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寄云道:“盛怯毒草!”
血影玉燕白燕玲一呆,道:“千毒洞中不是没有怯毒草吗?你从那儿弄来的怯毒草呢?”
燕寄云深沉的道:“寒亿梅要怯毒草,因此我必须有。”
血影玉燕白燕玲呆了一呆,皱著眉头道:“可是,根本上就没有这种东西,她就算一定非要不可,弄不到,那也是没法子的啊!”
燕穿云道:“装棵别的草也可以。”
血影玉燕白燕玲望着燕寄云道:你不怕被她认出来?”
“有把握的,”燕寄云道:“她不会打开看的。”
血影玉燕白燕玲道:“她师傅总要打开看吧?”
燕寄云笑了笑,没答腔。
血影玉燕白燕玲道:“万一她师傅认出来怎么办呢?”
燕寄云道:“事实上,她不用打开石匣就知道里面装的”不是怯毒草了,因为,她知道百花洲上已没有这种东西!”
血影玉燕白玲玲道:“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停住手中的工作,凝重的,燕寄云道:“我说过,我得找出足以令她相信的证据来。”
怀疑的望著燕寄云手中的石匣,血影玉燕白燕玲问道:“有可能吗?”
燕寄云道:“也许有那可能。“语落又开始磨起来。
顺手在坐石边缘上拉丁一颗长草,血影玉燕白燕玲试探著道:“云哥哥,你打算怎么做法?”
燕寄云道:“我得先见见寒忆梅。”。
血影玉燕白燕玲道:“把石匣亲手交给她?”
燕寄云点点头。
血影玉燕白燕玲道:“万一她问起来,你怎么回答?”燕寄云道:“把实情告诉她。”
越听越不明白了,血影玉燕白燕玲瞪大了眼睛望著燕寄云道:“云哥哥,你越说我越不明白了,你既然要把石匣内装上假的‘怯毒草’经由寒忆梅的手去蒙混她师傅,为什么又要把实情告诉她呢?”
运用功力,燕寄云此时已把石匣内部四角挖平,侧睑看看白燕玲,他道:“等见了她之后,你就会明白了。”
血影玉燕白燕玲道:“为什么?不现在告诉我呢?”拿起身边早先磨好的石匣的盖子,燕寄云站起身来,淡淡的笑笑道:“等见到她之后,你就会明白了,现在我们得去找她了。”
从燕寄云坚决的神态,血影玉燕白燕玲心知问也是白问,当即道:“等我把小师哥找来了,我们一起走。”
语落未等燕寄云开口,引天发出一声长啸。
血影玉燕白燕玲的呼叫声犹在耳边未息。三寸神面妖已从两人右后方一块桌面大小的青石设跳了出来,人没到,笑
声先到:“小师妹,成了?”
粉脸儿一红,血影玉燕白燕玲白了三寸神面妖一眼,哝道:“什么成了?”
突然想到了少女的自尊心的问题,三寸神面妖一窒,呐响的道:“没,没什么,没什么了!”血影玉燕白燕玲心中很明白他所说的”成了“是指的什磨,当然她自己也不愿意真个在燕穿云面前把事情真个让三寸神面妖说出来,当即岔开话题道:“你早就等在石头后面了?”血影玉燕白燕问,三寸脚面妖才突然想到自己出来得太急了,习惯的,他忙道:“没有没有。”
杏眼一瞪,白燕玲道:“没有?没有怎么我呼声未落你就到达了。”三寸神面妖看了燕寄云一眼,不好意思的小脸一红,道:“小师妹,真的没有;是真的,我实在找不到隐蔽的地方方便嘛?”
