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凤吟不理慕容长青,却附在慕容云笙耳际低言数语。
慕容云笙频频点头,缓缓向旁侧退开二步。
慕容长青只看得大是狐疑,道:“你们要耍什麽花招?”
杨凤吟道:“咱们现在是敌对相处,不但要较力,而且要斗智。我不信你会制心术,但一个人的武功到了某一种境界之後,可杀人数尺之外,甚至於藉物传为,伤人於无形之中,所以,我不得不作准备。”
慕容长青啊了一声道:“你们怎麽准备?”
杨凤吟道:“我要试你的制心术了,要我如何准备?”
慕容长青道:“姑娘一定要试吗?”
杨凤吟道:“不错,我一定要试,因为我觉得你在信口开河,世间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一种武功,”举手理一下长发,缓缓说道:“你已经老迈了,体能面临到天然的限制,智慧也早已开始衰退,如若我们在这石室中,再斗叁日,很容易把你杀死,我们失败的机会,愈来愈小。但你失败的机会,却是愈来愈大,我想你心中应该很明白,如果世间真有制心术,这该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慕容长青神色严肃,默然不语。
杨凤吟道:“如若咱们都不进饮用之物,你可能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就败於我们的手中。”
慕容长青冷冷说道:“别说老夫别有安排,就算你们真能杀了老夫,你们亦无法生离此地。”
杨凤吟看攻心已成,心中暗喜。口中却冷厉地说道:“人之将死,其言必善,等你确知自己将死之时,你自会说出很多秘密来。”
突闻砰然一声,传了过来,似是有人在击打石门。
慕容长青冷然一笑,道:“来了,来了?”
慕容云笙接道:“来了什麽?”
慕容长青略一沉吟,道:“真的慕容长青。”
慕容云笙心头一震,道:“什麽?”伸手去拔门上铁栓。
杨凤吟急急说道:“别上他的当。”
慕容云笙沉思了片刻,道:“不错,是他的援手,此时此刻,咱们决不会有帮手赶来了。”
慕容长青道:“就算你们不开门,他们亦会破门而入。”
杨风吟突然回过头,微微一笑,道:“大哥啊!我说的不错吧?”
慕容云笙道:“一点不错,一切事都在你预料之中。”
慕容长青更感纳闷,猜不出这两个年轻人,在耍的什麽把戏。
但闻杨凤吟格格一笑,道:“那就照我的方法做了,咱们出手吧?”
极其实,杨凤吟胸腹之内,并无成竹,但她却暗中告诉了慕容云笙,任何事,都要互相了然,似乎两人胸中早有算计。
这等空无所恃的事,全凭当时的观察、灵机,攻敌之心,再从细微中找出敌人的弱点,予以运用,乃用子之矛攻子之盾的计谋。好在一切装作,都以那杨凤吟为主,慕容云笙只不过装腔作势,倒也不易露出马脚。
慕容长青在搏斗受挫、杀敌无力的心情之下,再经那杨凤吟真真假假几番话轻讽慢刺,逐渐地消失了镇静。
那正是杨凤吟期求出现的奇迹。
慕容长青不敢要杨凤吟以身相试制心术,乃是杨凤吟攻心有成的第一步。因为他无法判断慕容云笙向旁侧退了叁步的企图。
忽闻慕容云笙纵声而笑,一弹剑说道:“慕容长青,不论你是真的、假的,目下已无关紧要了。因为,你已说明了你满身的罪恶。”
缓步向慕容长青逼了过去。
慕容长青目光一顾,只见他脸上一片庄严。豪气横生,给人一种英雄盖世、仁侠无双的感觉;不由得心弦一震。道:“你要和老夫拼命。”
慕容云笙道:“不错!在下忽然感觉到一个人活在世上,谁都无法逃避死亡,一个人活在世上的价值,和年龄并无关连,只要死了能够留给後人怀念,那就算死得值得了。”
慕容长青冷冷道:“你如死在这等暗无天日之处,世人根本不知你为何而死,怎会对你生出怀念之心。”
慕容云笙仰天大笑叁声,道:“至少,我死得心安理得。”
杨凤吟道:“何况,死的未必是你。”
慕容长青道:“你如不出手相助,老夫在十招之内取他之命。”
慕容云笙道:“好吧!咱们就试试看。”
杨凤吟道:“大哥,你至少可接下他二十招。”
慕容云笙豪壮地说道:“也许他叁五招就可以杀死我,也许可以和他拼上一百招。”
目光转到慕容长青的脸上,接道:“你如想和我单打独斗,那放走杨姑娘,她在此,决不会看看你杀死我,而不出手相助。”
慕容长青沉吟了一阵,道:“好吧!要她打开石门走吧!老夫传令沿途无人拦她就是。”
慕容云笙道:“如何通过你那毒瘴区?”
