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号上
门下省
武德初。因隋旧制。为门下省。龙朔二年二月四日。改为东台。咸亨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改为门下省。光宅元年九月。改为鸾台。神龙元年二月四日。改为门下省。开元元年十二月一日。改为黄门省。五年九月六日。仍改门下省。至今不改。
中书省
武德元年。因隋旧制。曰内书省。三年三月十日。改为中书省。龙朔二年。改为西台。咸亨初。复为中书省。光宅元年。改为凤阁。神龙中。复为中书省。开元元年。改为紫微省。五年。复为中书省。故事。凡王言之制有七。一曰册书。立后建嫡。封树藩屏。宠命尊贤。临轩备礼则用之。二曰制书。行大赏罚。授大官爵。厘革旧政。赦宥降恩则用之。三曰慰劳制书。褒贤赞能。劝勉勤劳则用之。四曰发敕。谓御画发敕日也。增减官员。废置州县。征发兵马。除免官爵。授六品以下官。处流以下罪。用库物五百段。钱二百千。仓粮五百石。奴婢二十人。马五十匹。牛五十头。羊五百口以上。则用之。五曰敕旨。谓百司承旨。而为程序。奏事请施行者。六曰论事敕书。慰谕公卿。诫约臣下。则用之。七曰敕牒。随事承旨。不易旧典。则用之也。皆宣署申覆而施行焉。旧制。册书诏敕。总名曰诏。天授元年。避讳改诏曰制。凡下之通于上。其制有六。一曰奏抄。谓祭祀之支度国用。授六品以下官。断流以下罪。及除免官爵者。并为奏抄。二曰奏弹。谓御史纠劾百司不法之事也。三曰露布。谓诸军破贼。申尚书兵部而闻奏焉。四曰议。谓朝之疑事。下公卿议。理有异同。奏而裁之。五曰表。六曰状。皆省署申覆而施行焉。覆奏画可讫。留门下省为案。更写一通。侍中注制可印署讫。送尚书省施行者。武德三年。高祖尝有敕。而中书门下不时宣行。高祖责其迟由。内史令萧瑀曰。臣大业之日。见内史宣敕。或前后相乖者。百司行之。不知何所承用。所谓易虽在前。难必在后。臣在中书日久。备见其事。今皇阶初构。事涉安危。若远方有疑。恐失机会。比每授一敕。臣必审勘。使与前敕不相乖背者。始敢宣行。迟晚之愆。实由于此。高祖曰。卿能用心若此。我有何忧。
贞观元年。上谓侍臣曰。中书门下。机要之司。擢才而居。委任实重。诏敕如有不便。皆须执论。比来唯觉阿旨顺情。唯唯相尚。遂无一言谏诤者。岂是道理。若唯署敕文书而已。人谁不堪。何须简择。以相委付。自今已后。诏敕疑有不稳。必须执之。
圣历三年四月三日。敕赐物。中书门下省官。正三品准二品。四品准三品。
其年四月三日敕。应赐外国物者。宜令中书具录赐物色目。附入敕函内。
神龙三年二月敕。诸色理诉。兼抑论内状。出付中书。应制敕处分者。留为商量。自余并封本状。牒送所司处分。
景龙三年八月九日敕。应酬功赏赐。须依格式。格式无文。然后比例。其制敕不言自今已后及永为例程者。不得攀引为例。
开元七年八月十日敕。中书门下厨杂料。破用外。有余宜分收。
十三年十月。始用黄麻纸写诏。至上元三年闰三月。诏制敕并用黄麻纸。
十九年四月二十六日敕。加阶入三品。并授官及勋封甲。并诸色阙等进画。出至门下省重加详覆。有驳正者。便即落下墨涂讫。仍于甲上具注事由。并牒中书省。
二十一年闰三月十三日敕。每月当番武官。番满日过中书门下。
