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任心岚的脚还没好,桑吏皓就下来了。
但是三餐却仍替她叫外卖送来。
“吃、吃、吃,我吃垮你!”任心岚像在发泄什么似的,大口吃着午餐。
看到他,她一肚子怨火,然而当他不再出现后,却感到难以形容的失落,她好厌恶自己每天这样魂不守舍的暗暗期盼着什么。
正午时分,阳气最烈,小梵早已飘回他的房间里睡大觉,所以客厅里,只有她一脸烦躁的敲着额头,再捏自己的脸颊。
啾——陡然听到门铃声响起,她眼睛蓦然一亮,忙不迭的起身,撑着拐杖,脸上透着下自觉的笑容前去开门。
来到门前,及时察觉到自己微扬的嘴角后,她又轻拍脸颊,敛去脸上所有的表情,摆出一副冷淡的模样才打开大门。
“你……咦……怎么是你?”
林子桃没有漏看好友在看见她时,脸上闪过的那抹失望的神情,好奇的问:
“心岚,你在等什么人吗?”
“没有。”任心岚立刻摇头否认,挤出微笑,“桃桃,你不是说晚上才要过来,怎么会在这时候来?”
好友昨天才从欧洲旅游回来,昨夜两人通电话时,她说累坏了,要好好补眠,不睡到今天下午不起床。
“我本来是想睡到下午,没想到十点醒来就睡不着了,所以就想先过来看看你,喏,你看,我还买了两个便当,我们一起吃。”
“我吃过了,进来吧。”她一跛一跛的领着好友走回屋里。
当林子桃看见桌上的餐盒时,有些意外,“哇靠,心岚,你舍得吃这么好的便当啊?”餐盒上印着的是某家知名餐厅的名字,一个这样的便当要价起码三百元起跳,她很纳闷,一向节省的心岚,为何竟会反常的去买这么贵的便当。
“不是我买的。”
“那是谁买的?”林子桃讶问。
“是……”任心岚迟疑了下才说:“桑吏皓叫人送来的。”
“桑吏皓?他从美国回来了吗?”林子桃吃惊的瞪大了眼。她很清楚好友与桑吏皓之间发生的事,当年他毁婚后,就携着新欢一起出国,心岚为了他的背叛,伤心憔悴了好几个月才恢复。
任心岚将棒棒闯祸的事,简单的告诉好友,“所以他就找上门了。”
听毕,林子桃不敢置信的张大嘴。“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任心岚很认真的回答,“我说的是真的,棒棒之所以闯下那些祸,就是因为小梵的魂魄附在它身上的缘故。”
仔细睨着好友的表情,发现她一点也不像在说笑,林子桃倒抽了一口凉气,眼神畏惧的环视屋内。
任心岚能体会她惊恐的感觉,她当初乍见到小梵也是一样的反应。
“小梵现在不在这里,他在房间里睡午觉。”
“你真的不是故意吓我?”搓了搓手臂,林子桃盯着她的脸,想再次确定。
“这种事我不会骗你的。”任心岚正色的说。“他差下多睡到下午三点多会醒来,不过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得到他。”
“我的天哪!”一想到这屋子里居然住了一只鬼,林子桃就背脊发凉,鸡皮疙瘩爬满手臂,“心岚,既然这里不干净,你要不要再找一问房子?”
“不用,小梵是个很可爱的小孩,我很喜欢他,也很喜欢这里的环境。”
“你喜欢他?”看她气定神闲的模样,脸上半点恐惧也没有,林子桃不可思议的惊呼。
“你若是能看见小梵,一定也会喜欢他的,他真的很可爱。”
只见林子桃用力摇头,一脸敬谢不敏。“NO、MO、NO,我一点也不想看见他。”
任心岚不觉莞尔,“小梵不会害人,没什么好怕的,而且我答应要帮他完成他生前的愿望。”
“他生前的愿望?”
“嗯,他在找一个女孩,我答应要帮他找到。对了,桃桃,说这么久,你买来的便当都要凉了,先吃吧。”
林子桃这才打开便当吃了起来,想到刚才的话题,又好奇的问:“那桑吏皓看到你都说了什么?他有向你忏侮以前伤害你的事吗?”
“没有,不过……”她犹豫了下。
“不过什么?”
“我觉得他的态度很奇怪。”
“哪里奇怪?”
