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质检中心的确是太人了，拿下这个项目，就相当于是拢到了一个聚宝盆，就剩下坐等数钱的活了。
汤静虹找梁本，希望他能打通何连华那边的关系。
“静虹，你工地上的事还不够忙？”梁本在汤静虹面前总是一副宽厚祥和的笑脸，“一口吃不成胖子，吞多了反而会噎着。”
“本，你不知，那个质检中心的纯粹就是印钞机。”汤静虹在梁本面前，尽量小鸟一些，这是多年形成的惯例，“不用脑出力，只管坐等收钱。”
“不会那么简单吧。”梁本笑，“任何事都有个，外行看来简单易行，其实本不是那回事。静虹，你要是不信，那我问你，那质检中心怎么个运作？”
“的我还不是太清，但从质检科就可以推算。”汤静虹，“当初质检科，都了些什么事？不都是我们主送上门？”
“质检科那是机关作风。”梁本，“外划出去成立质检中心，那就是企业行为了，你不想想，哪个企业不是绞尽脑挖空心思去经营？”
汤静虹知这次又说服不了梁本了。
“本，虽然我说不出的经营运作，但我知肯定是事半功倍的东西。”汤静虹，“而且，如何经营运作，还不是照自己的方案执行？只要能拿下质检中心的承包权，我马上就能请专家来制定可行的方案。”
梁本看看汤静虹，笑了笑，闭目沉思起来。其实不是他不愿意帮汤静虹说话，而是能不能说上的问题。上次帮她馨香二期的建设许可，他与何连华就谈了很长时间。何连华推辞跟说给汤静虹听的一样，无非是要保个“晚节”的问题，而且摆出一副下油锅的为难样。对此，梁本还比较相信，他在官场上混了那么久，知心理这个东西，作用实在是太大了。一旦想到了败名裂的严重后果，就会畏手畏脚，尤其是到了要退休的年龄，更是要对几十年的混迹负责，不能一个疏忽，让前几十年的奋斗化为乌有。所以，除了有百分百把的，一般不会轻举妄，要么就是受到同样致命的胁迫，否则会老老实实熬到回家。况且还有，梁本也得为自己考虑，现在形势特殊，夏田豪快要退了，市委书记的位子他早就瞄了，他不能出现任何负面影响，如果老是因为汤静虹而去些容易被被人抓住尾巴的事，那是不明智的。
“静虹，现在问题，关键是何连华对我们不放心。”梁本，“说实话吧，上次馨香二期建设许可的事，他已经很为难了。”
“本，你可别望了，你是市委副书记，何连华只是个局长而已。”汤静虹，“只要你施压，他还是会屈服的。”
“那你不懂。”梁本，“如果何连华再年轻十岁，不，五岁，当然会对我服服帖帖，可他已经是土埋到肩膀的人了，有了，不会那么容易弯。”
汤静虹拉下了脸，不再说话，从开始到谈话到现在，梁本一直是在和她唱对台戏。也就是说，梁本不愿意在这事上帮她。
“本，难度很大？”汤静虹还想尝试一下，口气相当温和。
梁本见状，暗暗叹了口气，“要不这样，我现在打个电话给何连华，看看他怎么说。”
“好！”汤静虹突然觉得持之下的胜利来得太突然，还有点小小的，“本，我就知你会帮我的！”
撒娇，无论多大的女人，在男人面前都会这一招。
梁本笑笑，很无奈，他觉得汤静虹有时很高深，但有时又很肤浅，跟小孩似的。“我用免提，让你看看是个什么况，如果说还有努力的余地，我梁本还会不帮你？”梁本，“不过你要是感觉有难度，也就别想了，或者说，别在我这里想办了，有其它路子更好。”
“行了，你赶打吧。”汤静虹真的不相信，何连华还能跟梁本较上。
然而现实很残酷，何连华的确跟梁本较上了。梁本也把话说到位了，但何连华没给个面子，说那事他做不了主，得看局党委的，要集研究才能决定。最后，又搬出了对付汤静虹的子，让梁本也说不下去了。
“听到了吧，静虹。”梁本挂了电话，叹了口气，“这事看来真是说不上，可能事太重大了，你不想想，你光大公司工地上钢筋出事，对他们建设局来说，也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要不质检科能外划出去成立质检中心？如果质检中心再让你光大公司给承包经营了，是个什么影响？”
“事是这么个事。”汤静虹，“可我就不明白，何连华现在的胆量也够大，跟你说话也那种气调。”
“那个很好理解。”梁本说，“对他来说不为难的事，当然是会乐呵呵地快答应下来，可为难的事就不行了，就敢和我支上了，你知为什么？”
“为什么？”
“他看透了。”梁本，“现在我是副书记，对他还没有什么直接拨的权力，当然，我也有可能成为一把手书记，但那个时候，何连华已经不在任了，也奈何不了他。”
“何连华好像明年上半年就退了。”汤静虹，“夏书记下去，应该起码是明年下半年的事吧。”
“大概就那个时间，也有可能推迟几个月，不好还要拖到后年呢。”梁本，“说那些就扯远了，还是说说你的问题，那质检中心的事我看真的是有难度。”
此时汤静虹已经无话可说了，她总是觉得，梁本现在不是像以前那么真心帮她。
可能这就是以换为基础的合作关系的一个走向，当换出现不平衡，那关系也就脆弱了。前些年，汤静虹以自己的和金钱，和梁本搭建起了固的关系链，梁本为她提供了诸多便利。这期间，梁本得到了汤静虹的，还有金钱。到现在，梁本对汤静虹的**值已经衰退，金钱，也捞得算是小足了。
也就是说，梁本和汤静虹之间的换，出现了不平衡。但关系之所以还维系，那是因为有制衡。汤静虹不怕，但梁本害怕，所以还得继续，不能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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