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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會要卷九上

  原闕 今照四庫全書本增補

  雜郊議上

  武德四年十一月甲申。有事于南郊。唐書高祖本紀。武德初定令。每歲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景帝配。其壇在京城明德門外道東二里。壇制四成。各高八尺一寸。下成廣二十丈。再成廣十五丈。三成廣十丈。四成廣五丈。每祀則昊天上帝及配帝設位于平座。藉用藁秸。器用陶匏。五方上帝。日月。內官。中官。外官。及眾星。並皆從祀。其五方帝及日月七座。在壇之第二等。內五星以下官五十五座。在壇之第三等。二十八宿以下。中官百三十五座。在壇之第四等。外官百十二座。在壇下外壝之內。眾星三百六十座。在外壝之外。其牲。上帝及配帝用蒼犢二。五方帝及日月。用方色犢各一。內官以下。加羊豕各九。舊唐書禮儀志。

  圜丘壇。北辰北斗天一。太一。紫微五帝座。並差在行位前。餘內官諸座。及五星十二辰。河漢四十九座。在第二等十有二陛之間。中官。市垣。帝座。七公。日星。帝席。大角。攝提。太微。五帝。太子。明堂。軒轅。三台。五車。諸王。月星。織女。建星。天紀。十七座。及二十八宿。差在前列。其餘中官一百四十二座。皆在第三等十二陛之間。外官一百五。在內壝之內。眾星三百六十。在內壝之外。五星三辰。以象尊實醍齊。七宿以壺尊實沈齊。皆二。五星十二辰二十八宿。籩豆各二。簠簋俎各一。四時祭風師。雨師。靈星。司中。司命。司人。司祿。籩八豆八。簋一簠一。俎一。牲皆少牢。席皆以莞。唐書禮樂志。

  貞觀二年十一月辛酉。有事于南郊。唐書太宗本紀。

  案裴寂傳。貞觀二年。太宗祠南郊。命寂與長孫無忌同升金輅。寂辭讓。太宗曰。以公有佐命之勳。無忌亦宣力于朕。同載參乘。非公而誰。遂同乘而歸。

  劉黑闥傳。初。秦王建天策府。其弧矢制倍于常。後餘大弓一。長矢五。藏之武庫。每郊丘重禮。必陳于儀物之首。以識武功云。

  五年十一月丙子。有事于南郊。唐書太宗本紀。

  自周衰禮樂壞於戰國。而廢絕於秦。漢興。六經在者。皆錯亂散亡雜偽。而諸儒方共補緝。以意解詁。未得其真。而讖緯之書出以亂經矣。自鄭玄之徒。號稱大儒。皆主其說。學者由此牽惑沒溺。而時君不能斷決。以為有其舉之。莫可廢也。由是郊丘明堂之論。至於紛然而莫知所止。禮曰。以禋祀祀昊天上帝。此天也。玄以為天皇大帝者。北辰耀魄寶也。又曰。兆五帝于四郊。此五行精氣之神也。玄以青帝靈威仰。赤帝赤熛怒。黃帝含樞紐。白帝白招拒。黑帝汁光紀者。五天也。由是有六天之說。後世莫能廢焉。唐初。貞觀禮。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正月辛日。祀感生帝靈威仰于南郊。以祈穀。而孟夏雩于南郊。季秋大享於明堂。皆祀五天帝。其配神主。主貞觀初。圜丘明堂北郊。以高祖配。而元帝惟配感帝。禮樂志。

