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铁崖说:“孩子!你看黄伯伯的下场,就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炳堂了。”
这时,门轻轻被推开,纪晓岚突然走了进来,他说:“你错了!黄大夫!御医是医者最高的荣誉,你不能因一已的得失,而否定了这种荣誉。”
黄铁崖震惊地手抓住了桌边,试探着叫了声:“纪学士?”
纪晓岚答应着:“不错。”
黄铁崖间:“你是来抓我的吗?”
黄炳堂一听立刻站了起来,神情紧张地望着纪晓岚。纪晓岚走近了一步,并把门关好说:“如果你没有罪,我为何要抓你?如果你真有罪,就该想办法如何将功赎罪,以报天子之恩。如果……你只是代人受过,那也要把真实情况说出来。洗刷你所受的冤屈。”
黄铁崖感然一叹:“不是我不肯说,而是我说了之后,会害了你们,连你们也会丧命。”
纪昀和善地笑了,看着黄炳堂和香草说:“来呀!继续吃饭。现在开始不谈公事,小妹妹……你能替我加一副碗筷吗?”
香草应了一声,转身去拿碗筷,黄炳堂则又坐回到饭桌上。几个人有说有笑,好像一家人一样。
纪晓岚问:“黄大夫!我最想问的一个问题是……明明你乃临清州神医黄铁崖,怎会摇身一变,成了御医吕长安呢?”
黄铁崖暗然一笑,“说来话长!当年京城会试,皇上钦点御医,我那时在家乡已经小有名气,心中害怕选不上会失了面子,用了个化名,却糊里糊涂地就成了皇上御笔钦点的御医,这时候想要改,已经改不回来了。”
纪晓岚听得哈哈笑道:“所以你不忘本,药方纸上还是印上了‘廿八亩田’四个字。”
黄铁崖说:“果然难逃纪大人的法眼。”
香草好奇地打量着纪晓岚说:“纪大人!我听传说你是天下最有名的风流才子,是真的吗?”
纪晓岚一笑,道:“才子才子!狗屎狗屎!不会风流,是个呆子;学会风流,就成狗屎!小妹妹!你懂吗?”
香草腼腆而笑说:“我听不懂。”她的话,把所有的人都逗笑了。
得意楼纪晓岚房间灯光明亮,小月和四姑娘醉意未消,仍在醉言醉语。
小月睑色发红,一嘴酒气,说:“我从前觉得和珅不是个好人,今天看起来蛮好的嘛!”
四姑娘说:“我看他可是对你有意思幄!”
小月说:“去你的!他对你才有意思。”
四姑娘指着小月道:“是你!”
小月指着四姑娘说:“是你!”
两个姑娘一起大笑起来,四姑娘看着门口问:“大烟袋呢?怎么还不回来?”
小月往床上一坐说:“你急什么?你若是心急,我让给你好了!”
四姑娘娇声笑道:“我才不要呢!”
突然,窗外传出一声异样的响动,两位姑娘一起警觉起来,酒意也醒了大半,齐门窗外:“什么人?”没人回答,只听到轻轻的脚步声飞快地远去。两位姑娘相视看了一眼,迅速拿起宝剑,从窗口飞身追出。
月光把临清街道上照得忽明忽暗,蒙面的秋云、秋风快速闪入巷道。四姑娘和小月飞奔追至。当小月和四姑娘追上了秋云和秋凤时,四女子分成两对,展开一通厮杀,刀光剑影,十分激烈。
小月和四姑娘拼力打斗,终于未能拦下秋云、秋凤,被她们突围而去。
临清郊外,月光下,小径旁,停着一辆马车,黄铁崖紧紧握着纪晓岚的手,依依不舍地话别。
黄铁崖说:“纪大人!黄某父子两代的性命全交给您啦!”
纪晓岚道:“黄大夫!纪晓岚保证想尽一切办法,护送你父子上京,面禀圣上。洗刷冤情。”
黄铁崖激动跪倒,哭着说道,“多讲纪大人。”黄炳堂和香草也跟着跪倒,也跟着连连说,“多谢纪大人。”
纪晓岚被他们感动着,将他们—一扶起,特别交代黄炳堂说:“炳堂!安顿好了你爹之后,给我个信儿,记住!一定要小心。”
黄炳堂说:“您放心吧!纪大人。”
黄炳堂扶着父亲上了车,往黑夜里走去,香草紧跟于后。
月光下,纪晓岚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神情坚定地喃喃自语:“就算我拼了这条命,也绝不让你逍遥法外。”
翌日清晨,福康安率领一队清兵,陈列在德和堂大门前,并在周围戒了严。百姓们好奇地远远围观着,不知要出什么大事。
大街上,一座软轿抬了过来,轿子停住后,一名随从取出红毯,铺在地面,通往德和堂大门。
和珅踏出轿外,神态冷漠。福康安率众官兵行礼,齐声叩见和大人。
和珅冷冷地受礼,口称免礼,抬头观看着德和堂店门。
何掌柜吓得惊慌失措地跪在德和堂门前,颤抖着说:“草民叩见和大人!”
