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若花也形若疯狂,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使得身外暗红光幕更为强烈,挡住了六朵绿焰,相持不下。
司空湛道:“东方未明,你以九子魔焰来对付本教中人,老夫可不能坐视了,九子魔焰已经被我收来了三朵,你如果不赶快撤回刘禹锡唐文学家、哲学家。哲学上主元气说,认为万物,老夫可要完全收过来了。”
东方未明冷冷地道:“司空老贼,你有本事不妨试试看。”
司空湛再度施出玉莲心灯,那朵白色的莲花,菡苞盛放,将那六朵绿焰如寒萤投穴,一起吸入莲蕊之中。
东方未明大喝一声,脱手将令牌掷起,牌上的鬼头突然离牌飞出,碧目炯炯,獠牙突张,发出了一声凄厉无比的鬼啸。
啸声才歇,司空湛的玉莲心灯波的一声爆烈开来。
九朵绿焰由莲蕊中脱困而出,变成了九颗大小如拳的骷髅,围成了一圈,包在鬼头之外,然后各喷出一道碧绿的光焰,将司空湛与阴若花都围在碧焰之中。
司空湛大吃一惊,连忙也运起血魂煞气护体,然而那九道碧焰也凝成了一体,紧紧地包围住二人。
东方未明大笑道:“司空湛,你太大意了,既然知道令上发出的为丸子魔焰,就该想到九子魔母的本命神魔也一定附在令牌之上,你收去了她的儿子,她肯放过你吗?”
司空湛与阴若花已无法说话,拼命运功抗御魔焰的压力,可是九子魔得魔母精气所滋润,戾气大盛,合力施为之下,那两人的护体光幕越缩越小。
史剑英见状大是焦灼,连忙向古月真人道:“师父,我们快设法为司空老伯解围脱困才是。”
古月真人摇头一叹道:“如果有办法,为师早就出手了。”
史剑英道:“师父,您所习的玄门降魔真诀,难道破不了这种魔法吗?”
古月真人道:“九子魔母是修罗门中最凶戾的魔神,为师如与觉岸大师联合出手,全力施为下,或许能破之。”
史剑英道:“那就请二位老人家施为一下吧。”
觉岸上人叹道:“老衲与真人各以全力,施展本门心法,是可以将魔母魔子一起除去,可是对方为修为久年的魔神,抗拒之力必强,吾等全力施为之下,势难兼顾,司空教主与阴若花恐怕也难免受到波及了。”
史剑英闻言一怔,他知道觉岸上人与师父必须要施出释道二门的降魔大法,才能毁得了这修罗九子魔焰。
而司空湛与阴若花都是出身魔教,恐怕也抗受不住。
谢瑜这时插口道:“没关系,司空伯父曾受佛门高僧无垢上人渡化,兼通佛学,上人的降魔大法他抗受得了的。”
史剑英道:“司空老伯能受,阴若花却受不了。”
谢瑜道:“那只好不管了,总不能为了阴若花而牺牲了司空伯伯呀!”
史剑英看了她一眼道:“瑜妹,不可以这么说,更不能这么想,司空伯伯是为了阴若花而受困的,如果救出了司空伯伯而毁了阴若花,别说司空伯伯不答应,我们也做不出这种事。”
骑鲸客也沉声叱道:“瑜儿,吾辈既以行道为己任,就该大公无私,你父母当年为了卫护司空教主,不惜以性命赴之,这才是道义精神,你简直不配做他们的女儿。”
谢瑜被说得满脸通红,低头不敢再做声了。这时绿焰更盛,把司空湛与阴若花的护身光幕压得只剩一尺大小了。
东方未明哈哈大笑道:“司空湛、阴若花,九子魔母齐施,威力之钜,岂是你等所能抵御的。
如果你们有归顺之心,现在还来得及,等到魔焰及身,阴魔附体,本座也无法撤回,你们就会坠入永劫不复之境了。”
阴若花的脸上虽现怖色,但看看司空湛神容平静,根本不作理会,遂也平静了下来。
史剑英把龙君儿叫到身边,低声道:“君儿,必要时我们只得双剑合璧来为司空伯伯解围了。
你准备一下,等出手时,你斩九子,我斩魔母,同时施为,使他们无法兼顾支援,务须一举得手。”
龙君儿凝重地点点头!
