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酱瓜就是想利用警方那边的关系,去从中周转运作下,让银行解封我们当初在辉煌生产厂累计起来的那笔资金。过了这么长时间,我都快忘记了我们还有一笔钱不动产,不是不想动,而是不能动。
“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不敢对你做什么保证,这么多年的兄弟,你也了解我,只能尽力而为。张少奇的做事方法我捉摸不透,那个人不像是欠你一点人情就能给你做任何事的人。最起码现在他还有底线,得慢慢诱导他,下套让他钻,拉他下水。”
站在这个大泥潭里面,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拉下去,就像当初的秦武韩寒一样。现在进入这个环境下,再想抽身很难。
我低头看了眼酱瓜的头发,发现他上面多出来不少白发:“这段时间你先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不能什么事,都让你一个人承担了我们躲在你身后享福,那还要我们还什么?”
我推着酱瓜朝外面走去,一直到了他的房间,他自己撑着轮椅爬到床上,在床头柜上有一张婚纱照,上面是酱瓜和琳琳的,不知道他们两人什么时候照的。
酱瓜憔悴的笑了笑:“你下去帮老王他们看着点,既然许天仁和秦武还有白金汉宫那边没有什么明确表态,那就是默认我们浩扬酒吧的存在了。要不是你的人际关系网,我们想要从市里面站住脚跟,还要用命去拼。”
我说了声好好休息,默默退出了酱瓜的门口,站在外面抽了支烟。没过对会儿,我就听见从酱瓜房间里面传来了很压抑的哭声,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但那种哭声还是很明显,很悲伤。
深吸一口气,我扶了扶额头,心情也是一片糟糕。酒吧即将开业,我心里没有太多兴奋,这才是刚刚开始。王丞回来了,可以想象以后我们酒吧夹在缝隙中生存的日子。我们不主动惹人,但别人会主动来惹我们。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一件一件的仇恨,社会的本性就是这样。三百六十行,殊途同归,到底是为了利益。只是我们这一行,属于那种剑走偏锋而已,为的还不是过人上人的生活,穷怕了,碰到机会,自然要好好抓住。
酱瓜在房间里面哭了十几分钟,我也在门外靠了十几分钟,简单的思考一会儿,我拿出电话拨打过去,打的是青蛙的,那边很快接听了电话:“浩子,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我笑道:“你们都表态了,剩余那些大小掌柜,他们心里再不情愿,会做这个出头鸟么?青蛙,帮我做一件事,你去帮我去市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开导别人的机构,就是心理方面的专家。酱瓜这边的情绪不太乐观,这样下去我害怕他出事。”
青蛙一点都不意外:“这种事情需要给他时间慢慢的想,我去帮你问问,心理方面的情绪太悲观,久而久之真的会从内到外摧毁一个人。本来你们小哥几个做事情就激进,这要是再刺激一下,搞不好真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晚上我打电话通知你,现在我叫着张秀洋去办,你小心点。”
挂了电话,我走到二楼,和老王他们抬着酒杯敬酒,这些掌柜的也礼貌,有说有笑,气氛还算轻松。我看见酒吧里面的每个服务员,西装下面都是带着家伙的,大多数是那种匕首,就别在腰上。
老王他们也害怕今天有人闹事,万幸的是比较顺利,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酒过三巡,有个穿着漂亮的女人走到二楼一个临时搭建的舞台上面,这个人看着就眼熟,想了想,是上次告诉我欢欢姐有问题的章颖,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她以前在水间逐月里面上班。现在看她在酒吧里面的级别,好像不低。
在章颖面前有个巨大的玻璃箱,上面有个洞口,里面装着些整理好的纸条,左右两边则是放着一些电子产品,诸如手机笔记本之类的玩意儿。最前面是两串车钥匙,其中一把是奥迪的。
到这个环节,台下的人立马兴奋了,因为酒吧的内部员工也能参加,总之为了活跃气氛,老王在这方面上下了不少功夫。
这些礼品对于在座的大小掌柜算不了什么,就图个开心,可酒吧服务员不一样了,每个月就几千块钱工资,要是运气好抽到了什么奖品,也算一笔意外之财。
章颖在活跃气氛这方面是个高手,几句话就将现场气氛抬到最高,连我都有些跃跃欲试。老王,薛勇,还有几个人坐在一张桌子面前,笑容满面的望着不断往台上走去抽奖的人。
刚开始就有人抽了好几台手机,运气最好的是一个小伙子,直接就给那台奥迪a4给抽了,章颖亲自把车钥匙交给他。
活动持续了两个多钟头,人群中,我看见了身穿一套工装忙活的欢欢姐。无聊之余,我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惹来一声尖叫,欢欢姐难得在脸上化了妆,脸蛋看起来精致漂亮。
“许浩,你要死啊,吓死我了。”
我笑嘻嘻的搂紧她:“媳妇儿,我想摸肉了。”
欢欢姐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摸你妹,你脑袋里面成天想些什么东西,除了女人之外就没有其它的东西了吗?”
