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正甲午,天下丧乱。
倭寇称兵与东,十万暴师,百艘铁甲,浮海而来。其势之凶顽,国朝二百年之所仅见!
倭师分为6海,狼奔诼突,前后不过数月,6师丧叶志、左宝贵、卫汝贵、丰升阿、旅顺七总兵。威海四总兵等部不计其数!北洋水师,自沉威海,谁不谓之此诚危急丧乱之秋?
幸国朝深仁厚泽,臣江督徐一凡所部,转战南北,千里赴援。斩山县、川上、擒大山等倭人称大将,称中将者有数敌酋。豪杰百战死,英魂不复归。国运不堕,实赖此焉!
臣部克服旅顺,振旅南下,实望为国善养此强军,生息地方,刷新改良,襄赞朝廷,中兴国朝。朝廷亦不以倭人狂悖为己甚,委礼亲王军机领班大臣世铎,主持对日和谈。实望此辈世受国恩,抚夷之间,威慑之,恩义结之。使倭人震于我国朝之威,感于我国朝之义。自请藩臣,东海之上,自此百年,海不扬波!
然则世铎小人,弄权其中,不知与倭私相授受如何,竟敢结以密约。割我藩属朝鲜,许以八百万两民脂民膏,竟请倭人以残败之军,北进平壤,摧折我禁卫军留守之为国戍边之士!
更有奉天将军依克唐阿所部,与世铎此辈苟且,意欲以大清之军,配合倭师,南北对进,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此辈可割朝鲜,可戕禁卫军此等忠勇之师。然则国朝上下,何等不可为此辈所卖?东北龙兴之地,自此门户大开,若世铎、依克唐阿等辈更与倭寇有何机深谋密之策,则国朝满洲之地,不复为我大清所有者!不忍言之事,恐犹不止如此!
天日昭昭,此等密约。竟于光绪二十年十二月三十,签署于大清天津海关总署矣!密约文本。已有忠义之士密送于臣,白纸黑字,世铎等辈狼子野心,令人切齿欲裂!
此辈有此卖国求荣之心。我等壮士,岂无奋起干戚之意!臣也不才,唯卫国大业,不干于人后,挥师北上而再,业已进迫旅顺。执依克唐阿,更分兵四进,全我国朝东北之地,更欲克服朝鲜以南倭人残师盘据之地,誓不与倭师共戴一天!
天下者,朝廷之天下也,士大夫之天下也,国民之天下也。国贼顽张,则天下足可奋起共声讨之!臣也不敏。愿为前驱。禁卫军一日不去。则天下一日安若泰山!望天下忠义豪杰之国士,忿然随徐某而起!
唯望朝廷。斩祸世铎以谢天下,依克唐阿此辈。念其御倭不无微功,或可贷其一死。除尽奸谄。整军经武,再与倭人再决胜于白山黑水之间!外敌国贼不去,则臣之鼓呼,一日不可稍停!臣徐一凡率禁卫军八万健儿,特此通电天下!一片忠心,达于朝廷!”
日子才艰难的翻过了光绪二十年,守岁的人们带着一点年节的疲倦,才打开门儿准备拜拜年,说点吉利话,没想到徐一凡在两江的一封通电,就将天下有心人都震得目瞪口呆!
大清时报更是在天津,在武汉,在广州,都设立了印刷点,十几万银子砸下去买的设备,准备的人,就等着这一天!这几天,大清时报在这几座城市的人就睡在电报局他们专门的号房里头,等着江宁这里拍来长电,然后彻夜排字印刷。\天还未旦地时候儿,分送投递报纸的人就踏着满地厚厚地鞭炮屑,将大清时报投递到那些订户的手里。
看大清时报的订户,多是地方有心时事的官吏,读书人,商人,学子。甚至更有地干脆就是地方督抚,自从甲午战事之后,就密切的关注着两江徐一凡的一举一动。天一亮,大家就看到了这似乎还冒着热气的大清时报光绪二十一年第一天的号外,看到了徐一凡的这份通电!不知多少人顿时披衣而起,跑到电报局四下联络,询问各处消息,询问号外上面徐一凡自称已经占据辽南之地,解除了吉林练军武装地消息是否确切。督抚衙门本来年节都是封印了的,可是这新年第一天,督抚衙门闹哄哄的就像一个堂会!各种各样的人穿梭往来,有官吏,有幕客,更有有心人士。一个个或真或假的消息漫天飞扬,每个人都在等待着最终结果。
要是朝廷当真签署了此密约——这有很大可能,地方上关注此时局势的人,谁不知道朝廷的大敌不是日本,而是这个徐一凡!密约签署,联日以解决朝鲜徐一凡部偏师,可以给徐一凡不败威名很大打击。到时候这密约就算大白于天下,大家也不是还瞧着。虽然让热血之士齿冷,让地方离心倾向更甚。但是至少缓了一口气,朝廷现在可是只顾眼前了!徐一凡在两江一下摧垮八旗根本,是真真正正,捅在了让朝廷疯狂起来的腰眼上面!为了压倒徐一凡,他们当然能不顾一切!
