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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遗红珠无意惹红眼(2/2)

  接说清楚殿下就在城楼上等着队伍出发吗?”

  慕情立即口齿清晰地反驳道:“我原以为国师已经知悉此事,没想到国师会突然发问,一时愣住了。但随后我就对国师言明,太子殿下已交代过不必担心,一切程序照旧即可,殿下马上便来。殿下当时是不在场,但还有许多人都听到了,哪里又回答得模棱两可了?”

  风信对他怒目而视。可仔细想想,当时慕情的确是这么说道,只是国师心急火燎,根本不敢贸然出发,真要挑,倒也挑不出大错能证明他居心叵测。谢怜道:“好啦,好啦。阴错阳差,误会一场,都别争了吧。”

  风信神色极不痛快,但始终顾忌着自己身份,不可在神武殿内喧哗,再不说话。国师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毕竟要算起来,他们打牌也误事了,道:“唉,再说吧!咱们合计一下,回头想个法子,看看应当如何补救。你们三个都下去,把衣服脱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谢怜微一欠身,当即站起。风信和慕情则又叩了一回首,这才起身,跟在谢怜身后准备退下。谢怜一脚迈出门槛,又听国师在身后道:“太子殿下,今天国主陛下和皇后娘娘都问了你许多。这几天你有空,回去看看吧。”

  谢怜回头,莞尔道:“弟子知道了。”

  出了神武殿,三人穿过大片山峰,回到专门为太子殿下修建的道房仙乐宫之中,谢怜这才开始除去仪式所用的华服。

  头先便说过,上元祭天游中,悦神武者的服冠形制严格,几乎身上佩戴都每一样事物都有其喻意,不可乱一节。如,外服为白色,喻“纯圣”;中服为红色,喻“正统”;金冠束发,喻“王权”与“财富”;怀中藏白羽,“插翅通天”;袖挽飘带,则是意喻“携众生”。

  诸如此类,可想而知,无论是穿着还是脱身,都是无比都繁琐复杂。不过,谢怜贵为太子,自然用不着事事自己动手,他只消张开手臂,一边和风信说话,一边等着作为近侍都慕情帮他把这层层叠叠的悦神服脱下即可。

  慕情在祭天游中扮演妖魔,自己一身黑糊糊的武服尚未除去,手中挽着从谢怜身上脱下的悦神服,指节抽了抽,几不可察地在那白衣上抚了几下。

  这白衣质地极好,边缘处绣有极为精致的浅金色暗纹,华丽而不奢靡,和妖魔的这身黑衣武服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

  取下束发的金冠,谢怜散了长发,坐到檀床边,踢了两下脚,甩掉了雪白的靴子,等着人给他披新衣服,却发现慕情没动,道:“怎么了?”

  慕情很快回过神来,道:“殿下,这悦神服好像有些地方脏了。”

  谢怜道:“拿过来我看看?”

  看了一眼,果然,雪白的武服上,赫然印着两个小小的黑手印。他道:“啊,是那个小朋友弄的吧?记得他当时抓着我衣服不肯放手。他脸上还缠着绷带,也不知是摔跤了还是怎么回事。风信,你帮他看了吗?”

  风信正在把悦神时用道宝剑和斩|马|刀包起来,郁闷道:“没看!我带他出了宫,按你说的要帮他看脸,结果他踢我腿一脚,妈的还挺疼。”

  谢怜笑倒在床上,道:“一定是因为你凶他了。不然他怎么不踢我,就踢你?”

  风信道:“没有!妈的这小破孩儿鬼附身了一样一会儿就跑没了,不然我把他倒提着甩,吓到他哭。”

  慕情翻了一道那白衣,道:“那小孩儿别是个乞丐,身上挺脏的,抓了一下就黑成这样。悦神服是不能弄脏的,兆头也不好。”

  谢怜躺倒在床上,随手拿了本书,道:“绕城三圈,名垂青史,兆头已经是大大的好了。脏了就脏了吧,洗洗就行了。”

  顿了顿,慕情淡淡地道:“嗯,我洗的时候尽量小心。”

  谢怜翻了翻那书,恰好翻到了绘有刀法的一页,想起今日在华台上的激烈过招,笑道:“慕情,你今天在台上,打得不错啊。”

  慕情肩头微微一僵。谢怜又道:“我今天才发现,你使这刀,比你使剑使得要好多了。”

  慕情这才神色一松,竟是露出了一点笑容,道:“真的吗?”

  谢怜道:“嗯!不过,你怕是有点急了。用刀跟用剑是不同的,你看……”

  一论武道,谢怜便兴致|勃|勃,鞋子没穿便跳下床,比着手势,就地演示。慕情先开始神色有些复杂,随后便认真看了起来。风信却挥着包好的斩|马|刀把谢怜赶上了床,喝道:“要打把鞋子穿好打!太子殿下,披头散发赤着脚,像什么样子!”

  谢怜悻悻然道:“知道啦!”说着双手拢了拢长发,准备扎起来再给慕情细讲。忽然,他眉头一皱,道:“奇怪。”

  风信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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