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路子和以前一样,除在电视台和森等同事们一起工作之外,有时也和黑川次郎见见面,和秋子通通电话。
一天,一位在采访时认识的叫狩矢的京都警察局的警官来电话说:“路子小姐,你在大阪国际机场丢过皮箱吗?”
“啊,皮箱?没有呀。”
“那就奇怪了。今天偶然听大阪警察府的人说,几个月前,有个叫江木昭彦的人捡到个红皮箱交到他们那儿了,箱子里面写着你的名字呢。”
“哎,怎么回事?箱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主要是些文字资料,还有个化妆盒,内衣,还有一架照相机。”
“哎,还有内衣?那……”
“你还是去一趟看看吧。”
狩矢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路子从不记得自己丢过皮箱。但是,如果拾主是江木的话,里面还有文字材料……想到这里,路子一下警觉了起来。
也许江木把调查岛珍珠的材料,作为拾物,交到警察那儿了?
他还不至于想到自己会被人杀害,但他担心放在自己房间里,会被岛珍珠的人盗走,放到投币存物箱里,又怕两三天就到期了。
路子估计江木想来想去,最安全的办法,是把调查材料作为拾物交给警察局。
这样,六个月后,如果没人认领,箱子就归拾主江木所有,如果江木想提前取回皮箱的话,也可以把真相告诉路子,让路子去认领。
江木很清楚箱子里有什么东西,里面的化妆盒上还有路子的指纹,要想取回箱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路子很佩服江木想出了这么一个好办法。
从江木房间的花盆里翻出的那把钥匙,一定是那个皮箱的钥匙。
难怪用那把钥匙去试开银行的个人金库、报社的个人更衣柜,都打不开呢。
路子把整个事情基本上都想明白了后,就去狩矢警官那儿了。
路子把事件的前前后后告诉了狩矢。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江木没把皮箱交到京都警察局,而是交到大阪机场警察局了,还是在机场丢失皮箱自然些,再说,京都很多人从电视上都知道路子的名字,也许皮箱刚交上去,就有人通知路子了。我想,江木说到底还是最爱你,最信任你了,所以,把带有你的指纹的化妆盒、照相机都放进了箱子里,这样一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可以把箱子取出来。”
路子默默地点了点头,使劲克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
“首先,你去把箱子领回来,这也是江木的遗愿。然后看看里面那些材料,如果与事件有关的话,是否也能给我们看看?”
狩矢非常认真地说道。
“好吧,就照你说的办。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箱子的颜色、型号以及里面具体有些什么东西,还有上交的日期?”路子仰起脸来问道。
狩矢马上掏出记事本来,一一告诉了路子,并说:“作为警察,不应该把这些事告诉你,但考虑到江木被害的特殊情况,我才说的,你就不要外传了。”
“知道了。我尽快去取箱子。”
第二天,路子就去了大阪机场。
在路上,就把要说的话想好了。
如果他们问道,为什么过了好几个月才来挂失呀?就说把箱子放到一边,去买东西时箱子不见了,总觉得找回来的希望不大,所以也没挂失。最近准备去海外旅行,又想起上次丢失的那个皮箱,为了慎重起见,还是试着来问一下吧。
机场的警察和失物招领处的人联系过以后,证明了箱子的颜色和里面的东西,都与路子说的一致,然后又看了路子的驾驶执照,证实了来人就是路子本人后,很爽快地就把箱子交给了路子。
2
路子把皮箱拿回家后,真想马上就打开看看,但是没钥匙。
原来,那把钥匙在神户的黑川次郎那儿呢。
路子又打电话问狩矢警官该怎么办?
狩矢说,把箱子撬开也无妨,并说:“因为这箱子是你的,没关系的。要不然,我让我的同事桥口到你那儿去一趟,帮你打开?”
