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赐说要和欧阳翠谈谈条件,但欧阳翠的回答,不但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也更使他为之啼笑皆非。
她,贴着他的耳边,娇声说道:
“冤家,我愿永远伴着你……”
试想,这情形,怎不教胡天赐之啼笑皆非。
本来,他劫持欧阳翠的目的,就是想以其作为交换陈红玉等人的人质,如今,欧阳翠竟说出这等话来,这笔交易,还能开口么,他!剑眉一蹙之下,沉声说道:
“欧阳翠,请放庄重一点!”
欧阳翠媚笑道:
“胡公子,俗语说得好,男女授受不亲,而你却在大庭广众之间,对我大施轻薄,怎么还怪我不够庄重?”
“住口!”胡天赐真目怒叱:
“欧阳翠,你怎可含血喷人!”
欧阳翠眉笑如故地道:
“方才,你将我搂搂抱抱的,难道不算轻薄,何况此刻你还是将我搂在身边哩!”
胡天赐被气得脸色铁青,但一时之间,却答不出话来。
欧阳翠又含笑接道:
“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谁冤枉了你?又怎能算是含血喷人?”
胡天赐不但脸色铁青,身躯也气得微微抖动,真恨不得一掌掴了过去。
总算楼下的方正,旁观者清,立即扬声说道:
“胡公子,点住这臭婆娘的哑穴。”
这真是一语提醒梦中人,胡天赐方自一轩剑眉,但欧阳翠却不等他动手,立即促声接道:“且慢!”
胡天赐披唇一哂道:
“制使哑穴,又死不了人,你紧张些什么!”
欧阳翠笑问道:
“点住我的哑灾之后,你还能同谁去开谈判呢?”
胡天赐道:“我可以同包耀明谈判……”
欧阳翠连忙接道:
“别忘了,目前是我作主。”
胡天赐道:“你己成了皆下囚,不够资格作主了!”
活落手超,己点了欧阳翠的哑穴。
然后,目注包耀阴,冷然问道:“包耀明,你怎么说?”
包耀明哼了一声道:“你看着办吧!”
胡天赐正容说道:
“咱们谈一谈交易,怎么样?”
包耀明漫道:“我正听着。”
胡天赐朗声说道:“以欧阳翠交换红玉姑娘等四人……”
包耀明截口笑道:“胡天赐,目前,我们还不知道那位陈白丁的下落,所以,连那个什么神医卜正文算上,也只有三位,你又怎能交换四人?”
胡天赐冷然接道:“难道那位青衣姑娘不算数?”
“那位青衣姑娘是侍女。”
“侍女也是人!”
包耀明苦笑道:“好!四位就四位吧!你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一点。”
胡天赐注目问道:“现在,你答我所问?”
包耀明笑了笑道:
“我的意思,你还是把她带走算啦!”
胡天赐一愕道:“把谁带走?”
包耀明道:
“自然是把你手中的人质带走啊!”
胡天赐冷笑道:“她是你们那个‘灭绝神君’的宠姬,你敢作主不要她了?”
包耀明道:“就因为她是神君身边的红人,而你所要交换的,又是我们这边最有利用价值的人物,所谓兹事体大,我才不便作主。”
胡天赐剑眉一蹙之间,包耀明又含笑接道:
“胡天赐,我不妨老实告诉你,你想用胡阿姨来作为交换红玉姑娘等人的如意算盘,是大错特错了。”
胡天赐冷冷地一笑道:
“在下原闻其详?”
包耀明漫应道:“这理由很简单,咱们神君,是一位‘江山情重美人轻’的人物,他不会为一个女人,而放弃一个对他的武林霸业有影响的人。”
不等胡天赐答话,又淡然一笑道:“你如还不相信,可以拍醒我这位阿姨,让她亲自告诉你吧!”
胡天赐冷冷一笑道,
“这些,你就是所给我的答复?”
包耀明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胡天赐微一沉思,毅然地说道:“好,在下告辞!”
话声中,顺手将欧阳翠向左肋下一挟,大步向楼下走去。古白驹忽然大喝一声:“站住!”
