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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辞职自首

  听见小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老龚当时就不说话了,他刚才身上那种盛怒的气势顿时小消失,好像整个人垮了下来。就一个劲儿的盯着小胖看,眼神复杂的不行,最后深吸一口气:“你们做的太过分了,之前我答应张少奇的原因,就是他不断的给我保证,说不会连累到无辜人。”

  “那对母女没得选,她们本身就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是和宋磊牵扯上了关系,你们才会利用这对母女去报复宋磊。不管你们私人问题上有多大的仇怨,那是你们的事情,别什么事情都怪到我的头上,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光我有责任,其中主要原因在于你们,你承认么?”

  “行了,多的我也不说,今天的事情总得有人给我一个交代的,现在宋磊死了,你们的主要报仇对象已经没了。这件事情上很大程度都是宋磊个人的想法,和宋辉没有太多的关系,他只是你们附带的仇恨对象。我可以让你们继续留在市里面,但是做事方法不能再像这样疯狂,一点后果都不顾。”

  “每个人都有底线的,你们现在的做法快要触碰到我的底线了,这些话,今天我也就给你们明说了。我老龚虽然提前退休了,但是整个市公安局还在我的掌控中。我是什么意思,你知道的,剩余的事情,你们去商量着解决,我得给上面一个交代。”

  老龚看着眼前的场景,叹了口气,使劲儿一摇头,背着手离开了。

  阳哥那边给我打了个招呼,也带着大猫他们离开了,这次跟过来,无非就是想要亲眼确定宋磊的死活而已。至于是谁来亲手了断他,这个对大局没有什么影响,他们只在乎结局。比起杨姨刚死那会儿,阳哥他们理智不少。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插手,就刚才看见宋磊的时候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冲着他打了一枪。看着宋磊的脑袋,我心里百感交集,各种情绪都有。曾经黑白两道都在追杀的人,如今自己的脑袋被人割下来,放到了墓碑前面给人间赔罪。宋磊死了,所有针对他的仇怨也烟消云散了。

  看着几眼,我心里在思考着,以后我的下场会不会也是他这个样子。或许在某个地方,还有人像我们仇恨宋磊这样,仇恨着我们。低头点了支烟,我看向张少奇,他就一直站在童童的墓碑前面,站了好一会儿,他自嘲一笑“还以为报仇后,我会很开心,现在才发现心里不但没有高兴,相反还有点悲伤。我的心头大患,终于解决了。”

  他对着头顶做出张开双手拥抱的动作,闭着眼睛,大家都没有说话,视线全部集中在他身上。过了几分钟,他重新睁开眼睛,脸上所有的表情全被收敛了,淡淡的说道:“处理一下尸体,把现场打扫下,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张少奇抱着警服,一个人转身往山下面走去,看着他的背影异常孤寂,失魂落魄的。小胖站在原地,手里还提着那把手枪,紧跟着,他开心的笑了出来。他走到酱瓜面前,搂着他,酱瓜则是一动不动的站着。呵呵的笑了一会儿,他开口了:“刚才那个行为的确在没有在计划中,张队也不知情,所有都是我临时的主意,宋磊把我们害的那么惨,不能就这么轻易的便宜他了。”

  “他跟你本身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但是跟我们不一样,希望你不要去怪张队,他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从不会做背信弃义的事情,可以放心的可以和他合作,回去我就自首,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我都尽力全部往自己身上揽,能揽一点算一点,对于你们的处境,总归是好的。”

  “宋磊死了,大兵,阿笨,还有童童的仇我也报了。当初我们哥几个一起从警,跟着张队十几年的时间,大家亲如手足,呵呵,真的没想到,我们最后会从这里栽了,万劫不复,连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这段时间想了不少,那些想不开的,现在也想开了,挺轻松的,不管有什么结局,我都认了。”

  “飞哥,这件事我们欠你的,放心吧,张队会替我们还你人情的,不说了,接下来我们会处理,你们要做的事情也玩了,赶快走吧,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往我身上推就可以。这些是好话,还有丑话,你们手上有不少关于我们贪污受贿滥用职权的证据,反过来,我们也是一样。”

  “你们敢害张队,相信我,我即便死也要拉着你一起。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小胖摸了摸鼻子,笑呵呵的转过身去,开始处理这些尸体。今天的事情,是老龚那边默认的,因此不会有路人,更不会有警察来追究这件事,这些人可以当作平白无故的从这个世界上蒸发。