  冬至。祀昊天于圜丘。樂章八首。貞觀二年。祖孝孫定雅樂。貞觀六年。褚亮虞世南魏徵等作此詞。今行用。舊唐書音樂志。

  降神用豫和。 上靈睠命兮膺會昌。盛德殷薦兮協辰良。景福降兮聖德遠。元化穆兮天歷長。

  皇帝行用太和。 穆穆我后。道應千齡。登三處大。得一居貞。禮惟崇德。樂以和聲。百神仰止。天下文明。

  登歌奠玉帛用肅和。 闓陽播氣。甄耀垂明。有赫圓宰。深仁曲成。日嚴蒼璧。煙開紫營。聿遵虔享。式降鴻禎。

  迎俎入用雍和。 欽惟大帝。戴仰皇穹。始命田燭。爰啟郊宮。雲門駭聽。雷鼓鳴空。神其介祀。景祚斯融。

  酌獻飲福用壽和。 八音斯奏。三獻畢陳。寶祚惟永。煇光日新。

  送文舞出。迎武舞入。用舒和。 疊璧凝影皇壇路。編珠流彩帝郊前。已奏黃鐘歌大呂。還符寶歷祚昌年。

  武舞用凱安。 昔在炎運終。中華亂無象。酆郊赤烏見。印山黑雲上。大賚下周軍。禁暴開殷網。幽明何協贊。鼎祚齊天壤。

  送神用豫和。 歌奏畢兮禮獻終。六龍馭兮神將昇。明德感兮非黍稷。降福簡兮祚休徵。

  又郊天樂章一首。大樂舊有此辭名。不詳所起。

  送神用豫和。 蘋蘩禮著。黍稷誠微。音盈鳳管。彩駐龍旂。洪歆式就。介福攸歸。迎樂有闋。靈馭遄飛。

  貞觀十四年冬十一月甲子朔。日南至。有事于圜丘。

  十七年己卯。有事于南郊。唐書太宗本紀。

  貞觀十七年十月甲寅。詔曰。朕聞上靈之應。疾于影響。茂祉之興。積于年代。朕嗣膺寶歷。君臨區宇。憑宗社之介福。賴文武之同心。時無風塵之警。野有京坻之積。厚地降祉。貞石來祥。瑩翠色而流光。發素質而成字。前紀厥初之德。次陳卜年之永。後述儲貳之美。並名字昭然。楷則相次。曠代之所未聞。耆老之所未睹。自天之祐。豈惟一人。無疆之福。方覃九土。自非大報泰壇。稽首上帝。則靡申奉天之志。寧副臨下之心。今年冬至。有事南郊所司率由舊典。十一月己卯。有事于南郊。太宗升壇。皇太子從奠。于時累日陰雪。是旦猶雲霧晦冥。及太宗升壇。煙氛四散。風景清朗。文物昭映。禮畢。祝官讀謝天祝文曰。嗣天子臣世民。敢昭告于昊天上帝。世民纂成鴻基。君臨宇縣。夙興旰食。無忘于政道。導德齊禮。良媿于前聖。爰有成命。表瑞貞石。文字昭然。歷數惟永。既旌高廟之業。又錫眇身之祚。逮于皇太子某。亦降禎符。並具紀姓氏。兼列名字。仰瞻雲漢。寔銘大造。俯惟寡薄。彌增寅懼。敢因大禮。重薦玉帛。上謝明靈之貺。以申祗慄之誠。皇太子亦恭至泰壇。虔拜于蒼昊。庶憑眷祐之德。永膺無疆之休。初。十六年。太宗遣刻受命元圭玉璽。白玉為螭首。其文云。皇天景命。有德者昌。並神筆隸書。然後鐫勒。是日。侍中負之以從。冊府元龜。

  永徽二年冬十一月辛酉。有事于南郊。唐書高宗本紀。

  高宗永徽二年。以太宗配祀明堂。而有司乃以高祖配五天帝。太宗配五人帝。太尉長孫無忌等。與禮官議。以為自三代以來。歷漢魏晉宋。無父子同配于明堂者。祭法曰。周人禘嚳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鄭玄以祖宗合為一祭。謂祭五帝五神于明堂。以文武共配。而王肅駮曰。古者祖功宗德。自是不毀之名。非謂配食于明堂。春秋傳曰。禘郊祖宗報五者。國之典祀也。以此知祖宗非一祭。于是以高祖配于圜丘。太宗配于明堂。禮樂志。

  永徽二年。太尉長孫無忌等奏議曰。據祠令及新禮。並用鄭玄六天之義。圜丘祀昊天上帝。南郊祀太微感帝。明堂祭太微五天帝。臣等謹案鄭玄此義。唯據緯書。所說六天。皆為星象。而昊天上帝。不屬穹蒼。故注月令及周官。皆為圜丘所祭昊天上帝為北辰星耀魄寶。又說孝經郊祀后稷以配天。明堂嚴父配天。皆為太微五帝。考其所說舛謬特深。按易云。日月麗乎天。百穀草木麗乎土。又云。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足以明辰象非天。草木非地。毛詩傳云。元氣昊大則稱昊天。遠視蒼蒼則稱蒼天。此則天以蒼昊為體。不入星辰之例。且天地各一。是為兩儀。天尚無二。焉得有六。是以王肅群儒。咸駮此義。又檢太史圜丘圖。昊天上帝座外。別有北辰座。與鄭義不同。得太史令李淳風等狀。稱昊天上帝圖位。自在壇上。北辰自在第二等。與北斗並列為星官內座之首。不同鄭玄據緯之說。此乃羲和所掌。觀象制圖。推步有恆。相緣不繆。又案史記天官書等。太微宮有五帝者。自是五精之神。五星所奉。以其是人主之象。故況之曰帝。亦如房心為天主之象。豈是天乎。周禮云。兆五帝于四郊。又云。祀五帝則掌百官之誓戒。唯稱五帝。皆不言天。此是太微之神。本非穹昊之祭。又孝經唯云郊祀后稷。別無圜丘之文。王肅等以為郊即圜丘。圜丘即郊。猶王城京師。異名同實。符合經典。其義甚明。而今從鄭之說。分為兩祭。圜丘之外。別有南郊。違棄正經。理深未允。且檢吏部式。唯有南郊陪位。更不別載圜丘。式文既遵王肅。祠令仍行鄭義。令式相乖。理宜改革。又孝經云。嚴父莫大于配天。下文即云。周公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則是明堂所祀。正在配天。而以為但祭星官。反違明義。詔從無忌等議。存祀太微五帝于南郊。廢鄭玄六天之義。禮部尚書許敬宗等。又奏稱于新禮祭畢。收取玉帛牲體。置于柴上。然後燔柴。燔壇又在神壇之左。臣等謹按祭祀之禮。必先降神。周人尚臭。祭天則燔柴。祭地則瘞血。祭宗廟則概蕭灌鬯。皆貴氣臭。用以降神。禮經明白。義釋甚詳。燔柴在祭初。禮無所惑。是以三禮義宗等。並云祭天以燔柴為始。然後行正祭。祭地以瘞血為先。然後行正祭。又禮說晉太常賀循上言。積柴舊在壇南燎。祭天之牲用犢左胖。漢儀用頭。今郊天用脅之九个。太宰令奉牲脅。太祝令奉珪瓚。俱奠燔薪之上。即晉代故事。亦無祭末之文。唯周魏以降。妄為損益。約告廟之幣。事畢瘞埋。因改燔柴。將為祭末。事無典實。禮闕降神。又燔柴正祭。牲玉皆別。蒼璧蒼犢之流。柴之所用。四珪騂犢之屬。祝之所須。故郊天之有四珪。猶廟之有珪瓚。是以周官典瑞。文義相因。並事畢收藏。不在燔柴之例。今新禮引用蒼璧。不顧珪瓚。遂亦俱燔。義既有乖。理難因襲。詔從之。通典。

