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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从革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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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入地钎 2

  “这就是当年耶律乞努和木华黎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的原因。”老沙说,“古人不知道磁场,但是知道风水,虎符镇的地下,放到现在,就是一个因为铁矿蕴藏量巨大导致的磁场强大的空间,而在古人的眼里,就是一个非常诡异的风水。”

  “其实守陵人知道的事情很少,他们只是一群守着陵墓的村民而已,”大拿突然眼睛放光,狠狠的盯着老沙,“远远不如你知道的多。”

  老沙心里顿时震惊,脑袋里转了好几个圈子,一时说不出来话。可是大拿并不着急,而是冷冷的看着他,又加了一句话彻底让老沙心底的防线垮掉。

  “我跟你说过我有师父,你也说过你有师父,你刚来这么短短几天,就已经对钢厂里的事件了解了这么多,几乎所有的怪事都被你碰上,也被我碰上。你觉得,这个会是偶然的吗?”

  老沙仍然在犹豫,该怎么面对大拿的诘问。

  “我师父告诉过我一件事情,”大拿继续给老沙施加压力,“我能看到一些平常人不能看到的东西,我这样的人几十万个人中间都挑不出来一个,如果遇到和我一样的人,那他的来头绝对不一般……老沙,你不是来应聘保安的!”

  “这些人影。”老沙回头看了看黑夜中的那些模糊的影子——这都是在强大磁场的影响下记录的几千年来的映像记录,“一般人是看不见的,刚才我告诉你我看得见,你就确认了你的想法。”

  “是的,”大拿点头,“也许你是一个隐藏的很好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你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我相信一点,既然你来了,就一定有你很重视的目的,因为你实在是太能干了,你这样的人,无论到什么地方都可以找到很好的工作,跑到这个倒闭的钢厂里来做保安,太匪夷所思。”

  “这可能就是命了。”老沙终于下定决心。

  “地下的磁场越来越不稳定,可能是到了铁矿磁场翻转的周期,也有可能是地下的东西被惊动,导致了磁场变化,”大拿说,“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没有时间了,钢厂发生的事情越来越怪异,我不想和一个来历不明,不知友敌的人爬到地下去。”

  “明白你的意思,”老沙说,“我们要去的地方很危险,如果我们之间还不相互信任的话,守陵人交代我们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完成,而且我们也不会再出来。”

  “我读的书少,见过的世面也没你多,”大拿说,“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信任刘所长吗?”

  老沙茫然摇头,“你想当警察?”

  “当然,我当然想当警察,但是……”大拿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出来,递给老沙看了。老沙一看,惊慌失措,“我的东西,这么在你手上。”

  原来大拿手上的东西,也是个铁质的卐字型饰件。

  老沙连忙在自己的胸口去摸索,可是他的卐字型饰件还在,他也拿出来,和大拿手上的饰件比对,两个饰件一模一样。

  大拿说:“我第一次看见你身上有这个东西,心里就起了疑惑。”

  “这东西很罕见,”老沙说,“一定是某个江湖门派的信物,不过我猜,你师父也没告诉你这个东西的来历。”

  大拿点头,“不过可能有人知道底细。”

  “刘所长!”老沙马上反应过来,“他之所以这么看重你,一定也是看到了你身上的这个东西。”

  “不。”大拿说,“还有一个人,不是刘所长,当他看见我的这个卐字型铁饰件之后,非常的惊讶,然后在第二天就辞职离开,把保安队长的职务交 给我。”

  老沙想了想,“老胡 。”

  “是的,”大拿说,“他以前是厂里的安全员,后来做了保卫科科长。”

  “塔吊闹鬼死人的时候,他就是指挥拆卸的安全员!”老沙大声喊,“这些事情都不是偶然的。”

  “老胡 回来了,”大拿说,“就在镇上,但是身边有警察,我现在在问你一遍,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师父很害怕一个门派,”老沙说,“但是他最后还是没有躲过,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把他弄走了,无论是死是活,我需要一个准确的消息。”

  “你察觉到,对付你师父的门派,和这个钢厂的风水布置有关?”

  “就是这样。”

  “你是盗贼吗?”

  “我不缺钱。”

  大拿看着老沙,看了很久,终于说:“知道我为什么信任你吗?”