血影玉燕白燕玲道:“我不信,这么大的一座山岭,除了那块石头之外,你会找不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要不要我找给你看。”
看情形,三寸神面妖心知是混不过去了,尴尴的笑了笑,把求救的目光扫了燕寄云一眼,涎著脸道:“小师妹,看在同门的情谊上,你给小师哥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朗朗的笑了一声,燕寄云开口打圆场道:“燕玲,在这附近,那里看起来的确比较隐蔽些,而且,小师见可能原先并没看见我们就在这里。”
连连点著头,三寸神面妖笑道:“是没看见,是真的一点也没看见。”
重重的哼了一声,血影王燕白燕玲道:“狗屁,谁相信你的鬼话。”
心知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寸神面妖笑容一敛,正色的望著燕寄云道:“燕娃儿,你有什么打算?”燕寄云道:“前辈问的是那一方面的打算?”
三寸神面妖一呆,道:“方才你小师兄还叫得蛮顺口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前辈了,燕娃儿你不会是突然间神智不清了吧?”
俊脸一红,燕寄云道:“礼当如此。”
仰著脸盯著燕寄云,三寸神面妖正色道:“札?燕娃儿,我看咱们爷儿俩就把这个礼字免了如何?那两个字我听起来挺憋扭的。”血影玉燕白燕玲也不希望燕寄云称她师兄为前辈,因为这么称呼,使她时常觉得凭空比燕寄云高出一辈而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当下也帮腔道:“云哥哥,你没看见我小师兄一直长不高吗?那就是因为他担不起那两个字的关系。”
三寸神面娇重重的咳了一声,道:“和尚身边只闻秃驴,燕娃儿,我小师妹虽然不该揭我的短处,说的可也是实话,一回生、二回熟,小子咱们已经相聚了这许久了,老那么喊,总不免使人觉得生份许多。”
笑笑,燕寄云道:“那座燕寄云失礼了,小师哥。”
咧著嘴乐了好一阵子,三寸神面妖才道:“小子,你方才不是问我问你那一种打算吗?我告诉你,我问的是目前就要走那下一步棋的打算。”
燕寄云道:“去找寒忆梅。”
三寸神面妖道:“去揭穿‘素手观音’的真面目?”
点点头,燕寄云道:“正是。”
三寸神面妖道:“凭口舌?”
燕寄云道:“不错,凭口舌。”
三寸神面妖道:“你以为她相信不成?”
燕寄云道:“完全不相信。”
三寸神面妖一呆,道:“那…那你去找她干什么?”
燕寄云凝重的道:“等我见了她你就会知道了。”
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血影玉燕白燕玲,显然、三寸神面妖是以为燕寄云已经跟血影玉燕白燕玲在他现身之前就商量过了。
回望了三寸神面妖一眼,白燕玲道:“师哥,别老盯着我,我与你一样也不知道。”
笑了笑,三寸神面娇道:“小子,何不现在就告诉我们呢?”
沉重的。燕寄云道:“我们得赶在、‘素手观音’与寒忆梅见面先找到寒忆梅,因此,批刻没有那许多时间去谈细节”。
三寸神面妖道:“你怕她先下毒手?”
燕寄云凝重的道:“不错!”
小脸儿突然一变。三寸神面妖道:“这一段时间。说不定‘素手观音’已把寒忆梅找去了也不一定。”
燕寄云冷静的道:“‘素手观音’得先见了那白发老者之后才会想到下毒手,而那白发老者又不敢飓目张胆的往百花盟去,因此,我估计短时间内,素手观音还不至于把寒忆梅抬去。
心虽然有些酸酸的感觉,但已经可以克制了,血影玉燕白燕玲道:“万一他们之间有什么秘道可以通人联络呢?”
燕寄云脸上并没有感到意外的表情,点点头,冷静的道:“这个我也考虑到了,就算他们有秘道可联络。他们见了面之后,仍然要秘议一番,因为,这个变化对他们而言,可以说是一个巨大变局。”三寸神面妖用惊异的目来在燕寄云脸上搜寻了好一阵子,才道:“娃儿,听你说来有条不紊,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是你在什么时候想到的?”