天宝八载七月。中书门下奏。比来诸司使及诸郡并诸军。应缘奏事。或有请中书门下商量处分者。凡所陈奏。皆断自天心。在于臣下。但宣行制敕。既奏之内。则不合别请商量。乃承前因循。有此乖越。自今已后。应奏事一切。更不合请付中书门下。如有奏达。听进止。敕旨。从之。
干元三年四月二十六日敕。诸司使。诸州府。进奏文状。应合宣行三纸已上。皆自写宣付四本。中书省宣过。中书省将两本与门下省。
宝应二年四月二十二日。内外六品以下正员。自今已后。差主事一人。令史四人专知。至建中三年闰正月十八日。中书门下奏。准贞观故事。京常参官及外官五品已上。每有除拜。中书门下皆立簿书。谓之具员。取其年课。以为迁授。此国之大经也。自艰难已来。此法遂废。垂将三十载。伏望自大历十四年已来。量署具员。据前资见任员。量与改转。从今已后。刺史四考。郎中起居侍御史各两考。余官各三考。与转。其升进黜退。并准故事处分。仍下天下州县审勘。责前资见任其乡贯历任官讳同一状中书门下。
广德二年三月十四日敕。中书门下两省直省。自今已后。所补不得取郎将已上官。
大历十三年四月十六日敕。中书门下先置法官两人。宜停。
建中三年六月诏。中书门下两省。各置印一面。
四年六月。中书门下两省状。应送诸司文状。检勘节限中考文状等。并是每年长行之事。尚书省各依限录奏。旧例经一宿即出。如经三日不出。请本司更修单状重奏。又三日不出。即请本司长官面奏。取进止。其内状到。各令本司两日内具省案及宣黄。送到中书。依前件所定限勘。会宣下。即事免稽滞。又准开元十九年四月敕。应加阶并授及勋封甲。并诸色阙等进画。出至门下省重加详覆驳正者。宜便注簿。落下以墨涂讫。仍于甲上具注事由牒中书省。敕旨。从之。
贞元二年五月二十八日敕。中书门下两省供奉官。及尚书省御史台现任郎官御史等。自今已后。诸司诸使并不得奏请任使。仍永为例程。
长庆元年正月制。自今已后。中书门下所有除授。宜依元和二年具员敕处分。
太和三年四月。中书门下奏。内外文武官除授。伏以为官择人。实资进选。举能考绩。固切旁求。必当按实循名。听言观行。事合先于徇众。道必恶于自媒。进退之间。风俗所系。近日人多干竞。迹罕贞修。或日诣宰司。自陈功状。或屡渎宸扆。曲祈恩波。乏受爵让能之贤。启施劳伐善之弊。亦有粗因劳绩。已授官荣。及居今任。别无课效。唯引向前事状。祇希更与迁升。凡是此流。稍要立制。伏望自今后。应缘官阙。须有除授。先选吏迹有闻。行已务实者。随才奖用。如有志涉浮躁。事近邀求者。量加摈斥。所觊官修其方。人思励行。敕旨。宜依。
其年五月。中书门下奏。内外常参官改转。伏以建官莅事。曰贤与能。古之王者。用此致治。不闻其积日以取贵。践年而迁秩者也。况常人自有常选。停年限考。式是旧规。然犹虑拘条格。或失茂异。遂于其中。设博学宏词。书判拔萃。三礼。三传。三史等科目以待之。今不限选数听集。是不拘年数考数。非择贤能之术也。故经国治民。惟系人才。黜幽陟明。在课职业。据元和二年五月十八日具敕。敕内常参官。并限年考。各与迁转。则官修者出滞。职旷者侥幸。恐非朝廷循名责实之意。积课语劳之道。频奉进止。数遣商量。须令百吏勤官。众官得人。举直措枉。行于授受之际。伏望从今以后。内外常参官。并不论年考。议事而迁位。位均以才。才均以望。位望均然后以日月班之。而第用之。则冀有司竭力尽知。务治其职。而以起功。唯御史台刑宪是司。责任颇重。其三院御史。望约旧敕例比量处分。敕旨。依奏。
