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把事情慢慢的捋了一遍。暂时扔开守门人。我对孙六壬说:“其实我早该想到是你爹。”
抗日时期,张光壁作为一贯道的道魁,统领教众几十万,并且是道教闻名的招魂师,并且是过陰人,有了这个两个身份,几乎是当时最厉害的术士。但是他被日本人收买,继续扩充势力。至于他为什么后来和日本人反水,原因不明,一定受到了极大的压力,或者是良心发现也亦未可知。
但是他当年设下那个毂,和走古道,一定是有个条件的,那就是跟我一样,去面对八寒地狱。现在他的两个兄弟已经能够确定参与了这件事情。一个是老严,就是守门人说的严重光,一老严后来的身份地位,当然能肯定他的立场是什么,他不愿意看到张光壁失去控制,于是背叛张光壁,让他在守门人这里栽个跟头,失去肉身,于是和张光壁结下了梁子。另外一个人一定是孙拂尘的祖父,孛星,他的目的不同,他在意张光壁在走过古道之后的立场,但是很显然,张光壁没有如他所愿。张光壁就得罪了孛星。
到了孛星孙拂尘这一代,孙拂尘能力超群,却又不融入与道门,他一直惦记着张光壁的事情,同时希望找一个能够接替他的人,和他一起对抗梵天。老严这边就一直忌惮张光壁死灰复燃。慢慢就牵扯到了诡道,让赵一二傻里吧唧的卷入进来,死了都不明白。老严看中了王八,让王八继续给他卖命,对付张光壁,而我,被孙拂尘看中,留着我对付梵天。
老严和孙拂尘是有瓜葛的,可是我始终有第一点没想明白,还差一条线索。
“我们诡道为什么会牵扯进来,”我指着守门人问,“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吧。”
守门人想了一会,又不敢说了。
我用脚去踩守门人的下肢,守门人被我的已经彻底打怕了,连忙告饶,说起来,“当年和张光壁争夺过陰人的,就是你们诡道的先辈,一个非常厉害的人……”
“是谁?”我逼问,“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金璇子没告诉过我。”
“金盛是知道的,当时他在场。”
我愣了一下,原来金璇子是知道的。
“那人的名字我不能说,他是金盛的师叔。也是你们诡道的人,”守门人挣扎两下,“他抛弃了诡道的身份,因为他不需要了,严重光就是投靠了他,才背叛了张光壁。”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疑惑的问,“连老严都要去巴结。”
“严重光在和张光壁成为兄弟之前,他就是金盛师叔的部下。”守门人颤巍巍的说,“其实严重光就是他安插在张光壁身边的心腹。”
“我明白了。”我抱着脑袋,“事情就是这样了,张光壁和老严之间的恩怨,延续几十年,还把赵先生,王八和我牵连进来。而老严身后是金璇子的师叔,孙拂尘孛星家族想联络张光壁对抗梵天。所以这些人相互忌惮,又相互利用,最后都反目成仇,起因就是张光壁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之后,彻底违背了当年的承诺。”
“你和张光壁简直是一模一样。”守门人说,“翻脸之后,六亲不认。”
“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我对守门人说,“孙拂尘在哪里?”
守门人惨然的笑起来,对我说:“孙拂尘的女儿不就是在你旁边吗,你还问我做什么?”
我听了守门人的话,把头转向孙六壬,眼睛不停的眨眼,脑袋有点晕。是啊,孙六壬只是说她父亲失踪了,但是她从来没有说过她找不到孙拂尘。
“我是你的镜子。”我想起了孙六壬说漏嘴的那句话。
镜子是做什么的?孙拂尘不就是靠着他的女儿,在无时无刻的了解我的动向吗?
我还能相信什么人。
“我不管,”我把愤怒的情绪发到守门人身上,“我就是要你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我今天就不讲理了。”
“在北京。”孙六壬说话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我们见面是在河南,解决金仲的那个侄女,透明人的事情。”
“对,”孙六壬说,“在那之前呢?”
“金仲带我去了一趟原陽,老严把诡道先人的牌位给带到北京。。。。。”我滞涩一下,“你就是从北京过来的。”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爸爸是死是活,当年他带着所有的兄弟,找到了梵天,就再也没有回来。”孙六壬说,“你现在已经能够和梵天对话了,希望我父亲还没有死。”
“老严带着牌位说是要去镇守什么八臂哪咤,”我现在都能想通了,“他本来就是金璇子师叔的部下,当然和你父亲也会有点牵扯。”
“他为什么要带着牌位去镇守八臂哪咤?”孙六壬说,“你现在终于想明白了吧,但是我之前不能说,你还没有走过古道。”
“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我苦笑,我现在应该非常痛恨孙六壬,但是我恨不起来。
“我可以走了吗?”守门人询问我。
我松开这个蝙蝠精,慢慢的向松林外走去。
三天后,我和孙六壬来到了北京。不出意料,方浊在北京等着我。我对王八的成见已经无法消除,但是方浊,我却总是心怀善意,这丫头的命苦,她生下来就没有选择,不像王八,自己作死。
我们一男两女在一个小餐馆里吃饭,方浊对我说:“事情已经这样了,徐哥、孙姐,你们也别怪王师兄,老严把当年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我又告诉了王师兄。王师兄的意思是一方面担心你会脱离所有人的控制,跟张天然一样,还有一点,其实你误会他了。”
“算是他好心,”我撇着嘴说,“孙六壬不跟着我出来,我就不可能和她一起来北京找到梵天这个组织,连孙拂尘当年带着一群高手都讨不了好,我去当时送死无异。”
“你真的要去面对吗……”方浊声音低下来,“我还是想劝你,以你现在的能力,我们三个人联手,对付张天然,不见得就输了。”
“方浊你别劝我了,”我决绝的说,“有些事情你们不明白,我倒是非要看看,梵天是个什么样子,虽然没有任何意义,但是这世界上又有什么事情是有意义的呢。”
方浊看了看孙六壬,“你知道梵天应该是在什么位置吗?”
“其实地方我知道在哪里,我父亲去的时候,在那个古井下去的。”孙六壬说,“可是我后来去了很多次,发现那个井口,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方浊说话了,“你父亲失踪的那一年,某天广场上的华灯莫名的全部熄灭,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恢复,在当时是个大事件,很多技术人员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这个和他父亲见到梵天有关?”
“后来请了一个人,把问题解决了,”方浊看着我说,“这两件事情是有关系的。”
“你什么时候也学着会卖关子了,”我对方浊说,“你直接就说是老严做的不就行了。”
方浊的脸红了一下,“是的,就是严师叔。”
“你和老严把诡道的牌位弄到这里来,不就是老严为了打开古井做的准备吗?”我对方浊说,“很明显的事情,这事本来就该你来做了,你也别跟王八一样,做什么事情都要表现出给了我人情。”
方浊无话可说,微笑起来。
“好吧,”我也笑着说,“算是我欠你一个小丫头的人情了。不过你现在也不是小丫头,是狠角色。”
方浊叹口气,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当初老严是不是叮嘱过你,如果我带着孙六壬,你就不能做这件事情。”
方浊点头。
“让老严滚蛋吧,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了。”我鼓动方浊,“他要是自己有本事,就去对付张天然,老是拿你垫背,算个什么事情。”
“徐哥,你不用说这些话来激我。”方浊轻声的说,“你知道我会帮你的,你们什么时候……。”
“就晚上吧,晚上十一点后,我的本事厉害点。”
“那就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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