  敬宗等又議籩豆之數曰。案今光祿式。祭天地日月岳鎮海瀆先蠶等。籩豆各四。祭宗廟籩豆各十二。祭社稷先農等。籩豆各九。祭風師雨師。籩豆各二。尋此式文。事深乖謬。社稷多于天地。似不貴多。風雨少于日月。又不貴少。且先農先蠶。俱為中祭。或六或四。理不可通。又先農之神。尊于釋奠。籩豆之數。先農乃少。理既差舛。難以因循。謹案禮記郊特牲云。籩豆之薦。水土之品。不敢用褻味。而貴多品。所以交于神明之義也。此即祭祀籩豆。以多為貴。宗廟之數。不可踰郊。今請大祀同為十二。中祀同為十。小祀同為八。釋奠準中祀。自餘從座。並請依舊式。詔並可之。尊附于禮令。舊唐書禮儀志。

  總章元年十二月丁卯。有事于南郊。唐書高宗本紀。

  舊唐書高宗本紀。咸亨四年十一月丙寅。上製樂章。有上元。二儀。三才。四時。五行。六律。七政。八風。九宮。十洲。得一。慶雲之曲。詔有司。諸大祠享即奏之。

  上元三年十一月丁卯。敕新造上元舞。圜丘方澤享太廟用之。餘祭則停。

  唐書韋萬石傳。上元中。遷太常少卿。當時郊廟燕會樂曲。皆萬石與太史令姚元辯增損之。

  乾封初。高宗東封迴。又詔依舊祀感帝及神州。司禮少常伯郝處俊等奏曰。顯慶新禮。廢感帝之祀。改為祈穀。昊天上帝以高祖大武皇帝配。檢舊禮。感帝以世祖元皇帝配。今既奉敕。依舊復祈穀為感帝。以高祖大武皇帝配神州。又高祖依新禮見配圜丘昊天上帝。及方丘皇地祇。若更配感帝神州。便恐有乖古禮。案禮記祭法云。有虞氏禘黃帝而郊嚳。夏后氏亦禘黃帝而郊鯀。殷人禘嚳而郊冥。周人禘嚳而郊稷。鄭玄注云。禘謂祭上帝于南郊。又案三禮義宗云。夏正郊天者。王者各祭所出帝于南郊。即大傳所謂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是也。此則禘須遠祖。郊須始祖。今若禘郊同用一祖。恐于典禮無據。舊唐書禮儀志。

  乾封二年十二月。詔曰。昔周京道喪。秦室政乖。禮樂淪亡。經典殘滅。遂使漢朝博士。空說六宗之文。晉代鴻儒。爭陳七祀之義。或同昊天于五帝。或分感帝于五行。其後遞相祖述。禮儀紛雜。自今以後。祭圜丘及五方明堂感帝神州等祠。高祖大武皇帝。太宗文皇帝崇配。仍總祭昊天上帝及五帝于明堂。禮儀志。

  則天垂拱元年。詔有司議。卒用元萬頃范履冰之說。郊丘諸祠。以高祖太宗高宗並配。唐書禮樂志。

  垂拱元年。成均助教孔元義奏。嚴父莫大配天。天于萬物為最大。推父偶天。孝之大。尊之極也。易稱先王作樂崇德。殷薦之上帝。以配祖考。上帝。天也。昊天之祭。宜祖考並配。請以太宗高宗配上帝于圜丘。神堯皇帝配感帝南郊。祭法。祖文王而宗武王。祖。始也。宗。尊也。一名而有二義。經稱宗祀文王。文王當祖而云宗。包武王言也。知明堂以祖考配。與二經合。伯儀曰。有虞氏禘黃帝而郊嚳。祖顓頊而宗堯。夏后氏禘黃帝而郊鯀。祖顓頊而宗禹。殷人禘嚳而郊冥。祖契而宗湯。周人禘嚳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鄭玄曰。禘郊祖宗。皆配食也。祭昊天圜丘曰禘。祭上帝南郊曰郊。祭五帝五神明堂曰祖宗。此為最詳。虞夏退顓頊郊嚳。殷捨契郊冥。去取違舛。惟周得禮之序。至明堂始兩配焉。文王上配五帝。武王下配五神。別父子也。經曰。嚴父莫大于配天。又曰。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不言嚴武王以配天。則武王雖在明堂。未齊于配。雖同祭而終為一主也。緯曰。后稷為天地主。文王為五帝宗。若一神而兩祭之。則薦獻數瀆。此神無二主也。貞觀永徽。禮實專配。由顯慶後。始兼尊焉。今請以高祖配圜丘方澤。太宗配南北郊。高宗配五天帝。鳳閣舍人元萬頃范履冰等議。今禮。昊天上帝等五祀。咸奉高祖太宗兼配。以申孝也。詩昊天章。二后受之。易薦上帝。配祖考。有兼配義。高祖太宗既先配五祀。當如舊請。高宗歷配焉。自是郊丘三帝並配之。沈伯儀傳。

  文獻通考。馬氏曰。並配之制。始于唐。自鄭康成有六天之說。魏晉以來。多遵用之。以為曜魄寶亦天也。感生帝亦天也。均為之天。則配天之祖。其尊一也。至唐人始以為曜魄寶五帝皆星象之屬。當從祀南郊。而不當以祀天之禮事之。善矣。然感帝之祠。既罷旋復。雖復其祠。而以為有天帝之分。尊卑之別。遂于郊與明堂所配之祖。不然厚薄之疑。乃至每祭並配。而後得為嚴父之禮。然則周公亦豈厚于后稷。而薄于文王乎。則曷若一遵初議。若郊若明堂。皆專祀昊天。各以一祖配之。而感帝之屬。則從祀于天。于禮意人情。為兩得乎。

  永昌元年九月。敕天無二稱。帝是通名。承前諸儒。互生同異。乃以五方之帝。亦謂為天。假有經傳互文。終是名實未當。稱號不別。尊卑相渾。自今郊祀之禮。惟昊天上帝稱天。其餘五帝皆稱帝。通典。