我认真的思考了下,点点头“有”
欢欢姐笑了出来:“哦,说说看?”
“除了女人之外,还有钱。”
她朝我胳膊上拧了一把:“贫嘴,快点去帮忙,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就你一个人乱逛,脸呢?”
我撇撇嘴:“我还有脸么?”
她白了我一眼,推开我,提着桶里面的水离开了。当初认识陆欢欢那会儿,她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白富美,这一年来的时间,他改变了不少。完全就是彻头彻尾的变了一个人,我不知道这种变化对于她来说是好是坏。”
我喜欢她现在的样子,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发生不少事情的缘故,她身上那抹高贵的气质,在逐渐的磨淡,最后消失消失殆尽。
傍晚五点多,人群陆续离开,服务员在打扫一楼到三楼的环境卫生。老王和薛勇在一起,两人随便坐在一张桌子上面整理着今天受到的礼金。
老王脸上多出不少笑容:“发了,这么多,加起来得有七八位数了。还有王丞送来那个金钟,薛勇待会儿拿去卖了,那玩意儿看着分量不不轻,应该能卖不少钱吧?”
薛勇淡淡一笑:“按照今年的金价,四个九三百二一克,这么大一个,最少能够一两百万。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
大概八点多青蛙的电话也来了,接了电话,他的第一句话就说:“人我给你找到了,在这个领域里面很有名气,不过要价也不菲。我知道你小子身上没有多少钱了,身边还有个女人要照顾,后续费用我都给你结清了。”
“我现在送过来,你最好还是给酱瓜打个招呼。”
我走出酒吧站在门口等着,没一会儿就看见一辆马六轿车停在酒吧门口,青蛙从车子上面走下,跟着的还有个斯斯文文的男人,四十岁出头,留着标准的寸头,皮肤白白净净的,举止斯文儒雅。
这个男子夹着哥公文包,走到我面前主动伸出手来:“你好,我叫高松,你叫我松哥或者阿松就行了。具体的情况他给我说过了,就是因为一些事情受到刺激,然后现在举止奇怪吧?这种事我以前碰见过不少,在我们精神学上,这也是一种病。”
“能让我看看病人的情况吗?”
我摆摆手,带着他往楼上走去,青蛙也跟在了身后。
来到酱瓜的房间,我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这个斯文男子走了进去,他让我们在门口等着不要打扰,这种事情需要安静的环境。
“这个人靠谱不?”
我好奇的问了句。
青蛙点头:“我做事情你放心就行,我让张秀洋去找的,对比了好几家,最后才选中这个。以前张秀洋也找这个人看过,他说挺有效果的,所以把他介绍过来了,因为是熟人的缘故,他还只收了我们的友情价。”
“张秀洋还去看过心理医生?”
我这下真的好奇了。
青蛙笑了:“这有什么的,我也去看过,而且不止一次。走我们这条路,本来精神方面的压力就大,天天朝九晚五的,而且伴随的风险性有多高,你心里明白。除了贩毒之外,我们这行是最危险的,任何一个不小心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我们正在外面交谈着,没过几分钟呢,就听见酱瓜房间里面传来了他大吼的声音:“滚,给我滚出去,老子没有病,用得着你来开导嘛?给我出去,草你妈的,老子数三个数。”
紧跟着我就听见一声‘哎哟’的惨叫声。
房门被打开了,进去的心理医生捂着一只眼睛,表情郁闷的走了出来,埋怨的看了眼我们:“早先为什么不告诉我病人有暴力倾向,不行这种都不能正常交谈的的活,我可接受不了,我还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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