慕容长青道:“仍用来时的方法,你要她闭上双目通过。”
杨风吟双目神凝,似是在思索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直未接一言。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我们常困石室,武功又无法胜人,他的属下,总会赶来救援,那时,亦不免横死於此。如是能使杨凤吟平安脱险,我死於此,也算不负她对我一片真情。”
只觉公谊、私情,全於自己舍身战死之上,顿觉心情开朗,脸上泛现出欢愉之色,接道:“我要知晓她安全脱险之後,才能放心和你动手。”
慕容长青道:“你们不放心我离开此室,那似是只有相信老夫才行。”
慕容云笙道:“我打开石门,你先要他们送走杨姑娘。”
杨凤吟道:“室门外早已有他的援手等候,咱们一开室门,就由不得咱们做主了。”
慕容长青道:“老夫是何等身份,岂会说了不算?”
杨凤吟道:“正是你所说的,此地暗无天日,如若你把我们杀死了,你说的话,永远无人知晓,对你的身份又有何损?”
慕容长青道:“那要老夫如何?”
杨凤吟道:“我先点了你的穴道,然後打开室门,放你属下进来,你如若能够遵从诺言,我们留下慕容云笙一人在此,由他和你动手相搏。”
慕容长青道:“这个,这个……”
杨凤吟接道:“这个什麽?这地方为你所有,都是你的属下,你说的不错,我们杀死你也无法生离此地。”
慕容长青沉吟了一阵,道:“老夫让你点上穴道。”
言罢,闭上双日。
他忽然间变得英雄起来,放下手中长剑,背起双手,显然,已放弃了抗拒之念。
畅风吟走了过去,伸手点了那慕容长青两处穴道。
那慕容长青倒是遵守许下之诺,未曾还手,任凭那杨凤吟点中了自己两处穴道。
杨凤吟突然伸出手去,握住慕容云笙的左手,缓缓说道:“答应我,你必需要用尽智力活下去。”
慕容云笙只觉被她握着的左手,如接触到一股热流,迅速的在全身散布开去,心中泛起一阵强烈的冲动,伸出右手,揽住了杨凤吟的柳腰,抱了过来。
但他突然又警觉到这时杨凤吟的身份。名义上已非小姑独处。
慕容云笙迅快地放开了右手,也推开了被杨凤吟握住的左手,轻轻叹息一声,道:“姑娘,你该去了。”
杨凤吟脸上横溢着情爱,目光中满是期待,神态间,又有些畏怯,那是一种欲迎还拒的娇羞,动人心弦的少女风韵。
但她想象的风暴,并未发生,慕容云笙悬崖勒马。
杨凤吟不知是失望,还是痛苦,凄凉地笑了笑。把手中一柄短剑,连同剑鞘,交给了慕容云笙,道:“这两支剑是一对,从未分开过,你要好好保存它。”
慕容云笙潇??地笑道:“我如能活着离此,一定会把一对短剑奉还给姑娘。”
杨风吟道:“不用还我了,你留着吧!我娘说,这一对短剑,很珍贵,但我却一直没有发觉它的妙用何在,也许它和我无缘,或是我太笨了,没有发觉它的妙用,缓缓地转过身去,打开了铁栓,拉开室门。只见那两个女婢,和一个全身黑衣、面色苍白的人,都执着长剑,并肩站在门外。慕容云笙迅快地扬起短剑,指在慕容长青的胸上,道:“你快传令谕,不准他们伤害她。”
慕容长青缓缓睁开双目,冷肃地说道:“送她离开,不许她受到伤害。”
两个女婢应了一声,带着杨凤吟向外行去。
黑衣人却仍然执着长剑,肃立未动。
慕容云笙高声说道:“你会到康无双後,要她们带个信来,我再解他穴道,和他一决胜负。”
杨凤吟轻轻叹息一声,欲言又止,转身随二婢向外行去。
慕容云笙目睹杨凤吟背影消失之後,抬头望了那黑衣人一眼,只见他面如寒冰,有如从棺材中拖出来的??体一般,怎麽看也不似一个活人,不禁一皱眉头,道:“这也是你的属下?”
慕容长青道:“他叫毒剑彭公明,剑上造诣极深,而且招招恶毒。当年在江湖上走动之时,剑下从未留过一个活口。”
慕容云笙道:“他能找来此地,自然是你很亲信的人了。”
慕容长青道:“不错。”
慕容云笙道:“我看他人像僵??,又有毒剑之誉,手段定然是很残酷了。”
慕容长青道:“是又怎样?”
慕容云笙道:“我想先杀了他!”
不再等慕容长青回答,又伸手点了慕容长青两处穴道。
慕容长青冷哼一声,道:“你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
慕容云笙不再理会慕容长青,伸手捡起慕容长青的长剑,举手对那黑衣人一招道:“你进来!”
慕容长青急急叫道:“退出去。”
那黑衣人已然举步跨入室中,听得慕容长青呼叫之言,又突然退了出去。
慕容云笙已然收好了杨凤吟留下的雌雄短剑,握着长剑笑道:“为什麽不让他进来?”