九年十二月敕。中书门下。吏部各有甲历。名为三库。以防逾滥。如闻近日请处奏官。不经司检寻。未免奸伪。起今已后。诸司诸使诸道应奏六品以下诸色人。称旧有官及出身。请改转。并请授官。可与商量者。除进士及登科。众所闻知外。宜令先下吏部。及中书门下及三库。委给中书舍人。吏部格式郎中。各与甲库官同检勘具有无申报中书门下。审无异同者。然后依资进拟。如诸司诸道奏论不实。以有为无者。临时各加惩罚。务使仕进稽实。永绝侥幸。
开成二年十二月。中书门下奏。武官舍人郎将等。其堪送名者。请中书门下准吏部送名例磨勘。仍先过堂。然后批拟。从之。
三年二月敕。中书文状。悉在中书断割。裁量须归根本。如关钱谷刑狱等事。有宣付诸司处置者。宜更令覆奏。候旨敕施行。
门下侍郎
龙朔二年。改为东台侍郎。咸亨元年。改为黄门侍郎。垂拱元年二月二日。改为鸾台侍郎。神龙元年。复为黄门侍郎。天宝元年二月二十日。改为门下侍郎。干元元年。改为黄门侍郎。大历二年四月。复为门下侍郎。其年九月。升为正三品。中书侍郎同门下之称。至今不改。
武德二年四月。温大雅为黄门侍郎。弟彦博为中书侍郎。对居近侍。高祖谓曰。我起义晋阳。为卿一门耳。至五年三月。彦博又为中书侍郎。
贞观十八年。黄门侍郎褚遂良上疏曰。即日内外官人。诸王僚佐。咸云陛下供给皇弟。顿少于亲王。大臣深知形迹不奏。私说窃语。殊非光益。臣伏惟圣主奉义。天心岂不恐其多财纵溢。或至自败。必不得积货骄盈。宁使俭急不足。虽不比于皇子。亦须微允物望。臣是以谨访荆韩汉鲁四弟。自足资财。滕密霍道四王。尤为缺少。臣于芳春殿。冒以奏闻。伏惟天明。必记臣语。若厚于诸弟。人皆闻见。六月四日诏便是至公。若供给诸弟。事皆俭陋。即似叔季昆弟。由是情薄。臣是以不避斧钺。更敢陈闻。昔汉明帝每赐子弟。必语群臣云。不得使朕子多于先帝子。美哉斯言。王者德音。终后汉皆以明帝为法。臣闻君施教令谓之风。人随上行谓之俗。陛下厚于诸弟。太子亦厚于诸弟。相承恩笃。岂不美哉。伏愿陛下疑阙短者。因而赐之。所用不多。德音流布。
神龙元年五月。武三思恃宠执权。尝请托于黄门侍郎宋璟。璟正色谓之曰。当今复子明辟。王宜以侯就第。何得尚干朝政。王独不见产禄之事乎。
开元二年八月。李乂为黄门侍郎。多所校正。紫微令姚崇遂荐为紫微侍郎。外托荐贤。其实引在己下去其纠驳之权。
建中二年十月。门下侍郎卢杞。密启中书主事过咎。逐之。杨炎怒曰。中书。吾局也。吏有过。吾自治之。奈何相侵耶。
中书侍郎
武德元年。因隋旧制。号内史侍郎。三年三月十日。改为中书侍郎。龙朔中。改为西台侍郎。咸亨中改为中书侍郎。垂拱元年二月。改为凤阁侍郎。神龙元年二月四日。又为中书侍郎。开元元年十二月一日。改为紫微侍郎。大历二年十一月十四日。升为正三品。五年九月六日。复为中书侍郎。
贞观十九年。中书侍郎许敬宗。以太子承干官僚。多被除削。又未收叙。上疏曰。窃见废官僚五品以上。除名弃斥。顿历寒温。但庶人畴昔之年。身处不疑之地。包藏悖逆。阴结宰臣。所同奸谋。多连宗戚。祸生虑表。非可防萌。宫内官僚。迥无关及。今乃投鼠及器。孰谓无冤。焚山毁玉。稍同迁怒。伏寻先典。例有可原。昔吴国陪臣。则爰丝不坐于刘濞。昌邑中尉。则王吉免缘于海昏。譬诸栾布。乃策名于彭越。比于田叔。亦委质于张敖。主以凶逆陷夷戮。臣以忠良荷收擢。今张元素。令狐德棻。赵宏智。裴宣机。萧钧等。并砥节励操。有雅望于当朝。经明行修。布芳名于天下。或以直言而遭棰扑。或以忤旨而见猜嫌。一概雷同。并罹天宪。恐于王道。伤在未宏。