可是徐一凡却在此局当中,又走了先手。突然挥师再度北上,解决了辽南的依克唐阿所部,朝鲜偏师背后顿时就有了依托,日本新败,能保住南朝鲜地地盘就算不错,还想北上来对付徐一凡?徐一凡一下将棋路走活,更重要地是,徐一凡完全占据了大义名份,而朝廷则成了人人喊打,这国,岂是随便能卖得的?现在徐一凡虎踞南北两处要冲,南占财赋之地,北又扼住京师帝都咽喉,逆取之大势,已然成了气候。朝廷一时已经无兵可用。徐一凡这个时候,要做地就是等待地方督抚们表态——尤其是南方诸督抚。只要声势一成,再整理一下内部,和愿意投靠的地方实力派达成协议,那个时候,就是徐一凡南北对进,叩问鼎之轻重地时候!
这个态,大家到底该如何个表法,这个队,到底该如何个站法?徐一凡到底给他们开了多大一个口子,让他们来投效?
地方上下,一时震惊得失声。风气开通的沿海省份,两湖这样地天下腰肋之地。这风潮顿时就翻腾不休。每个人都在等待,在猜测,在盘算,在考虑如何选择!
不仅仅是这些地方实力派。就连外国列强,都被徐一凡的举动震惊得心旌动摇。大清这个缓慢,迟钝,庸懦的帝国,居然还有这么一支有行动力的新兴力量!徐一凡战败日本6军,已经让人大掉眼镜。但是他转眼就去了两江。在列强的评估当中,这支势力就是一加强版地,有野心的李鸿章,而且更是这个老旧帝国地不安份因素。这个徐一凡,肯定是将他全部力量都集中在内斗当中。而列强现在需要的是清帝国的稳定,需要有力量来制衡俄国在远东的扩张。徐一凡既然是不稳定因素,列强就转而考虑利用已经战败地日本。而且依照其政策的惯性,继续对清帝国的中枢表示支持。一时间,他们还没有和徐一凡打交道的意愿。而是将精力集中在了迅了结清日战争。重新在东北亚布置牵制俄国力量的主要任务上面。
让他们没有料到的是,徐一凡居然再度挥师北上。一下解决了依克唐阿,并很有可能占据整个满洲和朝鲜。并且表现出了一定要捍卫此地地坚强意愿!这可是击败了日本大部分6军的强大力量啊!
更何况,徐一凡此举。已经将他们的布置全盘搅乱。日本不可能再和徐一凡分个胜负。他们也不会允许日本和徐一凡在东北亚这要害之地再战一场,给俄国以可乘之机。
计划已经完全被打乱,怎么办,怎么选择?
不得不说,列强的动作快了许多,大年初一的中午,他们的兵船就从天津鼓轮北上,直赴旅顺查看究竟。饶是如此,要得到消息,也是明天凌晨以后的事情了。
种种观望猜测没有让大家等多久,大年初一天快擦黑的时候儿,大清时报第二份号外又出炉了,接着各地电报局也等到了从旅顺来的通电!领衔落款地是禁卫军第一镇总统,陕西提督张旭洲,通电意思就是禁卫军上下,含冤负辜,竟然为小人所倾害!两万健儿负屈北上,为天下挽此危局,请圣君在上,一定要给禁卫军一个说法!禁卫军两万健儿,在倭寇未退之际,将为大清死保此东北之地!
旅顺地通电一来,就坐实了徐一凡真的一下就使出了如此地大手笔,一下就震慑了天下!他问鼎的可能性,已经是大得不容忽视!
