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风荷风柳不肯呢。刚才宋老师捉住她们的腿了。”风棠说。
“你们为什么不肯?”张寡妇问。
“娘,我们怕痛。”风荷风柳低声说。
“就像挑个刺儿,有什么好怕的,进去就不痛了。死丫头,挨饿总比遭点罪好。你们平时都喜欢他的,关节点上却做出这等傻事儿。看看外面的天,好像永远不会下雨了。”张寡妇把女儿一顿数落。“娘,风棠拦住宋老师呢。”风荷说。
“小荡妹,你还真要让宋老师草呀?我看你哭了才拦住他的。”风棠气不过来,伸去。张寡妇捉住风棠的手,低声说:“你是不是吃醋了?”“我没有。”风棠说。
“记住,现在哄宋老师开心比什么都重要。快分救济粮了,权都在他手里。他昨天晚上能来,我家够幸运了。”张寡妇说,“碰着这样的大灾年,脸面什么的早没了,找他的女人肯定比虱子还多。”
“娘,晓得哩。”风棠低着头,还在生宋甘宁的气。这个没良心的,跟自己好过没多久,竟在一张床上要霸占两个妹妹。
风荷风柳挨在大床里面,小声地研究着宋甘宁留下的那个问题。两个人还是搞不懂到底被他好过没有。风荷说只有看看里面才知道,可怎么看,两个人又不甚清楚。
紫叶考上中专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桃花坪,桃花坪的另一个欲一望又被激发出来。那个时候的中专比现在上重点大学有的一比,因为中专出来都可以分到很好的单位,成为国家工作人员,拿铁饭碗,很吃香。
那些家里有十五六岁的女儿或者儿子的人家都把孩子送回学校,一个劲地恳求宋甘宁收下,好好调教,弄得他哭笑不得。
宋甘宁叫大杏把这些老学生测试测试,不一会儿,大杏苦着脸回来说比小学生还不如。宋甘宁只好叫家长把孩子带回去。家长们哪里肯依,磨蹭着不走。这次大旱让他们意识到看天吃饭的危险。“别收了,管不住的。”大杏说,“这些孩子野得很,会把整个学校都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