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累了,别这么拼命地飞,要注意身体。”我心疼地对阿眉说。
“我负担重呀,要多挣点小时费。”她玩皮地冲我一笑。
她确实飞得太猛了,简直是马不停蹄地在空中飞来飞去。有时在北京过站,匆匆跑下来看我一眼,又匆匆跑回去飞走。吃饭也经常不能正点正餐,吃几块点心就得上客干活。春季广交会期间飞机加班很多,她常常搞到夜里十二点才回宿舍,第二天一大早又要进场准备。
她瘦了,脸上出现疲劳的神色。尤其叫我过意不去的是,她几次突然进城,都碰上我早早睡了,没有一点写书的样儿。
“我评上‘优秀乘务员’了”她兴高采烈地对我说。
“真不容易。”我替她松了口气,“我瞅着你都累坏了。”
她刚从广州来,又要去沈阳,然后折回去。
“你该不是又想当‘三八红旗手’?”
“想当呀,还想入党,还想办飞国外的护照呢。”
啊!我真是爱她。
我跟阿眉讲:“过去,我才叫在英雄沿儿上呢。大炮一开,就是功臣,可惜!现在这太平年月不出英雄。”
“你怎么知道不出?”她不忿地问。
“我没见过,也没瞅见谁象。”
阿眉叫我不要太担心她身体。她下个月就要去杭州疗养,所以近期排的班多一些,飞的多一些,一抗就过去了。
“我懂,这就象小毛驴拉磨,卸套前,赶着它多跑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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