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几十年前的招魂师在灵村布下的毂,那个用来针对日本人的布局,通过孛星孙拂尘留下的线索,在王八的带领下,我和方浊孙六壬把这个局给破了。
通过长江 的流向来看,三峡古道已经打开。
王八也不清楚三峡的古道到底封闭了多少年,现在他告诉我了,当年的四大古道,分别是太行山古道,岱山古道,黄河古道,和这个完全不为人知的三峡古道。其中岱山古道消失的时间最早,三峡古道却几乎没有任何记载,无论是出现的时间和封闭的时间都是一无所知。但是能够肯定的是,三峡古道现在开了。
王八带着我们回到宜昌,让我们休息几天,调整好了,就准备进入古道。在王八家里,王八安排的时候,声音略微有点颤抖,看得出来,他非常紧张。
我察觉到董玲不在家,我询问王八,王八摇头苦笑一下,没有做什么解释,我也不多问了,很明显,两口子在吵架。
王八开始布置我们行动,他已经找关系在港务局联系到一艘滚装船,那艘船在四天后出发,我们现在就是等这艘船。
“古道应该是在地下?”我问王八,“你弄条船干什么?”
王八冷漠的看了我一会,对我说:“我和方浊金仲要在这艘船上。”
“什么意思?”我问,“那我和孙六壬呢?”
“只有你能走古道,我们走不了,”王八补充,“不过看情况,孙六壬能陪着你。”
我一听,毛躁起来,“不是我们一起走?”
“我们三个人在长江 上接应。”王八说,“只能是这样。”
我猛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当年赵一二忽悠王八失魂走陰,也是旁人不能参与的。我只能在一旁观望王八走过那条失魂的道路。现在情况反过来,轮到我过陰走古道,而王八却只能在长江 上做我当年类似的事情。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无奈,因果循环,循环颠倒。
王八开始布置了,他告诉我,西陵峡口的白马洞,实际上只有很少一部分被开发出来。当年白马洞是被一个业余的驴友发现的,随即把消息公布出来,政府重视,开发白马洞。但白马洞直到如今,都没有完全开发,而且进一步的开发也被政策给阻拦。现在看来,政府高层也不是完全对这个事情一无所知,把白马洞内的一个隐秘通道给悄悄的封闭起来。
不用再解释太多,那个封闭的地方就是古道的入口。
我很好奇王八为什么会知道如此多的细节。
“是老严告诉你的吗?”我问王八,“十大古道的入口的方位,都给你说清楚了,你到底隐瞒了多少老严告诉你的事情。”
王八的目光呆滞,对我说:“老严出了告诉我四大古道,还说了一个事情。”
“说来听听。”
“老严说我们会成为敌人,而且你会对我很不利,原因是你会把我当做无能的人看待。”
我顿时震惊,原来我心里一直担心的事情原来王八早就在老严哪里得到了提醒,可笑我还一直在他们面前装模作样,用头疼来掩饰。
“哈哈。”我愣了片刻之后,干笑两声,“你别给我扯淡了,你就是故意在岔开话题,给我说实话,古道的入口和你们安排长江 上接应,到底是不是老严传授给你的。”
“真的不是我。”王八对我说,“这些事情,老严告诉了更合适的人。”
“你在老严眼中不就是最合适的人吗?”我继续保持着虚伪的轻松,然后我看到王八的眼睛看着方浊,方浊的眼睛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清澈明亮了,里面蕴含了太多的神色。我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但是心里再多的波澜起伏,也只能轻轻的问了一声:“为什么会这样?”
现在是方浊的时间,方浊终于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大法师。
对的,就是大法师。从方浊开始说话的那一刻开始,方浊就不再是当年的小道士了。
“严师叔跟我说过,神棍道士的高深者,会成为术士。天下术士众多,但是真正能够呼风唤雨,名噪一时的只有少数几个人,这几个人也许会成为朋友,也许会成为敌人,但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成为朋友的可能性很小。”
方浊的声音也变了,不再清脆,隐隐有了点宗师的味道。
“至于孙拂尘这种三界外的散人我们就不提了。现在我们很有可能要面对三个人的身份,大法师,统领天下道教的精神首领,这种人因为在建国后,成立的道教协会,不再出现,但是能得到这个身份的人,可以调动所有的道教力量。”
我忍不住插嘴,“那不就是你吗?”