于是任心岚将这几天发生的事约略告诉好友。
听完,林子桃思忖了下,“听起来是有点怪,唉,他该不会是想跟你重修旧好吧?”
“是吗?我觉得他好像……没有那个意思。”如果是这样,他又何需掩饰对她的关心?
“那你认为呢?”嘴里含着饭,林子桃含糊的问。
“我觉得他好像想隐瞒我什么事。”皱着眉,她不甚确定的回答。
细汗布满她娇裸的身躯,细滑的肌肤上泛着一层玫瑰般的嫣红色泽。
一双手轻柔的来回爱抚着她,那双微眯的深瞳里,燃烧着灼烈的情焰,他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她唇角轻轻弯起,有种得意。
她爱极他为她失控的模样,她的手插入他被汗水濡湿的发里,轻吻着他性感的唇办。
“你还不累吗?”他沙哑的声音问着,眼里有怜惜,有眷宠,更有掩不住的欲望。
她轻摇螓首,撒娇般的说着,“不累,你累啦?”她的双手滑下他的俊颜,环住他结实的肩膀,身子挑逗的轻蹭着他,意图再挑起他的情欲。
唯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厌受到他冷淡的表情下,隐藏在心里深处那炽烫如火般的热情。
她的挑逗成功的突破了他刻意压抑住的欲望,他粗哑的低吟了声,翻转身子将她压在身下。
他封住她的唇,近乎粗暴的吮吻,恨不得要将她所有的一切都吸进自己的身体里,与他融为一体。
他用他的唇、他的手,狂烈的爱抚眼前这副诱人的娇躯。
她修长的双腿紧紧环住他劲瘦的腰部,纳入他健硕的身躯。
她着迷的看着他因为她而被挑起的狂野表情,这样迷人的他,只有她一个人才能看见,是她独享的权利。
他们都是彼此的初恋,今后也将是人生中唯一的伴侣,她一直如此深信着。
“嗯啊……”当他没入她的幽秘处,背脊瞬间泛起一阵说不出的酥麻快感,令她忍不住张唇轻吟。
他猛烈的律动起身子,取悦她。
看着她为他而意乱情迷的娇媚模样,他心荡神驰得难以自己,低喘着,暂时蛰伏不动,脱口说:“心岚,我们结婚吧。”
乍听到他突如其来的求婚,她先是一愣,接着震惊的瞠大眼注视着他。
“你说……什么?”
“嫁给我好吗?”他停下动作,取出放在枕头下的一只红色锦盒,打开盒盖,露出里面的一对戒指。
瞠眸瞪着那对银白色的戒指,她惊讶的张大嘴,很想答应他,但思及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寡母,又迟疑了,“可是我妈……”
“结婚后,我们接你妈一起住,她不会一个人的,你放心,我会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一样奉养。”
“……我。………”太突然了,她惊喜的同时,脑袋一片空白。
“心岚,我想每天睡前都能在你的枕旁跟你道晚安,早上醒来时,能第一个跟你说早安。”他沙哑性感的嗓音透着诱人的蛊惑,眸里注满要将她燃烧的情感,紧紧的凝睇着她。
他眼里的深情打动了她,不再犹疑,她轻轻颔首。“嗯。”
他动容得俯唇深吻,同时猛然挺腰深深贯穿她。
“啊——”她粉唇逸出低呼,仿佛瞬问从人间攀上了天堂,一股颤栗的快威顷刻问窜过她全身,悸动着她的灵魂——
金色的光束从窗外斜射进来,照亮了阗暗的房间。
“嗯唔啊……”睡梦中的任心岚唇办逸出轻浅的嘤咛,眉问轻拧,不是痛苦的表情,反而像是沉浸在某种愉悦之中似的。
半晌,她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迷茫的眼神隔了好一会儿,才完全从旖旎的梦境里苏醒。
甩甩头,瞥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她吓了一跳,连忙起身。
平常她习惯六点半就起床,今天晚了半小时,该不会是因为作了场春梦的关系吧?
