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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特琳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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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第44节:1937年日记(43)

  今天早上,黄俊美和王明珍走了。陈兰英和吴云晴(音译)明天走,因此,以后我们的注册办公室将迁到武汉。一些女勤杂工也决定走。今天早上6时,当我听说我们实验学校的女勤杂工得了紧张性消化不良时,我劝她带着儿子和儿媳回老家去。

  上午,妇女组织开了4个小时的会议,她们想把从香港运来的箱子运到北方去。

  贝茨下午来问了我两个问题,这是美国大使馆问过每一个美国公民的两个问题。第一,现在你能撤离吗,或者你认为现在走不开?第二,如果南京陷入非常危险的境地,你愿意到美国大使馆的防空洞来躲避吗?我们的回答是同意。万一形势变得非常排外,我们在这里将会危及到我们教会的同事,我们当然会离开。但是,如果我们对一些特定的人有帮助的话,我们希望和他们在一起。你们难以想象,今天有多少人来问我下一步的打算。

  下午,金陵大学开了3个小时的会议,决定去成都,如果他们能租到一艘轮船的话。

  11月18日,星期四尽管城外人们仍在继续逃难,但今天局势稍微有点好转。几乎所有能走的人都在撤离南京。神学院正迁往牯岭,并希望能在那里租到场地,以便开展工作。

  普赖斯博士和夫人将同他们一起走(这是传说)。

  上午,金陵大学好不容易弄到卡车后,把他们最珍贵的60箱东西运到了下关,但今晚他们又不得不把东西运回,因为,在船上租到的地方被一些官员占据了。

  吴博士非常疲倦、沮丧和苦恼。她受到中国军队士气暂时低落的影响。她对董事会决定要我们把所有的东西留在南京、仅靠运气来决定它们能否度过这场浩劫的做法感到担心。

  我希望她去成都,并考察那里的情况,然后去武汉。万一我们在武汉的集体也不得不撤退的话,他们会很欢迎她的帮助的。

  在今天我们非正式的宣传委员会会议上,我们听说了成立"安全区"的计划。

  这个想法仅仅是两天前提出来的,现在已取得了不小的进展,真是了不起。昨天,成立了一个具有影响力的国际委员会。明天早上,委员会成员将同南京市市长会面。美国大使馆愿意以后帮助他们同日本当局取得联系。如果安全区能够顺利成立的话,还有大量的组织工作要做。

  今天晚上,我的脑海里有无数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南京会被彻底摧毁吗?中国军队会被迫撤退而不是被困在南京吗?会发生抢劫吗?在南京的战斗会持续多久?会有长时间的围困吗?尽管九国会议似乎在积极工作,但会议能够及时避免华东地区被彻底摧毁吗?据说苏州遭到猛烈轰炸,90%的居民已经逃离。

  当我在校园里散步的时候,我在想,从现在算起,6个月后情况会怎么样?机密在我们的会议上,米尔斯提出了一个想法:与其让所有受过教育的人都向西撤退,不如组织人员到南面去鼓励、安慰中国军队,并使他们明白,他们中即使有少数人不守纪律并抢劫的话,这将对中国意味着什么。马博士和吴博士对此很感兴趣,就这个问题讨论了很久。他们后来打电话给J·L·黄上校,他说立刻就来(你们还记得他多年来一直在负责部队的士气和教育机构的工作,现在他负责部队社会服务工作)。他说,日本军队在杭州湾的登陆确实使中国军队措手不及,那里出现了慌乱的溃退,结果是士兵常常找不到他们的长官。他说,一支新的广西军正被派往那里,以接替那些部队,然后再重新组建替换下来的部队。他认为,目前按米尔斯的提议派人去那里是不明智的,并建议不如今晚派人到下关,帮助照顾在船上等候去上游的七八千名伤员。斯迈思立即带着15名金陵大学的学生,在晚上9时去了下关,帮助马吉和王先生,他们俩在那里负责南京基督教战争救济委员会的救济工作。

  我们留在单身汉的住所指巴克家,有7名男性外籍人士住在那里。吃了晚饭。原打算放松一下,玩些游戏,但晚饭后,我们继续进行讨论,并看了路透社的消息,收听马尼拉和伦敦的消息(但不成功)。

  11月19日,星期五"忧郁的日子来了,是一年中最凄楚的。

  树叶凋零北风号,草地变黄人亦凉。"这是一个凄凉的暮秋日子,悲切的秋风整夜都在哀号。对我们这些在南京的人来说,世界仿佛成了悲伤和被人遗弃的地方。

  机密上午8时30分,我同吴博士在南山公寓进行了长时间的谈话。

  我们俩组成了一个紧急委员会,该委员会的任务是留在南京,在危险的时候为邻里们服务,并尽可能地保护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吴博士正考虑去成都考察那里的情况,也许很快我们将明确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如果我们立刻包装最有价值的仪器、图书和钢琴,也许能够将它们运走。她一想到过去中国人是如何对待外国人的时候魏特琳亲身经历过发生于1927年3月24日的"南京事件",这里她显然是指这件事。,她就眼含泪花。

  下午1时。我去听上海和香港的广播。广播中一个字也没提有关战局和九国会议的情况。

  下午3时。我去了美国大使馆,讨论有关在南京权力易手时保护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事宜。他们建议在学院门口挂一面美国国旗。大使馆正在准备印章,以便在权力易手时期贴在美国人拥有的财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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