燕寄云平和的道:“一出那千毒洞,我就想到了。”
感慨的摇着头,三寸神面妖道:“小子,你那脑袋瓜子里面究竟一天到晚装著些什么念头。”笑著,燕寄云道:“提防敌人,算计敌人的念头。”
笑容相当轻松,但那话的含意细想起来,并不使人觉得轻松,以他般年龄,他脑海里原不该只有这两种念头才是。
有人说患难中的少年人早熟,但却很少有人解释,说明那重重忧患逼使一个年轻人早熟地去实有多无情,多残酷。
似乎看到了那淡淡的笑意深处所隐藏著的沉重逼人的惨澹韵味,三寸神面妖急忙岔开话题,道:“小子,咱们这就走吗?”燕寄云道:“这就走吧,我们早到一步,寒姑娘就少一分危险性。”
看了血影玉燕白燕玲一眼,三寸神面妖好像突然间又恢复了年轻人的所特具的活力,蹦蹦跳跳的当先带路向岭下奔去,一面道:“我知道打那里走近,我来带路。”
百花盟的待客大厅,谈不上雄伟宏大,也没有什么雕梁画栋,它所具有的是纯朴,洁净而清雅。
大厅坐南朝北,大门之外,沿着大门前势并排着两列男衣帑剑的武禁女子,个个持剑当胸,目不斜视,肃穆而威严。
这就是百花盟的接客阵容。
在大厅面向门的神位下的大八仙桌旁的客位上,燕寄云岸然而坐,他面前桌上放着一杯香茗,他带来的石匣就放在杯子旁边。
三寸神面妖与血影玉燕白燕玲都打横坐着,燕寄云对面坐著花孤云飞霞,大厅内、各按方位站著八个黑衣带剑少女。
花狐云飞霞与燕寄云见面已不只一次,但眼前这种近乎示威的气氛,却使她无法开口,除了频频励茶之外,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气氛沉寂得使人发窘,每个人都有这种感觉,但谁也找不出一句适当的话来说。
血影玉燕白燕玲虽然也是一肚子气,但当著燕寄云的面,她不好说什么。
冰心花后寒忆梅忙道:“前辈远来是客……”
未等寒忆梅把清说完,三寸神面妖已抢口截住,冷笑道:“寒盟主,我矮子可不是来做客的,我们这种客人你百花盟也不欢迎,咱们此来,只不过是替燕寄云带带路,陪陪他而已。”冰心花后寒忆梅道:“前辈过去。”
三寸神面妖急爆的道:“过去的已全过去了,提他则什?”冰心花后寒忆梅沉重的道:“晚辈不会忘记那些的,只是,只是……唉!”他没有说出来只是什么?
三寸神面妖气头上也没有心思去想那“只是”二字中的含意。
血影玉燕白燕玲正在全心全意的克制著自己,无心去一听。
只有燕寄云是真正的冷静旁观者,也只有他在揣测着那“只是”两个字中的深刻含意。
三寸神面妖一挥手道:“寒盟主,不必”只是“了,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你与燕小子去了给你们之间的斗争吧,我矮子只不过想早点离开而已。”眨眨那双带著重重忧郁的大眼睛,冰心花后寒忆梅沉重的道:“前辈,畜牲尚有三分恋旧知恩之也。何况是人,只是……唉!”突然把脸转向寒忆梅,三寸神面妖道:“我们使你为难了?”声音有些怯怯的,寒忆梅道:“前辈……”三寸神面妖冷笑道:“好了,寒盟主,干你的正事吧,从今以后我们不再踏进你百花盟总坛就是了。”
重重的叹息一声,冰心花后寒忆梅道:“唉,唯天地,知我心。”
话落目光缓缓移到燕寄云冷漠的俊脸上,道:“燕大侠此来……”手按在杯子旁边的石匣上,燕寄云道:“怯毒草。”花容微微一变,冰心花后寒忆梅道:燕大侠进过千毒洞了?”
点点头,燕寄云道:“进去过了。”
心情似乎渐渐平静下来了,冰心花后寒忆梅平和的道:“燕大侠,你是寒忆梅所见到进千毒洞的人之中,唯一活著出来的人。”
燕寄云冷静的道:“姑娘觉得怀疑的?”
