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周全露出一丝苦笑,这个时候,耳中却是传来一道意外的声音,“周公公怎么不去收拾?”
周全愣愣地道:“收拾?收拾做什么?”
瑕月微微一笑,走到他面前道:“收拾东西,自然是离开冷宫,周公公莫不是以我忘了zi说过的话吧?”
周全语无伦次地道:“不是,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你帮过我,这份恩情,我一定会记得,所以在向太后求旨的时候,我帮你也求了,从今天开始,你不必再看守冷宫。”
周全指着zi,结结巴巴地道:“我……我真的不必再看守冷宫,可以离开这里吗?”
他在这里耗了太久,久到以为zi会终老在这里,所以乍闻喜讯,几乎不敢相信zi的耳朵。
“是。”当瑕月说出这个字时,瞧起来面相不善的周全竟然激动到落泪不止,这边刚抹去那边就又落下来,可见他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待得情绪平复一些后,他朝瑕月跪下,哑声道:“奴才多谢娘娘大恩,这份恩情,奴才没齿难忘。”
瑕月扶起他道:“皇上尚未复我位份,所以这声娘娘还叫不得,你往后在内务府好生当差,不要辜负了我为你求来的恩典才是正经。”
周全用力点头道:“是,奴才一定好好当差,不辜负了娘子这份恩情。”
这个时候,齐宽与知春已经收拾好东西出来,听到周全的话,知春笑道:“周公公,这下子你可趁心如意了,往后再见了,可别装做不认识啊!”
周全连忙道:“知春姑娘说笑了,我能有今日,全托娘子之福,又怎敢忘恩负义。”
瑕月开口道:“我知道你不会,你虽面恶却不曾心恶,否则当日知春病重,你也不会让齐宽去请宋太医了。好了,走吧。”
就在瑕月意欲离去之时,一个人影快步奔来,紧紧拉住瑕月手慌声道:“女儿,女儿你去哪里了,额娘一直找不到你,以为你又不见了,你乖,不要离开额娘。”
整个紫禁城,只有疯疯癫癫的陈氏才会叫瑕月女儿,知春上前拉开她道:“主子不是你女儿,主子也不是冷宫之人,她要回去了。”
“回去,回哪里去?”不等知春回答,陈氏已经激动地推开知春,大声,“不行,我的女儿哪里都不能去,要留在这里陪我!”
瑕月示意知春不要过来,她放柔了声音道:“额娘放心,我不会扔下你不管,只是现在皇上要我去别的地方居住,不能时时陪在你身边,但我答应你,每过几日,我就会来这里看你,好不好?”
陈氏用力摇头道:“不要,我不要你走。”
瑕月哄劝道:“额娘,抗旨不遵是要砍头的,你想要女儿死吗?”
“不,你不要死。”陈氏急急说道,随即绞着手指不舍地道:“那好吧,你去吧,不过你一定要多回来看额娘,额娘会很想你的。”
瑕月笑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经常过来看你的,还有啊,我画的那张画还在不在?”
“当然在。”陈氏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那张画有她与瑕月的画像,道:“我每天都带在身边。”
瑕月笑道:“以后若是我不在,你又想我了,就kan kan这张画,知道吗?”
陈氏无奈地点头,这个时候,负责接替周全之责的太监到了,周全在将事情da gai说了一遍后,随瑕月离开,陈氏在后面不停地挥手,直至宫门关起,隔绝了彼此的视线。
瑕月亲带太后手谕,前往冷宫接出齐宽与知春二人,甚至连原本的守宫太监也沾瑕月的光离开了冷宫前去内务府任差。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后宫诸位主子的耳中,高氏自是其中之一,尖酸地道:“才刚离开冷宫,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将人带出来,就这么肯定皇上会复她的位份吗?说不定只封她一个嫔位或是贵人呢!”
其实高氏心里清楚,瑕月既然不曾害明玉,弘历就一定会复她娴妃之位,只是她心里shi zai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借此撒气。
“皇上的旨意应该这几日就会下来,不过主子无谓为此生气,如今对主子而言,最要紧的是得到三阿哥。”
高氏冷哼一声道:“罢了,不说这个,既然你说三阿哥要紧,那咱们就去坤宁宫走走吧,顺便本宫也探探皇后对那拉氏的态度。”
文竹扶了高氏前往坤宁宫,到了那边,发现哲妃也在,明玉脸上有着明显的疲态,在各自见过礼坐下后,高氏关切地道:“娘娘怎么瞧着这么疲惫,可是昨夜没睡好?”
明玉叹了口气,道:“昨夜倒是睡好了,可是今儿个一大早,皇上将三阿哥送到本宫这里来,三阿哥一直不停哭嚷着要苏氏,闹得阖宫都不得安宁,刚刚才算哄好了,要是往后每天都这样,可怎么办?”
富察氏劝解道:“三阿哥刚离了苏氏,难免记挂,等日子久了就好了,毕竟三阿哥才那么小,又哪里记得住事呢。”
“希望是这样。”明玉一想到刚才永璋哭闹的样子就颇为心烦,永琏自小到大,就没那么闹过,很是乖巧,不过自从与那拉氏接触的多了之后,就没那么听话了,几次与她顶嘴不说,还跑到慈宁宫中住了许久。
“娘娘,这皇上怎么就突然一下子查出害您的人是苏氏,之前臣妾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富察氏试探地问着,这也是她今日来坤宁宫的目的,一旁的高氏亦竖起了耳朵,虽然事情已经传遍后宫,但昨夜里究竟审问了什么,又从何得知是苏氏所为,却一无所知。
“四喜送三阿哥过来的时候,只与本宫说了一个da gai,具体qing kuang本宫也不清楚。”明玉蹙眉道:“当日明明查清是那拉氏所为,与苏氏根本没有关系,而且她也没机会接触到永琏,不知为何就变成了她,shi zai令本宫百思不得其解。”
富察氏撇了撇嘴道:“依臣妾说,苏氏也好,那拉氏也罢,心思都复杂得很,没一个是易与之辈。就说今日吧,臣妾听说那拉氏一早就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了,却迟迟没来娘娘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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