  證聖元年九月。親祀南郊。加尊號。改元天冊萬歲。舊唐書則天皇后本紀。

  則天革命。天冊萬歲元年。加號為天冊金輪大聖皇帝。親享南郊。合祭天地。以武氏始祖周文王。追尊為始祖文皇帝。后考應國公。追尊為無上孝明高皇帝。以二祖同配。如乾封之禮。禮儀志。

  古者。祭天于圜丘。在國之南。祭地于澤中之方丘。在國之北。所以順陰陽。因高下。而事天地以其類也。其方位既別。而其燎壇瘞坎樂舞變數。亦皆不同。而後世有合祭之文。則天天冊萬歲元年。親享南郊。始合祭天地。冊府元龜。

  長安二年十一月戊子。親享南郊。大赦天下。舊唐書則天皇后本紀。

  長安二年九月。敕祠明堂圜丘神座。並令著狀。便為常式。通典。

  景龍三年十一月乙丑。親祀南郊。皇后登壇亞獻。左僕射舒國公韋巨源為終獻。中宗本紀。

  蘇瑰傳。將拜南郊。國子祭酒欽明。希庶人旨。建議請皇后為亞獻。安樂公主為終獻。瑰深非其議。嘗于御前面折欽明。帝不悟。竟從欽明所奏。

  褚無量傳。中宗將親祀南郊。詔禮官學士。修定儀注。國子祭酒祝欽明。司業郭山惲。皆希旨請以皇后為亞獻。無量獨與太常博士唐紹蔣欽緒固爭。以為不可。時左僕射韋巨源等。阿旨協同欽明之議。竟不從無量所奏。

  無量上皇后不合祭南郊議。議曰。夫郊祀者。明王之盛事。國家之大禮。行其禮者。不可以臆斷。不可以情求。皆上順天心。下符人事。欽若稽古。率由舊章。然後可以交神明。可以膺福祐。然禮文雖眾。莫如周禮。周禮者。周公致太平之書。先聖極由衷之典。法天地而行教化。辨方位而敘人倫。其義可以幽贊神明。其文可以經緯邦國。備物致用。其可忽乎。至如冬至圜丘。祭中最大。皇后內主。禮甚尊崇。傳作禮位甚尊。若合郊天助祭。則當具著禮典。今遍檢禮經。傳作周官。無此儀制。蓋由祭天南郊。不以地配。惟以始祖為主。不以祖妣配天。故惟皇帝親行其禮。皇后不合預唐策作助。也。謹案大宗伯職云。若王不與祭祀。則攝位。注云。王有故。代行其祭事。下文云。凡大祭祀。王后不與。則攝而薦豆籩徹。若皇后合助祭。承此下文。則當云若不祭祀。則攝而薦豆籩。今于文上更起凡。明傳作則。是別生餘事。夫事與上異。則別起凡。凡者。生上起下之名。不專繫于本職。周禮一部之內。此例極多。備在文中。不可具錄。又王后助祭。親薦豆籩而不徹。案九嬪職云。凡祭祀贊后薦徹豆籩。注云。后進之而不徹。則知中徹者。為宗伯生文。若宗伯攝祭。則宗伯親徹。不別使人。又案外宗掌宗廟之祭祀。王后不與。則贊宗伯。此一文與上相證。何以明之。按外宗惟掌宗廟祭祀。不掌郊天。足明此文。是宗廟祭也。又按王后行事。總在內宰職中。檢其職文。唯云大祭祀后祼獻則贊。瑤爵亦如之。鄭注云。謂祭宗廟也。注所以知者。以文云祼獻。祭天無祼。所以傳作以此。得知。又祭天之器。則用陶匏。亦無瑤爵。注以此得知是宗廟也。又內司服。掌王后六服。無祭天之服。而巾車職掌王后之五輅。亦無后祭天之輅。祭天七獻。無后亞獻。以此諸文參之。故知后不合助祭天也。唯漢書郊祀志。則有天地合祭。皇后預唐策作助。享之事。此則西漢末代。強臣擅朝。舊本作權。悖亂彝倫。黷神諂祭。不經之典。事涉誣神。故易傳曰。誣神者殃及三代。太誓曰。王稽古立功立事。可以永年承天。凝丕天之大績。斯史策之良誡。豈可不知。今南郊禮儀。事不稽古。臣忝守經術。不敢默然。舊本作緘默。請旁詢碩儒。俯循。傳作摭。舊典。遵傳作采。曲臺之故事。行圜丘之正儀。使聖朝協昭曠之塗。天下知文物之盛。豈不幸甚。唐策作美。謹議。文苑英華。