而飞龙和尚卸跑到他们身边来了道:“小友,和尚欠你两次人情了,你要我怎么还法?”
史剑英淡淡地道:“大和尚不必挂齿,听说你最讨厌在交手时有人帮你的忙,只要你不见怪在下就于愿已足。”
飞龙和尚笑道:“你真把和尚当作不知好歹的人了,和尚虽有那个规矩,但要看情形,有时和尚明明自己解决得了,偏偏有人多事,和尚当然生气。
但你小友是在和尚敌对的立场上,两次济和尚于危难,和尚非常感激,因此想好好报答你一下。”
史剑英急于凝神运气,以备作出手一击,因此道:“大和尚,那等以后再说吧,现在我急着要为司空老伯解围。”
飞龙和尚笑道:“小友,和尚就是为这个来的,洒家知道你想以那枝神剑去斩魔救人,告诉你,那是行不通的。
修罗魔令为魔教重宝,九子魔母更是魔数中第一凶神恶煞,你的神剑确有伏魔之威,但仍然奈何不了它的。”
史剑英道:“我们有两枝剑,双剑合璧就行了。”
飞龙和尚道:“什么?你是说青霜剑在你们手中!那就太好了,只要酒家再加配合,必然能叫东方未明那小子措手不及,吃个大亏。”
史剑英闻言心中一动道:“大和尚有何指教?”
飞龙和尚笑道:“你们双剑合璧,最多只能对付魔母与九子,但修罗魔令在东方未明手中,他可以用本身精血注于令牌上,加重威力,一时仍难奏功,现在我们分三面施为,就可以一举成功了。”
史剑英道:“大和尚要如何分配法呢?”
飞龙和尚道:“除魔的事由和尚来办吧,小友以紫电神剑去攻击东方未明,使他无法兼顾。
和尚先把九子天魔收拾之后,那小子情急之下,必然会发出令牌,那时候你们迅速运用青霜剑斩碎令牌,大事就定矣。”
史剑英道:“那就麻烦大和尚了。”
飞龙和尚笑道:“没什么,酒家最怕欠人情,这次一举救出两个人,就还了你两次人情,以后各不相欠。酒家这就行动,小友也跟着配合吧!”
说完一弯身,直扑而上,手中的如意法轮金杖上宝光突盛,呼的一声,击向空中的魔母。
佛门降魔宝杖,果然威力非常!
魔母被击得一声厉嗥,弹飞三匹丈,那九子天魔立失依据,啾啾怒啸中,纷纷朝飞龙和尚咬来。
飞龙和尚摇身一晃,躯干暴涨,竟然成了一尊高达四五丈的无量法身,而他手中的如意金轮法杖也随着伸展。
金光一圈,把九子天魔所化的九枚骷髅,牢牢地套在杖端九枚金环之内。
魔母见魔子被制,又惊又怒,再发一声厉嗥,呼地一声飞来,张开大口,也向飞龙和尚咬到。
飞龙和尚一擎杖法,杖端再度升出一枝带茎的金色莲花,挡住了魔母。
魔母悍然不惧,张口一吸,将金莲吸入口中,獠牙几番咀动,竟把那朵佛门至宝─普渡金莲吞了下去。
飞龙和尚哈哈大笑道:“孽障,你这下可上当了,还不乖乖俯首就擒。”
法杖高举,杖端射出十几道金线,向魔母缚去,魔母见状欲遁,但那十几道金线飞快地追上去。
同时由魔母的口中也冒出了十几道金线,与杖上的金线相连,立刻将魔母往杖上拖过来。
魔母拼命挣扎,碧目中凶光暴射,口中怒啸连连,被套在环中的九子天魔也都怒啸连连,拼命想脱困而出。
可是飞龙和尚端立不动,双手持紧法杖,伫立如泰岳,一动不动。
东方未明见状大惊,厉叱一声,正待出手;史剑英也叫道:“妖人休得猖狂,从速授首。”
喝声中身剑合一,一道紫色光华,扑向东方未明。
降魔神剑,威力非凡!
东方未明不敢怠慢,袖中突出一柄红色小刀,迎向紫光,赫然是修罗门中另一镇教重宝化血神刀,与紫电剑威力不相上下,战成一团。
不过如此一耽搁,魔母已被金线拉扯到杖端,牢牢地扣住在上面。
飞龙和尚大声喝道:“莲心苦,莲丝长,莲花座上佛光扬,莲丝为索,拯苦海之幽魂,莲心即佛心,引迷途之羔羊。孽畜,尔等罪孽深重,倘犹不知悔改,莫非愿意永沦苦海,从速!从速!关头是岸!”
