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继恩看着他们,那笑更加的邪恶了:“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我们就改变了计划。我们要做是,并不是把这个局完善的重建起来,而是……”他停顿了一会之后,才说道:“杀了你!引你的魂,启动整个大厦的局。鬼胎入阵,就算没有牛老先生设计的那么大的效应,也足以让我们家吸收更多的阴财。这附近现在最后可能会被我们吸引过来的就是你的优品楼盘了。拭目以待,不知道你的优品能给我们家带来多大的财运呢。我会把带来的那些财运,换成等额的冥币烧给你的。不过到时候,你也只是在这大厦里,积累着无穷的怨气,你永远走不出去,那些冥币你也用不上了。我就烧给宗优璇和你们的孩子吧。”
我的泪水还是滴下来了。只是我赶紧擦去了。我不能那么没用,我不能成为宗晟的负担。
宗晟的目光终于缓缓从我的身上移开了,他一声冷笑说道:“老北设计了三个鬼胎,他作为你们家的风水顾问,怎么你就没有跟他好好了解一下鬼胎呢?鬼胎是什么人啊?大活人没错。但是鬼胎绝对是那种心狠手辣,会算计的人,未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你觉得,宗优璇真的能让我为她放弃吗?我现在想做的,只是杀了你,杀了老北,让这栋碍眼的大楼整个垮下来,让你们这些恶心的东西都消失而已。宗优璇这也是她自找的。我让她回老家躲好,她还要被你带出来,给我添那么多的麻烦,这是她自己找死。”
宗晟的话,让我的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但是我却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牛力帆也听到了这些话,他站在宗晟身后,紧张又不安的扯着他的衣角,压低着声音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不要说了。优璇都哭了。”
宗晟回过头去,瞪了牛力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宗优璇只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你也觉得我会在乎她吗?她要是不扯我后腿的话,我倒可以把她放在老家里,摆上一辈子。就跟我奶奶一样,一辈子就在那农村里就行了。她现在这不是给我添堵吗?”宗晟回过身来,看着我,手指间突然就多出了一炷阴香,阴香在他的指尖一转,就朝着我射了过来。
我惊得一动不敢动,就这么看着那阴香,朝着我的小腿划过了。很痛,但是没有流血。原来魂魄是不会流血的啊。
“宗晟……”我还是叫出声来了。
宗晟的眉头皱了一下,阴香在划过我之后,就落在了那边的八卦蜡烛上,烛火就好像感应到什么似的。一下猛烈的燃烧,那阴香,只有两秒钟的时候,就完全消失了。就连一点灰也没有留下。
沈继恩低着头,低低笑着:“演戏着?演得不错啊,继续。”
“继续什么?我一个大男人不喜欢这种把戏。沈继恩,站好了,像个男人一样,我们打一架。我要是把你整个烧了,你就怨老北好了。谁叫他带我去学功夫的。”
宗晟朝着他走了过来,只是他的脚步有些偏移,直接就走进了八卦的蜡烛范围中。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能进来,而沈继恩说我出不去。难道是因为他是大活人,而我现在只是魂魄。
在密室的另一边已经走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沈家的叔叔,另一个是穿着道袍的老北。
老北穿着那么正式,以往根本没有见过。他站到沈继恩身旁说道:“宗晟,见到爷爷,不叫一声吗?”
宗晟别开了目光,很不善的说道:“你们不也在演戏吗?”
老北低下头,长长吐了口气:“宗晟,只要你愿意,你就过来。帮爷爷完成今晚上的法事。爷爷教你,这个法事很重要。用牛家和沈家的血脉,重新在那旧仓库的大梁上做下阵眼,八方布置吸阴的五行之物,以我这条老命来换取阵的运作。宗晟,你是我唯一的徒弟。这场法事之后,我活不过半年了。沈家之后八年内赚到的钱,都会分百分之十给你。那已经是很多钱了。你想想,你们宗安集团已经快破产了,有了这些钱……”
“你为什么就没有说,这个阵运作起来之后,这附近的意外死亡会增加,附近住着的人健康会受损?这种类似的阵,在我十一岁的时候,你带我去看过一个。那是一个村里的人家,占着全村的龙吸水位。布阵之后,他们家的旺了。但是他们村里,从一年死三四个人,一下变成了一年头五个月,就死了十六个人,才不得不找到你去破解的。那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现在你自己却要做这样的事情。”
沈家的叔叔一声冷哼:“难怪你们宗安就是一家快破产的小公司。就你这样的人,要当生意人赚钱,怎么可能?阿恩,时辰快到了。这个七星阵不能只用来困住这个女人。动手吧,别误了时辰。”
沈继恩缓缓从身后抽出了一把小小的枪,对着宗晟。
我惊讶着,很多年前,听人说过,爷爷我们做矿山的,有一两支枪不奇怪,但是现在真的看到的时候,我还是惊讶地倒吸了冷气。
老北去上前,压下了沈继恩的手。沈家叔叔阴阳怪气地说道:“老北先生,为了让这个鬼胎能活下来,你拒绝了,比较保守,但是成功率很高的局。现在什么意思?就连伤都不能伤一下吗?”