但路子说:“黑川一直在帮着自己调查案件,如果箱子的事不告诉黑川,不太合适。”还说:“最好也通知一下江木的妹妹秋子,因为那把钥匙是和秋子一起发现的。”
狩矢想了一会儿,说:
“那就通知黑川和秋子吧。开箱的时候我们也过去,作个证人。”
两天后的星期天,黑川、秋子,加上狩矢、桥口,四个人都到路子家来了。
路子开箱之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黑川和秋子讲了一遍,征求他们俩的意见。
两人都赞成把箱子打开来看看。
不出所料,钥匙果然就是这只皮箱的,一捅就开。
路子麻利地把内衣呀,化妆盒,照相机收到一边,直接把文字材料找出来了。
果然,那是江木写的有关岛珍珠的调查报告。
可能考虑到自己拾主的身份,报告书上没有江木的名字,但路子一眼就看出那是江木的笔迹。
大家都抢着看那份报告,内容全是仿真珍珠的事和海水污染的事。
报告的最后江木写道:他心里非常犹豫,不知道是否应该公开这份报告。
但报告却对夕子只字未提。
秋子这时已泪流满面,说道:
“哥哥肯定是被岛夕子杀害的,因为哥哥最后还是想发表这份报告。”
“我哥哥也是为了这事被害的,他最后吞下仿真珍珠就是最好的证明。”
次郎满脸愤恨之情,向狩矢警官打听道:“凭这份报告,能逮捕岛夕子吗?”
“哎呀,还不能以杀人罪逮捕岛夕子。但如果把这份报告公开发表,让世人都知道岛珍珠曾想干掉江木和黑川的哥哥的话,岛珍珠就会遭到舆论的谴责……”秋子说:“那我们拿到周刊杂志上去发表吧,民愤会让岛珍珠破产的。”
“对!对!”
黑川同意道。接着问路子:
“你的意见呢?”
“我的意见也是如果不能逮捕岛夕子的话,就在周刊杂志上曝光。我想,当时江木没想到自己会被杀害,所以才没在报告里提到岛夕子。我拿着这份报告的复印件,去见见岛夕子,暗示她还有其它材料,看她怎么说。”
黑川一听这话,赶忙阻止:
“那样太危险了,他们会连你一起杀掉的。”
秋子接着说:
“那么,我和路子、黑川一起去见夕子,怎么样?让路子把夕子叫出来。”
谈到最后,大家决定按照秋子的意见办。路子马上给夕子挂了个电话。
“最近,我们准备把江木的房子退掉,我和秋子在清理东西时,发现了江木的遗书,不知你有没有时间,我想跟你谈谈遗书的事,还想把江木的遗物转交一点给你……”和大家估计的一样,少顷,夕子说:“好啊,什么时候见面都行,你几时过来?”
“因为考虑到我的工作安排,最好明天能见面,就在京都一家饭店的一楼大厅,怎么样?从后天开始,我的工作就忙了,没有时间……”路子把耳朵紧紧贴在话筒上,只听夕子答道:“行,几点钟呢?”
“下午3点怎么样?上午我还有点工作。”
“好的,下午3点。哪家饭店好呢?”
路子说了一家饭店的名字后,就把电话挂了。
3
第二天下午2点,路子、秋子和黑川就去饭店大厅了。
因担心夕子万一早到,看见他们三人结伴而来,生气走了就糟了,所以,他们故意一个一个地分别进了大厅。
狩矢警官和部下桥口也来了,躲在不显眼的地方保护他们三人。
秋子笑着说,在这么高级的饭店大厅里,不可能一下子把三个人都杀了吧?
狩矢却一本正经地告诉秋子,如果往咖啡里放毒药的话,三个人喝了都会死去,所以一定要提高警惕。
秋子听狩矢这么一说,脸都吓白了。
下午3点差5分时,夕子到了。
她仍然是那样光彩夺目,大厅的人几乎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她。
当她看到路子时,马上微笑着招了招手,迎面走来。
两人一起走到大厅角处的沙发,坐下了。
“今天把您叫出来,真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
两人正在客气时,秋子和黑川也走了过来。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江木的妹妹秋子,这位是江木的同事黑川先生的弟弟。黑川也曾经拜访过您,您还记得吧?”
夕子原以为是路子一人来见面的,听路子说完后,好像略感意外,但马上就很客气地寒喧起来。
黑川和秋子神情很严肃。
大家都坐下以后,夕子开口了。
“听说找到江木的遗书了,不知遗书上写了些什么?”
路子把江木的报告复印件拿出来,说道:“这不是借给你的,你可以看看,像这样的材料还有不少。”
夕子看了一会,说:
“做了大量的调查呀。不过,这是份什么材料?我听说是遗书,还以为上面写了我的什么事,还有留给我的遗言呢。我怎么觉得这像是调查报告似的。”
“是的,就因为你不希望江木发表这份报告,才杀害江木的。还有,我哥哥肯定也是你杀害的。”
黑川气愤地说道,秋子也狠狠地盯着夕子。
夕子却笑着回答:
“哪有这回事呀!江木他很是爱我,我也爱着江木。你们也说,江木为了我,才没发表报告,为什么又说是我杀了他呢?”