寒忆梅道:“我没那么说。”
把石匣推到寒忆梅面前,燕寄云道:“姑娘可要看看匣中的怯毒草吗?”
冰心花后寒忆梅道:“燕大侠既然进过千毒洞,想必这怯毒草错不了的。”
燕寄云道:“姑娘,你令师可曾向你提到过千毒洞中的景象与地形吗?”
冰心花后寒忆梅道:“提过,燕大侠问此则什?”
燕寄云道:“我要姑娘印证看看我有没有进洞过。”
法落一顿,接道:“洞道有九曲十三个湾,第四湾道上见水,十一湾道是一段水域,水域一过,便是第十二湾,洞道开始向上斜,对吗?”
冰心花后寒忆梅冷漠的道:“燕大侠如果不是在向寒忆梅及百花盟夸能耐的话,我确实可以相信你是进过洞的了。”看了石匣一眼,燕寄云道:“姑娘如果能相信这一点,咱们便可以开始往下谈下去了。:”
冰心花后冰冷的道:“燕大侠除了证实这”怯毒草‘是真的之外,咱们还有作座可谈的?“。
燕寄云道:“姑娘能确信这怯毒草是真的吗?”
冰心花后寒忆梅道:“我既然相信你进过千毒洞了,这‘怯毒草’当然也是真的了。”笑笑,燕寄云道:“正因为我进过千毒洞,因此,我才要告诉你,洞中并无怯毒草。”
望著燕寄云寒忆梅道:“那你这石匣之中放的是什么?”
燕寄云道:“怯毒草。”
寒忆梅冷笑道:“你方才怎么说的?”
燕寄云道:“洞内并无怯毒草。”
寒忆梅冷笑道:“你这草是那里得来的?”
平和的,燕寄云道:“洞外陡处可得。”
霍然站起身,冰心花后寒忆梅冷笑道:“燕寄云,你听谁说千毒洞外有怯毒草?”
仍然端坐在那里,燕寄云道:“我自己认得。”
冰心花后冷笑道:“你不是说洞外随处可以找到吗?”
燕寄云道:“我是那么说过。”
寒忆梅冷声道:“既然随处可以找到,你为什么还要冒死闯千毒洞?”
燕寄云淡淡的道:“进千毒恫之前,我不认得。”
燕寄云的平和神态,使冰心花后寒忆梅的想法有些动摇了,她道:“洞中有人告诉你的?”
燕寄云道:“洞中确实有人告诉我,不过……”
寒忆梅等了一阵没听到下文,忍不住追问道:“不过什么?”
燕寄云道:“不过他并没有告诉我怯毒草的形状。”
以为燕寄云是存心戏弄她,冰心花后花容一变,铁青著脸道:“燕大侠,寒忆梅以为你不会是那种说谎说得太离谱的人。”
花狐云飞霞一见气氛有些不对了,忙插嘴道:“燕大侠,洞中的人既然没有告诉你怯毒草的加状,你又如何会认得怯毒草呢?”
燕寄云道:“贵盟主要怯毒草的目的不是要替某人医治身中之毒的吗?”
花狐道:“确是如此。”
燕寄云冷静的道:“那在下确知此草可以治得好她。”
花狐云飞霞脸上喜色一闪,道:“这么说,燕大侠石匣内所装的是真的怯毒草了?”
燕寄云道:“是假的。”
花狐呆了一呆,道:“燕大侠,你不觉得你说的话有些矛盾之处吗?”。
淡淡的笑笑,燕寄云道:“按真理,按事实,燕某承认自己所说的话完全自相矛盾,但是,燕某指的是在真实二字的前提下。”
花狐云飞霞的确有些糊涂脱口道:“燕大侠,你到底想说些什么?我……我实在无法听懂。”
冰心花后寒忆梅突然冷冰冰的插口道:“他要说我师父的病是假的。”
花狐云飞霞一呆,似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燕寄云,脱口道:“假的?”
