挣扎。
意识到身下的人儿下再反抗,他抬眼一看,竟见到她一脸逆来顺受的模样。
当下,他心头一阵火起,「你就真这么下贱,为了钱宁可出卖自己?」
她的脸色倏地一阵刷白,却无法开口为自己辩驳。
但看在他眼里:心中的怒火烧得更炽,决心要狠狠惩罚她,於是一把扯下她的底裤,在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一举贯进她。
果然,因为没有任何的前戏,加上七年来不曾再有过任何的经验,在被他一举贯穿的瞬间,颜家乐的眼泪当场给逼了出来。
项纪雍虽然在气头上,仍是清楚的意识到她的紧窒,心下因而掠过一抹满足,因为她依然是他-个人的。
这个认知让他下意识的慢下动作,为的是让身下的人儿能够适应他的存在。
许久,当一切终於回归到平静後,他的怒气并未随之平息,想到她为了钱宁可作践自己:心下便压抑不住想羞辱她的冲动。
明知道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可能让她不舒服,他却根本不愿看她一眼便迳自下床,此举让颜家乐觉得自己仿佛真成了妓女,心下正要感到难堪,却哪里料到令她更难堪的事情发生了。
折回头来的项纪雍手里拿著皮夹,取出一叠千元大钞往她身旁一丢,跟著冷酷的补上一句,「如果还不够,下回再一并给。」
一瞬间,她的眼泪差点就夺眶而出,但在最後一刻还是强咬下唇忍住心中的羞辱与难过。
原本以为以她过去的个性肯定会悍然拒绝这笔钱,并且深觉受辱的破口大骂,没想到就在他见她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以为她就要冲口反击时,却见到她默默的坐起身,强忍著泪水收下那笔钱。
顿时,他仿佛被人甩了记巴掌似的变了脸色。
当夜,两人虽然仍睡在同一张床上,他却未如以往般自身後环抱住她,反而背过身去刻意忽略她。
一想到她对自己的作践,项纪雍伯自己会冲动的想掐死她。
因为根本下屑看她,因此他并不知道,同样背对著他的颜家乐几乎是默默垂泪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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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过後,项纪雍每晚总会要她,虽然他告诉自己这么做是为了要惩罚她、羞辱她,内心深处却无法否认自己其实是渴望她的。
尽管她并下是出於相同的渴望才给他,而是为了钱。
尤其在那之後,颜家乐确实如他所想的绝口不再提起工作的事,让他因而更加深信她要的就只是钱而不是什么工作。
所以他虽然得到了她,事後脸色却往往难看不已。
但他并未将心中的愤怒宣泄在她身上,哪怕他曾威胁过要让她付出代价。
除了在第一晚进入她时过於蛮横外,在那之後他其实不曾真正伤害过她,至少在身体上没有。
可是颜家乐的身体虽然没有受伤:心里的创痛却是日益加剧。
每每含泪收下他所给的钱,就像是在提醒她,她是个为了钱而出卖自己身体的妓女。
因为如此,她表面上虽然逆来顺受:心中的自卑却是越来越深,在项纪雍面前也变得越来越沉默。
她的转变项纪雍也察觉到了。
一开始,他以为她是存心恼他才故作沉默,但渐渐的,他也发现事情并非如同他所想。
看著她终日不发一语,他就算不停的告诉自己那是她应得的惩罚,心里却无法对此感到无动於衷。
心疼跟不舍的情绪在他心头翻腾,搞到後来做错事的人明明是她,结果内疚自责的人却是自己。
今早在见到颜家乐醒来後又开始安静地打理起自己,准备同他-块出门上班时,他终於无法忍受了。
就在她带上房门那一刻,听到正在客厅里等待的项纪雍冒出一句话,「今天不去事务所了。」
她愣了愣,不明白他话中的含意。
反正不管去哪里,她都只能待在他身边,所以是不是去事务所对她来说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不过他既然开了口,她仍是和顺的做出回应,「好。」
没有一丝疑惑,也没有半句追问,只是平静的接受,就是因为这样的态度才令他感到懊恼却又拿她没辙。
像是要看她如何继续保持无动於衷下去,他蓄意说出今天的去处,「去医院。」
果然,颜家乐的反应为之一怔,「什么?」
他满意地看著她的情绪变化,脸上不动声色的进一步表示,「去看那个病童。」
她慢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那个病童指的是颜祈康。
「去看祈康?!」
惊诧从她嘴里脱口而出,尤其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好端端的他为什么突然说要去看祈康?