路子答道:
“不管怎样说,现在江木死了。一开始说是淹死的,但据警察说,并不是淹死的,而是被人打死的。我想,多半是被人打伤后,还剩一口气时,被扔进大海了。所以,虽然喝了几口海水,但头上的伤一定是被人故意打的。”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我从来也没说过江木是淹死的。我们的车不知撞到什么东西,也许把头撞破了,掉到大海里了。可你们说我杀了江木,有什么证据吗?更不要说杀黑川了。的确,黑川曾来过我们公司,见过我,这是事实。但这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次郎把话锋一转:
“你们公司在野生动物园上面的公寓里有房间吧,我们对那儿也进行调查了。”
4
夕子一直看着黑川次郎的脸,慢慢说道:“我想,你哥哥大概是偷偷溜进我们公司在野生动物园上面的那幢公寓的。”
黑川真想大叫一声“胡说”,但还是忍住了。
夕子又接着说:
“你刚才说,你哥哥临死前吞了珍珠,是吧?那房间里陈列着我公司开发出的各种珍珠。我想,你哥哥偷了珍珠以后,想爬窗逃走,结果失足掉下去了。”
黑川次郎大声争辨道:
“不可能。我哥哥一定是被你带到公寓后,推下去的。我哥哥为了留下证据,才将仿真珍珠吞下的。”
夕子冷冷地看着三人,反问道:
“没那事。那公寓的管理员就是我公司里的人,当天晚上,就发现窗户被撬,陈列的珍珠被盗了。管理员还去报了警。我那天在答志岛的别墅里,大家都知道我不在公寓。你说是我把你哥哥推下去的,有证据吗?”
“但是,江木也好,我哥哥也好,都是岛珍珠讨厌的人,对不对?他们俩是掌握了你们公司黑幕的人,两个人相继死去,谁都觉得有鬼。以前,我们不知道原因,现在看了江木的报告后,已经非常清楚了,只有你具有杀害他们的动机。警察正在调查呢。你说江木是你的情人,从这句话就可看出你的用意来。你施展你的魅力,迷住了江木,迫使江木不发表报告。但最终江木还是出于正义感,拒绝了你的要求,你就对他下了毒手。”
黑川怒视着夕子,说道。
“请你们冷静地想想。我对江木的这种爱情不是装出来的,江木确实也爱过我,说出来真是对不起路子,但这是真的。我和江木甚至商量过,逃到哪儿去隐居起来。用以前的老话来说,就是私奔。我都动过这个念头。”
“谁相信像你这样的女强人会远离社会,去私奔?再说,如果我哥哥真的爱你,也不用躲起来呀,你俩都是单身,完全可以堂堂正正地结婚嘛!”
秋子质问道。
夕子沉思了一会,低声述来:
“我并不是什么女强人。你们觉得我管理岛珍珠得心应手,大把大把地挣钱,春风得意,是个很能干的女人是吗?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公司内部也有人不满意一个女人当一把手的,我也有对立面。也有人反对关闭江木调查的那些新产品开发部门。只有江木理解我的苦恼。江木体谅我的困境,同意不发表他的调查报告。但他又是一个有正义感,有良心的新闻记者,调查报告不发表,他感到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只有在两人相爱时,才能忘记各自的烦恼。江木对我来说,真是太重要了,难道我会杀害他吗?你们现在也许不信我的话,但总有一天你们会相信我的。”
路子觉得夕子讲了这么多,唯有她爱江木这一点好像是真的。但路子多么希望江木最后爱的仍然是自己啊!
黑川似乎看出了路子的心思,故意说道:“我不知道,江木和你之间到底有没有爱,但是,最终江木选择的却不是你,而是路子,这份调查报告就是证明。对外我们说是在江木的房间发现的,其实这份报告是江木委托给路子的。”
听完这话,夕子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不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们早就拿出来了。”
“路子以前也不知道,事先江木也没有告诉路子,但他采取了非常可靠的办法,使这份报告能在万一不测的情况下,到达路子的手中。具体是什么办法我们就不便说了……”黑川说完后,夕子沉默了。
江木把报告转交给路子这件事,似乎对夕子打击很大。
5
夕子走了以后,路子他们三人换了个地方,一边吃饭,一边聊了起来。
秋子说:
“真可惜,搞不到夕子杀人的证据。”
黑川说:
“不过,江木的这份报告,对夕子的震动也够大的了,我们不要放过这次机会,赶紧把报告登在《周刊》杂志上,路子,你看呢?”
