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再纯净的盐,那也是盐,一把揣在伤口上,也是一阵钻心的刺痛,万幸的是御洗盐对于伤口确有奇效,缓慢转动的胳膊立刻就停止异动了,我深深吸了口气,只见洛奇也痛的躺倒在地,他是腿部中招,所以整条腿都在扭曲,而陈胖鑫却踪影全无,不知去了哪里。
虽然剧痛之下我浑身发软,但还是鼓足力气直接从庙顶跳了下去,万幸地面是泥巴地,落地后我顺地一滚爬起来冲到洛奇身边,将一把御洗盐按在他伤口上,他不停扭动的腿立刻恢复正常了,接着就听见陈胖鑫愤怒的声音道:“我让你害人,让你害人。”我暗道不好,我又强撑着跑到庙门处,只见陈胖鑫将老态龙钟的老妪打到在地。
老人毕竟身体虚弱,挨了几拳已经晕厥,我赶紧拦住他道:“别乱来,老人不是妖人。”陈胖鑫的伤口在腰上,说起来这小子的伤其实是我们三人里最重的,但他并没有受到法术的伤害,我估计这十有八九与他蓝色的血液有关。
拦住他我伸手去拿掉落在地吹管,因为过于慌张,我用的是受伤的左手,顿时疼出了一脑门子冷汗,差点没晕过去,换成右手捡起物品时,浑身都在发抖。
吹管就是普通的竹筒做成,外面刷了一层油脂,防潮防霉,老人右边腰间挂着一个小布袋,解下来打开一看只见是一个个造型奇特的物体,这东西尖头,圆体,但磨盘装的底座边缘布满了一道道的齿轮印记,材质用手摸不出来,又像玉块又像石头,也有几分像是牙齿,一个个约有拇指大小。
这必然就是蛊物,我小心翼翼将其藏好,掏出手机报了警。
因为老太太过于阴悚,所以蛇神庙里的暗道我也不敢贸然寻找,毕竟“身负重伤”,万一再出现意外状况,我根本无法应对。
很快警察赶赴现场,董海超一马当先赶来问我道:“犯罪嫌疑人呢?”我指了指地下躺着不动的老人。
他上去做了一番检查道:“这人死了。”陈胖鑫当场就愣住了。
董海超何等眼力,站起身问道:“是你打死的?”
“警官,我这算是自卫吧?”陈胖鑫听说自己打死了人,说话都在抖索。
“是防卫还是防卫过当得等调查之后才有结论,你……”说罢他看了我们三人一眼道:“都受伤了?先去治疗伤势,再接受调查。”
说罢他正要叫救护车,陈胖鑫道:“我这有药,先抹上再说。”说罢取出竹筒里的“梯玛膏药”就像腌咸鸭蛋那样敷在我的胳膊上,之后又如法炮制给洛奇附上膏药。
如果没见过龙翔升的恢复过程,我一定不相信这个,但现在我是深信不疑,而梯玛膏药入体只觉得一阵极其舒适的清凉感丝丝沁入,一股淡淡的中药香气萦绕在我身体,甚至连脑子都清楚了不少,而原本又胀又痛的肌体,撒上盐后又麻又痛的表皮也变的舒适起来,这药且不说是否真能至于骨裂,至少镇痛效果是一流的。
很快医生到了现场,看我们手上涂抹的药膏,皱眉道:“这什么玩意?”
“这是一种膏药,敷上去后我感觉很好。”听我这么说医生也没说啥。
去医院拍了片子,因为镇邪及时,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骨裂,洛奇也是如此,我有心要看梯玛膏药的效用,坚决拒绝对方的注射消炎药水的治疗方案,只让他们上了夹板,等待自然恢复。
没过多长时间,龙空急急忙忙的赶来,见面后道:“兄弟放心,你们的一切医疗费用、营养费用全在我公司账上走,你们会获得……”
我知道他的意思,直接打断他话头道:“龙总蛇神庙肯定是没有蛇妖的,暗中潜伏着害人的人也被陈胖鑫打死了,所以从你的角度而言,阻碍工期的威胁是不存在了。”听我这么说,龙总头发顿时闪烁出一层五彩油光,足见他心情瞬间好到不行。
龙空堆起满脸笑容对我道:“谢谢你,实在是太感谢了。”
“不过龙总,你要想太太平平继续自己的开发项目,我有个建议,六百户原住民里必然有龙山族德高望重的老人,你把他们请出来吃顿饭,然后投其所好的送点东西,或是承诺一些利益,你的工程才能继续下去,否则我敢说后面还是有一堆麻烦事。”
听我这么说龙总轻松的表情又恢复凝重,仔细想了一会儿他道:“这样吧兄弟,等你伤势好差不多了,陪老哥哥一起吃这顿饭,有些事情我可能不是太明白,万一说差了大家都不开心。”
“那是最好,这件事从我手里开始,最好也是从我手里结束。”听我这么说龙空高兴的连连点头称是。
休养了两天后再去拍片子,我骨裂处基本已恢复了十之七八,虽然行动还是略有不便但总体而言没有大事了,梯玛膏药对于骨伤的特殊效用让我暗中赞叹。
而被陈胖鑫打死的老太名叫龙阿婆,一辈子无儿无女,死亡之后龙山族也无人替她出头,好像龙阿婆不是他们族人一般,而对于警方调查龙阿婆的杀人动机以及杀人所使用的器械,六百户的人也都矢口否认,纷纷表明这件事与自己无关。
这说明六百户里的人并非铁板一块,龙阿婆的行为其实并不“深入民心”。
于是我联系了龙空,让他出面去联系六百户的原住民,结果很容易的便约出了三男一女四位老人,他们自称是“七户村遗老团”,完全可以代表六百户有房产的居民商讨拆迁事宜。
龙空为此大做文章,在市里最豪华的酒店里摆设了一桌,参与的除了我们几人,还是市规划局的几位领导,在领导一番慷慨陈词之后,龙空当场向四人颁发了“支持旧城区改造道德模范”的纯金金牌一面,目测每面金牌不下于一公斤份量。
老人们自然开心,龙空又承诺拆迁之后的安置问题,保证最大程度让当地乡民得到最好的条件。
再见到四人纷纷点头同意,无人反对的情况后,我“适时”的发问道:“既然在座四位愿意支持城区建设,也对龙总的补偿条件满意,那么我想接下来就应该以最快的速度促成工程的开始,新房越早建设完毕,大家越早住上新房,何乐而不为呢,不过我还是疑虑想在这请教四位老前辈,蛇神庙下的铜器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安排在这个位置上,这个问题不说明白了,工程的安全性是根本没有保证的。”
本来我以为他们还会辩解一番,没想到其中三位比我还心急,当场表态绝对不会延误老城区改造的工期,但其中一位叫马林章的老人道:“大家想的是好,但有些情况必须是要面对的,就像杨道长说的七户村密道,这情况可不太好处理。”
“七户村密道?您老能详细说说吗?”我其实之前说的“庙下铜器”是按照风水定数说的,目是就是为了诓他们说出实情。
“其实也不是密道,准确的说应该算是一处地下墓葬吧,咱们六百户是之后建成的民区,在小渔村哪会还叫七户村,这个村名的来历是有说法的。”马林章喝了口茶道:“七户村的由来是老一辈人口口相传的,我们其实都知道这一内情,但这处地下墓葬说实话我们也没见过。”
“啥,这处密道你们不知道?”我心里顿时恼火起来,这帮老家伙又想耍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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