慕容长青道:“你不是他的敌手。”
慕容云笙淡然一笑,道:“你怎的会突然关心起我的生死来了?”
慕容长青冷冷说道:“我如不关心你的生死,你有十条命也活不到现在。”
慕容云笙道:“除了我们进来时,经过那段瘴毒地区之外,在下实是想不出你什麽地方帮助过我们。”
语声一顿,接道:“同时,我也不相信那室外的黑衣人,能是我的敌手。”
慕容长青道:“单以武功而论,他也可以和你打上一百招,何况,他剑中藏有毒针,使人防不胜防。”
慕容云笙怔了一怔,道:“你为什麽要告诉我?”
慕容长青道:“因为不愿意要你死。”
慕容云笙道:“为什麽?”
慕容长青答非所问地道:“他服用过一种毒物,和人动手五十招後,药物开始发作,他剑上的力道就愈来愈强,约在两叁百招後,药力即行消失。纵然是武功中所谓的一流高手,也无法挡过他叁百招猛攻。”
慕容云笙道:“如若有人能够支持过叁百招,待他药力消失之後,杀他是易如反掌了。”
慕容长青道:“能撑叁百招,那就不用杀他了,他自己会耗尽体能而死。”
慕容云笙道:“好恶毒的手段。”
慕容长青急急说道:“快些解开我的穴道。”
慕容云笙道:“杨凤吟还未回信,恕在下难以从命,但我不会杀害你。”
猛闻脚步声响,抬头望去,只见那黑衣人大步向室中行来。
那黑衣人原本苍白的脸色,这时竟然泛出一片红润。双目间杀气逼人。
慕容长青大声喝道:“孩子!快解我的穴道,再要耽误时间,不但我们都要死於他手,而且,这石城之密,你也永远无法知晓了。”
慕容云笙一面运气戒备,一面冷冷说道:“你究竟是什麽人?为什麽要冒充慕容长青。”
慕容长青道:“先解开我的穴道,老夫答应告诉你个中隐秘,这些年来,老夫也住厌了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了。”
这时,那黑衣人已然逼到慕容云笙身前五尺左右处,举起了手中长剑。
慕容云笙心中暗暗忖道:那慕容长青,告诉我很多事情,对他可算得一大隐密,不知何故他竟然听而不闻,既不发怒,也不出言斥责,如若说他神志迷乱,但他分明又能听懂那慕容长青之言,其中确然是有些奇怪。
心中念转,口中却冷冷问道:“阁下可是很想和在下动手吗?”
那黑衣人脸上毫无表情,叫人无法猜测出他是否听懂了问话。
他的神情、态度,给人一种阴森、空洞的感觉,唯一和活人一样的是那两双眼晴,闪动着一种冷酷的神光。
慕容云笙虽然瞧过那黑衣人几眼,觉得面色苍白,举动僵硬,有如一具僵??,但此刻仔细看来,又有着一种不同的感受,这黑衣人除了举动不够灵活之外,神态间的冷酷,眼神中的凶残,不都是人所应有。
只听慕容长青叫道:“孩子!快解开我的穴道,不能等他发动,大约你已经瞧出他和常人有很多不同了。”
慕容云笙道:“是的,我觉着他有凶残的味道,不用和人动手,已有着一股逼人的煞气。”
慕容长青道:“是的,孩子,他已如满弦之箭,你如再稍行撩拔,他即将如决堤的洪流,离弦之箭,一泻千里,莫可收拾了。”
慕容云笙又被他这两句话,激起了豪壮之气,冷笑一声,道:“我倒不信,他一定能胜过我。”
转目望去,只见那黑衣人,脸色愈来愈红,双目中的凶光,也更见旺盛,心头亦不禁为之骇然,但又有着一种很强烈的好奇,回顾了慕容长青一眼,问:“他如杀了我之後,也可能杀你,是吗?”
慕容长青点点头,道:“不错。”
慕容云笙心中一动,突然向後退了两步。闪到了慕容长青的身後。
慕容长青道大感意外,道:“你干什麽?”
慕容云笙道:“你自己承认是慕容长青,却又不识我为子,不管你是真是假,但你决非好人,似已为不争之论。我不忍亲手杀死你,正好藉这黑衣人之手,替我杀了你……”
慕容长青接道:“如若老夫是你生身之父,你也不管吗?”
慕容云笙道:“他杀你之後,我再杀了他替你报仇,如若我们之间,真有私情,那也算报你之情了。”
这时,那黑衣人已然缓缓移动脚步,向两人逼了过来。
慕容云笙长长叹息一声,道:“孩子!解开我右臂穴道,给我一支剑,让我抗拒他几招如何?”
慕容云笙略一沉吟,道:“在下想不明自,你自称这黑衣人是你心腹属下。怎麽,竟然无法支使他,让他反口相噬?”