不知道有多少幕客,在给各地地身为督抚的东主进言,这个时候,应该有所表示!在徐一凡面前能站住一点地步!有地督抚拍桌子骂人,当即请幕友卷铺盖滚蛋。有的督抚长叹,和徐一凡没交情啊!想找门路怎么个找法?他又没开出盘子出来!有的督抚则是呆呆不一语,不作任何表示。各种各样的表现都有,不过有一点是共通的,光绪二十一年的第一天,就因为徐一凡,而是如此风起云涌的大场面!
徐一凡的动作是一步接着一步,晚上大概临近午夜的时候儿,一份份致各地督抚的咨电又了出来。彻夜守候的人们立即将这些咨电送上了同样无法入睡的督抚们的案头上。
徐一凡盘子开出来了,天下协饷!他动兵北上,仍然是国战。这开销,不能他一个人承担,各省都要协饷!盘子开得顶大的上了三百万两,顶小的也有四五十万。徐一凡用这个手段,来迫使天下督抚开始选边站队!
这边,就是这么好选的么?纵然是徐一凡现在已经有了咄咄逼人的气势,更营造出了逆取的大局。北京城那些家伙,也望之越来越不似人君。现在北京城里头,那孤儿寡母,不知道该怎么个抱头痛哭呢!
可这天下,就这样的快要改朝换代了?大家当了两百多年的满清臣子,一下决裂,还真需要勇气。而且这徐一凡的力量,已经足够了么?
要做出这样的抉择,真是痛苦!最幸福的还是那些死心塌地要做大清忠臣的督抚们,尤其是旗人督抚,就算是他们没力量去挑战徐一凡的禁卫军,各自省份那点防营,不够八万禁卫军塞牙缝的。可是也能打定主意。你徐一凡变了天,老子下台就是。就算要老子殉了,就两个字,领教!他们反而不管那么多,看到这最后一份天下协饷的电报。就干脆宣布大家散了,该过年过年,该收钱粮收钱粮,该财娶小妾就忙自己地事儿去,徐一凡和朝廷将来如何,管***那么多!
但是每个知道局势地人都切切实实的知道。随着徐一凡挥军北上辽南。这天下,已经彻底变了…………
大局风云激荡,身处局中的人,却各有各自的路走。
往日热闹到非凡地大清对日和谈钦差大臣,礼亲王军机领办大臣世铎的钦差行辕前头,一转瞬间,就已经是门可罗雀。那么多随员幕客,不过撑到了中午,就已经有一大半随便找个理由就做鸟兽散了。大门深锁着。门上墙上。到处都贴着揭帖,全是骂世铎卖国求荣的。或诗或赋。要是能站定了欣赏,很能看出其中的文采出来。
一队调到这里维持秩序的防营却没有这种逸兴。大过年的摊此苦差,人人骂娘。
“他妈地。白鼻子奸臣,上了狗头铡都不冤,还要咱们来看门守户!小钱边子都瞧不着一个!”
“给钱也不能收哇!这家伙,一半身子已经过了奈何桥,这种阎王簿上有名的人,给你钱也是遇水化灰,都是冥钱!”
“我瞧着吧,奸臣当真那么多?咱们北洋李中堂下台了,现在又是这世铎………气数尽了,该改朝换代啦!”
“咸吃萝卜你就淡操心吧…………到哪儿还不是当兵混饷吃…………”
当兵的聊都聊得兴致索然的,正在一个个缩头缩脑骂街的时候儿,就看见一辆半旧的马车缓缓而来,到了门口车帘子一掀,车夫提着灯笼,伺候扶下来一个青衫小帽,套着羊皮坎肩的青年书生,他皱着眉头瞧瞧紧闭的大门,往日趾高气昂的门政太爷,早就不见了踪影。看见书生站在那儿,防营士兵疑惑地围上来,不等他们问,那书生已经开口:“我是谭嗣同,来求见世铎大人,劳烦哪位能通传一声?”
“您是谭大人?”民间地传言,往往比正式官场消息要多姿多彩许多。今儿一大早出了这桩子事情,到了晚上就已经变成了对日和谈两大臣,世铎是奸谭嗣同是忠,为了能签这和约,世铎已经压迫得谭大人就要丢官去职,更有倭人好手几次暗杀谭大人,直到今日,才一朝翻转过来!故事嘛,有奸臣有忠臣,那才热闹不是?
当兵的瞪大眼睛仔细瞧着谭嗣同,似乎要看出他哪里和常人不同一般。一个当兵地笑道:“哪里还要通传!门政太爷早就溜之逃乎啦,大人,咱们这就帮您砸开门儿!…………大人,这等奸臣,到底是剐,还是绞?”