她倏地变了脸色。
不!不可能的,他没道理会发现的,而且她在跟儿子通电话时一直是小心翼翼的。
虽然如此,颜家乐还是不由自主的开始回想,自己是否曾在什么时候泄漏了口风。
项纪雍不著痕迹地留意著她的反应,即便心里不愿承认他会这么做,纯粹是为了想取悦她。
没有等到预期中的惊喜反应,让他感到有些不解,「你不愿意?」
她怎么可能不愿意?天晓得她有多么期待看到儿子。
直到对上他的视线,她才陡地忆起自己失常的表现,连忙摇头否认。
颜家乐的否认令他更加搞不懂她,「那是为什么?」
面对他的质问,她根本无暇再去深究他是否发现了什么,眼下的她只能专心应付他提出的问题。
被项纪雍的视线灼灼地盯著,在等待她的回答,情急之下,她随便捡了个藉口道:「祈康的个性比较怕生。」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他挑了下眉。
「他对陌生的人带有戒心,要是突然看到你……」尽管很想看儿子,她仍是语带保留。
无须待她把话说完,项纪雍已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是不想跟他一块去。
姑且不论她说的话究竟可信度有多少,也许这又是另外一个谎言,因此他不打算理会她的任何藉口。
「我会待在病房外头。」他表示,这样她就没有理由再拒绝。
听到他下进病房,她第一个反应是,这样一来他便不会听到她跟儿子的对话而起疑。
想到能在不引起他怀疑的情况下见到儿子,她不禁心动了。
因此即使觉得冒险,她还是点头接受,「谢谢你。」脸上因为要去见儿子而泛起一抹笑容。
预期中的反应弥平了项纪雍的疑虑,虽然他要的并不是她的感谢。
看著眼前这个痛恨却又渴望的女人,他一声不吭的率先走了出去。
一路上,两人并没有再多做交谈,直到他将车开到医院。
想到待会儿就能见到儿子,她在开心之余却也不免有些担心,忍不住回头偷觑了他一眼,想知道他突然提议来医院的理由。
项纪雍刚把车停到路旁,引擎还没来得及熄火,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响起。
他才一接起电话,那头的莫宗怀劈头就问:「秘书说你还没进事务所?」语气里有著浓厚的诧异。
没有多作解释,项纪雍直接问起,「有什么事吗?」
想到自己打这通电话来的理由,莫宗怀也没空去理会他为何到现在还不见人影,「有件棘手的案子想找你谈。」
深交多年,他自然也听出好友语气里的严肃,「我一会儿就过去。」
结束电话後,他回过头来,「我必须回去事务所一趟。」
冷不防听到这话的颜家乐愣了下,不禁瞥了医院一眼,心中有些惋惜人都已经来到这里了。
虽然下想就此离开,她心里却也明白,他不太可能让她单独留下。
「好。」她应了声表示知道,佯装平静的表情底下难掩失望。
项纪雍的确不想让她留下,但在不经意瞥见她明明失望却仍极力掩饰的神情时:心下不禁转为迟疑。
尤其今天是连日以来首次见她露出笑容,他实在不想被自己给破坏了。
没再多想,他直说:「晚点你再自己回去。」
她顿时一阵诧异,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看著项纪雍,她不太敢相信的再次确认,「你要让我留下来?」
可他只是撂下话道:「要是你敢再逃走……」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逃走的。」她连忙表示。
将她的急切看在眼里,他料想她也不敢再这么做。
当年她既然为了解决官司而答应嫁给他,如今在自己威胁要将她送警法办後,应该不至於再有勇气冒这个险。
所以他决心再相信她一次,「下车吧!」
她顿时难掩欣喜地笑开,「谢谢你。」这一回她是真的打从心里感谢他。
看在他眼里,明白自己作了个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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