慕容长青道:“你不明白的事情,老夫已然准备告诉你,如若我被他杀死,江湖上这段秘辛,将永成武林中一段疑案。”
慕容云笙果然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之心,伸手拍活了慕容长青右半身两处穴道,同时把手中的长剑,也交到了慕容长青的手,中。
慕容长青挣扎而起,缓缓向後退了五步,背靠在墙壁之上,右手长剑连连挥动。
那黑衣人每当慕容长青长剑挥动一次,就延缓了一下向前行进的速度。停留在原地。
但不过片刻工夫,立时又向前行了过来。
慕容云笙留心观察,发觉那慕容长青手中的长剑,似是在画出一种图案,联想到和那黑衣人有关;所以,才能使那黑衣人前进之势,受到了阻延,当下说道:“他似已经不听你的指挥了。”
慕容长青道:“不错,他己如脱出了??绳的野马,天下再也无人能控制他了。”
渐渐地,那黑衣人逼近慕容长青的身前,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黑衣人的一切举动,都缓慢得很,使人觉着他力难从心。
慕容云笙退到八尺外,藏在一张锦凳之後,心中暗暗奇怪,忖道:慕容长青似乎是很怕那黑衣人,不知何故,他竟然不肯抢先出手,那黑衣人动作缓慢,也许能一剑把他杀死,至少可把他重伤剑下,一个人身受剧创之後,不论他服有什麽药物,也难发挥出力量了。
只见那黑衣人长剑高高举起,缓缓落下,劈向慕容长青。
那剑势之慢,就算是一个全然不会武功的人,也可以轻易的闪避开去。
奇怪的是慕容长青竟然也用着极幔的动作,缓慢地向一侧闪动。
慕容云笙一皱眉头,暗道:是了,他老奸巨滑,想诱使那黑衣人和我动手。
黑衣人一剑落空,第二剑随着劈了过去。
这第二剑似是必第一剑快了很多。
慕容长青半身穴道被点,闪避剑势,十分困难。
第二剑虽然也被他避开,但却不由自主地摔了一跤。
黑衣人手中长剑,突然碰在墙壁之上。
一声砰的轻震,传入耳际。
慕容长青突然间脸上大变,呼的一声,刺向那黑衣人裆下。
慕容云笙暗忖道:那黑衣人下半身门户大开,不知他为何不刺小腹。
只见那黑衣人一收长剑,身子随着微微一转。
慕容长青刺的一剑,正好落在那黑衣人左大腿之上,人却藉势而起。
但闻“当”的一声,长剑似是击在了一块金铁之上。
慕容云笙心中一动,恍然而悟,原来这黑衣人身上穿着特制的铁甲,外面瞧不出来。就这念头一转之间,那黑衣人的剑招,突然间由缓转疾,攻了过去。
慕容长青仍然靠在墙壁之上拒敌,因他半身两处穴道未解,运转不灵,必需藉那墙壁倚靠帮助。
很快地,慕容云笙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那黑衣人剑势愈攻愈快,身子也越来越见灵便,慕容长青已然无法还手,只有挥剑封架之功。
这也使慕容云笙想到了慕容长青不愿抢先下手的原因,似是这黑衣人剑上受到反弹之力後才能激发出他的武功。
突然间,双剑交击,响起了一声大震,慕容长青吃那强力一剑,震得跌出了四五尺外。
黑衣人动作迅速,唰的一剑,刺了过去。
慕容长青着地一个翻滚,黑衣人一剑划破衣衫而过。
慕容云笙吃了一惊,暗道:“这黑衣人剑法之快,他倒是不像骗我了。”
但见那黑衣人长剑连连点出,寒芒闪闪,快得目不暇接。
慕容长青应该早伤在那黑衣人剑下,但他藉着地上一张矮桌和锦墩掩护身子,翻滚其中。
黑衣人闪电似的剑招,不但快速,而且剑上还有着浑厚的内劲,矮桌锦墩,片刻间都毁在了利剑之下。
慕容云笙眼看情形危险,慕容长青很可能在十招内伤在黑衣人的剑下,心中突然一动,暗道:“此刻那杨凤吟安危未知,如若他真死於那黑衣人的剑下,我岂不是全无仗恃了麽。”
心念一转,拔出雌雄短剑,握於手中,着地一滚,已到了慕容长青的身前,低声说到:
“我解开你另外两处穴道。”
右手短剑连挥,挡住了那黑衣人的剑势,左手连挥,拍活了慕容长青背後两处穴道。
慕容长青穴道解开,顿感灵活,一跃而起,长剑一连反击叁招。
叁招剑势,都是硬碰硬的力拼,响起了一串金铁交鸣之声。
慕容云笙解开了慕容长青的身上的穴道之後,立时退向一侧,躲开了这场恶斗。
他留心观察的结果,觉着那黑衣人似是没有辨识敌人的能力,只要和他动手,他就是以命相搏的招术。
慕容长青武功博杂,奇招练达,反击了十几剑之後,已把那黑衣人的攻势挡住。
突闻慕容长青大喝一声,一剑横斩,把那黑衣人斩成两段。
慕容云笙望了那黑衣人??体一眼,不禁为之一呆。
原来,那黑衣人的血非常之少,被慕容长青一剑拦腰斩断,鲜血不过一小碗的样子。
慕容长青似是很疲倦,长剑支地,背靠在墙壁上,缓缓说道:“你为什麽又改了心意救我?”