突然朗朗的笑了一声,燕寄云道:“不错,是假的。”
怔仲了半天,花狐才摇著头道:“燕大侠,病,确实可以装,这许多年来,装病谁能装的了呢?”
燕寄云道:“她有她自己活动的天地,只是,那天地太隐秘,也太公开,所以、你们都没往那上面去想。”
无法相信的连连摇著头,花狐云飞霞道:“不可能,这决不可能,这些个年来,百花盟之所以能支撑下去,就全靠
她老人家的名声来维持的,她没有装病的必要与理由。”
冰心花后突然冷声道:“燕大侠,念在你曾救过本座一命的份上,你现在可以走了,以后,你我最好不要再有见面的时刻。”
好像没有听到冰心花后寒忆梅的话,燕寄云冲著花狐继续道:“姑娘怎么能肯定她没有装病的理由呢?”
花狐云飞霞道:“为百花盟的安危,她老人家曾绞尽脑汁,设法去找往日与我们盟主有关的人前来相助,如果她自身确实没病,她又何必去请别人来帮助呢?”
燕寄云反问道:“请来的那些人的下场又如何?”
花狐云飞霞一呆,接不上话来。
冷冷的笑了一声,燕寄云道:“全死了对吗?姑娘,请想想,他们那些人的武功较之百花盟中的人如何?较之一个身中奇毒,无法动弹的人又如何?何以他们全死了而百花盟却一直在风雨飘摇中没有被灭掉呢?”
冰心花后寒忆梅没有再催促燕寄云离开。
花飞云飞霞信心有点动摇了,她试探著问道:“燕大侠,你想说什么?”
燕寄云道:“姑娘猜我想说什么。”花狐道:“我不敢那么。”
淡淡的笑笑,燕寄云道:“也许姑娘该说你一直未曾那么想过,因为那是决不可能的事;世间也只有人们认为决不可能的事,当这事发生时才不会有人去留心他。”
花狐道:“燕大侠,你仍然没有告诉我你想说什么。”
郑重的,燕寄云道:“姑娘,事实上你已经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只是,你无法骤然间接受这个事实而已,因为,你根本上想都没住这上面想过,因此当事情一见突然出现时,你才会觉得千头万绪,无从查起,“语落一顿,道:“事实上,一直支撑著百花盟的那位老人家才是百花盟真正的大敌。”
冰心花后寒忆梅仍然没有开口,虽然,她一点也无法相信燕寄云说的,但她已不再觉得他是存心来戏弄她们了。
大厅中每一个人的神情都很严肃,包括了三寸神面妖与血影玉燕在内。
花狐怔怔的道:“燕大侠,这只是你的猜测吗?”
燕寄云道:“在我进洞之前,我连这种猜测都没有,但我进洞之后,我却可以明确的说这是事实了。”
花狐云飞霞凝重的道:“有人告诉你的。”
燕寄云点点头,没有开口。
花狐云飞霞粉脸一变,道:“燕大侠,如果我告诉你,你的敌人就是你自己,你相不相信?”冷漠的笑笑,燕寄云道:“在千毒洞中我遇见的敌人与你我现在的情形不同,云姑娘。”
花狐正色道:“燕大侠,你又怎能断定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所说的会比我所说的更可靠呢?”
把握十足的,燕寄云道:“因为他认定了我与其他的人一样,活著进洞绝无法活著出来,是以,他以为我不会泄漏什么,另一个根据,是他与素手观音早有了夫妻之实。”
粉脸一沉,冰心花后寒忆梅阴冷的道:“姓燕的,你还想说什么?”
以缓和的声音,燕寄云道:“寒盟主,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因为,她在明里曾扶助了你不少年,因此,我带了这石匣来,寒盟主,你可以拿这个去给她,我深信她会有事实告诉你我说的没错。”
冰心花后寒忆海道:“姓燕的,你以为我会那么做?”