杖上金光大盛,一母九子,渐为金光所染,绿色慢慢消褪。
东方未明见状大惊,苦为紫电神剑所困,无法脱身施法拯援,情急之下,将修罗魔令脱手发起。
牌上碧光四射,照在魔母及九子天魔上面,使它们刚才消褪的碧绿色又强烈起来,而且一一精神突增,似将脱困而出。
龙君儿清叱一声,青霜神剑也脱鞘而出,矢如游龙,迎向碧光绕了几绕,忽地一收一纹。
碧光如万点流星,纷纷下坠,飞龙和尚大声喝道:“魔根已断,魔障已除,孽畜,还不回归根本,重现法相。”
金光跟看再复大盛,杖端的魔母已寂然不动,九子天魔也一个个地沉凝与金光化为一体飞龙和尚收了无量法身,回归本相。
他笑嘻嘻地朝史剑英与龙君儿合什一拜道:“多谢小友与女侠之助,使和尚能完成功果,重返只园,本应助诸君共荡魔氛,奈为法令所拘,各有因缘,不敢多事以增诸君之优,和尚去了。”
又一恭身作礼,然后化为一道金光。
金光中显出一个怒肩碧目的金身罗汉法相,手执金轮法杖,杖上的鬼头魔母与九子天魔,也都成为金色,与金杖合为一体,冉冉升空而去。
东方未明见状大喝道:“秃贼,还我神魔来。”
拼着舍却一个三尸化身,挨了紫电剑一斩,化血神刀带着一缕血光,直追而上。
空中的飞龙和尚手举金杖,拦着血光一击,叮然声中,血光四散,一柄化血神刀,碎成无数血雨。
飞龙和尚袍袖一展,将万点血雨收入袖中,哈哈大笑,踏云而去,很快地隐入碧空消散不见了。
东方未明堕落地上,脸色又急又怒,空自跳脚大骂,但飞龙和尚已经消逝了。
觉岸上人双手合什,口中直念:“阿弥陀佛”!
龙君儿却噘着嘴道:“这个和尚真不够意思,我们帮了他的忙,他却抽腿走了。”
觉岸上人笑道:“龙姑娘不必抱怨,老衲已经知道他的来历了。他原是只果园中长老,经佛祖点化后,升为座前护法金身罗汉。
那法轮金杖上的魔母与九子天魔,原是西天一批凶神恶煞,为他收服后,镇于法杖之上他天性好杀,佛祖叫他在灵鹫峰下以佛法渡化这一母九子,共登正果,即将成功时,适有怒目金刚来访。
两人酣饮至醉,不慎使魔神逃脱,佛祖降怒,将他贬下天界,要他收回这十名凶神后才能重返天界,且不准诸神为助。”
龙君儿道:“佛祖不助,他就找我们帮忙,我们帮了他这个大忙,他却拔腿一溜,人不够意思了。”
觉岸上人笑道:“佛门最重因果,佛门虽广,佛条森严,他在复命证果之前,为佛条所拘,是不便多管闲事。
你们帮了他的忙,总会有结果的。
如果是你们从前欠他的,今日便了此一段因缘,如果是他欠你们的,总有偿还之时,不在今日,必在未来。”
史剑英却笑笑道:“君儿,算了,不要这么小气,我们帮了他的忙,他也帮了我们的忙,把司空伯伯救了出来,已经算还我们的情了,何必还斤斤计较呢!”
龙君儿笑道:“我也不是小气,只是觉得他不该在这个时候抽腿一走,太不讲道义了。”
史剑英道:“吾辈行道除奸,原是求学有所用,心之所安。施人勿念,受施勿忘,这才是侠义胸怀。
何必去管他呢?假如他真要报答我们而不在此时,也一定有他的原因,锦上添花,何如雪中送炭,此刻我们并不需要帮助呀。”
龙君儿这才嫣然一笑道:“好!剑哥,都听你的,这是我父母之命,他们要我跟看你,就因为我懂得太少,要我跟你多学学,你的话一定不会错的。”
司空湛收了护身血气,吁了一口气道:“老弟,龙姑娘,谢谢你们了。”
龙君儿忙道:“司空伯伯,您别客气,刚才我是说着好玩的,我们同仇敌忾,守望相助是应该的,要说什么呢?”