  蔣欽緒傳。中宗始親郊。國子祭酒祝欽明建言。皇后應亞獻。以媚韋氏。天子疑之。詔禮官議。眾曲意阿徇。欽緒獨抗言不可。諸儒壯其節。

  欽緒駮祝欽明請南郊皇后充亞獻議。議曰。周禮凡言祭祀享三者。皆祭之互名。本無定議。何以明之。按周禮典瑞職云。兩圭有邸以祀地。則祭地亦稱祀也。又司几筵云。設祀先王之昨讀作胙。席明一作則。祭宗廟亦稱祀也。又內宗職云。掌宗廟之祭祀。此又非獨天稱祀。地稱祭也。又按禮記云。惟聖人為能享帝。此即祀天帝亦言享也。又按孝經云。春秋祭祀。以時思之。此即宗廟亦言祭祀也。經典此文。不可備數。據此則欽明所執天曰祀。地曰祭。廟曰享。未得為定明矣。又周禮凡言大祭祀者。祭天地宗廟之總名。非一作不。獨天地為大祭祀也。何以明之。按鬱人職云。大祭祀與量人受舉斝之卒爵。按尸與斝。皆宗廟之事。則宗廟亦稱大祭祀。又欽明狀引九嬪職。大祭祀。后祼獻。則贊瑤爵。據天無祼。亦無瑤爵。此乃宗廟稱大祭祀之明文。欽明所執舊本作云。大祭祀。則為祭天地。未得為定明矣。又周禮大宗伯職云。凡大祭祀王后有故不預。舊本作赴。則攝而薦豆籩。欽明惟執此文。以為王后有祭天地之禮。欽緒等據此。乃是王后薦宗廟之禮。非祭天地之事。何以明之。按此文凡祀大神。祭大祇。享大鬼。臨一作帥執。事而卜日。宿。視滌濯。蒞玉鬯。省牲鑊。奉玉齍。制一作詔。大號。理其大禮。理字一作禮。制相天王之大禮。若王不與舊本有大字。祭祀。則攝位。此已上一舊本作云。凡。直是王兼祭天地宗廟之事。故通言大神大祇大鬼六字舊本作大祭。今以舊唐書祝欽明傳增入。之祭也。已下文云。凡大祭祀王后不與。則薦豆籩徹。此一凡。直是王后祭宗廟之事。故惟言大祭祀也。若云王后合助祭天地。不應重起凡大祭祀之文也。為嫌王后有祭天地之疑。故重起後凡。以別之耳。王后祭宗廟。自是大祭祀。何故取上凡相天王之禮。以混下凡王后祭宗廟之文。此是本經。科段明白。又按周禮外宗。掌宗廟之祭祀。佐王后薦玉豆。凡王后之獻亦如之。王后不預。則贊宗伯。按此王后有故不預。則宗伯攝而薦豆籩。外宗贊之。內宗外宗所掌。皆佐王后宗廟之薦。本無佐祭天地之禮。但天地尚質。宗廟尚文。玉豆宗廟之器。初非祭天所設。請問欽明。若王后助祭天地。在周禮使何人贊佐。若宗廟攝后薦豆。祭天又命一作合。何人贊佐。並請明徵禮文。即知攝薦是宗廟之禮明矣。按周禮司服云。王祀昊天上帝。則服大裘而冕。享先王則袞冕。內司服掌王后祭服。無王后祭天之服。按三禮義宗。明王后六服。謂褘衣。搖周禮注及唐史並作揄。英華皆作搖。翟。闕翟。鞠衣。展衣。褖衣也。禕衣從王祭先王則服之。搖翟從王祭先公則服之。闕翟饗諸侯則服之。鞠衣以采桑則服之。展衣以禮見王及見賓客則服之。禒衣燕居則服之。王后無助祭于天地。但有先王已下。又三禮義宗明后夫人之服云。后不助祭天地五岳。故無助祭天地四望之服。按此則王后無祭天之服明矣。又三禮義宗明王后五輅。謂重翟。厭翟。安車。翟車。輦車也。重翟者。后從王祭先王先公所乘也。厭翟者。后從王享諸侯所乘也。安車者。后宮中朝夕見于王所乘也。翟車者。后采桑所乘也。輦車者。后遊宴所乘也。按此則皇后無祭天之車明矣。又禮記郊特牲義贊云。祭天無祼。鄭玄注云。惟人道宗廟有祼。天地大神至尊不祼。圜丘之祭。與宗廟祫同。朝踐王酌泛齊以獻。是一獻。后無祭天之事。大宗伯次酌醴齊以獻之。是為二獻。按此則祭圜丘。大宗伯次王為獻。非攝王后之事。欽明等所執。王后有故不預。則宗伯攝薦豆籩。更明攝王后宗廟之薦。非攝天地之祀明矣。欽明建議。只及引禮記祭統曰。夫祭也者。必夫婦親之。按此是王與后祭宗廟之禮。非關祀天地之義。按漢魏晉宋後魏齊梁周陳隋等。歷代典一作史。籍。興王令主。郊天祀地。代有其禮。史不闕書。並不見往代王后助祭之事。又高祖神堯皇帝。太宗文武聖皇帝。南郊祀天。無皇后助祭處。高宗天皇大帝永徽二年十一月辛酉。親有事于南郊。又總章元年十二月丁卯。親祀南郊。亦並無皇后助祭處。又按大唐禮。亦無皇后助祭南郊之禮。欽緒等幸忝禮官。親承聖問。竭盡聞見。不敢依隨。伏以主上稽古。志遵舊典。所議助祭。實無正一作明。文。若以王者制禮。自我作古。明主立斷。非臣所敢言。謹議。文苑英華。

