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王八略微扭曲的面孔。心里不免紧张。不知道王八到底打算怎么去找那个麻哥的麻烦。我也懒得问,王八做事情越来越想赵一二当初,心里都算计好了。却不会吐露半分口风。
王八对我说道:“算沙的用术你都会了,五种算术,你都学齐了……。我都只会三门。”
“你学那么多干嘛。”我说道:“诡道本就不是我们进的门派,把董玲和赵先生的事情解决了,你也别回北京了。大家还是跟以前一样,老老实实的过本分的日子。你别辜负董玲了,现在还来得及。你非要等着她嫁人了,才去后悔吗。”
王八想了一会,说道:“给他们报仇了再说吧。”
“报仇?”我问道:“你不打算找到他们后报警?”
王八的脑袋 神经质的偏了偏,“找到他们再说。”
我和王八睡得很晚,睡到第二天中午,董玲把饭菜做好了,叫方浊叫醒我们吃饭。吃过饭,董玲带方浊出去输液。王八在闭目养神。我看电视看得无聊,就躺在沙发上继续睡觉。
晚上董玲又带着方浊去看电影 。
王八说道:“晚上注意点。路上小心。”
我安慰王八,“有方浊在,你担心个什么。”
时间到了晚上十点。王八身上的电话响了。王八快速把电话拿起。对着电话说起来:
“身手要好……。人不要多……。七八个就够了……。别带槍……。我知道你也不容易……。记住,便服,穿便服……。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我在乎……你已经很帮忙了……。以后多得是机会合作……。。我欠你一个人情……。。话别这么说……。以后还要常打交 道的……老是说这个就生分了……。恩……我一个小时后,在博物馆门口等你们。”
“是谁?”我知道王八不会告诉我,但我还是忍不住要问。
“你问这些干嘛。”果然王八说道:“其实我也没见过这个人。”
十一点差一刻,我和王八出门,王八嘴里念叨着:“两个丫头,还不死回来,都几点了。”
“你现在知道担心了?”我冷冷说道:“你早干嘛去了。”
王八被我说得无言以对。
我换了口气说道:“方浊连少都符都搬得动,你还怕她们出事啊。”
王八想了想,说道:“也是。我们走吧。”
我和王八到博物馆门口的时候,有两辆车停在路边。一辆是本田的轿车,一辆是金杯的面包车。本田是军牌。
我们走到车跟前,本田的车门打开了,一个军服整齐的武警军官,走出来。向王八伸出手,“王所长,我都安排好了,我领导……”
王八把他的手握住,示意他不用再说。
“人都在那辆车上,都是平时尖子。身手你放心。”
“谢谢,谢谢。”王八说道。
“保密方面,你也放心,有什么麻烦也不会说认识你。”那军官轻蔑地说道:“再说也出不了什么麻烦。领导在公安局那边也打了招呼了。”
王八脸色沉了一下。
那军官连忙改口,“绝对没提到你。出了任何事情,都是由我们来扛。你没出现过。”
那军官对着金杯面包车说道:“你们听见没有?”
面包车的司机就说:“指导员,你在说什么啊,今晚我们去喝酒,可别给政委打小报告啊。”
“恩。那好”军官说道:“喝醉了,可别闹事,千万别败坏我们的形象。”
军官说完,对着王八敬了礼,开车走了。
我和王八上了面包车。里面七个人,都是人高马大的年轻军人。虽然穿着便服,但坐姿都是笔挺的。
“领导,从现在开始,我们听你指挥。”其中的一个人说道。
“现在去天行楼。”王八开始发布命令。
天行楼不是个正规的酒店,下面三层是舞厅和KTV包房,上面是客房。
我们一行人,进门走到吧台。大厅的经理迎上来,一个武警说道:“我们有朋友定了包房的,我们知道地方。”
大厅经理一看都是几个高大健壮的年轻人,也不敢多问。
我们进了电梯,王八按了五楼。
到了三楼,电梯停了,有人要进来。一个武警把手一伸,“超载了。等下趟。”
电梯到了五楼。
王八说道:“拉闸。”
一个武警,就飞快的跑到消防楼梯那边。
王八挨着数着客房的门牌。
走到一个门口,站住不动。一行人,就把门给围住。
甬道的灯光突然就暗了。
两个武警同事对着门踹去。门塌了。屋内也一片黑暗,其他的五个人,飞快的冲进去。
听见里面喊了两声,“干什么?你们什么人?”