司空湛笑道:“别的事老朽不客气,这件事却一定要谢,因为这是我整个魔教的事,使我们脱离了修罗魔令的禁制,今后再也不会受奸人的挟制了。”
东方未明厉声道:“司空湛,你这话就是有叛教之心。”
司空湛笑道:“东方未明,你不要断章取义,东土九教虽出于魔教,抑并不是魔教门下,对小雷音寺正教,我们只是宾主之分而已。
鸩罗摩什至尊跟我们已经划分很清楚,东西各司其政,魔宗对我们有相助之义而无约束之权。
你私窃魔令,已经破坏了约定,所以我才知道你这使者是假的,现在魔令已毁,我们的禁制已除,更不怕你了。”
语毕,向阴若花道:“阴教主可是跟老朽同一立场了?”
阴若花道:“是的,司空兄有何示教,小妹一定支持。”
司空湛道:“吾辈虽以魔为宗,却以道为心,由旁门而修正果,东方未明擅窃重宝,与奸人同流合污,妄图称尊东土,已违魔道之正途,我们为正本清源,应该擒下此徒,交至尊发落。”
阴苦花点点头道:“司空兄说得是,小妹衷心赞同,全力以赴,只待司空兄吩咐就是。”
司空湛笑道:“吩咐不敢当,大家俱为一教之宗,且又同出一源,互相声援,商量着办就是,我再问问他们。”
转向华清风等四人道:“四位现在作何决定?”
烈火祖师犹疑不决。
司空湛道:“四位想清楚了,东方未明是私窃重宝而来东土的,先前为修罗魔令所拘,犹自可说。
现在令牌已毁,禁制已失效,四位如果再纵敌为虐,将来还得面对教条,受大至尊的制裁。”
蛊神教主金花圣母立刻道:“老身刚才已经尝到管玄英的苦头了,在这种人手下,百害而无一利,老身要退出,跟司空兄一路。”
东方未明冷冷地道:“你考虑清楚了?”
金花圣母道:“不错,老身考虑清楚了,老实说,先前老身所以臣服,只是为了你的修罗魔令与使者的身分。
广教中人,除了对小雷音寺的旨令不敢违抗外,从没有向别人低过头,现在你既非总教特使,老身就不必听命了。”
东方未明英笑道:“很好,那你是决心站到对方去了?”
金花圣母道:“那也不会,史剑英毁了我的隐形飞虹,又差一点毁了我的本命神蛊,此仇不共戴天,迟早要找他一决的,怎么会站到他们那边去!”
东方未明道:“如果你要报仇,本座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金花圣母摇头道:“不必,蛊神教复仇从不假手外人。”
东方未明道:“本座不是外人。”
金花圣母道:“你既然脱离了小雷音寺,就不是魔教中人,怎么不算外人呢?”
东方未明神色一沉,正待发作。
管玄英忽然在他身边低声道:“贤弟,你现在对付她,对方一插手,反而把她激到对方去了。这老婆子的毒蛊颇有可用之处,不如放她离开,以后再设法收她过来好了。”
东方未明想了一下,才点点头道:“好吧,苗三秀,人各有志,我未便相强,只要你不投到对方那边去,本座也不难为你,你还是快走吧。”
金花圣母看了史剑英一眼,一驾遁光,破空而去。华清风等三人也都一言不发,跟看驾遁光走了。
司空湛笑道:“东方未明,你看见了吧?”
东方未明赫赫冷笑道:“当然看见了,你以为他们走得了,本座只要一声号令,他们就得乖乖地回来。”
司空湛道:“笑话,修罗魔令已毁,他们还会听你的?”
东方未明笑道:“本座要制服他们易如反掌,又何必非修罗魔令不可。如果你不信,本座就用阴若花为例证明给你看,我马上就叫她乖乖地回来。”
阴若花刚要开口,忽而脸色一变,显得异常痛苦。
东方未明冷笑道:“阴若花,你怎么样?”