语气突然变得非常凝重,燕寄去道:“寒盟主,假使你真有勇气面对现实的话,我相信你一定会那么做,因为,你并不认识怯毒草,因此,你拿这石匣内的草去给素手观音。
她决不会以为你存心怀疑她,再者,如果素手观音心中没有鬼,他决不会怀存心去试探她。”冰心花后寒忆梅芳心也有点动摇了,犹疑不语。
燕寄云继续道:“前因后果,一一连贯,寒盟主,你该会想得出来这其中不该没有原因吧?该不该这么试试,你该能拿得定主意才是。”燕寄云方才所推测的种种事实,冰心花后寒忆梅与花狐云飞霞心中也都起了疑,只是,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要答应去试探自己的师傅,冰心花后寒忆梅总觉得与法与理都说不过去。
目光不期然的望向花狐云飞霞。
花狐云飞霞向大厅四周扫了一眼,突然坚定的开口道:“盟主,你就把这怯毒草拿去给她老人家看看吧。”冰心花后犹疑道:“这……这可以吗?万一……”
底下的话她没说出来。目光自然的转到燕寄云脸上。
淡淡的笑笑,燕寄云道:“怕我使诈?”
明白冰心花后寒忆梅的用意是如此,花狐云飞霞道:“燕大侠可有什么足以令我们相信的保证吗?”坦然一笑,燕寄云道:“燕某人身无常物,有价值的,只有燕某人这条命,就以它担保如何呢?”
花狐云飞霞为难的道:“燕大侠,百花盟不该信不过你,只是;燕大侠,你的身手总使我们觉得你的保证会落空。”
燕寄云想也没想,就道:“姑娘可以使燕某人无法动弹。”花狐云飞霞一呆,道:“燕大侠,你……”
笑笑,燕寄云道:“燕某深信自己的推断与事实的证据,燕某不会有什么错误,因此,才相信自己必能保得住这条命。”
话落一顿,道:“姑娘请下手。”
花狐云飞霞看了冰心花后一眼,冰心花后寒忆梅没有反对的表示。
倏然抬手,飞起一指点了燕寄云左右肩井穴,花狐云飞霞尴尬的迫:“燕大侠,得罪了。”
暗中把运起的真力收掉,燕寄云笑道:“事实非这么做不可,姑娘不必介意。”
话落转向冰心花后寒忆梅道:“盟主可以去了吧!”
目光向三寸神面妖及血影玉燕白燕玲扫了一眼,冰心花后寒忆梅道:“燕大侠,你仍有安然脱逃可能。”
有点为难的看看三寸神面妖及血影玉燕白燕玲,燕寄云道:“他们两位?”
冰心花后冰冷的道:“他们是与你一起来的。”
心中原本就对冰心花后寒忆梅存有误会,三寸神面妖闻言“唬的”站了起来,道:“要把我也留下来?”
冰心花后没有开口。
燕寄云道:“小师哥,只怕非得如此不可了。”
三寸神面妖面红脖子粗的咆哮道:“办不到,办不到,小子,你也不想想,万一她与她师傅串通好了,咱们又怎么办?”
燕寄云道:“我相信不至於如此。”
三寸神面妖道:“你相信我不相信怎么办?”
燕寄云笑笑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三寸神面妖道:“桥归桥,路归路,咱们各行其是如何?”冰心花后寒忆梅道:“办不到。”
深深的吸了口气,燕寄云道:“师哥,还有一个办法可行。”三寸神面妖道:“什么办法?”燕寄云道:“你与燕玲先离开百花洲,约定个地方,等此间事了,我去找你们。”
血影玉燕白燕玲道:“我并没有说不愿意担保啊?”三寸神面妖一呆,道:“师妹,你……”白燕玲道:“我怎么样?”
狠狠的摇了摇头,三寸神面妖狠声道:“好吧,要死就都死成一堆吧,小丫头,你下手点咱们吧。”
花狐云飞霞低声说了声“得罪”,挥手点了两人左右肩并穴。
笑笑,燕寄云道:“寒盟主可以去了吧?‘”
粉脸儿冷冰冰的,冰心花后寒忆梅道:“燕大侠,我还得问你一个问题,才能决定是否这就进去。”
燕寄云一呆,道:“寒盟主为什么早些时候不问。”
冰心花后寒忆梅道:“我怕你答不上来。”
燕寄云道:“现在不怕了?”
