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妃

作者:西子情


云浅月听到这样的声音,蓬勃的怒火顷刻间被倾塌了一个漏洞。这个人昨日什么也不管陪着她过及笄,这个人昨日允许她为夜天逸伤感落泪,这个人昨日陪着她去灵台寺为夜天倾做了一场法事,这个人昨日不惜大雪,用瘦削的肩膀背着她从达摩堂外一直到后山的香泉水旁,这个人今日早上还告诉她,让她记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在,谁也将她夺不去。哪怕是圣旨,也不行。这个人……
云浅月忽然闭了闭眼,对他道:“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待了,要待你待着,让我走。谁要拦着我,我三尺青锋,一条性命,即便身受重伤,也要趟出一条血路来。你,也不能拦住我。”
“好!”容景这次答应的痛快,放开了她的手。
云浅月睁开眼睛,抬步向前走去。
皇室隐卫如密封的墙,挡在云浅月面前,一动不动。
“夜天逸,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不让我走?”云浅月看着面前的隐卫,冷冷地问。
“听完圣旨再走!”夜天逸沉声道。
“不可能!”云浅月想也不想冷冷拒绝。
“你不尊先皇,不尊圣旨,既然如此,就踏着鲜血出去吧!”夜天逸寒声道。
云浅月本来被容景拦住的怒火再次涌出,她抬起手,但这一回还没等她出手,眼前一道月牙白的衣袖一闪,顷刻间一股大力打向她前面的皇室隐卫,同一时间响起数声惨叫。面前的数百隐卫尽数一半人被掀飞了出去,跌倒在几丈远的雪地上,有的打在宫墙上,身子从宫墙上滑下,裹进雪堆里。
“景世子,你这是做什么?”夜天逸沉着脸看着容景,声音冰寒至极。
容景撤回手,缓缓转过身,轻轻弹了弹衣带上落下的雪花,看着夜天逸,面无表情地道:“七皇子,难道你真想要她血洗宫墙?”
“她是我的未婚妻,似乎临不到景世子来说这话!”夜天逸冷冽地道:“不尊圣旨,不尊先皇,不知死者为大,本王还没有权利管制于她?”
容景闻言淡淡一笑,不喜不怒,浅浅开口,“摄政王与云浅月既然自小相识,十年相知,难道你从来没了解过她?她从来就属于自己,不属于任何人。一纸婚约,本来也束缚不住她,先皇在世时她不高兴可以对着皇上冷脸毁御剑,如今不听先皇遗旨,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如今才只是遗旨赐婚而已,她没应允,云王府也没应许,未过三媒六聘,就还不算是摄政王的未婚妻。皇室和先皇也不能因为自己喜恶,就强加给臣子不愿为之事,就是不公。摄政王要管制于她,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而且也不应该。”
“景世子好一张妙嘴,本王与她十年情意,于情不该对她严苛说得过去,你说本王还没三媒六聘,不算未婚妻,意思是在说先皇圣旨赐婚抵不过几个媒婆,几台聘礼吗?天圣夜氏为君,云王府为臣,父皇为君,云王为臣,君者,一言九鼎,臣者,为君是从。这是始祖皇帝开国时封赐四王府之时,四王府立下的誓言。云氏先祖云王也在其中立誓。”夜天逸冷笑地看着容景,“景世子,你也身为四王府之人,博学古今,这个誓言难道忘了?你忘了不要紧,本王提醒你。云浅月身为云王府之人,她自然要尊崇圣旨,臣者,为君是从。臣子者,亦为君是从。如今先皇遗诏已下,她就是本王未婚妻,不管她愿不愿意。更何况还有已故云王妃的信物在,焉能由得她胡来?况且,她在父皇尸骨未寒棺木前敢毁遗诏,遗诏是国诏,但今日她敢毁国诏,本王身为摄政之王,她是本文未婚妻,就已经不是自己之事,而是国事。景世子如今官拜丞相,就由得她一个女子对国事胡作非为不成?这可是云王府诛灭九族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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