“我不是大法师。”方浊摇头,“严师叔说了,王师兄才是大法师的人选。”
我看着王八,心里感慨,出了赵一二和王八,我还真想不出来还有人能合适这个身份。
“你是过陰人”方浊接着说,“已经大局已定,你推脱也好,不承认也罢,事情已经是这样了。”
“我已经认命了,”我懒懒的回答,“不推脱。”
“那好,还有一个人,招魂师。”方浊说。
“就是在下那个毂的人?”
“是的。”方浊说,“你也说过对那个人很熟悉,我现在告诉你当年的那个招魂师是谁?”
“不用说了,”我摆手抢着回答,“除了张光壁,没有别人。”
方浊苦笑:“我和你一样,张光壁就是我的最大的对头,我要取代他。这是我的命。”
“牛逼,真他妈的牛逼。”我故意鼓掌,“咱们三个人,个个来头不凡啊。”
我把话说完,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对他们说:“我头又开始疼了。”
众人都无话。
金仲不愿意住在王八家里,先告辞,说在约的时间会回来。
孙六壬看着我和王八方浊都相互忌惮,尴尬无比。主动拉着我说,“徐哥,王大哥家里也不宽敞,我们出去找地方住去吧。”
我点点头,垂首跟着孙六壬走出门,到门关上,都不敢看方浊和王八一眼。
事情已经很明显,我们之间的友谊在分崩离析。我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我和孙六壬走到楼下,我茫然看了一下四周,问孙六壬,“我们去哪里?”
孙六壬说,“不知道。”
我突然紧紧的把孙六壬给抱住,仿佛把她抱的紧一点,才能缓解刚才方浊所说的话,给我带来的无尽虚空。孙六壬用手慢慢抚摸我的背部。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只有他们两个朋友……”
“我明白。”孙六壬在我耳边轻声的说,“你的想法我都明白。。。。。”
我慢慢松开孙六壬,点着头说,“反正还有几天,我带你好好去玩玩。”
“没有什么地方好玩的,”孙六壬突然变得非常善解人意,“我陪你在西坪呆几天吧。”
“你为什么之前不这么懂事?”
孙六壬笑着回答,“我是你的镜子。”
我和孙六壬随意找了个酒店住下,孙六壬和我之间也变了,我慢慢回忆她的好处起来,也许人在丧失了了很多东西之后,才会重新审视身边还能保留的人和事物吧,我对孙六壬的印象彻底改观。不过话又说回来,在方浊和王八很明显的对我撇清关系之后,和我能保持友谊的也只有孙六壬了。
我们各自躺在床 上,我跟她说起我以前的往事,和王八之间的恩怨,把很多在读书时候的傻事都说了,逗的孙六壬一直在笑。
孙六壬没什么好说的,她的生活一直都很枯燥无聊。
我说了很久,突然就不想说了,两个人就安静的坐着。我是个口无遮拦的人,突然问孙六壬:“你爹把你推到我身边,是不是有把你许配给我的打算。”
孙六壬抱着膝盖,什么话都不说,我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
正在我们两个人陷入尴尬的时候,有人敲门,我走去把门打开。一群警察冲进来,当时我还愣了一下,当后面的一个记者不停的拍照,领头的警察叫嚣着要收集卖婬嫖娼的证据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他们的意图。
“把衣服穿好!”警察向我们怒喝。
“我们的衣服本来就没脱啊。”我轻松的回应。
警察大怒,“你们不知羞耻还有理了!”
我回过头向孙六壬笑了一下,孙六壬点头。
我还顾忌什么呢,我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限制自己的情绪。
房间的门瞬间关上,窗帘自己合拢。房间里的灯也突然熄灭。
陰差很好使,他们现在对我服服帖帖。
我和孙六壬笑哈哈的跑到街上,看着房间的窗户,看着里面的几个人鬼哭狼嚎。
“有趣吗?”我问孙六壬。
“其实我们可以装着很有趣。”孙六壬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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