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把在蛇神庙下的遭遇告诉了廖叔,听罢他皱紧了眉头久久不语,我心里不免忐忑道:“廖叔,你想到了什么?”
“水边有蛇可不是好事,因为蛇在渡劫成龙前需要出洞喝最后一口水,此时天上会雷电闪烁,这叫天镇妖,如果蛇没法渡过最后一道天雷劫,就会被劈死当场,所以你在沧澜江边看到的巨蟒必然是一条将要成龙的蛇妖,蛇妖可不是巨龟,那是要兴风作浪的,所以从这道风水来看,沧澜江迟早要爆发一场大水。”
听廖叔这么说我心脏都给吓冻住了道:“叔,我看那是个金龙巢啊,还当是最顶级的风水穴选给一个开发商盖综合地产了。”
廖叔一听这话面色就沉下了道:“串子,谁让你和这种人腌臜一气的?居然为他们看风水,我传授你玄门法术可不是让你敛财的。”
一句话说的我面红耳赤,好在赵敢当这个时候走到我两身边道:“廖先生,我们准备继续深入了,那片树林您看没啥问题吧,凌默然的照片可就是在一棵树旁拍摄的。”
这片树林的树种非常奇怪,反正在城市从未见过,树体表面纯白,树根之上树杈开的极多,蜿蜒曲折,乍看有点像是白骨搭成的,树叶片片形似人手。
陆熙道:“这叫婆罗树,不是佛家所有的,是一种远古之物,食草恐龙最主要的食物来源,如果空气里含氧量能达到侏罗纪时代的程度,这种树可以长到几十米的高度,现在来说也是非常珍贵的树种。”
我站在林外隐约能看到黑暗的林中似乎有黑气盘旋,难道是我眼花了?想到这儿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似乎确实有黑烟存在,但我无法完全确定这究竟是黑烟,还是林子太暗,以至于我看花了眼。
本来是想把狗一起带来的,但两只狗都处在发情期,担心不好控制,所以留在了恶魔脊,否则能让小串子看看究竟。
正当我满心疑惑时,廖叔道:“咱们靠林子边缘穿过或可保安全。”
众人没有任何迟疑,立刻按廖叔所言顺着树林左侧向里而去,然而没走多远就看见两名美国大兵尸体被吊在两棵树杈,此时林子里的两具尸体早已腐朽,除了骷髅和胸部部分骸骨连载尸体衣服内,下半身的骨头早不知去了哪儿。
“有人死在这里,说明此地不太平。”赵敢当问廖叔道。
廖叔没有丝毫迟疑道:“如果从中间的区域走只会更危险。”
“可是这个地方看就不太平,廖先生,我不是怀疑您,只是谁都有走眼的时候……”
“老赵,万一这是对手布下的迷魂阵呢?也不能过于轻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状况。”袁津道。
“好,总之大家一切小心。”
说罢我们继续前进,林子深处落叶遍地,一股浓郁的腐臭气扑鼻而来,这是沼泽烂泥的气味,想到这儿我道:“千万小心啊,树叶下方很可能有泡子地。”
打头阵的袁津和赵敢当掰了两棵长树枝探路,绰绰点点,片刻之后我们走到一片浓郁的灌木丛林处,只见眼前长着茂密低矮的灌木丛,虽然是冬天,但粗厚的树叶依旧泛着绿色,看到这片灌木丛赵敢当就像得到了自己渴望已久答案道:“廖先生,如果这片区域真是有人来往,灌木丛能生长的如此茂盛?说明这条路根本就是罕有……”话音未落就听灌木丛发出哗啦一声轻响。
我们顿时变的紧张起来,袁津抬枪对准林子深处道:“什么人?赶紧出来投降,否则我就开枪了。”
片刻之后树丛晃动越发剧烈,接着黑影一晃一头成年的野猪晃晃悠悠的窜了出来,它看到人后哼唧了两声,忽然发出一声尖叫,扭头逃回了树丛中。
“真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野猪。”陆熙道。
