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姑娘,那你这次来到大梁山是……?”
小曼也不藏着掖着,说:“海亮伯,我想带二狗叔走,我喜欢他。”
“你说啥?你喜欢张二狗?”王海亮大吃一惊。
小曼说:“是,我喜欢二狗叔,我知他有家,有媳妇,有女儿,可我不在乎。我想跟她过子。”
这句话说出来,不单单海亮,带娣也吓一跳,带娣惊一声:“天哪,小曼你是不是疯了?”
小曼说:“我没疯,也没傻,我想为二狗叔生个儿子。他家里没男丁,我要为他延续香火。”
带娣伸手就往小曼的额头上,说:“这闺女,没发烧,我没听错吧?你到底喜欢张二狗哪一点?”
小曼说:“二狗叔善良,对我好,对我娘好,不是他,我跟娘就不会度过难关。他还教会了我做生意,祖传的绝技也教会了我,我在S市开厂,每天赚那么多钱,都是二狗叔叔的功劳。
带娣大娘,俺不在乎,也不想破坏二狗叔叔的生活,就是想跟他生个儿子,报答他的恩。”
王海亮尴尬地不行,娘的个祖奶奶,张二狗到底了啥桃花运,女人一拨接着一拨。
上次是碎妹子,这次是小曼,前面有小燕,还有芳芳。
张二狗别看是个赖利头,三角眼,河马,酒糟鼻,咋就那么讨女人喜欢呢。
王海亮都有点嫉妒。
“闺女,你要想清楚,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别冲。”
小曼说:“我没冲,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就是喜欢二狗叔,就是要给他生个儿子延续香火。前提是,四妮婶子乐意。
放心,孩子生出来,我不用他们养,可以自己带。将来,我要他继承二狗叔的祖传绝技,在S市把家厂发扬光大。”
王海亮无语了,带娣也无语了。我看看我,我瞅瞅你。
这他娘的啥事,上至风少妇,下至窈窕淑女,都热张二狗,张二狗的赖利头有那么引人吗?
王海亮年轻的时候也不过如此,想不到人过中年,风头全被二狗抢走了。
这是人家的感事儿,王海亮跟带娣不好掺和。
“那你现在想咋着?”
小曼说:“住在大梁山,寻找机会,把二狗叔带走行,找机会也行,反正这次走,俺要带走他的种。”
小曼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脸红,跟喝红薯稀饭那样平淡,简单,直接,。
她从前本来就做过小姐,啥场面都见过,不怯场。
感的事儿很难说,有的女人执着起来,八匹骡子也拉不回来。当然,将来也有后悔的。一时头脑发热而已。
王海亮用力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说:“这样吧,你先住下,改天再说,让带娣跟你作伴。”
王海亮冲带娣使使眼走了,带娣立刻会意。
王海亮的意思,让带娣给小曼做做工作,别傻,要不然一辈子的青就毁了,将来没地方买后悔。
可他知,女人这个时候本劝不住,啥也不会听。
他只是尽义务,不听劝,也不管他的事儿。
果然,这晚小曼住在了海亮的家,带娣跟小曼一条炕。
晚上,带娣一五一十,把张二狗从前的一切都告诉了小曼,提醒她张二狗可不是啥好东西。
他刨过绝户坟,踹过孀妇坟,往小孩巴里填过沙子,给老太太过衩子。看村姑洗过澡,村子里的狗也没放过。
这样的人是非常危险的,除了好事,啥事都。
小曼一边听,一边抿着乐,兴致。
四妮一直在贬低二狗,但是在小曼看来,二狗叔上发生的故事非常有趣。
这时候,她看二狗哪儿都是好的,一的缺点也变成了优点。
最后,带娣说:“小曼,我是为你好,海亮伯伯也为你好,二狗这样的人本不值得你稀罕,将来你会后悔。”
哪知小曼说:“俺知,俺的事儿你别管。”
带娣没话说了,只好叹口气。
总之,小曼住在了疙瘩坡,一直在寻找机会靠近二狗。
白天,她无数次跑二狗家敲门,在门口堵二狗。
也曾经躲在不远的老槐树下,观察四妮院子里的静。
她希望二狗出来,并且创造机会,把子给他。
一次,一次就行,只要能怀上二狗的驹子,咋着都行。
可是等等,盼盼,四妮跟张二狗好几天都没有出来。
二狗家的院墙很高,大街上看不到院子。
从前的拦马墙不见了,庭院深深,因为二狗家的旧房子全部扒掉,盖了新房。
那新房不凸出,就是一般的平房,但是装修很豪华。
小曼啥也看不到,心里焦灼急了。
几天以后,碰到了雷雨天气,一场雷雨过后,气温忽然凉。
这个时候,外面比家里凉,屋子里很闷热。烦闷了几天的庄稼人,终于纷纷走上大街。
张大栓也拉着老伴的手出来了,四妮也带着二狗出来散步,呼新鲜空气。
小曼瞅到二狗,从老槐树的背后冲出来,再次扑过去。
“二狗叔,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我是小曼,秀琴家的,你仔细瞅瞅。”
张二狗还是老样子,口羼,眼神呆滞。
四妮一看就火了,:“你咋还没走?你想咋着?”