胡天赐止步回身,冷然一哂道:
“难道说,你能作主?”
古白驹不答胡天赐的话,却向他的同伴们,沉声问道:
“诸位,如果让这小子,就这你将欧阳夫人劫走了,咱们这些人,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下去?”
度帮彦也附和着说道:
“是啊,怎么说,咱们这张老脸也挂不住呀!”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雅座中的陈红玉袁巧姑,以及侍女阿文,都已走到大厅中,袁巧姑并含笑说道:
“依我之见,你们最好是自己撒泡尿,淹死算了!”
古白驹扭头怒叱道:
“放屁!放屁!你是什么东西……”
陈红玉却淡淡地一笑道:
“老爷子,你们如果不希望欧阳夫人被胡公子带走,最好是说话客气一点。”
包耀明笑道:“难道你还有甚囊妙计不成?”
陈红玉“唔”了一声道:“也许……”
席邦彦截口接道:
“大公子,别听这臭婊子胡说八道……”
他的话没说完,眼前人影一闪,“辟啪”两声脆响过处,席邦彦己接了两记火辣辣的耳光。
只见胡天赐胜寒似水地,卓立席邦彦面前,戟指怒叱道“姓席的,你再要口不择言,当心我挖出你的舌头来喂狗!”
凭席邦彦的身份及地位,居然来不及格拒闪避的,被打了两耳光,何况对方又是这么年轻,而肋下还挟着一个欧阳翠!
胡天赐这一身手,想想也够他们胆寒了!
但胆寒是一回事,面子却不能不顾。
当席帮彦被胡天赐两记耳光,打的金星乱舞,还没回过神来,其余群邪,脸色大变之间,古白驹却己飞快的伸手入怀。
可是,他的动作,却逃不过胡天赐的眼只见他冷冷一笑道:
“古白驹,我谅你也不敢在这里施展那歹毒火器,除非你们自己都不活了。”
不错,‘列火天尊’轩辕仲的火器,固然是武林一绝,但在目前这个环境之下,却是不宜适展的。”
因此,胡天赐这么一说,可使古白驹僵住了,一张老脸,也窘成了猪肝色。
这时,席帮彦已回过神来,他老羞成怒的,大喝一声道:
“诸位请散开,我情愿与他同归于尽,也得毁了这小子才甘心!”
包耀明连忙喝道:
“席老不可鲁莽!”
接着,又以真气传音说了句什么,只见席帮彦有如泄了气的皮球,长叹一声,垂下了头。
陈红玉娇笑道:
“是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又何必这么沉不住气!”
席帮彦,古白驹二人听了,同时瞪了红玉一眼,并重重哼了一声。
一旁的焦尚然正容说道:
“二位,我们都是一大把年纪了,何必还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和丫头,一般见证!”
陈红玉媚笑道:
“对了,还是焦老爷了,大人大量。”
包耀明正容说道:
“陈姑娘,说说你的锦襄妙计吧!”
陈红玉笑了笑道:
“大公子,其实,我也没什么妙计,不过,我自信能使胡公子将欧阳夫人带下来。”
包耀明不由星目一亮道:
“真的?”
陈红玉正容说道:
“陈红玉虽然是妇人弱声,说话却一向是说一不二。”
包耀明眩目鼓道:
“好,我敬闻良策!”
陈红玉却向胡天赐笑道:
“胡公子,请暂留侠驾,让我先同包大公子说几句话,可好?”
胡天赐点点头道:
“可以!”
“多谢胡公子!”陈红玉转向包耀明淡然一笑道;“大公子,如胡公子看在我的薄面,将欧阳夫人留下来了,你如何谢我?”
包耀明笑了笑道:
“你自己说吧!”
陈红玉沉思着道:
“我也不要你谢我,只要你能回复那神医的自由就可以了。”
包耀明一怔道:
“你,为何要舍已耘人?”
红玉道:
“我自己是认命了,那位卜神医是一个不相干的第三者,我不忍心让他,再受这‘池鱼之殃’。”
包耀明笑了笑道:
“你的用心良苦,可是,我不能不多考虑一下。”
红玉道:
“你是怕那神医回复自由之后,能将家父的功力回复起来?”