今天学校开学,不能迟到。匆匆起身梳洗后,她替棒棒准备了饲料和清水,打开大门,有些傻眼的看着停在大门附近的两辆房车。
车上同时下来了两名男子,异口同声的开口——
“心岚,上车。”
“任老师,我送你到学校。”
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晃了圈,本来走向桑吏皓的脚步,在思及什么时改而走向另一名魁梧阳刚的男子。
桑吏皓眉峰微蹙,定过去握住她的腕。“我送你去学校。”
她横他一眼,对他的霸道有丝不满。“不用麻烦了,我想搭汤先生的车。”
汤宗翔是她前几天救了的那名小孩的父亲,之前在医院时,他曾特地前来答谢她,并说开学后愿意负责接送她上下课,直到她脚伤复元为止。
当时她已经婉拒了,没想到他今天会再过来。不过他来得刚好,她不想搭桑吏皓的车。
见状,桑吏皓扬声对那高大的男人说:“心岚坐我的车,不需要麻烦你。”接着,便不由分说的将她塞进车子里,关上车门,驱车离开。
“你这是乾么,我又没说要搭你的车!”对他的擅自作主,她很生气。
“以后每天我都会来接送你上下课,你不需要搭陌生人的车。”桑吏皓眸光专注的直视道路前方,清冷的嗓音淡淡说道。
怕她动气影响复元速度,他憋了几天都不敢出现,却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行动不便的她会不会在生活上有困难,所以最后他还是来了,只有看见她好好的,他才有办法做事。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有别的男人想负起照顾她的责任,这让他非常不舒服,即使他早没了下舒服的权力。
“不需要,我不想坐你的车。”她直接拒绝。“何况汤先生也不是陌生人,他是我救了的那个小孩的父亲,还是个警官。”她出院后,他有再来探望她一次,连同这次算起来,已见过三次面了,不算陌生人。
“我说过等你脚伤痊愈,我就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那个男人你跟他毕竟不熟,没必要搭他的车。”也许是因为那男人的孩子令她受伤,所以他对那个男人多少有些不谅解。
气恼下,任心岚想也没想的脱口说:“你没必要对我这么殷勤,这样会让我以为你想跟我重修旧好!”
桑吏皓直视着前方道路的双眸疾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沉默须臾,略显低沉的嗓音淡淡开口。
“那是不可能的,我们之间的事早已成为过去,我只是希望还能跟你成为朋友。”
闻言,她胸口一窒,怒斥,“那是不可能的,我没有办法忘记你以前伤害我的事。”
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泛白,桑吏皓却无言以对,他无法否认,自己确实曾经伤室口了她。虽然那是因为……
他没有想到那件事对她的伤害会如此深,他以为以她的开朗,顶多两三个月就能走出情伤,没料到事情都过去一年多了,她依然还恨着他。
车里弥漫着一股窒人的静默,任心岚索性将视线转向窗外,想到今天醒来前所作的梦,又蹙眉心。
已经过了一年多,她不懂为何会再梦见他求婚时的那幕,回想起他当时所说的话,对比着他日后的行径,他,无疑是个大骗子。
漫不经心的看着飞逝而过的街景,她迳自陷入无解的思绪,车子不知在何时已停了下来,她却没留意到,还在昔日的回忆里浮沉,找不到出口。
“心岚,到了。”桑吏皓低唤了声,等了片刻,见她还是没有反应,这才伸手搭上她的肩,在她耳边再说了一次,“学校到了,心岚。”
温热的气息拂向她的耳里,令她身子微微一颤,猛然回神。
“哦,谢谢。”她慌张的要下车,一时忘了左脚打着石膏,身子顿时失去平衡,险些跌出车外。
桑吏皓及时抓住她的手臂,用力拉回她。“小心。”
她猛然撞进他怀里,他也反射性的张开双臂将她搂近胸膛。
鼻端嗅闻到那既熟悉又陌生的男性气息,任心岚的脸微微一热,胸口的心顿时鼓动得好快,一时紧张得忘了要将他推开。
她失神的忆起这具厚实的怀抱曾经带给她怎样的温暖,他的双臂又是怎样温柔的环抱着她,无言的呵护眷宠着她……
见她意外的没有马上挣开,桑吏皓眸里隐隐掠过一丝激动,拥得更紧,却也因此令任心岚回神。
她伸手推开他。头也不回的下车,拖着受伤的脚,匆匆忙忙定进学校。
任心岚努力深呼吸,以平息此刻过于激烈的心跳,同时在心里暗骂自己。刚才是怎么了,竟傻傻的让他抱着?