随即惨叫几声,房间里旋即安静。
我和王八走了进去。王八拿起一个手电筒,在房间里慢慢的照着。我看见有三个混混,已经被武警揍得趴在地上,武警都气定神闲的站着。三个混混中,有两个胳膊已经被扭断,呈现怪异的扭曲姿势,撇在身后。还有一个被武警用脚踩在地上。他的手上还在没方向地挥舞一把匕首。王八用电筒照着那个匕首。
一个武警无声无息的走上来,夺过匕首,狠狠的把那只手掌,钉在地毯上。
那个混混“啊——”的声音刚发出,踩在他头上的武警,用脚狠狠的跺了一下。声音立马消失。
屋里所有人都慢慢适应的黑暗,毕竟这是城市,即便没有灯光,还勉强能看见的。
我看到了房间的床 上坐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他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子,刚才已经吓傻了,现在才回过神来,开始发出尖叫。一个武警冲上去,用枕头把那女子的嘴巴捂住。
“嘘——”王八伸了个食指在嘴唇前。
这下,连胳膊被拧断的两个混混都不敢呻吟了。只是丝丝地吐着气。
王八慢慢走到那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前面,“麻哥?”
“你是谁?***派出所的?我不认识你,你们所长我认识。这地方你来错了。”
王八招了招手,一个武警在麻哥的床 头摸索两下,抓了一把麻果,递给王八。
麻哥说道:“你是局里的人?”
王八把手一张,麻果都掉在地上,“我不是来抓你的。我也不是警察。”
“你是***(宜昌的一个大混混,我就避讳不说名字了)的人,他想错了,我没叫人砍他。我说话算数,绝不是我。”麻哥非常镇定的说道:“听说是重庆的两个人,过界的,做了事,拿钱就跑了。我发誓不是我找的人。”
王八还是死死盯着麻哥看着。
麻哥说话的口气越来越软,“我得罪过你吗,你是哪里混的兄弟?”
王八说道:“你的那个狠人,没提醒过你,这几天要躲起来吗?”
“她整天神神叨叨的,老子懒得信她的。”麻哥说道:“你到底什么来路?”
王八把手中的电筒直直地照在麻哥的脸上,“你还记得你的两个手下,在**酒吧打死的那个人吗?”
我看见麻哥的一脸的横肉在慢慢抽动,他的牙齿在科科的作响,“真的……有你这号人?”
王八把麻哥的脸拍了怕,“怕了?”
“我怕什么?”麻哥说道:“那个老家伙又不是我弄死的。”
“可我师父,那天晚上,是来找你的。”王八把脸凑近麻哥。
麻哥说道:“你师父的死,真的和我没关系。”
“我知道,”往轻轻说道:“我师父是你养的那个狠人弄死的……我今天来,不是跟你算这个帐。”
“那个女的……。”麻哥脸上开始冒汗,油光光的。
“你儿总算是想起来了。”王八用手抽了麻哥一嘴巴。
麻哥喊道:“你……。”他的身体刚动,一旁的武警就冲了上来,把麻哥的胳膊扣起来。
王八突然就狂躁起来,用拳头不停的揍麻哥的鼻子。
我喊道:“王八……王八……。你在干什么,住手啊,你准备把他打死啊!”
王八不理会我,仍旧打着。
我冲上去,抱住王八,“我们还有正事没做呢。”
“不管了!”王八把我一下子推开,“老子先跟他算账,再找那个人!”
王八对着麻哥喊道:“你搞的那个女人,知不知道是谁?”
“不就是个女人吗?”麻哥满脸的鲜血,张嘴喊着,门牙也掉了,“我给你找几个赔你……。。”
王八退了开来,指着麻哥轻声说道:“她是我妹妹……。”
麻哥不说话了,身体在发抖。
他终于知道厉害了。
屋子里又开始沉默。
那个手掌被钉在地上的混混醒转过来,开始大声的呻吟。王八用脚狠狠地踢了他脑袋一脚,“给老子住嘴。”
屋外来了个保安,对着我们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武警把保安拉进来,“给我老实呆着。”
保安看到屋内的情形,也吓得说道:“跟我没关系。”
王八冷静了些,对武警说道:“把他摁好。”
武警把床 上的女人推到墙角,指着她,示意不准出声。
武警用麻哥的皮带把麻哥的手捆起来。
麻哥喊道:“你想怎么样,我不会告诉你弄死你师父的人在那里的!”
王八轻蔑地说道:“我问过你,他在那里吗?”
我看见麻哥的身体抖了一下,我也一样。
王八说得很冷酷。他到底要干什么。
几个武警很会擒拿格斗的招数,很快把麻哥的四肢的关节扭脱臼。
麻哥被制服 了,躺在床 上不能动弹。
王八弯下腰,走到那个手被钉住的个混混身边,把匕首抽起来。
麻哥喊道:“你敢,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八扭头对我笑了笑:“他在跟我讲法律呢。”
我看着王八的模样,心里凉飕飕的。王八不再是那个兢兢业业的律师了,恪尽职守的律师了,他已经不再相信法律。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只能看着王八。
王八把玩着手上的匕首,轻轻抹去血迹,低着头说道:“你知不知道商朝的时候,我们的老祖先是怎么占卜的啊……。烧乌龟壳子,烧出来的痕迹,就是想要得到的答案。”
麻哥的身体在抖个不停。
而我的恐赫,一点都不下于麻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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