慕容云笙道:“坦白点说,因为那杨姑娘还没有手讯到来,我还不知道她的生死安危。”
慕容长青冷冷说道:“只有这一个原因吗?”
慕容云笙道:“我看那黑衣人神情有些奇怪,见他死於你剑下之後,更是疑窦丛生。”
慕容长青接道:“所以,你动了好奇之心,想明白内情,是吗?”
慕容云笙道:“我生也晚,极少江湖历练,但初出茅庐,就让我碰上了江湖之上最为诡秘的大事,其中的曲折变化,必将动人无比。”
慕容长青哈哈大笑,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愈是卓然不群的人物,这好奇之心,偏就愈是强烈。老夫常想,有些人能够抛却功名利禄,美色财气,但他却无法抛去好奇之心。这好奇之心,才是英雄豪杰的致命大伤,你年纪轻轻,竟然也有这样的毛病。”
慕容云笙怔了怔,道:“这话倒是不错,愈是难得了解的隐秘,愈是诱人。你如此自豪,在下亦甘愿入你掌握。”
慕容长青大笑接道:“看来,你已经入迷了,不知这石城之秘,颇有死不瞑目之感。”
慕容云笙道:“不错,在下确有着渴骤奔泉,难以遏止的念头。”
慕容长青道:“孩子!那要很大的代价。”
慕容云笙道:“你要看清楚,我能付得起好多,我最大的本钱是一条命。”
慕容长青道:“老夫不会强你所难,自然要你作到的事情。”
慕容云笙道:“好,那你就开价吧!”
慕容长青道:“把你手中短剑给我。”
慕容云笙道:“这个-…这个……”
他这个几句之後,还是把短剑纳入鞘中,递了过去。
慕容长青接过短剑,目光流出无限惜爱,道:“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慕容云笙怒道:“你又想食言悔约了?”
慕容长青收好短剑,道:“伸出手来,老夫要点了你两臂的曲池穴。”
慕容云笙道:“我手中已无兵刃,非你之故,如何还要点我穴道?”
慕容长青道:“老夫怕你听到激愤之处,难以自制,举掌自绝,或是出手向老夫施袭,自取死亡。所以,要点了你双臂曲池穴道,保你之命。”
慕容云笙叹息一声,伸出双臂。
慕容长青微微一笑,点了慕容云笙两臂上的曲池穴,道:“现在,你心里纵然有什麽不平之处,也无法出手,可免招杀身之祸。”
慕容云笙大感不耐地冷冷说道:“阁下夸耀成就和生死威迫的话,在下已听得太多了,实是用不着再重复了,我要听真实内情。”
慕容长青道:“好!老夫先告诉你一件最为关心的事,我是真真正正的慕容长青。”
慕容云笙道:“好吧!就算你是真的慕容长青,但我施用的怪招,都是慕容长青留在人间的武功,你为什麽不知道?”
慕容长青道:“不错,那确实是我留在人间的武功。不过,那都是倾尽我才智之能的结晶,我录下了剑招、拳谱,但我还未练习过,我知你用出的每一剑招,但一时间,却无破解之法,所以要点你两肘穴道;使我有充分的时间去想出破解你剑招的武功。”
慕容云笙道:“这些事,都已经成为过去,你点了我两肘间的穴道,我已经丧失了抗拒之能,我只希望能明白内情。”
慕容长青道:“再告诉你一件你最关心的事,那就是慕容长青没有儿子,我不认你儿子,说的是字字真实。”
慕容云笙道:“唉!我不明白,为什麽别人硬要插手此事?不但把我送入了慕容府,而且还伪造慕容长青的笔迹,留下了一封书信,那时,我还不过是一个婴儿,似是和任何人都攀不上关系。”
慕容长青道:“不能怪他,他这番安排,也全是为了我,替我安排下复仇的种子,但他们未料到,堂堂一代大侠的募容长青,竟然会变成了地下石城的主持、首脑。”
慕容云笙道:“我非慕容长青之子,却在不解人事中,卷入了武林恩怨之中。”
慕容长青哈哈一笑,道:“孩子!你如不是被人当作慕容长青的儿子,不论你生长於何等人家,岂能有今日的荣耀,我慕容长青的馀荫,造成了你绚丽的经历和惊险的生活。”
慕容云笙道:“我要找到生我的父母,不管他们是农人、樵夫,不管他们是如何贫苦,我要尽人子之孝,奉养他们。”
慕容长青道:“好吧!老夫告诉你,只不过事情千头万绪,老夫亦觉着不知该从何开口?”