一年多前当他那样无情的对待她后,她应该早已将对他的感情消灭得不剩下一丁点,不该还眷恋他温暖的胸膛,更不该被他那样抱了一下,便心旌动摇。
“任心岚,你给我争气点!”她低声警告着自己。
“等一下。”桑吏皓追上她。
她沉下脸,慢慢转身。
“还有什么事?”语气里明显的有丝不耐烦。
“你忘了袋子。”他神色平静的将她忘了的手提袋递给她。
闻言,她尴尬的放缓语气。“谢谢,快上课了,我要进去了。”
“嗯。”他淡然目送她走进学校,转身离开。
坐进车里,将头靠向椅背,桑吏皓半阖的眼里才浮起难以解读的痛楚思绪。
钤——
被床头突响的闹铃声吓醒的任心岚,从床上弹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后,按掉闹钟,勉强睁着还爱困的眼下床盥洗。
走进浴室,不经意的瞥见镜子里自己眼下两道明显的黑眼圈,哀怨的轻叹一声后,默默刷牙洗脸,接着回到房间换下睡衣,来到客厅。
饮了一杯温水,她爱怜的摸了摸走到她脚边,对着她摇尾巴的棒棒,再取来狗饲料和清水,倒进它的碗里。
“棒棒乖,妈咪要去学校了,你要乖乖看家哦。”跟爱犬玩了几分钟后,她看一眼腕表,表上的时间显示着六点,她扬了扬秀眉。
“哼,我就不信今天你还堵得到我。”
连续几天,桑吏皓都不顾她的反对,坚持要送她到学校去,不想与他在路上争执不休,所以最后她都妥协的坐上他的车。
为了避开他,这几天她特地设定了闹钤,把每天起床的时间提早,但神奇的是,不管她提早几分,每次当她出门时,他的车却总是等在门前。
今天她狠下心,把起床的时间设成五点半,准备在六点出门,就不信还会再见到他。
但在打开大门的那一刹那,她嘴边得意的浅笑却瞬间僵住。
不会吧,都提前这么早了,竞还会被他给堵到,他该不会一整个晚上都守在这里没回去吧?
这么一想,心头顿时滑过一抹感动,随即便又警告自己——
“任心岚,你不要这么没用,这么一点小事就被打动了?你不要忘了,他当年是怎么对你的,比起那些,这根本就微不足道!”
看他走到面前,她没好气的拧眉瞪眼,“喂,你都不用睡觉的吗?”
桑吏皓没说什么,只是打开车门,“上车吧。”
“你……”她气结,忿忿的别开头不想上车,却听到几声轻咳,不由得移回目光看向他,这才发现他的气色有点苍白,眼下跟她一样有着黑眼圈,而且看起来比她还深。“你感冒了?”她忍不住脱口问。
“嗯。”他轻应一声,站在车门边,执意要她上车。
迟疑了须臾,任心岚终究还是坐进了车里。她有些不忍,他恐怕是为了来等她,才会弄得睡眠不足染上了感冒。
桑吏皓发动车子,驱车上路,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默的车内流泄着轻柔的音乐,那仿佛能够催眠的音符,令任心岚听着听着,不由自主的阖上了眼。
他平稳的将车子开到学校附近,找了个僻静的路旁停下来。
侧首睇望她片刻,看着她安稳的睡容,桑吏皓的眸底微泄一丝温柔。
他没有办法阻止自己想要亲近她的念头,原本他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住的。
但他高估了自己,回台湾再见她,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便逐渐溃堤瓦解,累积了一年多的思念,有如洪水猛兽般倾泄而出,一举冲垮他卒苦筑起的堤防。
他压抑自己太久了,如果不回台湾,也许还能勉强忍住,但他的心早已忍受不了这一年多来那种蚀骨的思念,所以才会得知公司有意在台湾成立研发中心时,自动请缨回来。
如果………当年他没有去看那份报告,或许这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但既已得知实情,他又怎么能假装自己不知道?
“为什么……你当初选择的不是我?”他低哑的嗓音满溢着苦涩,伴着很轻、很轻的叹息。
在住处前下车后,任心岚冷漠着脸,正色警告。
“你明天开始不要再来了,就算你来,我也不会再搭你的车。”不论她怎么拒绝,他依然每天跑来接送她,仿佛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她受够了,今天是最后一次,她不希望再见到他。
因为她发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好怕,怕自己会忘掉过去的伤害,再次沦陷进去,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桑吏皓黠然垂眸,“我们真的……不能成为朋友吗?”