阴苦在全身直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东方未明道:“刚才我给你们服下了三颗补元丹中,都经过魔教制神阴魔炼魄寒毒制炼,,恰恰可以制住你们的三尸元神,只要本座一经施为,以心神摧动阴魔,寒毒立刻发生作用……”
阴若花已经受不住痛苦而滚倒在地,身上透出一股寒气,凝成无数冻珠,但她依然咬紧牙关,不肯屈服。
东方未明冷笑道:“阴若花,这是万载寒魅所化阴魔而嘘出的寒毒,只要半个时辰,就可以把你全身真气冻成玄冰而致形神俱灭,你是否准备崛强到底?”
火鸦童子忽然道:“东方未明,你得意太早了,如果你不说出阴魔的来历,我们也许没办法,可是你沉不住气,竟然自泄根底,我就破给你看看。”
说完走到阴若花面前,一口真气渡过去,寒气全消!
阴若花也立刻站了起来。
司空湛忙问道:“阴教主,你感觉如何7”
阴若花朝火鸦童子躬身一礼道:“多谢仙长,妾身感觉到好多了。”
火鸦童子大笑道:“没什么,万载寒魅遇上我这万年火鸦,算是他倒了楣。”
他是离火之精,刚好是寒毒的克星,所以一口真气,不但除了阴苦在体中的寒毒,也炼化了她潜在体内的寒魅阴魔。
东方未明脸色大变道:“大嫂,你们怎么没告诉小弟,他们中间有专擅离火的人物。”
管玄英笑笑道:“兄弟,这是你的不是,你制住他们的方法,事先也没告诉我们一声,我们怎么会知道呢?
否则定然不会叫你施为了;不过这也好,知道了彼此的虚实,就可以想出对付之策了,你那万载寒魅练得如何了?”
东方末明道:“已经元神相合,可以随心施为,但是没有什么用,寒毒就怕火,刚才我对烈火老儿就不敢轻易相试。要想制住他,必须一下子闭住了他的三尸元神,使他无由施其烈火神功才能收效。”
管玄英笑笑道:“贤弟对寒魅的控制发挥还不到火候吧。”
东方未明讪然道:“是的,小弟功力尚浅,对这种积年神魔,只能以魔法制之,不敢过份驱策他,如果要它亏损过钜,激怒反噬,小弟就驾御不了了。”
管玄英笑道:“火能克水,水也能克火,物性相生相克,本无一定至理,端在其威势之强弱而已。
所谓生克,仍是指看同威势之时的状态。
贤弟的寒魅既有万载之气候,如若全力施为,必然能胜过火鸦童子,你别听他吹牛,我知道他修成人体而凝元成形,还不到千年的气候。”
东方末明道:“我知道,但小弟的修为不够对方深厚,无法驱使寒魅神魔全力与之一拼,那有什么办法呢?”
管玄笑道:“你的修为不足,但愚嫂与你相合起来,就有近五千年的修为了,我们两人把法力与你相合,驱使寒魅一拼,不仅可以把火鸦童子收拾下来,就是其他的人,也一个个难逃出玄冰寒毒之困。”
东方未明一怔道:“大嫂要与小弟合力施为?”
管玄笑道:“是的,中土九大魔教,本来还可以用修罗魔令以制之,但令牌上的魔神被飞龙和尚收去了,已失制人之机。
幸亏贤弟心细,在烈火老儿等五人身上留了一手!
但机密已泄,如果火鸦儿藉以作恶施恩,很可能会把他们都网罗了去,贤弟必须现在把火鸦除去,才能够控制那些人,在中土另创天下!”
东方未明沉吟未决。
管玄笑道:“贤弟!你要弄清楚,我们是为你好,令师兄魔教大至尊并没有被人镇在须弥山下,只是修练魔功闭关而已。
等他功成出关,知道了你窃取了魔教至宝而来中土,一定不会放松的,你如果不先布置一番势力,到时候难以抗拒的!”
东方未明急了道:“大嫂,你们不是说过支持小弟的?”
管玄笑道:“不错!我们既然与你结义,自然会全力支持,可是我们面对着这一批强敌未除,自顾尚且不暇,纵然有心帮助,恐怕也无能为力!”
东方未明更急了。
管玄笑道:“再说司空湛跟对方结成一伙,他跟你师兄相处得不错,如果不把这些人先行解决。
等你师兄来了,他们联起手来我们更将不是敌手了,因此我必须在此刻先解决这批人,将来才能应付你师兄来兴师问罪!”
东方未明只得咬咬牙道:“好吧,大嫂!但不知要如何配合施为?”