  每天都会有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对于我们这种陌生人,并没有什么。地球少了谁,都会一直转下去。

  我和酱瓜对视一眼,跟着没有在这里多留,转身往下去走去。一路上酱瓜都没有给我们说话,我也沉默着,气氛很压抑,都没有人开口说什么。

  可能看见我情绪有些低落,走到山脚下面的时候,张秀洋往我肩头一拍,笑道:“习惯了就好,这样的场面见多了,你就会觉得,真心没有什么。要怪就怪那对母女和宋磊牵扯上了关系,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小胖说开枪就开枪,他们真够仇恨宋磊的。”

  老王也从边上搭话了:“这样也好,浩子这边算是报了一个仇,开心点,咱们去喝酒,不醉不归。肚子饿了,这种天气就适合撸火锅。”

  酱瓜微笑道:“好,咱们就去撸火锅。”

  这一下,气氛活跃不少,我们一群人上了两辆车子,照着以前经常去的那家火锅店方向开去。我们喝了一个中午的时间,啤酒忘记喝多少了,光是白酒就喝了许多,人家火锅店的老白干都让我们造完了。人也多,平摊下来还真没有多少。

  晚上的时候我也喝高了,所有人中只有雯雯一个女人,她没有碰酒,记得出来时是她搀扶着我出来的。她开车先把我们送到别墅里面,跟着又开车把酱瓜他们挨个送回去。

  这一觉睡的很踏实,雷打不动。

  第二天酱瓜告诉我,就在昨天晚上小胖回到局子里面辞职了,跟着就在内部自首了。这个举动,在公安局内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就连齐思远也被惊动了。不知情的人,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小胖会突然辞职自首。

  他一个人揽了许多的事情,光是他自己说出来的就有十几件,全部加起来足够他吃枪子了。贪污,谋杀,绑架,各种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其中很多都是张少奇带头做的。我不知道张少奇是什么情况,他似乎默认了小胖这种举动。

  老龚没有露面,所有事情都是王超一手操办的,他也没有为难小胖,反正都是朝夕相处的同事,大家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反正这件事听说在内部传的神乎其神,各种说法都有,好端端的人,突然之间就辞职自首了。

  太具体的,酱瓜没给我说,这件案子在大家默认的情况下,进展速度非常快,小胖心劲儿好,好说话,有什么承认什么。人家也知道小胖想牺牲自己来大程度保全张少奇,尽可能的让他在这个位置上多呆一段时间。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案子被省那边拍下来的纪委团接手了。

  有过上一次的教训,这次省里面派过来的人,全天二十四小时都被人严密保护着,就是害怕上次那种事情重新出现,要是再来一次,那就是打所有人的脸了。

  好像小胖和省纪委的人达成了什么约定,张少奇同样没有插手,只是在看守所这两天时间,去见了小胖好几面,铃铛,黄牛,二蛮他们都没有露面。

  第四天开庭的时候我跟着去了,酱瓜,老王,婷姐,王超,还有二蛮张少奇铃铛他们都在场,其余人全是警局内部的。老龚没有出面,这件事他肯定在背后插过手,如果他不闻不问,我肯定是不相信的。

  结局和自己想象那种没有多大出入,小胖在法庭上面没有过多的抵抗情绪,宣读了二十多条罪行,大大小小,重要的不重要的都有。大家也就是走一个过程,面子上的事情,法庭当场宣布数罪并罚,判处小胖死刑,立即执行。

  听见这个审判时,我心脏狠狠的震动了下,和小胖相处那么长时间,之间算得上朋友了。看着他嘴角坦荡荡的笑容,心里蛮不是滋味。接着我看向张少奇,看见他嘴角带着很疯狂的笑容,他听见小胖被判处死刑的时候,脸上全然没有一点担心的表情。

  他和酱瓜互相对视一眼,这个细节被我注意到了,因为我一直在观察他们,就觉得酱瓜今天跟张少奇一样,有些不太对劲儿。

  小胖被人从法庭带下去时,他忽然站住了,转身往着王超那边看过去,接着大吼一声:“去你妈的王超,是你不讲究,别怪老子不讲道义,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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