  “因为我就算是有二心,”老沙苦笑着说,“你也有自信不让我好过。”

  大拿笑笑,“我们去找老胡 吧。”

  “老胡 为什么会突然回到虎符镇!”老沙刚把这句话说出口,就明白了,老胡 是个关键人物,现在钢厂的地下已经事态失控,当年的参与者,很多人都死了,剩下的也都没有什么好结局,比如冬生,老胡 当然不可能置身事外。既然有警察在老胡 的身边,当然跟刘所长有很深的牵连。

  老沙对刘所长的身份也更加怀疑。

  “老胡 是哪里人?”老沙突然问大拿。

  “他是赤峰人,”大拿回答说,“当年招工进的工厂,你问这个干嘛?”

  “他不是村子里的人,”老沙说,“所以和冬生不一样。”

  厂里的保安在巡视,走过大拿的面前,大拿对着他们说:“今晚你们辛苦一点,我要出去一趟。”

  “放心吧,没事的,厂里的安全交 给我们了。”一个保安回答,轻轻松松的在黑夜里走远,在老沙看来,他们正走进了那些无数的影子中间,只是他们看不见而已。

  大拿和老沙走出钢厂,来到了虎符镇的镇上,走到一个私人开的招待所,大拿让老沙走到招待所的后面的巷子里去,自己上了二楼,楼道里站着两个警察,大拿是认识他们的,立即上前说:“我的老领导老胡 来了,我来看看他。”

  两个警察面有难色,正在犹豫,不知道怎么拒绝大拿。

  大拿却觉得背后发冷,回头一看,刘所长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站在自己身后。

  “你怎么又到处乱跑,”刘所长质问大拿,“怎么老是这样。”

  “听说老胡 来了,”大拿说,“我来瞧瞧他。”

  “你怎么知道的?”刘所长追问大拿。

  大拿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刘所长也不再逼迫大拿了,只是对着大拿说:“你快点会去,别在镇上瞎晃荡。”

  大拿盯着刘所长看,这个让守陵人的族长都很忌惮的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来历,可是穿着警服的刘所长,实在是什么蹊跷都看不出来。

  大拿在刘所长面前也没有什么脾气,只好准备走。这时候,一个卡车笨重的水刹声音从外面传过来。

  刘所长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让警察把门打开,从门外向里看去,果然看见一个老胡 站在窗口上,身体一闪而逝。

  警察追过去,把身体够出窗外,嘴里喊着,“老胡 跳到土方车上跑了。”

  刘所长焦急的让手下去追土方车,可是所有人下了房间,跑到路上,看见土方车已经开了很远,只剩下两个模糊的尾灯。刘所长带着警察,连忙跳到他们的面包车上,却发现面包车怎么也打不着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土方车的尾灯消失在黑夜了。

  刘所长叹口气,下了车,拿起自己的手机,想打电话,可是想了想,又放下。然后看着大拿。

  大拿郁闷的说,“看来我真的见不着老领导了。”

  刘所长哼了一声,然后说:“别在这里呆着,回厂里去。”

  大拿吐吐舌头,灰溜溜的走了。

  刘所长的面包车是老沙使得坏,其实很简单,他就是塞了一块砖头和一把土在面包车的排气管里,这样的话,面包车就发动不起来,而且司机一时还找不到缘由。

  老沙在巷子里看见慢慢开过来一辆土方车,车是二子开的,招待所上一个老头正站在窗台上招手,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塞了面包车的排气管之后,就跳到土方车上,然后那个老头跳上了土方车。

  “你是老胡 ?”老沙询问。

  “是的,”老胡 问,“你又是谁?”

  “我是大拿的朋友。”老沙问,“大拿怎么会知道你回来了。”

  “我当年离职的时候对大拿说过,”老胡 回答,“我会在镇上给他留个记号,而且我告诉过他,我不是退休了,而是被人带走了接受调查,只要我回来,他就要来救我出去。”

  “你是为了当年塔吊出事的事情呗调查的吗?”老沙问,“竟然调查了一两年?”