深宅大院之内,世铎摸黑在书房独坐,宅子里头随员下人跑了不少,只有一些世仆还留着。这一天变化如此之奇,世铎这个时候似乎还没醒过闷子过来。书房里头,有酒有菜,只是有点儿冷了,他在那头慢慢自斟自饮,不时还拍腿大笑两声。
正喝到摇头晃脑的时候儿,就听见一个老仆在门外低声通禀:“老爷,谭大人来拜……”
世铎一怔,笑着招呼:“复生,进来进来!难得你还想得到我!”
谭嗣同缓缓走进来,站在那里却不坐下,只是深深朝世铎一揖。
“这是闹哪一出儿啊?”世铎举着酒杯笑问。
谭嗣同直起身来,昂然道:“大人是厚道人,谭某为了国家金瓯无缺计,出此下策将此间和约动向尽告徐一凡。此是公义,不可废也。然则将大人倾于此等境地,却是私憾,不得不特来向大人请罪!”
世铎愣在那儿,突然放声大笑,笑得泪花都出来了:“复生。坐,坐!你也真是厚道人!你就是不说。徐一凡就蛰摸不到这里消息么?知不知道,我地笔墨老夫子昨天晚上就不见了,还抄了和约副本走!你为的什么,我很明白。说实在地。我谢谢你,能让我摆脱这种局面!谁还想当这个军机领班大臣?我寻思着,回去以后,带着儿子孙子去自己庄子上学种地,到时候儿万一家产啥的都没了——徐一凡也不至于乱杀人,到时候儿。什么都没了,我们还能够着饭碗!你这不是害我,你这是救我世老三!”
谭嗣同身子一晃,却没想到,世铎这样看得开!他低声道:“朝廷不是来了严旨,要世大人回京待勘么?”
世铎一笑摆摆手:“朝廷要是有这胆气杀人,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世老三死不了,谁不明白我是顶缸的,杀了我。不怕旗人寒心?不怕还忠心的大臣寒心?了不起丢官去职罢了。就算不丢官,我也准定不干。实在是无能为力,帮不上忙哪!”
他朝谭嗣同那里凑凑。笑道:“这下咱们后党算是彻底臭了,上边儿也该明白。咱们没办法对付徐一凡!要想振作,就得用你们这些新人。复生,你向徐一凡通传这里消息,也未必没有这个借力的心思吧?”
一句话说得谭嗣同身子一震,定定的看着世铎。表面上世铎是个庸懦无害地官僚老头子,还有点旗人太爷的闲雅气度。可是他在官场沉浮这么多年,斗大势斗不过徐一凡,可是这官场门道,他如何能不清楚!
这个时候儿,谭嗣同讷讷地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晚生此举虽有私憾,可是再来一次的话,晚生还是会这样做…………”到了最后,他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世铎只是一直微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怨你了?世老三从头到尾都是实心实意谢谢你复生的!不过复生,我就问一句话。你们得大用了,能挽回这个局面么?”
一句话就将谭嗣同问入了更深地沉默当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艰难的吐了一口气:“…………如果是徐一凡走的路对,他赢。我走的路对,我赢。晚生能答复的,就是这么一句而已…………”
世铎摇头苦笑,谭嗣同的话里头地迟疑徘徊,他如何听不出来!不过这个时候也没必要细问下去了,气数如此,人力有时而绝。可是总有人不甘心,那就随便他们吧!
他肃然站起,朝谭嗣同拱拱手:“复生,咱们这就算交接了啊!今后朝局,可就拜托诸位了!”
谭嗣同也连忙站起,深深回了一礼。世铎直起腰来,脸上又挂上了放松的笑容:“复生,我没怎么见过徐一凡,不过我现在挺好奇,他一下翻转了大局,现在该在做什么?得意洋洋,还是苦心筹谋,准备痛打落水狗?”
徐一凡既没有得意洋洋,也没有在继续殚精竭虑的考虑下一步举动。他彻夜守在签押房里,等待各方面的反应,审阅一份份要出去的通电咨文。已经颇有一些督抚来电试探了,如何应对,都得要他拿主意。
守在签押房里头的人来来去去,都是热火朝天的在布置进行此间大事。从昨天知道和约签定的消息,到今天应对一切,差不多三十几个钟点没睡觉了,就算只是坐着也是精疲力尽,不过偶尔一个空闲的当儿,不知不觉地就歪着头小睡过去。大家看着徐一凡这样,都放轻了动作,互相看看,大家伙儿眼睛里面都是血丝,行大事者,免不了辛苦哇!