其年四月。中书侍郎颜师古。以谴免职。温彦博言于太宗曰。师古谙练政事。长于文诰。时无逮者。冀上复用之。太宗曰。我自举一人。公勿忧也。遂以岑文本为中书侍郎。专典机密。及迁中书令。归有忧色。母怪而问之。文本曰。非勋非旧。滥登荣宠。位高责重。古人所惧。抚己循心。所以忧耳。亲宾有来贺者。辄曰。今日受吊不受贺。及兴辽东之役。凡所制度。一切委之。料配粮。用甲兵。神思顿竭。言辞举措。颇异平常。太宗见而忧之。谓左右曰。文本今与同行。恐不与我同返。定州遇暴疾卒。时年五十一。
垂拱三年。凤阁侍郎刘袆之尝窃谓人曰。太后何用临朝称制。不如返政。以安天下之心。则天闻之。特令肃州刺史王本立推鞫。本立宣敕示袆之。袆之曰。不经凤阁鸾台宣过。何名为敕。则天大怒。以为拒捍制使。特赐死。
开元元年十二月。上诏宰臣谓曰。从工部侍郎有得中书侍郎者否。对曰。任贤用能。非臣等所及。上曰。苏颋可除中书侍郎。仍令宰臣宣旨。移入政事院。便供政事食。明日。加知制诰。今知制诰有政事食者。自颋始也。及入谢固辞。上曰。朕常欲用卿。每一好官缺。即望诸宰相论及。此皆卿之故人。遂无贤卿者。朕常叹息。中书侍郎。朕极重惜。自陆象先改官后。朕每思之。无出卿者。二年。弟诜除给事中。颋屡陈情。上曰。古来有内举不避亲耶。颋曰。晋大夫祁奚是也。上曰。若然者。朕自用苏诜。何得屡言。近日卿父子犹在中书。兄弟有何不得。卿言非至公也。至三年二月。上谓曰。前朝有李峤苏味道。时人谓之苏李。朕今有卿及李乂。亦不让之。卿所制文。朕自识之。自今已后。每进书皆别录一本云。臣某进。朕要留中。迄今以为故事。
十二年六月。中书令张说荐崔沔为中书侍郎。或谓沔曰。今之中书。皆是宰相。承宣制命。侍郎虽是副贰。但署位而已。甚无谓也。沔曰。不然。设官分职。上下相维。各申所见。方为制理。岂可俯然偷安。而怀禄仕也。自是每有制敕及南曹事。沔多异同。张说颇不悦焉。
建中元年。中书侍郎平章事崔佑甫薨。册赠太傅。故事。中书侍郎未尝有赠三师者。上以佑甫謇謇有大臣节。特宠异之。
左右散骑常侍
武德令以为从三品散官。贞观十七年六月四日。改为职事官。置两员。以黄门侍郎刘洎为之。隶门下省。显庆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分左右各两员。其左隶门下省。右隶中书省。龙朔二年。改为左右侍极。咸亨元年。改为左右常侍。广德二年五月二十二日。升为正二品。中书门下省。各加置四员。兴元元年正月二十九日。各加一员。贞元四年正月一日敕。元额四员。其新加员。宜依元数停。
贞观十七年。散骑常侍刘洎谏诘难公卿表曰。臣闻帝皇之与凡庶。圣哲之与庸愚。上下相悬。拟伦斯绝。是知以至愚而对至圣。以极卑而对极尊。徒思自强。不可得也。陛下降恩旨。假慈颜。凝旒以听其言。虚襟以纳其说。犹恐群下未敢对扬。况动神机。纵天辩。饰词以折其理。援古以排其义。欲令凡庸。何阶应答。臣闻皇天以无言为贵。圣人以不言为德。老君称大辨若讷。庄生言至道无文。此皆不欲烦也。是以齐侯读书。轮扁窃笑。汉皇慕古。长孺陈讥。此亦不欲劳也。且多记则损心。多语则损气。心气内损。形神外劳。初虽不觉。后必为累。须为社稷自爱。岂有性好自伤乎。窃以今日升平。皆陛下力行所致。欲其久长。匪由辨博。但当忘彼爱憎。慎兹取舍。每事敦朴。无非至公。若贞观之初则可矣。至如秦政强辨。失人心于自矜。魏文宏才。亏众望于虚说。此才辨之累。较然可知矣。伏愿略兹雄辨。浩然养气。简披缃图。澹焉怡目。占万寿于南岳。齐所性于东丘。则天下幸甚。手诏答曰。非虑无以临下。非言无以述虑。比有谈论。遂至繁多。轻物骄人。恐由兹道。形神心气。非足为劳。今闻谠言。虚怀以改。