  “我算是好的,”老胡 喘口气说,“还有人被关起来调查几十年的。”

  老沙听到这里,身体一震。

  “现在我们去哪里?”老胡 问老沙。

  老沙看了看土方车附近的方位,“去守虎符镇旁边的村子,大拿马上会过去跟我会合,我们有很多事情要问你。”

  “大拿不来,”老胡 坚定的说,“我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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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沙对着老胡说:“我们现在就去守陵人的村子,大拿过一会就会和我们会合。”说完紧盯着老胡 看,果然老胡 对守陵人这个名词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惊讶,他的确知道不少事情。

  土方车到了守陵人的村子,族长已经等候多时,根据大拿的约定,老沙带着老胡 跟随族长走到上一次和族长交 谈过的祠堂,大拿一时还没到,二子把门给关上。

  老胡 进来后,看着族长,并没有打招呼,老沙也不知道他们两人相互之间到底认不认识。过了好大一会,老胡 才对族长说:“谢谢你上次救了我的命。”

  族长微微点头。老沙突然明白,塔吊的事情,老胡 和冬生没死,很可能,就是当年族长干涉了这个事情。老沙问族长:“当年卸装塔吊,是你救了冬生和他?”

  族长看着老胡 ,老胡说:“你连塔吊的事情都知道?”

  “我曾经在一个神秘的波段听过你们在塔吊事故发生之前的对话,”老沙说,“你们当时的声音,被磁场给记录下来了。”

  老胡 问族长,“这人能信任吗?”

  族长点头。

  刚好这个时候,祠堂的大门有人敲门,二子把门打开,看见气喘吁吁的大拿站在门口。

  大拿对着老沙说:“刘所长没有为难我,让我回钢厂,我还担心他把我给带到派出所去。”

  “刘所长一定着急找老胡 ,现在哪有精力跟你啰嗦。”老沙轻松的说。

  大拿对所有人说:“我知道你们怀疑刘所长的身份,不过刘所长对我有知遇之恩,他的为人我也清楚,所以你们就不要在我面前说他的是非了。”

  “老胡 被控制了两年,到了现在才重新出现,而且是刘所长带来的,”老沙说,“你不能凭着你和刘所长之间的交 情,影响到判断。”

  “我被控制自由,”老胡 开口了,“和那个刘所长没有关系。”

  这句话把老沙给呛住,干脆就不说话了,等着老胡 把他心中始终没有想通的环节给填补上来。

  塔吊之前的事情,老沙在诡异的录音里听过,但是大拿还不是很清楚,当年老胡 出于他的原因,也没有告诉他。

  老胡 就大致把当时的情形给重新说了一遍。

  当时拆卸塔吊工作的人员中,塔吊上有五个人分别是拆卸工老邹,老朱,老王,老杨,还有操作工冬生,地面上有两个人,一个是安全员老胡 ,另一个是调度。

  当老胡 这里的时候,老沙突然意识到,这个调度,冬生竟然没有提起过他。于是老沙连忙问老胡 :“调度是谁,姓名是什么,他死了没有?”

  “那个调度,事故发生之后,就再也没有踪迹,”老胡说,“他本来就是临时应征的一个调度,当时有调度证的人很少,当时的调度突然生病,拆卸塔吊已经开始,工作不能停止。刚好来了一个姓马的人,拿着调度证来临时应征,我记得当初说好了付给他的工资是一天六十块。结果没想到就出了事情。”

  老沙问:“当时塔吊是做一件什么样的工作?”

  “吊装管道。”老胡 立即说。

  老沙立即在地上,用脚尖画出了一个卐字型,“钢厂的管道就是这个走向,对不对?”

  老胡 看了一会,连忙说:“就是这样,当时工厂的循环冷却水达不到工作要求,所以临时在厂里选了一个位置,修建泵机房,然后打井,插入了两根三百米的管道下去,管道在钢厂的上方,就是这个形状。”

  “虎符镇附近有水系,”老沙说,“为什么当时不从其他的地方引水净化后去做循环冷却水,却巴巴的在地下打了一个几百米的深井,然后又安装这么复杂的工艺管道。”

  “领导的决定。”老胡说,“你这个话,如果是当年钢厂里的职工询问,一定是会被开除的。”

  “但是你现在明白,那个泵机房上的管道不是那么简单了。”

  “管道的问题我倒是没有想过太多,”老胡说,“我就是塔吊事故之后,就一直被人给告诫,绝对不能把当年的事情说出去。”

  老沙不打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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