徐一凡只觉自己在云雾当中,脚下正是山川大地,还有澎湃海潮。他心里头大概也知道自己又做梦了,当下就靠了一句,又来了!
虽然心下还算明白,可是他还是在梦境里头左顾右盼。云雾一阵扰动,一个瘦小憔悴地中年男子,胡须漆黑如墨,微笑着向他走来:“徐一凡君?”
“是老子我!你是哪位?”
“山口伊藤博文…………今日总算是见着徐君了!”
徐一凡心下一阵恍惚。似乎忘记了自己在做梦,定定的看着这日本第一人杰。而伊藤博文脸上带着笑意,似乎心情极为欢畅。
“你小子笑什么?”
“能摆脱尘世间一切烦恼了,叫我如何能不高兴?”伊藤博文笑着说完,用手朝脚下一指:“徐君。这是亚洲大地…………”
徐一凡低头下顾,目光穿云破雾,只看着那蜿蜒曲折地海岸线,看着起伏的高山大河,看着这广袤无垠地东亚土地。这片大地面向着无垠的太平洋,孕育诞生了多少人杰。多少传奇!
“…………鄙人一生地梦想,就是将这片大地掌握在手中,可是现在…………”伊藤博文摇摇头,笑看徐一凡:“交给你了,徐君,请你做得比我还要好!”
徐一凡痴痴的看着脚下土地,心下似乎又一下明白过来,抬头问道:“我这不是在做梦么?梦里面我们俩说掌握亚洲什么地,那不是真成了梦话!”
伊藤博文大笑:“你我都是一代人杰。不管出现还是湮没。一灵不昧,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摸出怀表看看:“到时间了。该走了…………徐君,你地对手。又少了一个!”
徐一凡伸手想拉住他,伊藤博文却笑着退入了那一片虚空当中。
签押房里的人。看着徐一凡一下惊醒,眼神呆呆的,看着前方。脑门上面,一层细汗。
“大帅,怎么了?”
徐一凡摇摇头,低声回答:“没什么,就是失去了一个好对手…………大概吧。”他站起来伸伸懒腰:“干活了干活了,事情还没忙完呢!”
天津,日租界。日本和谈使团驻地。
代表团的日本随员,呆呆坐在楼下地黑暗当中。今天一天的变故,竟然让他们从云端一直跌落到了地面!
日本的气运,如果不说是无可挽回的失去,那么机会也已经变得无比渺茫。
头山满也在这随员当中,和谈期间,他奔走联络,打探清方内情,已经尽了自己最大努力。谁也没料到,徐一凡奇兵突出,就将一切都完全翻盘!徐一凡盘据辽南,控扼朝鲜,可以想见,他绝对不会执行这份密约,而清廷也很可能推翻已经签定的密约。这样的经历,在甲午战事当中,已经有过一次了。而日本也只能看着,帝国已经决无能力再掀大战!
“计穷矣…………”
“绝境…………”
人群当中,响起了低低地叹息声音。头山满却强打精神:“诸君,不要垂头丧气,我们还有伊藤阁下!以他的智慧,帝国还是可以渡过眼前难关的!”
一句话似乎激起了一点士气,随员们都抬起了头,伊藤博文还在,帝国就还有希望!早上连串的消息传过来,伊藤博文一份份的都看了。他没有半点失色的表情,只是淡然的上了楼。
伊藤阁下仍然镇定如初,他一定有办法翻盘的!
楼上突然响起了仆役的声音:“阁下,阁下!”
众人都是一惊,以头山满为,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了楼,几个仆役挤在门口,每人都是失魂落魄地,在伊藤博文房间里面,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声,还不断地传来!
头山满推开仆役,冲进伊藤博文的房间,就看见这位日本地人杰,最后的依靠,一身干净地和服,拥被坐在那里,背靠着软枕,脸上犹有淡淡的笑意,似乎已经了无遗憾。
可是可以明显看出,伊藤博文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的迹象!
头山满身子一晃,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日本…………6沉了!”
光绪二十一年正月初一,徐一凡通电天下,举世震惊。
而日本帝国相伊藤博文,病逝于天津。
今儿大家爽了吧…………
还差一爆,改天吧。奥斯卡不是不想写,可是已经精疲力尽了。再写下去,就是唬弄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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