冷冷的笑笑,寒忆梅道:“现在我用不著怕了,因为有你的命来做保。”
谈漠的笑了笑,燕寄云道:“寒盟主,你处心积虑的想找可以与我敌对的藉口,这又是谁的主意,你何不详细想想?”
冰心花后寒忆梅冷声道:“一通百通,也许那答案能立刻知道,也许是疑神疑鬼,根本没有答案,因此,我不能不防,燕大侠,你听详细了,我要问了。”
话落一顿,道:“燕大侠,你不是说我的真正敌人就是要消灭百花盟身份最高的人吗?你不是说她要百花盟一直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吗?她既然有这么大的能为,她为什后又叫太湖坐地君王等人来攻百花盟,使百花盟几乎在一夜之间完全瓦解呢?”俊脸上毫然惊诧之色,燕寄云道:“寒盟主真的没想到这个问题?”
错以为燕寄云是在抢时间,冰心花后寒忆梅冷笑一声,道:“燕大侠,你能不能立刻回答?”
点点头,燕寄云道:“可以。”
话落一停,道:“当贵盟中云姑娘远赴黄山之时,贵盟那段日子是不是正在危急存亡的状况下?”
冰心花后寒忆梅道:“正是。”
燕寄云冷笑一声,道:“为什应在无人帮助的情况下,危机又突然消失了。”
冰心花后寒忆梅一怔,冷笑道:“那是因为你燕大侠突然出现之故,因为他们的箭头指向你了。”
燕寄云冷笑道:“没错,确实如此,但是,寒盟主可曾想到过如果我燕寄云与百花盛毫无关系的话,他们除对付我之外,有没有余力来对付百花盟?”冰心花后与花狐全都怔住了,她们,的确一直没想到这个问题。
冷然一笑,燕寄云道:“毫无疑问的,他们有,而且有足够的力量,但他们为什么不攻呢?因为他们知道我迟早会来协助,在没有确知我的实力之前,他们必须留下这个最好的暗算我仿场所,很不幸的,他们发现我确实不好对付,因此,百花盟也就转危为安了。”冰心花后道:“可是在你没有出现之前,又怎么说?”燕寄云道:“在我没有出现的这五年中,寒盟主,你可记得有多少人来助过你吗?有多少人不明不白的突然消失於
人间了吗?”冰心花后重又陷入了沉思中。
花狐突然开口道:“前两天夜间他们来攻百花盟的事,燕大侠你又做何解释呢?”
燕寄云道:“湖海孤叟找燕某人的事,姑娘不是知道吗?”
花容突然一变,花狐云飞霞豁然贯通了望著燕寄云,她惊异的道:“燕大侠,你是说。”
燕寄云道:“不错,他们以为我无法脱出湖海孤叟的掌握,因此,他们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让百花盟再活下去的。”
花狐喃喃自语道:“不错,这许许多多的事情,的确不是没有关连的。”
燕寄云道:“寒盟主可以进去了吗?”拿起桌上的石匣,冰心花后寒忆梅冷笑一声道:“先不要太得意了。燕大侠。”
话落转身欲向内走。
冰心花后寒忆梅才转过身去,突然看到人影一闪,通往大厅的门口处,豁然站着个柳眉,桃花眼,美如画中仙姬
的四旬上下的妇人。
猛然一呆,冰心花后寒忆梅脱口叫道:“师傅!”