  舊唐書祝欽明傳。自入為國子祭酒。景龍三年。中宗將親祀南郊。欽明與國子司業郭山惲二人奏言。皇后亦合助祭。遂建議曰。謹按周禮天神曰祀。地祇曰祭。宗廟曰享。大宗伯職曰。祀大神。祭大祇。享大鬼。理其大禮。若王有故不預。則攝位。凡大祭祀王后不預。則攝而薦豆籩徹。又追師職。掌王后之首服。以待祭祀。又內司服職。掌王后之六服。凡祭祀供后之衣服。又九嬪職。大祭祀后祼獻則贊。瑤爵亦如之。據此諸文。即皇后合助皇帝祀天神祭地祇明矣。故鄭玄注內司服云。闕狄。后助王祭群小祀之服。然則小祀尚助王祭。中大推禮可知。闕狄之上。猶有兩服。第一褘衣。第二搖狄。第三闕狄。此三狄皆助祭之服。闕狄即助祭小祀。即知搖狄助祭中祀。褘衣助祭大祀。鄭舉一隅。故不委說。唯祭宗廟。周禮王有兩服。先王袞冕。先公驚冕。鄭玄因此以后助祭宗廟。亦分兩服云。褘衣助祭先王。搖狄助祭先公。不言助祭天地社稷。自宜三隅而反。且周禮正文凡祭王后不預既不專言宗廟即知兼祀天地故云凡也。又春秋外傳云。禘郊之事。天子親射其牲。王后親舂其粢。故世婦職。但云詔王后之禮。事不主言宗廟也。若專主宗廟者。則內宗外宗職。皆言掌宗廟之祭祀。此皆禮文分明。不合疑惑。舊說以天子父天母地。兄日姊月。所以祀天于南郊。祭地于北郊。朝日于東門之外。以昭事神訓人事。君必躬親。以禮文有故然後使攝。此其義也。禮記祭統曰。夫祭也者。必夫婦親之。所以備外內之官也。官備則具備。又哀公問于孔子曰。冕而親迎。不已重乎。孔子愀然作色而對曰。合二姓之好。以繼先聖之後。以為天地宗廟社稷之主。君何謂已重焉。又漢書郊祀志云。天地合祭。先祖配天。先妣配地。天地合精。夫婦判合。祭天南郊。則以地配。一體之義也。據此諸文。即知皇后合助祭。望請別修助祭儀注同進。帝頗以為疑。召禮官親問之。太常博士唐紹蔣欽緒對曰。皇后南郊助祭。于禮不合。但欽明所執。是祭宗廟禮。非祭天地禮。謹案魏晉宋及齊梁周隋等歷代史籍。至于郊天祀地。並無王后助祭之事。帝令宰相取兩家狀對定。欽緒與唐紹。及太常博士彭景直。又奏議曰。周禮凡言祭祀享三者。皆祭之互名。本無定義。何以明之。按周禮典瑞職云。兩珪有邸以祀地。則祭地亦稱祀也。又司筵云。設祀先王之胙席。則祭宗廟亦稱祀也。又內宗職云。掌宗廟之祭祀。此又非獨天稱祀。地稱祭也。又按禮記云。惟聖人為能享帝。此即祀天帝亦言享也。又案孝經云。春秋祭祀。以時思之。此即宗廟亦言祭祀也。經典此文。不可備數。據此則欽明所執天曰祀。地曰祭。廟曰享。未得為定明矣。又周禮凡言大祭祀者。祭天地宗廟之總名。不獨天地為大祭祀也。何以明之。案鬱人職云。大祭祀與量人授舉斝之卒爵。尸與斝皆宗廟之事。則宗廟亦稱大祭祀。又欽明狀引九嬪職。大祭祀后祼獻則贊瑤爵。據祭天無祼。亦無瑤爵。此乃宗廟稱大祭祀之明文。欽明所執大祭祀。王后有故不預。則攝而薦豆籩徹。欽明唯執此文。以為王后有祭天地之禮。欽緒等據此。乃是王后薦宗廟之禮。非祭天地之事。何以明之。案此文。凡祀大神。祭大祇。享大鬼。帥執事而卜日。宿。視滌濯。蒞玉鬯。省牲鑊。奉玉玉齍。詔大號。理其大禮。詔相王之大禮。若王不與祭祀。則攝位。此以上一凡。直是王兼祭天地宗廟之事。故通言大神大祇大鬼之祭也。已下文云。凡大祭祀。王后不與。則攝而薦豆籩徹。此一凡。直是王后祭廟之事。故唯言大祭祀也。若云王后助祭天地。不應重起凡大祭祀之文也。為嫌王后有祭天地之疑。故重起後凡。以別之耳。王后祭廟。自是大祭祀。何故取上凡相王之禮。以混下凡王后祭宗廟之文。此是本經。科段明白。又按周禮外宗。掌宗廟之祭祀。佐王后薦玉豆。凡后之獻亦如之。王后有故不預。則宗伯攝而薦豆籩。外宗無佐祭天地之禮。但天地尚質。宗廟尚文。玉豆宗廟之器。初非祭天所設。請問欽明。若王后助祭天地。在周禮使何人贊佐。若宗伯攝后薦豆。祭天又合何人贊佐。並請明徵禮文。即知攝薦是宗廟之禮明矣。按周禮司服云。王祀昊天上帝。則服大裘而冕。享先王則袞冕。內司服掌王后祭服。無王后祭天之服。案三禮義宗。明王后六服。謂褘衣。搖翟。闕翟。鞠衣。展衣。褖衣。褘衣從王祭先王則服之。搖翟從王祭先公則服之。闕翟饗諸侯則服之。鞠衣以采桑則服之。展衣以禮見王及見賓客則服之。褖衣燕居則服之。王后無助祭天地之服。但自先王以下。又三禮義宗。明后夫人之服云。后不助祭天地五岳。故無助天地四望之服。按此則王后無祭天之服明矣。三禮義宗明王后五輅。謂重翟。厭翟。安車。翟車。輦車也。重翟者。后從王祭先王先公所乘也。厭翟者。后從王饗諸侯所乘也。安車者。后宮中朝夕見于王所乘也。翟車者。后采桑所乘也。輦車者。后遊宴所乘也。案此則王后無祭天之車明矣。又禮記郊特牲義贊云。祭天無祼。鄭玄注云。唯人道宗廟有祼。天地大神至尊不祼。圜丘之祭。與宗廟不同。朝踐王酌泛齊以獻。是一獻。后無祭天之事。大宗伯次酌醴齊以獻。是為二獻。按此則祭圜丘大宗伯次王為獻。非攝王后之事。欽明等所執王后有故不預。則宗伯攝薦豆籩。更明攝王后宗廟之薦。非攝天地之祀明矣。欽明建議引禮記祭統曰。夫祭也者。必夫婦親之。案此是王與后祭宗廟之禮。非關祀天地之義。案漢魏晉宋後魏齊梁周陳隋等歷代史籍。興王令主。郊天祀地。代有其禮。史不闕書。並不見往代皇后助祭之事。又高祖神堯皇帝。太宗文武聖皇帝。南郊祀天。無皇后助祭處。高宗天皇大帝永徽二年十一月辛酉。親有事于南郊。及總章元年十二月丁卯。親拜南郊。亦並無王后助祭處。又案大唐禮。亦無皇后助祭南郊之禮。欽緒等幸忝禮官。親承聖問。竭盡聞見。不敢依隨。伏以主上稽古。志遵舊典。所議助祭。實無明文。時尚書左僕射韋巨源。又希旨協同欽明之議。上納其言。竟以后為亞獻。仍補大臣李嶠等女為齋娘。以執籩豆。及禮畢。特詔齋娘有夫婿者。咸為改官。景雲初。侍御史倪若水劾奏欽明及郭山惲曰。欽明等本是腐儒。素無操行。崇班列爵。實為叨忝。而涓塵莫效。諂佞為能。遂使曲臺之禮。圜丘之制。百王故事。一朝墜失。所謂亂常改作。希旨病君。人之不才。遂至于此。今明駁歷。賢良入用。唯茲小人。猶在朝列。臣請並從黜放。以肅周行。于是左授饒州刺史。欽明與國子司業郭山惲。陰迎韋后意。謬立議。帝雖不睿。猶疑之。召禮官質問。時左僕射韋巨源。助后掎掣帝。奪政事。即傅欽明議。帝果用其言。以皇后為亞獻。唐書祝欽明傳。景龍三年。中宗將親祀南郊。欽明與司業郭山惲陰迎韋后意。謬立議曰。周官天神曰祀。地祇曰祭。宗廟曰享。大宗伯曰。祀大神。祭大祇。享大鬼。王有故不預。則攝而薦。追師掌后首服。以待祭祀。內司服掌后六服。祭祀則供。又九嬪凡大祭祀后祼獻則贊瑤爵。然則后當助天子。祀天神祭地祇。鄭玄稱闕狄后助王祭群小祀服。小祀尚助。而況天地哉。闕狄上褘揄狄三服。皆以助祭。知禕衣助天祀也。王之祭服亦曰先王袞冕。先公鷩冕。故后助祭亦以褘衣祭先王。揄狄祭先公。不有助祭天地。舉此以明彼。反三隅也。春秋外傳。禘郊天子親射其牲。王后親舂其粢。世婦詔后之禮事。不專主宗廟。祭統曰。祭也者。必夫婦親之。所以備外內之官也。哀公問孔子曰。冕而親迎。不已重乎。答曰。合二姓之好。以繼先聖之後。以為天地宗廟社稷之主。君何謂已重乎。則知后宜助祭。臣請由經誼制儀典。帝雖不睿。猶疑之。召禮官問。于是太常博士唐紹蔣欽緒對。欽明所引。皆宗廟禮。非祭天地者。周隋上無皇后助祭事。帝令宰相參訂。紹欽緒又引博士彭景直共議。時左僕射韋巨源助后掎掣帝。奪政事。即傅欽明議。帝果用其言。以皇后為亞獻。取大臣李嶠等女為齋娘。奉豆籩。禮成。詔齋娘有夫者。悉進官。通典、欽明又請以安樂公主為終獻。唐紹蔣欽緒固爭。乃止。