长长叹一口气,接道:“老夫一生事迹,有如波浪狂涛,起伏不定。未入这地下石城之前,老夫确是一代大侠,我一生中做过无数的慈善事情,帮助了无数的人,替武林中解决了无数的问题,不论正邪两道,没有一个人恨我。不管故友,甚至是吃过我苦头的人,也对我未存一点恨意。”
慕容云笙缓缓说道:“那你又为什麽不惜自毁成就,躲入这地下石城之中,为非作歹?”
慕容长青道:“但我付出了无比的代价。”
慕容云笙道:“什麽代价?”
慕容长青道:“我有着很多的朋友,但他们和我交往了一段时间之後,竟然都要离我而去,甚至连我的妻子,也要弃我而去。”
慕容云笙心中大奇,道:“这就很奇怪,你是武林中最受敬仰的人,为什麽他们要离你而去呢?”
慕容长青神色一怔,冷冷说道:“人性中除了好奇之外,还有最大一个缺点。”
慕容云笙道:“什麽缺点?”
慕容长青道:“贪!贪财、贪色、贪名、贪得无厌。他们都感觉着我应该对他们更好一些。”长长吁一口气,接道:“我的妻子,感觉我重视他人,对她太过冷淡了,我的朋友,感觉到我对他不够道义。唉!慕容长青只是一个人啊!我不能化身千万,使每一个人,都感觉到满意。我愈想求全,愈是不全。因为世间根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十全十美的人。”
慕容云笙道:“所以,你变了?”
慕容长青不理那慕容云笙的问话,接道:“孩子!你知道,我为什麽会受武林如此敬仰吗?”
慕容云笙道:“在下想不明白。”
慕容长青道:“因为,他们认为慕容长青死了,才想到他诸般好处,才感觉着天下再难找出第二个慕容长青。”
慕容云笙道:“可惜你没有真的死去,你如是真的死了,你将是武林中最受敬重的人,留名千秋,但你为什麽不死呢?”
慕容长青道:“老夫不肯死,有两个原因:因为一个人只能死一次,不可轻易尝试,另一个原因是,老夫想看看,我死去之後,武林道上对我的看法如何?”
慕容云笙道:“那是说,慕容长青全家被杀一事,是出於你自己的安排了。”
慕容长青道:“不错,是我自己的安排。而且我还故意地留下了很多破绽,使得人们对慕容长青之死,存着一些怀疑。”
慕容云笙道:“不知为什麽,会把我一个人事不解的孩子,也卷入这场武林恩怨之中?”
慕容长青道:“我要安排一个孩子,伪冒慕容长青之子,看他们如何对付这孩子。”
慕容云笙道:“所以,你又留下遗书,而且又把手录的剑招、拳谱,埋於地中,藏於荷池,留下了一个大隐秘,这一切的安排,只为了求证一下武林同道对你死後的观感。”
慕容长青道:“人活在世上,有谁能看到身後哀荣,但我慕容长青看到了。”
慕容云笙道:“你可知道,你这玩笑的後果吗?千百人为此送了性命。”
慕容长青道:“我救过千百人的性命,如若是一个人有功有过,我也该功过相抵了。”
慕容云笙道:“慕容长青之死,留给武林的原本是一件令人不可思议的大秘密,但经过你一解说,事实不过如此了,纵然这中间还有什麽曲折内情,也不过是属於枝叶范围。在下已经没有兴致听,我心中还有几点疑问,阁下见告之後,我就任凭你处置了。”
慕容长青道:“什麽疑问?”
慕容云笙道:“我的生身父母是谁?他们现在何处?我不愿沾你慕容大侠的光,我在了然了自己的身世、姓名之後,恢复本姓,免得又被人认为我是慕容公子。”
慕容长青双日盯注在慕容云笙的脸上,道:“孩子,你一定要知晓自身的身世吗?”
慕容云笙道:“子不嫌母丑,我父母纵然真有什麽见不得人的事,我身为人子,也应该替他们担受起来。”
慕容长青道:“好吧!我告诉你,说起来令尊、令堂,亦非外人,他们都是慕容府中的佣人。可惜的是,他们都已在那场劫变之中死去。”
慕容云笙怒声接道:“是你害死了他们?”
慕容长青摇摇头接道:“不是我。”
慕容云笙道:“但那是你的安排。”
慕容长青哈哈一笑,道:“那本是一场假戏,但却想不到真的做了起来,如非我办事小心,才智过人,我也将送命於自己安排的一场游戏之中,人心的阴险,实叫人防不胜防。我原想是让他们假搏假杀,点到为止,不要闹出人命,想不到他们却心狠手辣,藉机行凶,致使慕容府中男女老幼,仆婢从人,全数被杀。最为冤枉的,是那晚上留宿在慕容府中的一些武林朋友,全都遭殃惨死。”
慕容云笙道:“只有你一个人逃出来?”
