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楚太龙水库所在,我们驱车前往,那是一处群山环绕的区域,太龙水库占地面积广阔,远远望去浩渺连天,水库四周水气氤氲,看来阴气沉沉就像要下雨一般。
距离很远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水腥气,只见波纹荡漾的水面完全呈暗黄色,和水龙头流淌出来的水一模一样,阴暗的天色下如黄汤一般的水库,看来直让人感觉触目惊心。
然而在距离水库还有两三公里时,马路当间便被人设了路障,现场不但有交警、民警甚至看到了一辆军车。
两名交警将摩托横在路当中形成第一道屏障,两人用闪着红灯的指挥棒示意我们掉头离开。
将车停在一边我道:“这下没辙了。”
“是啊,通往水库的路肯定都已封锁,咱们进不去。”话音刚落,就听小串子对准水库方向声声狂叫,顺势望去只见靠南边的岸上站了一圈人,在观测水面状况。
黄黄的水面鱼鳞波纹阵阵,看样子似乎十分平静,只见两人着急忙慌的支起鱼竿,两条鱼从水中拎出,看鱼的形状,挣扎的力度,没有中毒症状。
这些人应该是获取标本的,不过从小串子的反应看,这条河绝对不是被污染那么简单。
我前后左右看了一圈,目力所及处,各处通道都有人把守,但水库毕竟占地广阔,他们能封住公路,却无法封住所有的山路、小路,我绕水库边缘转圈,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偌大的水库周边,我愣是没有找到可潜入的路线,即便是在山道中每三四百米至少有两名协警巡逻,虽然这些人毫无战力可言,但他们可对“大部队”发出警报,到处挂满了“闲人止步”的标识牌。
“串子,看来这里的情况非常严重,否则警力不可能如此密集。”洛奇皱着眉头道。
“是啊,你没看周围连一辆新闻采访车都没有,如此大面积的水库被污染,这件事必定捅了天,看来是不好进去。”但我并不想放弃这次计划,因为我是再为廖叔寻找出路,所以不能轻言放弃。
或许是我的行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一名交警骑着摩托缓缓跟在我车子后面,不由得直挠头,只见一大帮人簇拥着一名身着青色长袍,头戴道观,挽着道髻,身背一口宝剑。颌下三绺长髯,目光炯炯的中年道士走下山来。
他身后跟着两名十六七岁的少年,一个背着布袋,一个腰胯大葫芦。
洛奇道:“看来这帮人是病急乱投医了。”
“洛哥,别人不信玄门情有可原,难道你也不信?”
“话是不错,但这里事关重大,用道士解决问题,我实在觉得不靠谱。”
只见道士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一辆银灰色的奥迪Q7前,比领导都像领导的挥挥手,钻进了车子里。
说罢我脑子一转道:“我想到了,咱们跟着道士后面想办法混进他的队伍里……”
“你想都别想,人家既然被请来处理这么大一件事,必有真本领,他何必要你帮忙?然后功劳分你一半?”
洛奇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我叹了口气道:“难道这件事真的无解了?”
“最难的是做这件事还要让人知道咱们功劳的,按你说法我们跟着老道混进去,即便事情做成了,功劳也在老道头上,对廖哥能有啥好处?”
我无奈的摇摇头道:“这就是廖叔运道被劫的结果,无论我们如何努力,都无计可施。”
“串子,既然强求不得,咱们只有顺其自然了。”洛奇也是满脸无奈的道。
心里颇为郁闷,也没有聊天的欲望,我默默的开着车子正准备出市区上高架,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接通后一个陌生的声音道:“杨川吗,我是陆天龙。”
“陆天龙?你是谁?”
“给监狱打招呼那人,想起来了没有?”
“哦,帅哥啊,你怎么会有我电话号码?”
他笑了道:“这个问题有点业余,你的电话号码很难得到吗?”收了笑他道:“身边没外人吧?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只能是你我知道。”
“只有洛奇在。”
“嗯,让他知道也没事,是这样,廖先生的送审路线我刚刚弄到手了,你怎么想?”