包耀明点点头道:
“不错。”
陈红玉笑道:
“大公子未免太多虑了,家父的住处,目前只有我同义母,小文三人知道,你控制住我们三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包耀明笑道:
“陈姑娘,你忘了还有一个未婚夫在外面。”
陈红玉道;
“我已说过,我那未婚夫,是一个只会读书本的书呆子。”
包耀明目光扫向胡天赐道:
“我已经上过书呆子的当,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如今,我不能不小心。”
陈红玉长叹一声道:
“如此便宜的交易,你都不原作?”
包耀明点点头道:
“这便宜,我不想沾。”
陈红玉道:
“据我所知,欧阳翠是你们太上神君身边的人,最吃香了,你们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家带走,不怕上面降罪么?”
包耀明笑道:
“我所执行的,是上面的决策,同时,方才我说过,我们神君‘江山情重美人转’的人物,决不致因此而降罪与我的。”
陈红玉向胡天赐苦笑道:
“胡公子,想用欧阳翠作为人质,这条道是行不通的,我看,还是留下他吧!带着她,不但没好处,反而成为一个累赘。”
胡天赐沉吟少顷之后,才淡然一笑道;
“多谢姑娘指示,我听你的,不过,在下此行,本是奉命来救三位而来,如今,却是徒朝往返,说来惭愧的很。”
陈红玉嫣然一笑道:
“故人太过狡滑,这是没办法的事,好在胡公子已尽了心力;无须自责了。”
胡天赐讪然一笑,伸手解了欧阳翠的穴道,然后冷笑一声道:
“便宜了你!”
欧阳翠向着他深施一礼道:
“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胡大赐冷冷的道:
“希望你莫再犯在我的手里。”
“是么!”。
欧阳翠漫应一声之后,接着却以真气传音说道:
“别忘了字条上所言。”
接着,又重重的哼了一声道:
“下次是谁不饶谁,还说不定。”
说完,又向他设过似笑非笑的一瞥之后,才缓缓回到自己人的身边。
胡天赐向陈红玉点点头道:
“姑娘多多保重,在下告辞。”
说完,转身大步地向楼下走去。
席邦彦目中寒芒一闪,己悄然探手怀中。
但欧阳翠却向他低声说道.:
“老爷子,以后多的是机会。”
接着,又向楼下大声说道:
“焦老爷子,让他们走吧!”
楼下,传来方正的大笑道:
“臭婆娘,你有什么办法,不让我们走呢?哈哈……”
盏茶工夫后,胡天赐与方正二人,已走入一家客栈中。
这师兄弟两,来不及说别的,方正首先除去脸上的伪装,长叹一声道:
“今天,又是白忙一场。”
“不!”胡天赐含笑接道:
“还是有收获的。”
方正讶然道:
“有些什么收获,快说啊!”
胡天赐探怀取出欧阳翠暗中欲塞给他的纸条,一面笑了笑道:
“先让我瞧瞧这个。”
方正接问道:
“谁给你的?”
胡天赐目注那便条上的两行字迹,口中却慢应道:
“欧阳翠。”
方正苦笑道:
“这臭婆姑,还有什么好事……”
胡天赐却将那纸条往他面前一送,并低声说道:
“师兄你瞧。”
方正接过纸条,只见上面以眉笔了草的写着:
“今夜.我会到客栈来看你,天黑后,请莫外出。
否则,你别想再救陈红玉等人!
方正看过之后,笑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师弟,我还有点妒嫉你呢!”
胡天赐笑道:
“师兄,如有兴趣,今夜,就由你来等她把!”
“这事,我是敬谢不敏。”
方正一顿话锋之后,又注目笑问道:
“这就是你所说的,另外的收获?”
胡天赐道:
“我方才所说的收获,本来是另有所指,不过,看情形欧阳翠这边,也必然有所收获的了。”
方正突然长叹一声道:
“我好恨!”