慕容长青道:“他们主要的目标是我,但他们却未料到,我早已找好了替身。他们预作布置,在食物茶水之中,全都下了无色无味的毒药。当时,慕容世家虽有很多高手,但都已无能反击,等我警觉,再想出手阻止时,才知晓本身也中了暗算,为势所迫,我只好让预先安排的替身代死,我要留下有用的性命,替他们报仇。”
慕容云笙道:“你既然是慕容长青,为什麽又要故弄玄虚,另外找一个慕容长青,把他囚在这石城之中?”
慕容长青道:“江州慕容府惨案发生之後,经过我一段暗中查访,才发觉武林中正在酝酿着一件极大的阴谋,除非使他们怀疑我并未死去,这阴谋立时就要爆发。”
他自我解嘲地大笑一阵,接道:“如若那阴谋爆发,至少有成千的武林高手死於那大阴谋中,而且还要拖累上很多无辜的生灵。因此,我又不得不透露出那慕容长青并未遇难的消息,只是这消息很少有人知道,除了他们几个主脑人物之外,妙的是他们也不敢把这消息??漏出来,生恐影响了他们的计划。”
慕容云笙长长吁一口气,道:“原来这中间还有这多曲折。”
慕容长青道:“所以,我不得不另外找了一个替身,那人就是你适才见到的蓝衣人了。
他原是一个中年不第的秀才,只因生得很像我,只好用他假冒慕容长青了。”
慕容云笙打量了慕容长青一眼,道:“如若那人很像慕容长青,你应该不是慕容长青才对。”
慕容长青道:“对!问的好,这可以说明你为人很细心。十几年前我已经不是慕容长青面貌了。”
慕容云笙道:“你涂了易容药物?”
慕容长青摇摇头,道:“易容药物,只能混瞒一时,岂能长久有效。再说,那几个阴谋的首脑,不但都有着一身惊人的武功,而且心机深沉,敏於观察,易容药物,如何能瞒得过他们?老夫迫不得已,只好自行毁容了。”
慕容云笙叹息一声,道:“我已经见过两个自毁容貌以避人耳目的,只不过,一个为友全义,值得敬佩,一个是想实现其阴谋,以逐更大阴谋。百年之後,一个在武林留名百代,一个却遗臭万年。”
慕容长青道:“你说那遗臭万年的,定然是指我而言了。”
慕容云笙道:“你应该自己觉到,用不着我多说了。”
慕容长青道:“你说那个留名百代的人,可是申子轩吗?”
慕容云笙吃了一惊,暗道:“原来他已经早知道了,”口里却冷冷说道:“你自己猜吧!”
慕容长青道:“你说的定然是他,我过去瞧过他两次,不过,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慕容云笙搬过话题,道:“以後呢,你就加入了叁圣门?”
慕容长青道:“我毁容化名,加入了他们之中,凭仗机智、武功,渐渐进入了他们的首脑群中。”
慕容云笙道:“这些首脑,都和你相识吗?”
慕容长青道:“何至相识,过去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也是慕容府中的常客,但他们却一直在暗中设法,研究算计我,可惜的是未叫他们如愿,我仍然好好地活在这里。”
慕容云笙道:“那几个首脑人物,究是何人呢?现在是否还在这里?”
慕容长青点点头,道:“大都分在这里,但其中有一个最重要的人物,却漏网而去……”
长长叹息一声,接道:“唉!自那次事变之後,使我性情有了很大的改变。世界上坏人太多了,我慕容长青一个,无法对付很多人,也使我体会到声名狼藉的坏人,并不太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伪装和善,笑里藏刀的人。孩子,你能想到吗?鼎鼎大名的慕容长青,竟然连他的妻子都保不住。”
慕容云笙道:“她可是被人杀了?”
慕容长青脸上浮现一股激愤和痛惜混合的神情,缓缓说道:“她背弃妇德,红杏出墙,和人私奔了。”
这倒是大出了慕容云笙意料之外,如若不是慕容长青亲口说出此事,天下有谁会相信一代大侠慕容长青,竟无能保住自己的妻子?“突然间,慕容云笙由内心之中,泛起了深深的同情,沉声说道:“大丈夫难保妻不贤子不孝,妇道人家的事,也不用放在心中。”
慕容长青道:“你能够放开那位杨姑娘?心中永远不再想念她?”
慕容云笙呆了一呆,道:“这个,这个……”
慕容长青道:“孩子,你听过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这句话吗?”