“这没啥好奇怪的,既然人能生存,海岛上必有适合生物生长的自然条件,肯定就有别的生物和人共同生活在这片岛屿了。”袁津道,话音未落就听野猪发出一声尖利的嚎叫,接着又传来几声低沉的嘶吼声,接着就是撕咬声,和奔跑踩踏落叶枯枝的响动。
拨开树叶望去,只见四头巨大的野狼正在围攻这头野猪,野猪已经浑身伤痕累累,但还在殊死抵抗。
这四头野狼体型巨大,各各和那条雪橇犬不相上下。
我在青龙山见过数次野生狼,还没有这些狼的一半大,这也太夸张了。
这下不光是赵敢当,其余众人也打了退堂鼓,毕竟如此强悍的野狼拦在身前,如果不打算和它们作战,就得避其锋芒。
见众人强烈要求改道,廖叔道:“我不阻拦,但绝不可从林子中央走。”
“要这么说咱们还得退回林子外,然后再从右侧绕行?”赵敢当道。
“没错,这样是最保险的。”
“嗨,大家手里都有枪,正要不成开枪呗,何必绕这么远的路,要我说绕过这片灌木丛就OK了,本身这林子也没多大,说不定咱们运气好呢。”听了赵敢当这句话没人提出异议,包括我在内。
廖叔点点头道:“好,我尊重大家的意见。”说罢我们绕过灌木丛,只见林子中间有一条明显被开垦过的泥巴路,道路上既没有落叶也被压的平平整整,一路延伸向远方。
赵敢当道:“这条路才是经常有人走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廖叔却道:“大家等我一会儿。”说罢他捡了一堆树枝,在林子里的泥巴地上查出了一个奇怪的形状,接着对赵敢当道:“可否将你的外套借我一用。”
赵刚当有些莫名其妙道:“您什么意思?”
“没意思,但我就是想借你的外套用一下,可以嘛?”
“好吧。”赵敢当将黑色的防水衣脱下来交给了廖叔,廖叔将剩余的几根断枝放在插着断枝的缝隙处,接着将黑衣罩在竖起的断枝上,似乎是弄了个陷阱,但我看不出这陷阱能骗住谁。
接着廖叔又弄了一堆落叶堆在衣服下,这才起身道:“可以了。”
廖叔这一举动把所有人都弄了个满头雾水,但问道理他呵呵一笑道:“有些道理对我而言是道理,但对你们未必是道理,所以何必多问,反正很快就会知道了,我只说一句话,过会儿大家如果跑起来的话就一定我插着树枝的地方走,但一定不要踩坏了我布下的这一手段。”连我听了这话都觉得廖叔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继续往前腐臭味愈发浓烈,熏得我们龇牙咧嘴,两个女孩更是用手捂着鼻子,愁眉苦脸的,只见一片污浊的大水塘出现在我们面前。
黄海海域属于温带气候,天气不会太冷,而且风暴雨量较多,而此地树荫茂盛,阳光无法直射,水分散发缓慢,加之大量落叶、果实凋落水坑中时间一长腐烂发酵,那臭味,简直与化粪池不相上下。
泥坑很深,即便从水面算大约也有三四米的高度,坑中的水过于污浊,无法看到底部,所以无法得知这臭水坑的实际深度。
袁津站在水坑边缘道:“真奇怪了,他们挖如此巨大的一个坑穴为什么?”
廖叔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靠这个坑穴太近。”
“不会吧,这么臭的水里面害怕有鲨鱼吗?”袁津笑道。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泥巴地似乎都被震动了,一头野猪猛然从黑暗的树林中窜了出来,和之前那头略有区别,这头足有两三米的高度,体型巨大,要不是鼻子短,我真以为是大象。
难怪廖叔说此路不通,原来真有怪物镇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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