胡天赐不由一怔道:
“恨谁啊?”
方正一本正经的接道:
“恨我那双亲大人,为何不给我生一张漂亮的面孔。”
胡天赐瞪了他一眼道:
“还有么?”
方正微笑道:
“有是有,不过,我想留待以后再谈。现在,我们说正经的。”
胡天赐点点头道:
“可以!不过,不好听的话,应该说在前头,如你再要半途打岔取笑,我就不告诉你了。”
方正连连点头道:
“行行!我正恭听着呢!”
胡天赐神色一整道:
“师兄,这消息,非常重要,为防万一泄漏,只能用真气传音交谈。”
方正又点点头,胡天赐传音说道:
“师兄,那陈红玉姑娘,是会武功的,而且,如我的判断不差,其成就,决不在‘瑶台五凤’之下。”
方正传音说道:
“那么,陈姑娘目前的情况,也就同你以往装痴作傻一样?”
胡天赐含笑点点头,方正传音又道:
“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
胡天赐道:
“是陈姑娘传音告诉我的!”
方正一怔道:
“她还能以真气传音说话?”
胡天赐道:
“不但陈姑娘能以传音说话,连她的义母,也能以真气传音说话呢!”
方正满脸困惑神色地道:
“如此说来,她们的穴道,可并未受制呀!”
胡天赐苦笑道:
“可是,欧阳翠却分明说过,已制住她们三位的偏穴。”
方正皱眉说道:
“如果此中别无蹊跷,那就是陈姑娘等人,已就成了‘移筋易穴’的功夫。”
胡天赐“唔”了一声道:“有此可能。”
方正接问道:
“既然她们并未受到禁制,却为何还要呆在那边?”
胡天赐道:“这个,我当时没工夫问她,但他自己曾主动地说过一些……”
方正截口道:“她说过一些什么呢?”
胡天赐道:
“她说,希望能藉此探听到那位卜神医,被人家软禁的地方。”
方正轻轻一叹道:“这真是当局者迷。”
胡天赐讶问道:“师兄此话怎讲?”
方正正容说道:
“师弟你想想看,她们虽然未受禁制,如不得不装成己受禁制模样,试想,在此种情况之下,她们又能有什么作为?难道敌方还会自动将那卜神医被软禁的地方,告诉她们么!”
胡天赐沉思着点点头道:
“这倒是不错……那,我们还得设法通知她们,及早离开才是。”
方正点点头,又改以普通语音,低声笑问道:
“师弟,今宵,你是否要等她?”
“等她?”胡天赐微微一笑道:
“师兄指的是欧阳翠?”
方正笑道:“难道你还另有约会不成?”
胡天赐笑了笑道:
“不错!我一个人,分身乏术,那另一处约会,是到酒馆中去赴杜康之约,就请师兄代表如何?”
方正含笑起身道:“好!好!我马上就走……”
说完,己戴好脸上的伪装,朗笑着扬长而去……
方正一走,胡天赐也轻轻地长吁一声,和衣向坑上一躺,忖测着欧阳翠究竟有些什么消息告诉他,也筹思着待会儿,如何应付的办法。
沉思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上,传来轻微的剥啄声。
胡天赐动也懒得动一下地,扬声问道:“谁呀?”
门外语声恭应道:“爷!小的来添木炭。”
胡天赐“噢”了一声道:“你进来吧!”
“呀”地一声,房门已开,店小二手提一个盛木炭的竹篮,走了进来,埋怨着说道:
“爷!炉火都快熄了,您也不叫我一声。”
不错,那铁盘中的炉火,委实是所剩无几了。
但胡天赐却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么!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冷呀!”
店小二一面蹲在铁盆边,慢条斯理地添着木炭,一面却谄笑道:
“爷真是神人,穿着一件单衫,还说不冷,像小的,可冷得发抖哩!”
胡天赐“唔”了一声,没接腔。
店小二添好木炭后,又用扇子扇着炉火,在一串“辟辟啪啪”的火花中,目光向胡天赐偷偷地一瞥之后,又暧昧地一笑道:
“爷!这儿有一位新来的姑娘,是才由“开封”来的,可漂亮得很。”
“唔!”
