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向太子进谏,说太子干这个不合适,干那个不合乎身份。”
“那还不是为太子好?”这话说得更小声了点。
“别问那么多。太子叫咱们干,咱们就干。”
“好!”两人从怀中掏出匕首,轻轻插入门缝,“啪”一声,拨开了里面的门闩,走进屋去。借着微光,他们看见于志宁睡在草垫子上面,头枕着石块,蜷缩一团。
“此人寝处苫块,正在守丧,真是个孝子啊。”其中一人有些不忍。
虽已是农历五月,但夜晚凉风袭来,还是让人一个冷颤,睡在那里的于志宁也缩得更紧了。“杀如此之人恐怕咱们会遭报应的。”另一个人也深有同感。
“先出去再说。”两人又折返回去,关上屋门。
“咱们怎么办?”
“实在不忍心下手。不如算了吧。”
“那如何向太子交代?”
“就说府中戒备森严,没能找到机会,猜想太子也不会严厉责备咱们的。”
“说的是。太子恐怕也是一时气愤。”
“那你我回去复命吧,别说漏嘴了就行。”
说罢,二人趁着夜色,翻过院墙,离开了于志宁府上,径直向东宫去了。
承乾还在等消息,正着急,就看见二人回来了。
“张思政、纥干承基,你们得手了吗?”太子见了两位刺客,就焦急问道。
“臣该死,没能完成太子殿下交代的任务。”二人一起跪倒。
“怎么?出什么事了?”
“于志宁府中看守很严,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张思政说。
“是啊,我们观察了很久,怕是他府中有什么大事,加了人手。”纥干承基赶紧补充。
“他因为母亲去世,去职了一段时间,刚刚起复就职,难道府中因为这个原因人手多吗?”承乾不明就里,只好猜测一番。
“臣等不知。但是没能顺利完成使命,请殿下降罪。”
“算了。也不过是再听他唠叨几句。”承乾果然也没有责备他们,“不过这于志宁也真是烦人。一会说我建造宫室会妨碍百姓的农时,一会说我亲近宦官会覆亡国家,一会说我役使司奴等,又不让我听流行歌曲,偏说那是郑卫之乐、靡靡之音,还不让我私自见突厥人,还真不知道我这个太子还能干什么,我与他地位孰高孰下?”承乾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殿下息怒。都是臣等不好,没有能为殿下除去此人。”
“这次算他命大。你们也不用如此,总有办法对付他。先下去吧,记住要保密。”
“是,臣等告退。”两人相视一下,连忙退了出来。
“还好咱们没有动手,不然就是杀了一个忠良之臣。”张思政感慨地说。
“是啊,我也有同感,还是个大孝子。太子殿下也太……” 纥干承基想说什么,却被张思政制止住了,“不要多说。祸从口出啊。”
纥干承基点了点头,两人不再多言,匆匆而去,身影淹没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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