宝应二年五月一日敕。散骑常侍且各置常参官两人。合自简择闻奏。参典亦置两人。
兴元元年二月。以奉天解围。百僚称贺。右常侍贾隐林抃舞。因质言曰。陛下性多太急。不能容忍。若旧性不改。虽朱泚败亡。臣亦恐忧未艾也。上虚怀纳之。
贞元四年二月十八日敕。左右散骑常侍。是中书门下正三品官。谓之侍极。宰臣次列。除特委方面者。余不合兼任使。先已授者。宜改与别官。自今已后。更不得注授。
长庆四年五月。谏议大夫李渤奏。据六典。常侍奉规讽。其官久不举职。习以成例。若设官不责其事。不如罢之。以省其费。苟未能罢。臣请特敕。令准故事行其职业。从之。
太和五年。神策中尉王守澄。诬奏宰相宋申锡谋逆。文宗即令追捕。左散骑常侍崔元亮。与谏官等奏。请不于内中鞫。乃改用法司鞫之。申锡方免死。责授开州司马。
给事中
武德元年。因隋旧制为给事郎。三年三月十日。改为给事中。龙朔二年。改为东台舍人。咸亨元年。改为给事中。
贞观十五年。太宗临轩。谓侍臣曰。朕所以不能恣情欲。取乐当年。而励精苦心。正为苍生尔。我为人主。兼行将相之事。岂不是夺公等名。昔汉高得萧曹韩彭。天下宁晏。舜禹汤武。有稷?伊吕。四海乂安。此事朕并兼行之。给事中张行成谏曰。陛下圣德含光。规模宏远。虽文武之烈。实兼将相。何用临朝对众。与其较量。以万乘至尊。共臣下争功哉。臣闻天何言哉。四时行焉。臣辄陈狂直。伏待葅醢。
十六年。刑部奏请。反叛者兄弟并坐。给事中崔仁师驳之曰。诛其父子。足警其心。此而不恤。何忧兄弟。议遂寝。
开元二十一年二月。定安公主初降王皎。后降韦濯。又降博陵崔铣。铣卒。及是。公主薨。其子驸马王繇。请与其父合葬。敕旨依。给事中夏侯铦驳之曰。公主初昔降婚。梧桐半死。逮乎再醮。琴瑟两亡。则生存之时。已与前夫义绝。殂谢之日。合从后夫礼葬。今若依繇所请。却祔旧姻。但恐魂若有知。王皎不纳于幽壤。死而可作。崔铣必诉于元天。国有典章。事难逾越。原繇此意。虽申罔极之情。求礼而行。或致不稽之诮。铦谬膺驳正。敢旷司存。请旁移礼官。并求指定下太常寺。请议公主合与王皎合葬可否。报之。
贞元十八年二月。以前摄浙东团练副使。试大理评事兼监察御史齐总。为衢州刺史。群议以为超奖过当。诏至门下。给事中许孟容上表封还曰。臣伏见今日恩制。除衢州刺史齐总。臣愚窃有所虑。恐惊物听。不敢闻于陛下。若以兵戎之地。或有不得已。非次擢授者。今衢州无他虞。齐总无殊绩。忽此超授。群情惊骇。又齐总是判官。今诏敕擢浙东观察留后。摄都团练副使。向前未有敕令。今便用此下诏。尤恐不可。齐总若可选拔。不假此事。若未可选拔。假此益使人疑。陛下临御以来。凡所选用。皆为至公。既非圣情所难改移。即臣下安得不动有论诤。若齐总必有可录。陛下必须酬能。即明书劳课。超一两资与改。今臣闻四海举朝之人。不知齐总功能。衢州。浙东大郡。自大理评事兼监察御史授之。使遐迩不甘。凶恶腾口。伏乞圣慈。少回神理。览臣所奏。允臣之请。陛下若谓臣不切不恳。伏乞陛下试停此诏。密使人察听。必贺圣明开纳。圣朝无私。臣授官中谢日。具已面奏。诏敕有不便者。伏请封进。