小曼说:“四妮婶儿,你别误会,我就是想跟二狗叔叙叙旧,你家是不是缺个男丁?”
“俺家缺不缺男丁,管你事?”
小曼说:“当然,你不负责任,为张家的媳妇,就该为张家传种接代,要不然就是失职。你光考虑自己,就没考虑一下二狗叔的感受?没有儿子,他以后靠啥延续香火?”
四妮更加生气了,:“我有闺女,闺女跟儿子一样,俺家的事儿不用你心。”
小曼说:“你太自私了,不如我代替你,帮着二狗叔怀个孩子好不好?”
“你你你……你给我滚!不要脸!你无耻!”四妮气得鼻子都歪了。
小曼说:“你恼啥?自己的地不行,白白费好种子,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要答应。”
四妮气得脸煞白,大骂一声:“无聊!你走不走,不走我就报警了。”
小曼说:“你报警吧,俺跟二狗叔是你我愿。”
“我没见过你这么表脸的人,不知自!”
“我哪儿不知自了?跟男人生孩子就是不知自?老土,现在啥时代了?婶子,你奥特了。”
四妮真的生气了,一拍膝盖,不得不摆出了悍妇的架势,跟小曼吵。
“哪儿来的狐狸,非要跟人家男人生孩子,把你爹的脸都丢尽了,你咋不买快豆腐撞死。”
小曼的话让四妮无接受,哪有满大街喊着要跟人家男人生孩子的。简直是奇耻大辱。
小曼也不跟她急,仍旧解释,可四妮却上去,要女人的耳光。
张大栓跟大栓婶一扑而上,拦住了四妮,赶问咋回事?
四妮一边哭一边骂,把二狗跟小曼的从前叙述一遍,一跺脚:“爹,娘,你要跟俺做主呀。”
大栓婶呵呵一乐:“不错,不错,有女人为我儿子生孩子也不错,又能做奶奶了。”
张大栓却眼睛一瞪,:“你给我闭!别添乱!”
张大栓是冷静的,严肃的,冲小曼一本正经:“这妮子,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跟二狗从前发生过啥事,总之,你不能破坏我们这个家,不能破坏四妮的生活。
你也不小了,咋恁不要脸?你爹就没教育你懂事?”
小曼同样没跟张大栓生气,说:“大爷,你懂个啥?俺要报恩,懂不懂?”
“没这么报恩的,二狗当初付出,也没打算让你报。你马上走!大梁山不欢迎你。”
张大栓气得浑哆嗦,抬踢了二狗一脚,骂:“王八羔子,真能惹事,你惹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啥,看我不打断你的!”
张大栓不能冲小曼发脾气,只好将一肚子气发在了儿子的上,掉鞋子,追着二狗就打。
张二狗一声大,抱着脑袋就跑,爷儿俩围着老槐树转圈圈。
小曼心二狗,只好说:“大爷,别打,别打,别难为二狗叔,是俺不对,俺不要脸行了吧?俺走,走还不成吗?”
张大栓一声吼:“你给我滚!”
小曼没办,只好再次返回了海亮的家。
张大栓余未消,把鞋子砸在了地上,长叹一声:“作孽!”
四妮哭哭啼啼,一家人也不遛弯了,转都回了家。
门以后,四妮一下子扑倒在炕上,哭了个稀里哗啦。
她心里难受,越是有人跟她抢,她越是觉得二狗珍贵。
这种事也不怪二狗,男人的本质是善良的。只不过有人看得到,有人看不到。
四妮,秀琴,还有小曼,发掘了二狗的善良,小燕跟芳芳却没有领悟到。
真不知要帮他挡去多少桃花。
张二狗坐在炕头上,也发愁地不行,说:“四妮,你别哭了。”
四妮抬起手,在男人的手臂上拧,脸蛋子上拧,还扯他的耳朵。
张二狗没,呲牙咧,任凭四妮拧他。
拧了好一会儿,张二狗的脸蛋子肿了,手臂也肿了,咯吱窝也红红的,掉了不少的腋。耳朵也成了猪耳朵。
四妮不拧了,出了这口恶气,然后问:“不?”
张二狗说:“,要不然我拧你试试?”
四妮说:“你上,俺心里更,是个女人都来跟俺抢男人,二狗,你说咋办?”
二狗说:“我去跟小曼陈明利害,赶她走。”
四妮说:“不行,你跟她说话,她万一知你装疯咋办?”
“那你说咋办?”
四妮牙切齿说:“包老鼠胶,毒死那个狐狸!”
张二狗说:“不行!会的,放心,我只是把她当闺女,相信陈明利害,小曼就会走。你帮着我约她,明天傍晚,山神庙的背后,不见不散!”
四妮问:“你想啥?”
二狗说:“山人自有妙计,我要彻底断绝她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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