  景龍三年。中宗親祀昊天上帝樂章十首。舊唐書音樂志。

  降神用豫和。 天之歷數歸睿唐。顧惟菲德欽昊蒼。選吉日兮表殷薦。冀神鑒兮降闓陽。

  皇帝行用太和。圜鐘宮。恭將寶位。肅奉瑤圖。恆思解網。每軫泣辜。德慚巢燧。化劣唐虞。期我良弼。式贊嘉謨。

  告謝。圜鐘宮。得一流元澤。通三御紫宸。遠協千齡運。遐銷九域塵。絕瑞駢闐集。殊祥絡繹臻。年登慶西畝。稔歲賀盈囷。

  登歌用肅和。無射均之林鐘羽。悠哉廣覆。大矣曲成。九元著象。七曜甄明。珪璧是奠。醞酎斯盈。作樂崇德。爰暢咸英。

  迎俎用雍和。圜鐘均之黃鐘羽。郊壇展敬。嚴配因心。孤竹簫管。空桑瑟琴。肅穆大禮。鏗鏘八音。恭惟上帝。希降靈歆。

  酌獻用福和。圜鐘宮。九成爰奏。三獻式陳。欽承景福。恭託明禋。

  中宮助祭昇壇用。函鐘宮。坤元光至德。柔訓闡皇風。芣衛芳聲遠。螽斯美化隆。叡範超千載。嘉猷備六宮。肅恭隆盛典。欽若薦禋宗。

  亞獻用。函鐘宮。三靈降饗。三后配神。虔敷藻奠。敬展郊禋。

  送文舞出。迎武舞入。用舒和。圜鐘均之中呂商。已陳粢盛敷嚴祀。更奏笙鏞協雅聲。璇圖寶歷欣寧謐。晏俗淳風樂太平。

  武舞作用凱安。圜鐘均之無射徵。堂堂聖祖興。赫赫昌基泰。戎車盟津偃。玉帛塗山會。舜日啟祥輝。堯雲卷征旆。風猷被有截。聲教覃無外。

  景雲元年十一月十三日乙丑冬至。祀圜丘。時陰陽人盧雅侯藝等奏請。促冬至就十二日甲子。以為吉會。右臺侍御史唐紹奏曰。禮所以冬至祭圜丘于南郊。夏至祭方澤于北郊者。以其日行躔次。極于南北之際也。日北極當晷度循半日。南極當晷度環周。是日一陽爻生。為天地交際之始。故易曰。復其見天地之心乎。即冬至卦象也。一歲之內。吉莫大焉。甲子但為六旬之首。一年之內。隔月常遇。既非大會。晷運未周。唯總六甲之辰。助四時為成歲。今避圜丘以取甲子。是背大吉而就小吉也。竟依紹議。通典。