慕容云笙点点头,道:“我知道。”
慕容长青道:“我太有名,人人都对我推崇备至,因此,不管我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不能向人报复。虚名误人,尽管心中痛苦万分,表面还得装出若无其事的风度,享受人间称誉,内心是充满着血淋淋的痛苦。孩子,那就是慕容长青被誉为一代大侠的人生。”
慕容云笙略一沉吟,道:“雁过留声,人死留名,至少你已得到了名,如今,你却又亲手把你用痛苦、血汗创造的侠誉毁去,在下想不出你这作法是聪明还是愚笨?”
慕容长青摇摇头,道:“孩子,或许我手段和方法有些错误、激烈,但我并未存心做坏事,如若不是我慕容长青,此刻武林岂是这等景象?武林道上的恶毒人物,不是被我囚於地下石城,就是被我利用叁圣门的名义,收归所用,叁圣门有着森严的戒律和残忍的控制手段,不怕他们作出滔天的事……”
慕容云笙接道:“但你们这叁圣门,在江湖上的声誉很坏。”
慕容长青道:“那是用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办法,用叁圣门结合起来的力量,对付武林中邪恶之徒。孩子,这叁圣门非我所创,他们原有着严密无比的计划,杀我之後,就逐步实现,因为慕容长青没有死,才未容他们的阴谋如愿-…”
慕容云笙道:“他们现在总该知道,你是慕容长青吧?”
慕容长青摇摇头,道:“不知道,他们如若早知道我的身份,怎还会容得我活到现在。”
慕容云笙冷冷说道:“那石城中冒牌慕容长青。一点也不会武功,难道别人就瞧不出来?”
慕容长青道:“囚在石城中的人,除了老夫之外,别人不会检查,甚至也不愿多来此地。”
慕容云笙道:“因为这地方很恐怖?”
慕容长青道:“除了恐怖之外,到处布满着危险。”
慕容云笙虽然不太了然,但又觉得这些属於枝节范畴,如若能够了然主要内情,枝节不难推断出来,当下口气一转,道:“这石城之外,有一座叁圣堂,内奉叁圣,又是怎麽回事呢?”
慕容长青微微一笑,道:“那就是叁圣门。这座地下石城,又叫人间地狱,用来囚禁反对叁圣门高人之用,但经我十年努力,却把它改变成一座地下避难处所。”
慕容云笙道:“这话怎麽说?”
慕容长青道:“原因很简单,他们把这些人囚禁於此之後,每日暗中下毒,使他们在一定时间内毒发而死。”
慕容云笙道:“为什麽不一刀把他们杀死来得干脆呢?”
慕容长青道:“因为要逼他们说出武功,那些人虽然都是武林中部一流的人物,但也无法承受那些日以继夜的痛苦、折磨,迫不得已,只好交出武功了。”
慕容云笙道:“迫他们交出武功之後,何故仍然不杀?”
慕容长青道:“苦刑难耐,虽可交出武功,但人人心存激愤,自然不会把奇绝之技说出。但当数年之後,想到自己死後,技艺失传,心中大为不忍。於是,就把隐藏於心中的绝技,留传下来,有的刻成文字,亦有画成图形,他们亦知道这方法留下的武功,未必能够传诸後人,但却又寄望於发生奇迹。其实,这些留下的奇技,都落入叁圣门中,他们被捕於此之後,既已被迫说出武功,此刻,再研究他留下的绝技,自然有脉络、经纬可寻,这就是他们被囚於此的真正原因。”
慕容云笙道:“设计得很周密。”
慕容长青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们虽计划得很周详,但却未料我从中破坏了他们的计谋。”
慕容云笙道:“唉!你说了半天,还未说出那真正主谋人物和那圣堂中的叁圣身份。”
慕容长青缓缓说道:“我已经说过,除了一个人漏网之外,其馀两个人,都在地下石城中囚禁着,至於圣堂中叁圣身份,那不过是被利用的几个傀儡而已。”
慕容云笙道:“只怕你低估了他们的成就,那康无双的武功,也许已不在你之下。”
慕容长青淡然一笑,道:“如是要利用他们,自然应该造就他们,使他们的武功,愈高愈好。”
慕容云笙道:“如若他们高到一定的限度,那就非你能控制了”慕容长青道:“我不会笨到用武功和他们硬拼。”
慕容云笙道:“你有另外的方法对付他们?”
慕容长青道:“不错,这些年来我博览天下奇技,学会了很多邪门外道的奇术,有很多导流别枝的怪学。如若能适当运用,倒可以收到十分神奇的效果。”
慕容云笙道:“我看那康无双很正常,不似受奇术控制。”
慕容长青哈哈一笑,道:“孩子!你不懂,老夫在未入这地下石城之前,我也一样不明白,不过,我可告诉你,邪术奇技,并非胜过苦练而成的正宗武功,但在适当运用之下,可收到奇效,但那要时间和环境的配合,这座地下石城中有着绝好的环境和足够的时间。”
语声一顿。接道:“孩子,你心中的疑问,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该谈谈咱们之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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