“什么叫我怎么想?你啥意思直接说呗?”其实我已经猜到他的想法,紧张的小心脏咚咚直跳。
“他乘火车去东林市,如无意外应该会包一列车厢……我应该有把握将廖先生弄出来。”这一在我看来无法想象的犯罪行为,从陆天龙嘴里十分平静的说了出来。
“你疯了?这种事是犯罪,万一行动失败,廖叔罪上加罪。”我压低嗓门道。
我是真被他吓着了,从小到大甭说犯罪,我都没和人打过架,陆天龙上来就要与我合作劫牢反狱,这简直太疯狂了。
他嘿嘿一笑说了句更加令我心惊肉跳的话语道:“没把握的事情我会和你乱说?放心吧,这件事万无一失,大不了死几个人而已。”
“死几个人”从他嘴里说出来犹如吃一顿饭,看一眼美女那般稀松平常,我道:“别再刺激我了,你的主意实在太疯狂,我不可能答应的。”
“我这边的人足够做这件事,救出廖先生后我会将人直接送去越南,借道进入俄国境内,保证他没有后顾之忧,你别急着否定我,仔细考虑后再说。”
我也不敢得罪他道:“陆先生,我很感谢你对于廖叔的关心,但我绝对不会以暴力手段处理这件事情,请你理解。”
电话那头传来他的叹气声,随后陆天龙道:“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挂了电话我心里乱作一团,洛奇道:“以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先休息一晚上,明天赶路吧。”
随后我们在一间宾馆里开了两间屋子,服务员看见鼠妖那么大个的耗子差点没下晕过去,好在鼠妖表演了拿手绝活“敬礼”和“飞吻”才化可怕为可爱,逗得酒店所有人哈哈大笑,为了这只大耗子网开一面,放我们进了屋。
洗过澡换了身衣物,我和洛奇去街上烧烤摊喝酒解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话,忽然听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声音道:“哥们,买碟吗?武藤兰、饭岛爱、观月雏乃啥娘们都有。”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人长得贼眉鼠眼,最明显的就是左眼眶那颗替代眼球的玻璃珠子,他斜挎着一个背包,满脸淫荡的对着我。
我都懒得理他,继续喝酒,这人却有一种牛皮糖的精神,不屈不挠的坐在我边上继续道:“咱这有男的和女的、男的和男的、女的和女的,滴蜡皮鞭、人与自然,只要你能想到,我这都能找到。”
“赶紧滚蛋,谁要看你的毛片,老子可不是那些没事撸管的小屁孩,有多远滚多远。”
“真尼玛嘚瑟,长的一副几把样子,还装正经。”这小子走开时嘴里嘀嘀咕咕的骂人之言被我听得清清楚楚。
我心里本来就烦透,听了这番话更是恶向胆边生,抄起酒瓶子一把拽着他胳膊将人拉了个转身,狠狠一瓶子敲在他脑袋上,这小子一声哀嚎被我拍倒在地,周围人见斗殴打架赶紧四散让开。
随后我将他一把拉起,这小子头上烂了条缝,鲜血顺着面颊滑落,我道:“你娘的刚才说我什么?”
“好,你敢打我。”他强作镇定,撇着嘴道。
“我打的就是你买黄碟的,再说我把你一嘴牙全给拧断了。”
“你挺厉害撒。”一人在我身边道。
洛奇走上前道:“这里没你事儿,赶紧躲远点。”
“日你个妈妈,你两挺横,我倒要看你两有楞个牛逼。”说罢那人身后掏出一副手铐。
我脑子一蒙,这叫什么事,开了一个卖黄碟的瓢儿,就被警察抓了个现形,真是到霉到极点。
我们遇到了一群正在聚餐的刑警,这真是倒霉到了姥姥家,仨人被一起送进了警察局。
然而刚进门我们就发现了一个熟人面孔,正是之前跟着老道后面背葫芦的小道士,此时他换了一身休闲装,愁眉苦脸的蹲在地下解释道:“警官,我真不是嫖娼,是那个女的说身体不舒服,我替她检查身体呢。”
“扯你个龟儿子的蛋吆。”警察干脆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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