“据说,比那位卖唱的红玉姑娘还要强上三分。”
“是么!”
“爷!小的去叫她来好么?”
胡天赐一愕道:“叫谁?”
店小二天道:“就是那位漂亮姑娘啊!”
胡天赐语气一沉道:“谢了!我没兴趣。”
店小二讪然一笑道:
“爷真是一位正人君子,其实,新年嘛!逢场作戏,也无伤大雅啊!”
胡天赐这才感到对方的语气,不像是出于一个店小二之口,不由心头一凛地,挺身坐起,注目喝问道:
“你是谁?”
店小二低声笑道:
“一个提前来赴约的不速之客……”
胡天赐不由霍然起立,戟指店小二喝问道:
“说,你是谁?”
店小二的嗓音也变了,居然发出一串银铃似地“格格”媚笑道:
“胡公子,别那么紧张,我要是对你有恶意,你早就着了我的道儿啦!”
这语声,赫然就是欧阳翠。而且,她话一说完,立即着手卸除头上的破帽子,和身上的的装。
刹那之间,一位柳媚花娇的欧阳翠,已俏立在他面前,并向他抛着媚笑道。
“胡公子,这位花姑娘,不算太差吧?”
胡天赐先是一声苦笑,继则披唇一哂道;
“高明!高明!”
欧阳翠媚笑道:“那里,那里,胡公子谬奖啦!”
胡天赐摆手作肃客状道:“欧阳夫人请坐!”
“当然要坐。”欧阳翠一屁股坐在坑沿上,一面“格格”地媚笑道:“我还想睡下去啦!”
胡天赐一皱剑眉道:
“欧阳夫人、请放庄重一点。”
欧阳翠被唇笑道: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都是一本正经的,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接着,又拍拍自己身旁的坑沿道:
“来,坐到我这边来。”
胡天赐径自坐上火盆旁的椅子上,沉声说道,“欧阳夫人,你再要这样胡缠下去,我可要赶你出去了”
欧阳翠笑了笑道:
“只要你不怕后悔莫及,你尽管赶我出去就是。”
胡天赐一愕道:“此话怎讲?”
欧阳翠道:
“这消息,关系正邪双方。实力的消长,也关系令师身上一个最大的秘密,我可不会那么轻易告诉你。”
胡天赐皱眉接道:“要怎样才肯告诉我呢?”
欧阳翠含笑反问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冒险做这种,吃里抓外的工作吗?”
胡天赐放装迷糊地,摇摇头道:“不知道啊!”
欧阳翠起身走到火盆旁,一面自我解嘲地笑道:
“看来.我只好转移码头靠船了。”
径自拉过一张椅子,坐在胡天赐身边,并以纤指在胡天赐的额角一点道:
“冤家,那是因为我喜欢你。”
胡天赐正容说道:
“喜欢我就该弃暗投明……”
欧阳翠笑问道:“弃暗投明以后呢?”
胡天赐道:“我们可以结为异性姊弟。”
欧阳翠道:“不!我志不在此,你知道,我是一个沉浸在欲海中的荡妇淫娃……”
胡天赐正容接道:“欲悔无边,回头是岸……”
欧阳翠也截口接:
“别向我说教,我们还是先说点正经的吧!”
胡天赐点点头道:“我正听着。”
欧阳翠目光深注地接道:
“我们那位‘灭绝神君’,已经被软禁了。”
胡天赐微微一怔之后,又淡然一笑道:
“你们那位‘灭绝神君’,到目前为止,还没人知道他是何许人,所以他的软禁与否,跟我谈不上关系……”
语声微顿之后,又“咦”地一声道:
“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将你们的‘灭绝神君’软禁呢?”
欧阳翠道:“自然是咱们太上啦!”
胡天赐笑道:“这是窝里反,对我而言,正是求之不得呀!”
欧阳翠正容说道:
“错了!胡公子,我再说一遍,这事情不但关系正邪双方实力的消长,也关系令师身上一个最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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