和珅冷笑一声:“何掌柜!你好大的狗胆!”
何掌柜被喝得愕然抬头。
德和堂外,和珅还在怒斥着何掌柜。大街上,站满了围观的百姓,一时间群情骚动,交头接耳。
面对和珅的淫威,何掌柜惶恐地不知所措,哀求着和珅:“大人!草民不知大人何事动怒。”
和珅冷笑着哼道:“你不知道?……福大人!”说着看了一眼福康安,福康安进前一步,一指官兵,立刻下令:“你们进去,仔细给我搜,任何嫌疑人等,立刻拘捕。”
一队清兵答应着,冲进德和堂。
何掌柜惊骇着直给和珅鞠躬。和珅背手转身,面带冷笑,看着众百姓,似已胸有成竹。
德和堂内,众清兵翻箱倒柜。药品、抽屉被扔落一地。何掌柜跪在地上,微微发抖。众官兵技遍了整个药店,一无所获,他们空手而出,一小队长上前向福康安报告说:“启禀大人!里面没有人。”
福康安看看和珅,和珅一愣,很丢面的样子,低声对福康安说:“看样子情报有误。”
福康安说:“大人!咱们别被那丫头给要了。”
和珅眉头一皱, 大步走进德和堂。 福康安紧跟于后,到门前时又回头喝道:“何掌柜!你也进来吧!”
何掌柜从地上爬起,慌忙跟着他们进到店内。
围观之百姓议论纷纷,秋云、秋凤混在人群之中,凝神观看。
和珅、福康安带着何掌柜一直穿过德和堂大堂,走进内厅。和神与福康安坐了下来,何掌柜一旁侧立。
和珅突然和颜悦色地说:“何掌柜的!”
何掌柜弯着腰说:“草民在。”
和珅:本官一向信任你,按理说既然已经委托你炼丹制药,原不该怀疑你,但是本官又担心你与朝廷钦犯吕长安扯上关连,所以不能不查。
福康安一旁说:“那吕长安也是临清州人氏,你家世代经营药铺,怎么会不认识这个人呢?”
何掌柜说:“临清州只有一位名医,名叫黄铁崖,就是黄炳堂的父亲,草民从来没有听过吕长安其人。”
福康安问:“黄铁崖目前何在?”
何掌柜说:“黄神医四处行医济世,居无定所,前几天还曾见面,现在……草民也不知他的去向。”
和珅说:“何掌柜!替本官做事,只有两条路可走,做得好发大财,做不好掉脑袋,你该不至于拿脑袋开玩笑吧!”
何掌柜急忙说:“草民知道!草民不敢。”
和珅点点头:“嗯……炼药之情况,福大人已经说了,眼下可有成品?”
何掌柜急忙说:“有!有!”之后何掌柜打开药橱,取出一个木盒。交与和珅,和珅打开木盒,拿出一粒药丸,闻了闻,看了看,像还满意。
和珅放下药问:“黄炳堂他怎么说?”
何掌柜说:“炳堂这孩子是个药痴,他不会说假话,他说……这些药丸,药材珍贵,应该有延年益寿,驻容养颜之功效。至于……长生不老嘛!他就不敢说了。”
和珅笑着说:“倒也还算诚实……不是还有最后一炉吗?去告诉黄炳堂,叫他尽力而为,炼成了重重有赏。”
何掌柜急忙行礼:“多谢和大人。”
城里一个不起眼的小赌场内,一桌人正在聚赌。只见烟雾迷漫,人声吵杂,有的喊大,有的喊小。
一只手掀开桌上的盖碗,那是庄家正在开局,碗中点数是大。一时间有人欢呼声,有人叹气。纪晓岚坐在赌桌前,抽着烟袋,面带微笑。
庄家嘴里念念有词地吃输赔赢,当庄家赔到纪晓岚时,只见他又押了一个铜板。
庄家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说:“客官!您能不能多押一点?每回一文钱,您没烦别人都烦了。”
纪晓岚问:“赌场有规定押的钱数吗?”
庄家说:“那倒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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