美妇人素手观音右臂一挥,笑道:“梅儿免礼。”
猛然一惊,寒忆梅坐在身俊的椅子上,无法动弹,掠异的,她脱口叫道:“师傅,你……”
一看情形不对,花狐云飞霞才想伸手去解冰心花后被点的穴道,素手观音冷笑声中,也点了她的软麻穴。
大厅中一阵混乱,站在四周的八个百花盟的弟子,有四个才想往外跑,素手观音双袖轻描淡写的向四周挥动一圈,四声痛苦的问哼声中,四个白衣少女全都仰面跌在地上,七孔流血而亡。
大厅中其他四个黑衣少女,则恭身而立,神色泰然自若。
向四人望了一眼,素手观看命令道:“守住大厅的门,别让她们进来看到厅内发生的事情,快。”四个少女齐应一声,分成两对,守在大门口。
眼睛一直盯在燕寄云脸上,三寸神面妖埋怨通:“小子,这下可好了,咱们是死定了。”血影玉燕白燕铃也徨恐不安的望着燕寄云。
俊脸上神色如初,燕寄云淡漠的道:“生有处,死有地,该死的活不了,该活的死不了,小师兄,你紧张什么。”三寸神面妖真急了,一瞪眼道:“好小子,老子都给你害惨了,你倒还有心情在那里讲佛理呢。”缓步走到燕寄云对面五六尺处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以嘲弄的目光望著燕寄云,素手观音道:“燕寄云,你全说对了,老身我的安排就像你亲眼看到的似的。”冷漠的笑笑,燕寄云道:“在下实在没想到尊驾会如此快就自己把自己证明出来。”就像是话家常,素手观音平和的道:“早知道,你也不会拿那石匣来了,对吗?”燕寄云摇头笑道:“还是要拿来的,因为,唯有拿石匣来,在下才有机会开口解说这些的话引子。”
素手观音笑笑道:“说的也是,说实在的。燕寄云,你长得可真像你老子啊,只是,他与你有些不相同之处,他为人宽厚,心直而不疑。”
冷冷的笑了一声,燕寄云道:“如此,他落入你们的设计之中了。”“我们?”带有些惊异的,素手观音道:“我们是谁?”燕寄云笑道:“一正二邪,至于你,只不过是靠着二邪中的某人的提拔才有机会参与他们之中的。”
素手观音沉沉的道:“燕寄云,你还知些什么?”冷冷的一笑,燕寄云道:“该知道的,我全知道了,芳驾相信吗?”
点点头,素手观音道:“千真万确的赞美,燕寄云,如果向后退二十五年,我会不惜任何代价的追求你。”
冷嗤了一声,燕寄云道:“芳驾能说出这种话来,燕寄云一点也不觉得惊奇。”
素手观音格格的笑了一阵,道:“我知道再接下去你会说些什么。”燕寄云道:“芳驾当然也不在乎我说什么,对吗?”
素手观音道:“燕寄云,你说得完全正确,这一方面的观察力,令尊决比不上你。”
俊脸一沉,燕穿云道:“先父已是过世之人了,芳驾一再提他则甚?”
格格的荡笑了一阵,素手观音道:“因为我不能忘情啊,我之所以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可说…”
底下的话她没有说出来——燕寄云冷笑道:“怎么不说不去了?”杏眼中央然流露出森森煞气,素手观音冷冷的道:“我怕我再说下去,会忍不住动手杀了你的。”
毫无所惧的冷笑了一声,燕寄云道:“子偿父债,理所当然,芳驾如果自信先父曾欠了你什么,但请下手无妨。”
素手观音道:“我不想这就杀你,我觉得我该让你知道你今天的失着有多可惜才是。”燕寄云笑道:“燕某失著失在什么地方?”
素手观音道:“你真的不明白?”燕寄云道:“在下如果明白了会问吗?”素手观音目光转向三寸神面妖,笑道:“你一定明白,对吗?”
三寸神面妖冷声道:“我早就提醒那小子深人贼巢,该慎防贼眼,贼耳才是。”
素手观音道:“但是,你忘记提醒了,多可惜呀,对吗?”
转向燕寄云,素手观音道:“对吗?燕寄云。”
笑笑,燕寄云道:“芳驾原来指的是这方面的失算啊!”
素手观音道:“难过这不算是失算吗?”
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燕寄云道:“算,的确算得上是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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