今齐总诏谨随状封进。时左补阙王武陵。右补阙刘伯刍。复上疏言之。故诏书留中不出。后数日。不得雨。不视事。特开延英。召孟容对。上慰谕开纳曰。使百执事皆如卿。朕何忧也。自给事中袁高论卢杞。后来未尝有可否。是时。齐总竭浙东进奉。遂超授逾等。江淮之间。人多困急。无不罪总。及孟容此奏入。闻者皆感上圣明虚心之德。嘉孟容之当官不面从。其年八月。以岭南节度掌书记试大理评事张贞元。为邕州经略使。给事中许孟容上疏论奏。张贞元非次迁授。封还张贞元诏书。右补阙刘伯刍。继有封章。上命中使宣谕孟容。诏亦遂止。
十九年六月。给事中孟容上疏曰。臣窃闻陛下数敕有司。走于群望。祈于百神。而密云不雨。首种未入。岂觞牢有阙。巫祝非诚。为阴阳适。然丰歉前定。何圣意精至。甘泽未答也。臣历观自古。天人交感。未有不由百姓利病之急切者。邦家教令之远大者。京师是万国所会。强干弱枝。自古通规。其一年税钱。及地租出入。一百万贯。臣伏冀陛下。即日下令。全放免之。其次三分放二。使旱涸之际。更免流亡。若播种无望。征敛如旧。则必愁怨迁徙。不顾坟墓矣。臣愚以为德音一发。膏泽立应。变灾为福。期在斯须。户部所收掌钱。非度支岁计。本防缓急别用。今此歉旱。直支一百余万贯。代京兆百姓一年差科。实陛下巍巍睿谋。天下鼓舞歌扬者也。复更省察。庶政之中。有流移征防。当还而未还者。徒役禁锢。当释而未释者。逋悬馈送。当免而未免者。沉滞郁抑。当伸而未伸者。有一于此。则特降明命。令有司条晰。三日内闻奏。其当还当释。当免当伸者。仍诏下之日。所在实时施行。臣愚以为如此而天不鉴。岁不稔。从古未之有也。疏寝不报。
元和三年。以国子司业李藩为给事中。时制敕有不可。遂于黄敕后批之。吏曰。宜别连白纸。藩曰。祇是文状。岂曰批敕。裴洎言之。上以为有宰相器。俄而郑絪罢免。遂拜藩门下侍郎平章事。
四年三月。以淮南节度判官孔戡为卫尉寺丞。分司东都。戡尝为佐昭义节度使卢从史。数以事争论不从。因谢病去。从史强以礼遣。而阴衔之。居东都。为淮南节度使李吉甫所辟。而从史忿嫉。累请贬降。始贞元中。姑息节将。其从事有不合意。或知其邪心。欲免去。则诬以他罪论奏。更不验理。或黜或徙。讫贞元。军府化之。至是。上虽不许。犹授以散员。制既下。给事中吕元膺封还上奏曰。孔戡以公正为卢从史所忌。且离职已久。吉甫以宰相出镇辟请。非涉嫌疑。推类言之。河阳节度行军司马杨同慈。史官崔国桢。或处近职。或倅戎府。皆为吉甫奏在幕庭。从史以嫌忿。干黩朝典。岂可曲徇其志。且孔戡官序虽非黜退。但因此改易。则长奸邪之心。臣恐忠正之士。各怀疑惧。事不可许。上令中使宣谕元膺。制书乃下。
其年十月。以同州刺史吕元膺。复为给事中。初。元膺自给事中除同州刺史。及入谢。上问以时事得失。元膺论奏词甚激切。上嘉其刚正。异日。谓宰臣曰。吕元膺有谠言直气。今欲留左右。使言得失。卿等以为何如。李藩裴?进贺曰。陛下纳谏。超冠前王。乃宗社无疆之福。臣等不能广求直士。又不能数进直言。孤负圣心。合当罪责。今请以元膺复给事中。以备顾问。上悦而从之。
七年七月。琼林库使奏。巧儿旧挟名敕外。别定一千三百四十六人。请宣下州府为定额。特免差役。时给事中薛存诚。以为此皆奸人窜名。以避征徭。不可以许。又咸阳尉袁儋。与镇军相竞。军人无理。遂肆侵诬。儋反受罚。二敕继至。存诚皆执之。上闻甚悦。命中使嘉劳。由是选拜御史中丞。