管玄笑道:“你把寒魅神魔遣出,全力驱策他,不必存有任何顾忌,等它不听指使,意图反噬时。
你立刻开放泥丸宫,招呼一声,我们立以真元投入,共同施为,而且我们不懂驱使寒魅之法,仍然以你为主!”
东方未明对这一对夫妇的反脸无情,唯利是图,苟有利可取时,不论敌友,一样下手暗算的作风深怀戒心。
因此他对管玄英的要求颇感踌躇,唯恐为之乘隙而掠!
现在听说一切仍以自己作主,才不再犹豫地道:“好,大嫂请与大哥准备一下,小弟这就开始了。”
说看在袖中取出五枝小幡,长约三四寸,幡上画看一些奇形怪状的符-,口念真言,一声大喝,脱手将幡掷出!
立刻成一个梅花形,将群侠围在中间。
跟看他抖散头发,取下簪发白骨簪,踏罡而舞。
那五枝小幡立刻暴涨为三四丈高的巨纛,迎风飘摇。每柄幡上冲出一道白蒙蒙的影子,渐凝成五具魔形虚影,齐向东方未明弯腰致礼。东方未明用白骨簪一指群侠道:“有烦魔神将这些人冻凝,得手后,一任尔等处置!”
魔影居然发出一声欢呼,立刻嘘出一片白色的雾气,被困在雾气中的群侠立感奇寒透骨火鸦童子道:“各位道友,这是万载寒魅,已凝炼成形,非同小可,请各守元护本,让我来对付!”
他也张口喷出一道红光,一与白气接触,立时滋滋作响。
那五个寒魅神魔所嘘的玄冰真气为火鸦童子的离火真气所制,且因一时不慎,更受小挫,激发了凶性,厉啸声中,嘘出的气更浓更急。
起初是一团团的,到了后来居然凝成厚厚的一层冰雾,慢慢朝中间围去。
火鸦童子离火真气渐渐地抵不住了!
于是乃张口吐出一颗红色小珠,迎风而涨,成了一颗栲栳大小的红色圆球,形如落日,鲜红如丹。
这正是他修炼数千年的内丹,红光照射下,数丈范围之内都是一片红色。
白色的冰幕到达红光所射的范围,就无法再进了,滋滋声中,一缕缕的水气直冒。
那五具寒魅见所逞未遂,潮发了戾性,而东方未明催得又急,厉嗥声中居然朝红光扑去,探出长爪,意图攫取桂鸦童子的内丹。
他们所化的魅影居然不畏内丹的酷热,眼看看快要攫及时。
火鸦童子一声清啸,半空中扑来一团红色巨影,正是火鸦童子所乘坐的那头红喙黄羽的巨鸦,也是本命真体的形相。
鸭爪攫向伸来的魔爪,一触之下,魔影如受巨创,痛嗥声中,飞速退后。
东方未明怒喝道:“不准退,拼上去。”
白骨簪连挥,魔影受催后,似乎不像先前那么驯服了,啾啾出语抗辩。
东方未明怨声大叱,白骨簪端射出一缕黑丝,一下子穿透了魔影,那正是专制神魔的黑眚煞丝。
寒魅对这缕黑丝似乎颇为畏惧,欲行又止!
但东方未明又要驱迫它们回去与火鸦童子拼命时,它们怔了一怔,一条魅影似乎存心豁上了,厉啸声中迳向东方未明扑去!
东方未明大为吃惊,连忙叫道:“大哥,大嫂!府魅情急反噬,快助小弟一臂之力。”
泥丸宫开,一个小小的赤身人影冲顶而出。
管玄英与鱼玄机相视一笑,夫妇二人同时点指发出青黄两道光华!
鱼玄机的黄色光华由东方未明的呢丸宫中直钻而入。
管玄英的青色光华则里紧了东方未明的元神,如同一匹青练,将那赤身小儿里住了,飞快地投入一个如胭脂盒子大小的铜盒之中。
她迅速扣上盖子,微微一笑道:“好了,这下子总算把他的寒魅弄到手,你还不快把他的原身毁了,与本身真气相合,进一步控制寒魅。”
鱼玄机也笑了一笑,双手搓了两搓,猛然一放,轰然声中,东方未明的身子炸成无数血雨!
