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午睡醒来,倪湘湘佣懒的趴在宣逸文的胸前,瞥见一双温柔的眼神正盯著她瞧,她漾出柔笑,问出一个积累在心中许久的疑问。
「暧,你为什麽会爱上我?」爱情纵使没有道理可言,但总有一个开端吧。
「大概是因为你……傻气得可爱。」他笑揉著她的头发,思绪悠悠的回到那一年的夏天。
那年七月,他甫从美国回来,进入家族企业工作前,他有两个月的假期,刚好高中好友克威,邀请他到苗栗老家度假。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湘湘。
那天她在路上捡到一个皮夹,结果为了担心失主会回来寻找,就在正午时分,傻兮兮的在太阳底下等候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到失主寻来。
把皮夹归还给失主後,翌日,她所得到的回报是……中暑了。
不舒服的人原本应该好好待在家里休息,但她却答应了一个同学帮她到便利商店代班,而对方只是因为要跟男友出去玩。
拖著不适的身子代了一天的班,第三天,她脸色更差了。
由於她父母都要上班,克威又有事要出去,遂拜托他送妹妹去医院看病。
他开车载她去医院途中,行经一条桥时,听到一阵狗儿哀呜的声音传来,她下车查看,发现是一只狗跌落桥下,正好卡在一个洞里出不来,她立刻爬下桥,涉水过去想营救狗儿,却反被惊慌的狗儿咬了一口,最後在她耐心的安抚下,终於救出了受困的小狗。
当她抱著小狗爬上来,不懂得感恩的狗儿四脚一落地,马上就一溜烟的逃之夭夭,她却满脸欣慰,在它身後大声叮咛,「以後小心一点,不要再跌下去了哦!」
然後她看著自己一身的脏污,怕弄脏他的车,竟想自己走回家清洗乾净。
睐著浑身脏兮兮的她,他只觉得这女孩简直傻气得……可爱。
从这天开始,她便引起了他莫大的兴趣。
第四天,她病恹恹的躺在床上,附近一个亲戚不知道是白目,还是真的看不出她一脸苍白的病容,一来就开口要她帮忙到田里采草莓。
这个笨蛋却没想到要拒绝对方,便抱病过去帮忙。
他想自己反正闲著无事,於是也跟著一块过去。
结果他一个不小心把她采好的一箱草莓给踢翻了,她没留意到,踩烂了几颗滚到地上的草莓,刚好被她的亲戚看见,立刻严厉的斥责了她几句。
她没有解释什麽,只是频频迭声道歉。
看著她愈来愈虚弱的神情,再睐一眼她那气势猖狂的亲戚,他恶意的连续踢翻几箱草莓,还踩烂它们,故意发出声音引来她的亲戚。
见到地上那被踩烂的红色果子,她亲戚脸色十分难看的责备她,「湘湘,你到底在做什麽?你是故意的吗?」
蹲在地上专心采著草莓的她,闻声抬起头,这才看见一片惨状。
她一愕,急著辩解,「那不是我弄的。」
他佯装一脸无辜的反问:「这附近就只有你跟我,不是你难道是我吗?啊,你看,你脚下又踩烂一颗草莓了,我看你再继续帮忙下去,整个草莓田里的草莓都要被你踩烂了。」
「你……」她惊愕的瞪著他颠倒是非黑白,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後她被亲戚气冲冲的赶走,不要她帮忙了。
她气闷著,却不曾开口责问他为什麽要这麽做。
第五天,她的一位朋友来找她,因为对方要到台中市区办事,担心找不到停车位车子会被吊走,所以要她帮忙去顾车。
於是他很热心的又跟著去了,理由是有必要时,自己可以帮忙移车。
对方在闹区的路旁停下车,走到附近一家店里,放心的留他们在车上看车。
结果他毫不迟疑的拿出行动电话,向交通队举发有人违规在停车。
「你在干什麽?你怎麽可以报警说阿娟违规停车?」
「她确实违规停车不是吗?我只是在尽一个好国民的责任。」
不久,交通警察连同拖吊车过来了,他拦住她,不让她去通知朋友。
她呆呆杵在路边,眼睁睁目送著朋友的车被拖走。
「你打电话通知你朋友一声,叫她到拖吊场去领车。好了,既然用不著顾车,难得来台中一趟,我们四处逛逛吧!」
知道爱车被吊走,她的朋友忿忿的挂断她的电话。
第八天,她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买来了布了粉想做布丁吃。
待布丁凝固时,他竟把手指伸进她装进杯子里的布丁,把它们一个个搅烂。