老北再次问道:“宗晟,帮不帮我。你帮我,你就有很多钱,能给你们家重新振兴起来。我剩下的半年时间,会把我的一生学识,都交给你。你就是我唯一的继承人。宗晟,还记得你曾经答应爷爷的吗?你说要给爷爷,养老送终的!”老北说到最后已经哽咽了起来。
宗晟面对着老北的哭声,却没有一点心动,而是冷着一张脸,说道:“养老送终?你更想做的是帮我收尸吧。旧仓库里,那些差点要了我们命的骷髅,不是沈继恩能弄得出来的。”
沈继恩也没好气地说道:“哼!我们辛苦了几天弄出来的傀儡,被你用符火直接烧光了。你还真是下得了手啊。”
“烧了你,我更下得了手。”
在宗晟的身后,老警察低声问着:“他们怎么说杀人就杀人,说烧了就烧了,他们就没有一点法律意识吗?”
牛力帆同样低声回答着:“不是烧人,是烧会走的尸体。那个沈继恩,就跟我们在外面遇到的那些会动的,还想着要杀了我们的那些骨头是一样的。他只是多了一点血肉而已。”
老警察谨慎的看着他们,却没有在说话。但是牛力帆去已经从背包里抽出了一根能收缩的警棍,低声说道:“拼法术我们是拼不过的,但是这种时候,只要能让我一棍子下去,我保准让他来个骨折或者脑震荡的。”
牛力帆这么的动作也已经让他们那边注意到了,沈继恩谨慎地说道:“让我杀了宗晟,反正我就是一个死人。我就不信,法律能判一个死人杀人什么罪。”
“这些伤不了他,能杀了他的,只有宗优璇。”老北看向了我,“优璇,他就在你身旁,这个根本就不在意你的男人,你完全可以杀了他。刀是伤不了刀鞘的。你有很多方法杀了他。想想,他是怎么害你的。”
我对着老北就吼道:“没有!他没有害我!”我明白他说的那句,‘他就在你身旁’是什么意思。宗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离牛力帆那笔好远了,早就站在了蜡烛圈子里。火苗因为他的动作,出现了异常的摇晃。那些火苗就好像被他吸引,或者是产生了对他的攻击一样,都微微朝着他倾斜。
“宗晟!别靠近我!”我低声说着。从小就听别人说,我是宗晟的刀鞘,我也是唯一能杀了宗晟的人。现在这种危险的时候,他为什么还要靠近我?为什么还要故意走进来呢?
老北的手,突然掐了几个指决,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而他的手指指向我的时候,我的四周的声音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在那安静中,我的四周再次陷入了黑暗。而这黑暗中,唯一的一点很弱的光源下,就是我和宗晟。对,是我和宗晟两个人。
他在我惊慌中,抚摸我的身体,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歪着头痛苦而恐惧的喘息着,但是他却没有放过我。
很快,画面就变了。变成了,他把我压在墙上,他捏着我的下巴,逼我张着嘴,把他那带着血迹的手背塞到我的嘴里,在我耳边说:“你们每个人都把我当怪物,你也一样!喝吧,喝下我的血。”
不对,不对!那是很早以前发生的事情,那是我们刚遇上的事情,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宗晟呢?宗晟应该就在这附近,我们不是在密室里吗?
我的感官在此混乱了,我分不清哪里是真实的,哪里是假的。而且这里根本就没有假的,这些都是真实的,真实发生过的。那些真实发生过的一幕幕,我和宗晟之间的冲突,一次次在我面前重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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