那五道魅影骤失控制,纷纷扑起空中,将东方未明身子所化的血雨饱吸入口中。虚影得了血肉的滋长,立刻变成了五具人体,形状都与东方未明相似。
鱼玄机却伸手一招,那道黄光比五人快了一步,将五枝魔幡卷住攫到手中。
管玄英也及时将东方未明所遗的白骨簪抢在手中,内元透注,那一丝黑气竟然暴涨成鸡卵粗细,紧紧地缚在五具初具人体的寒魅身上越勒越紧。
那五人痛苦万状。
终于其中一人开口道:“主母,请你收法吧,我们服了。”
管玄英笑笑道:“黑眚煞丝在我手中,可不像东方未明那么好对付了。我知道你们受了东方未明的控制炼去了本体,只剩下虚影,心中对他怨恨万分,所以我把他的原体精血分润给你们。
一则让你们泄念,再则也使你们占用他的形体,以从事深修,今后只要听我的话,准有你们的好处,否则我就把你们炼得形神俱灭。”
五人中只有一人能开口,仍是由他回答道:“是,主母,我们今后一定效忠于主人主母。”
管玄英笑笑道:“你们是多年的厉魅,秉性凶戾,根本不会有感恩之心的,此刻刚复人体,还不敢违抗。
等你们本身精气与形体相合时,你们就不会听话了,但是我不怕你们,为示宽大起见*
我把你们的黑眚禁制都收起来,交给你们自己保管!”
说看把那枝白骨簪一拆为五段,分别投送给五个人。那五个人如获至宝,每人抢了一截,吞了下去!
管玄笑道:“好了!岗眚煞丝已经化入你们体中了吧!”
那人道:“是的!多谢主母成全!”
管玄英笑笑道:“可是有一个问题,黑眚煞丝把你们的元神与此刻的形体已牢结在一起,再也无法分离了,你们就是找到了本体,也无法复合了!”
那人笑笑道:“没关系,我们俱是一胎胞生,得道数千年,在轩辕墓中吸寒毒而成道,因以轩辕为姓以五行为名。
敝人轩辕金,以次为木水火土,本体早为魔教教主所毁,现在就借生东方未明的身子也无所谓。”
管玄笑道:“你们的法力还能施为吗?”
轩辕金道:“能,魔教教主为了要我们成为寒魅神幡的厉煞,并没有禁闭我们的法力,此刻神体相合,已成不死之身,没有谁再能毁损我们了。”
管玄英笑道:“只有一个人能。”
轩辕金道:“不可能,就是魔教教主也没有办法了,因为我们被镇在魔幡上,历时又数千年,躲过了几十次天劫,已成不死之身。”
管玄英笑道:“我可以毁了你们。”
轩辕金笑道:“主母,如果你不把黑眚煞丝的禁制还给我们,或许还有此可能,现在却不行了,不过我们为了报答解困之德,可以供你驱策一甲子。”
管玄英举起那个胭脂铜盒道:“这里面关闭着东方未明的元神,已经被我以本身真元炼化为气煞。
而你们却用了东方未明的本体,神体之间,有一先天的感应,我只要一开盒,煞气外泄,在眨眼之间就可以把你们蚀化无形。
而且黑眚煞丝把你们的元神与形体结合成一起,牢不可分,形消则神灭,纵有再高的法力也无法施为。”
轩辕金脸色一变!
其余四人也都神色大异!
顿了片刻,轩辕金才苦笑道:“主母,你真厉害。”
管玄英大笑道:“我如果没有制你们之策,会那么大方,把你们从禁制中解救出来吗?”
轩辕五煞都低下了头。
管玄笑道:“不过你们跟看我,总比神化虚影,永镇在幡上好得多。东方未明是个很英俊的小癸子,你们既得不死之身,又能以血肉之躯,恣意享受人间之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轩辕金苦笑道:“如此看来,我们只有永远追随主母了。”
管玄英笑了一笑,拿出脂盒,打开盖子。
五煞大吃一惊!
但管玄英张口一吸,将盒中一道血影吸入腹中笑道:“以前你们只要抢去这个盒子,设法毁掉了,就可以永保无虞。
现在却不行了,东方未明的煞气已与我元神相合,你们只有保护我元神不灭,你们才能活下去,如果我完了,你们也跟看完了。”
轩辕金脸色如土,长叹无语。
管玄英笑道:“你先前说为感我之恩,要供我驱策一甲子,不是拿我当三岁小儿在哄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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