站在门前,刚好来找好友的林子桃听到他的话,不平的破口大骂。
“桑吏皓,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要心岚跟你成为朋友,这就像拿刀捅了人家一刀,还无理要求人家要假装若无其事一样,太可恶了!”她满腔怒火的替好友不值。
“你在结婚前一个星期说毁婚就毁婚,有想过心岚的心情和她的处境吗?你知不知道这一年多来她是怎么度过的,她痛苦了多久你知道吗?在她好不容易终于可以从你给她的伤害中走出来时,你居然又跑回来找她,还该死的说什么要跟她成为朋友?”
愈骂愈气,林子桃下齿的啐了声。“我呸,像你这种负心汉,连替她提鞋擦马桶都不配,滚啦!别再出现污染她的眼睛。”
听好友劈哩咱啦的臭骂一顿,任心岚赶紧拉住她。
“桃桃,别再说了。”知道桃桃是在心疼她,但事情都已过去,此刻再怎么责备他也没有用。
对于林子桃的辱骂,桑吏皓什么都没有辩解,只是看向任心岚,徐徐启口。
“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来了。”说毕,便驱车离开。
如果这几天来接送她上下课,真的带给她这么大的困扰和厌恶,那么他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任心岚的心揪痛了下。
“桃桃,我们进去吧。”
进屋后,林子桃摸摸鼻子问:“唉,心岚,我刚才是不是骂得太过分了?”
她轻摇螓首,“我知道你是在替我抱不平。”想到以后他将如她所愿,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失落不争气的爬上她的胸口。
“我刚才一听到他说的那句‘我们真的不能成为朋友吗?’一把火就窜起来。
他真的太过分了!那样伤了你后,居然还有脸说出这种话,难道以为你的心不是肉做的,而是铁打的,所以不管怎么伤害你,你都没有半点感觉吗?”
她并非认为每个分手的情人都不能成为朋友,但那要视分手的情形而定,好聚好散的情况下自然没问题,然而在一年多前,他以那样恶劣的态度向心岚提分手,任谁都没办法忍受的。
“算了,桃桃,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任心岚黯然的阻止她再说下去。
“好好好,不提。咦,奇怪,怎么没看见你家棒棒?平常你回来,它不是马上就会摇着尾巴跑过来迎接你吗?”
心岚是在她母亲过世后,收养了那时还是流浪狗的棒棒的,当时它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心岚将它带回家悉心照顾,才渐渐让它恢复了健康,毛色也变得又亮又黑。
后来,他们一人一狗就这样相依为命,因此感情特别亲密,心岚几乎把棒棒当成了自己的小孩在养。
经好友一提,任心岚也觉得奇怪,扬声唤道:“棒棒、棒棒?”
等了片刻,还是不见棒棒的身影,她拄着拐杖在屋里找了一递,没找到,再扬声叫了小梵,也不见他飘出来。
“我想可能是小梵又附身到棒棒的身上,胞出去玩了。”
“要不是我知道你不会说谎,真的会怀疑你在骗我。”林子桃环顾了下屋里,怎么都感觉不出这里像是住了一只小鬼。
“你是指小梵的事?”
“嗯。”
她笑,“我叫你摸他的相片你又不敢。”
“我才不要咧!有些不该看的东西,还是不要看见比较好。”
原本以为小梵是附在棒棒身上出去玩,但之后任心岚一直等到入夜,林子桃都离开了,棒棒还是没有回来,她开始有些着急了。
拄着拐杖到附近去找,但她找逼了小梵有可能去的地方,却都找不到。
她急了,打电话给好友。“桃桃,棒棒不见了!”
“不见了?你不是说小梵附身在它身上带它出去玩?”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可是平常小梵一定会在入夜前回来,不会在外面玩到这么晚,桃桃,你说棒棒会不会是被别人抓走了?”
自母亲过世后,棒棒代替母亲成为她唯一的亲人,虽然它只是只狗,但她真的把它当成家人看待,着急得都快哭了。
“你先别担心,我现在过去帮你一起找。”
“好,谢谢你,桃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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