「你在做什麽?!」她错愕的瞪住他。
「我不喜欢吃布丁。」他笑吟吟道。
「我又没有叫你吃。」
他亲切的望著她说:「我觉得这种颜色看起来很恶心。」
「你……」
他很好奇,烂好人的她生气起来会是什麽模样?岂知她只是结巴的-住他,说了个你字就说不下去了,最後默默的收拾被他弄坏的布了。
这样还不生气?他有些惊讶。
又过了一天,她从冰箱里拿出一支冰淇淋,正喜孜孜的想品尝时,他冷不防的拉过她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冰淇淋。
她瞪著他问:「你想吃?那给你好了。」
摇了摇头,他嫌恶的说:「好难吃。」
她看看他,再望著手里被他咬去一大口的冰淇淋,一脸为难,似乎不知该继续吃,还是要丢掉好。
「怎样?你觉得我的口水里有毒,还是很恶心,所以你不敢吃?」
「不、不是……」她垂眼瞪著手上已在慢慢溶化的冰淇淋片刻,皱著眉轻轻的咬了一口。
後来知道她喜欢吃冰後,某日,他邀她一起去冰店。
「等一下,我去拿钱包。」
「不用了,我身上有带钱。」他回道。
来到冰店,他问她,「你想吃哪一种冰?」
「芒果冰。」
他点了一盘。待冰送上来,就在她拿起汤匙正想挖一口送进嘴里时,他迅速把那盘冰移到自己面前,同时道:「你干什麽?这冰是我的。」
「你不是要点给我吃的吗?」她错愕的问。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要点给你了?这是我要吃的。」
「可是,你刚才明明就问我想吃什麽冰。」
「我只是问你想吃什麽,又没说要请你。」
她被他反驳得窘红了睑,偏偏身上又没带钱,所以她只能呆呆坐著看他享受著那盘她点的冰。
吃到一半,他微笑的觑著她,亲切的开口,「你很想吃?」
别开头,她气闷得不想理他。
「跟你玩开笑的,看你馋得都快流口水了,喏,我再点一盘冰给你。」
後来,她开始躲他,一见到他就逃,可他却逗她逗上瘾,一天不作弄她,便觉得浑身不对劲。
某天向她借笔时,无意间看到她写给一个歌手的明信片,胸口刹那间涌起一股酸意,令他豁然醒悟到自己对她动了心。
结果,他两个月的假期,竟哪里都没有去,一直待在苗栗。
两个月後,她到南部读书,而他也进入家族经营的公司,展开忙碌的工作。
她以为他们不会再有交集,他却明白自己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只要一有空闲,便驱车南下探望她。
他已经戒不了她,所以他也不许她忘了他,要她时时刻刻把他惦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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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说傻人有傻福,喏,你看,你因此得到了一个好丈夫,有没有觉得很幸运?」宣逸文挑逗的亲吻著她的粉颈,接著移到她的耳垂轻轻啮咬著。
倪湘湘被逗得连连笑出声,「是是是,我是最幸运的人了。你不要再咬我了啦!要不然我也不客气了喔。」她已经学会反击了。
「你要怎样不客气?」他很期待的问。
「……就这样啊。」粉唇凑到他胸口,透著衣服,她张口咬往他胸前的小小凸起。
「噢。」低吟一声,下腹猛然一紧,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哑的嗓音透著掩不住的情欲,「看来我昨晚似乎还不够满足你,嗯?」
她後知後觉的发现自己竟蠢得去撩拨他的欲望,急著解释,「没、没那回事,我昨晚很满足了,真的!」她的腰到现在还很酸呢。
「你刚才做的可不像你嘴巴上说的那样喔,没关系,老公这次一定让你彻底得到满足。」解开她的睡衣,他温热的唇覆上她柔嫩的酥胸,霎时惹得她娇声喘吟。
午后,碎金般的秋阳从窗口迤逦了一地,那不冷不热的温度,令人打从心底觉得暖入心窝……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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