  先天元年正月辛巳。有事於南郊。己丑。大赦。改元曰太極。舊唐書元宗本紀。

  太極元年正月。初將有事於南郊。時有司議。唯祭昊天上帝。而不設皇地祇位。諫議大夫賈曾上表。謹按禮祭法曰。有虞氏禘黃帝而郊嚳。大傳曰。大祭曰禘。然則郊之與廟。俱有禘名。禘廟則祖宗之主。俱合于太祖之廟。禘郊則地祇群望。俱合于圜丘。以始祖配享。皆有事而大祭。異于常祀之義。三輔故事。漢祭圜丘儀。上帝位正南面。后土位亦南面而少東。又東觀漢記云。光武于洛陽城南為圜壇。天地位其上。皆南面西上。案兩漢時。自有后土及北郊祀。而此已于圜丘設地位。明是禘祭之儀。今之南郊。正當禘禮。固宜合配天地。咸秩百神。請備設皇地祇。并從祀等座。則禮惟稽古。義合緣情。時又將親享北郊。竟寢曾表。通典。

  唐書賈曾傳。天子親郊。有司議不設皇地祇位。曾請合享天地如古制。并從祀等座。睿宗詔宰相禮官議。皆如曾請。案此年五月戊寅。有事北郊。新書禮樂志又云。是時。睿宗將祭地于北郊。故曾之議寢。據此是賈傳誤。

  元宗即位未郊。張九齡建議曰。天者百神之君。王者所由受命也。自古繼統之主。必有郊配。蓋敬天命。報所受也。不以德澤未洽。年穀未登。而闕其禮。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謂成王幼沖。周公居攝。猶用其禮。明不可廢也。漢丞相匡衡曰。帝王之事。莫重乎郊祀。董仲舒亦言。不郊而祭山川。失祭之序。逆于禮。故春秋非之。臣謂衡仲舒。古之知禮。皆以郊之祭。所宜先也。陛下紹休聖緒。于今五載。而未行大報。考之于經。義或未通。今百穀嘉生。鳥獸咸若。夷狄內附。兵革用弭。乃怠于事天。恐不可以訓。願以迎日之至。升紫壇。陳采席。定天位。則聖典無遺矣。唐書張九齡傳。

  開元十一年九月癸未。制宜以迎日之至。允備郊天之禮。所司詳擇舊典以聞。冊府元龜。

  開元十一年十一月戊寅。有事于南郊。大赦。唐書元宗本紀。

  案通典。開元十一年十一月。親享圜丘。中書令張說為禮儀使。衛尉少卿韋縚為副。說建議請以高祖配祭。始罷三祖同配之禮。

  開元二十年九月乙巳。中書令蕭嵩等。奏上開元新禮。舊唐書元宗本紀。

  開元二十年。蕭嵩為中書令。改撰新禮。祀天。一歲有四。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高祖神堯皇帝配。中官加為一百五十九座。外官減為一百四座。上帝則太尊。著尊。犧尊。象尊。壺尊各二。山罍六。配帝則不設太尊及壺尊。減山罍之四。餘同上帝。五方帝座。則籩豆各十。簠簋〈登瓦〉俎各一。太尊二。大明夜明。籩豆各八。餘同五方帝。內官內官。每豆二。簋俎各一。內官以上。設尊于十二階之間。每座籩道間著尊二。中官犧尊二。外官著尊二。眾星壺尊二。正月上辛。祈穀。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高祖配。孟夏雩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太宗配。季秋大享于明堂。祀昊天上帝。以睿宗配。禮儀志。

  凡祀昊天上帝及配座。用蒼犢各一。五方上帝。五人帝。各用方色犢一。大明青犢一。夜明白犢一。若冬至祀圜丘。加羊各豕各。凡肉皆實俎。其牲皆升右胖體十一。前節三。肩臂臑後節二。肫胳正脊一。脡脊一。橫脊一。長脅一。短脅一。代脅一。皆二骨以並。脊從首為正。脅旁中為正。凡供別祭。用太牢者。犢一。羊一。豬一。酒二斗。脯一段。醢四合。若供少牢者。去犢減酒一斗。郊廟尊罍。五齊三酒。並見本儀中也。凡用籩豆各十二。籩實以石鹽。乾魚。乾棗。栗。黃榛子仁。菱仁。芡仁。鹿脯。白餅。黑餅。糗餌。粉餈。豆實以韭菹。醓醢。菁菹。鹿醢。芹菹。兔醢。筍菹。魚醢。脾析菹。豚拍。酏食。糝食。用簠簋各二。簋實黍稷飯簠實稻粱飯。又〈登瓦〉實太羹。鉶實肉羹。通典。

  皇帝冬月至祀圜丘儀。正月上辛祈穀。孟夏雩祀。及攝事並附。 卜日于太廟南門外。將卜前一日。以右校埽除太廟南門之外。守宮設太常卿以下次于門外之東。皆西向。其日平明。太卜令卜正占者。俱就次。各服公服。守宮布卜席于闑西閾外。西向。謁者告事具。謁者引太常卿升。立于門東。西面。贊引引太卜令。卜正。占者。門西東面。卜正先抱龜。奠于席上西首。灼龜之具。奠于龜北。執龜立于席東北面。太卜令進受龜。詣太常卿前視高。太常卿受視訖。太卜令受龜。少退俟。太常卿曰。皇帝來某日祗祀于某。尚饗。太卜令曰。諾。遂述命。還即席。西面坐。命龜曰。假爾太龜。有常。興。授卜正龜。負東扉。卜正坐作龜訖。興。太卜令進受龜。示太常卿。卿受示。反之太卜令。退復位。東面與眾占之訖。不釋龜。進告太常卿。占者曰。某日從。授卜正龜。謁者進太常卿之左曰。禮畢。謁者引太常卿以下還次。卜者徹龜。守宮徹席以退。若上旬不吉。卜中旬。中旬不吉。卜下旬。皆如初禮。若卜吉日及非大事。皆太卜蒞卜。卜正占者。視高命還龜。通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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