十四年三月。以抚州司马令狐通为右卫将军。给事中崔植封诏上言。通尝刺寿州。用兵失律。前罪未塞。不宜遂加奖用。上命宰相谕植。以通父彰有功。不忍弃其子。诏遂行。
其年六月。判度支皇甫镈重奏。诸道州府监院。每年送上两税榷酒盐利米价等匹段。加估定数。又奏近年天下所纳盐酒等利抬估者。一切追征。诏既可。给事中崔植抗论。以为用兵岁久。百姓雕残。往者虽估逾其实。今固不可复追。疏奏。命宰臣召植。宣旨嘉谕。许辍已行之诏。物议美之。
十五年闰正月。上曰。谏官给事中。若除授有司。政乖允当。各令论驳。举其职业。时以李逊为浙东道监察使。有政能。入迁为给事中。尝密论时政。以为事君之义。有犯无隐。陈诚岂必择辰。今群臣敷奏。乃俟只日。是毕岁臣下睹天颜。献可替否。能几何。宪宗嘉之。迁户部侍郎。
长庆初。穆宗皇帝观诸军杂乐。尝召给事中丁公着问曰。比闻外间。自公卿至庶士。多为酣宴。皆极欢娱。此皆时和民安。有足抚慰。公着对曰。诚有此事。然以臣愚见。风俗如此。亦不足佳。百司所职。渐恐烦劳圣虑。上曰。何故。公着对曰。宾嘉之礼。古人所重。皆务达诚展敬。不继以淫。诗人所以美乐且有仪。讥其屡舞。前代名士会宾客者。或清谈赋咏。雅歌投壶。其以杯觞献酬。不至于乱。国家自天宝已后。风俗奢靡。宴处群饮。以喧哗沉湎为乐。而居重位秉大权者。优杂倨肆于公吏之前。曾无愧耻。公私相效。渐以成俗。由是物务多废。独圣心求治安。得不劳宸虑乎。陛下方宏本革弊。诚特降训命。禁其过差。则天下幸甚。上嘉其言。
太和三年八月敕。凡制命颁行。事有不可。给事中职合封进。省审既毕。宣布百司。稽停晷刻。皆着律令。自今尚书省御史台。所有制敕及官属除不当。宜封章上论。其事状分明。亦任举按。须指事据实。更言风闻。及滞诏旨。并不放上。如郎官御史出使访闻按举。自准前后敕文。不在此限。
五年。将作监王堪修奉太庙。弛慢罚俸。仍改官为太子宾客。制出。给事中李固言封还曰。东宫调护之地。不可令被罚弛慢之人处之。乃改均王傅。
开成三年八月敕。给事中封驳制敕。宜令季终具所驳闻奏。如无。亦宜闻奏。
会昌五年十二月。给事中韦宏景上疏。论中书权重。三司钱谷不合相府兼领。宰相李德裕论奏曰。臣等昨于延英召对。恭闻圣旨。常欲朝廷尊。臣下肃。此是陛下深究理本也。臣按管子云。凡国之重器。莫重于令。令重则君尊。君尊则国安。国安在于尊君。尊君在于行令。明君治民之本。莫要乎出令。故曰。亏令者死。益令者死。不行令者死。不从令者死。又曰。行令于上。而不论可否。是上失其威。下系于人也。自太和以来。其风大弊。令出于上。非之于下。昨韦宏景所论宰相不合兼领钱谷。臣等敢以事体陈闻。昔匡衡云。所以为大臣者。国家之股肱。万姓所瞻仰。明主所慎择。传曰。下轻其上。贱人图柄。则国家摇动。宏景受人教导。辄献封章。是贱人图柄矣。萧望之汉朝名儒。为御史大夫。奏云。今岁首日月少光。罪在臣等。上以望之意轻丞相。乃下御史诘责。贾谊有云。人主如堂。群臣如陛。陛高则堂高。亦由将相重则君上尊。其势然也。昔东汉处士横议。遂有党锢事起。此事深要惩绝。上然之。宏景乃坐贬官。时李德裕在相位久。朝臣为其所抑者。皆怨之。裴?崔铉杜悰罢相后。中贵人屡言德裕太专。上不悦。故白敏中教宏景有此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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