“行。”
路子的话很少。
“我的意见也是,如果报告不能成为证据的话,那就拿到《周刊》杂志上发表吧。路子,你说呢?”
“行。”
黑川有点担心地问道:
“路子,你怎么了?”
“我觉得昭彦还是更爱夕子……虽然你们说,江木想把这份报告交给我,但我不这么想。”
路子无精打采地说。
“不可能。如果江木和夕子真正相爱的话,为什么江木还会被杀害呢?夕子尽说假话。我不认为江木因为爱夕子而不发表报告,恰恰相反,正因为江木要发表报告,才会被杀害的。”
秋子也赞同黑川的意见:
“对,黑川说得对。哥哥也许曾经一时被夕子的美貌迷惑过,但最后还是因为要公开仿真珍珠和海水污染的真相而被杀害了。黑川的哥哥也是去调查这些事情才被害的。我根本不信那女人的话。”
黑川说,他有一个大学时代的朋友,现在《周刊》杂志社做记者工作,他想请这位朋友帮忙发表江木的报告。黑川告辞时,将报告的复印件带走了。
秋子说打算回去把哥哥租的房子清理后退掉,也先走了。
路子想起傍晚电视台还有个碰头会,就去单位了。
开完会之后,森约路子一块儿吃晚饭。
路子知道自己今天心里很烦,一个人回家后也无法平静,就答应了森。
上了森的车后,森问道:
“案件调查得怎么样了?”
“有很多新情况,你想听吗?”
“当然想听,我一直牵挂着这事呢。给你打过三次电话,你都不在家。”
车上路后,路子就讲起了发现江木调查报告的事,还有和夕子面对面摊牌的事。
“进展很快呀,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呢?”
森稍稍有点不满似的。
路子也觉得,在认识黑川次郎之前,有什么情况都是先和森商量的,听森这么一说,路子觉得有点对不起森。
“对不起,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意料,太快了,简直来不及和你联系。”
“可是你和黑川、秋子他们都联系过,并且把他们都叫了过来。”
“哎,因为黑川他哥哥在这个事件中丧身了,秋子的哥哥也被害了,所以我才把他们叫来的。但我并不想让你也卷入这件事。”
“我宁愿卷进去,也不想当个局外人。”
“我现在不是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吗?”
“我明白了。哎,我们去吃寿司吧。”
“好的。”
森把路子带进到斋桥附近的一家寿司屋去了。
找好座位,点好寿司后,森马上又问:
“那么,下一步怎么办呢?如果仅仅那份报告不能当作杀人的证据的话。”
“黑川说,他有一个朋友,在《周刊》杂志当记者,黑川想请这位记者帮忙,在周刊杂志上发表江木的报告。所以,黑川把报告又复印了一份带走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如果能在《周刊》杂志上发表的话,岛珍珠一定会遭到众人的谴责。万一黑川那条路走不通的话,我可以找别的杂志社帮忙。我有的时候帮杂志社拍照片什么的,也有几个熟人。”
“那太谢谢了!”
“知道岛珍珠黑幕的人都被干掉了,你也得多加小心啊。”看上去森很担心路子的安全。
6
黑川和杂志社谈得很顺利,很快,江木的报告就刊登在《周刊》杂志上了。
这篇报道首先介绍了京都两位新闻记者相继神秘死亡,然后披露了其中一位叫江木的记者临死之前,将一份关于仿真珍珠和海水污染的报告转交给了自己的恋人的内容。
报道中虽然没有直接点岛珍珠的名,但却指出这是一家最近发展迅速的新兴珍珠公司,就在志摩半岛附近。
路子最近因采访工作很忙,周刊上的这篇报道是在去天桥立的列车上抽空看的。
看完后,路子心想,哪怕不能逮捕犯人,江木在九泉之下知道他的报告终于发表了,一定深感欣喜。
秋子和黑川看了这篇报道,也一定和我一样高吧。
岛夕子的死讯,是路子第二天回到京都后听说的。
因旅途劳累,路子回家后,倒床就睡了。
突然听见门铃响,路子半睡半醒地开门一看,是森来了。
“啊,对不起,一躺下就睡过去了。”
路子赶紧用手拢了拢头发,把森让进了屋里。
“不得了了,岛夕子死了!”
“啊!你瞎说。”
“真的,都登晚报了,我在车上听到电台也广播了。”
路子一把夺过森手里的晚报,急忙翻阅起来。
报上写着:今天早上,在白浜的海面上,发现了岛珍珠社长岛夕子的尸体。
森说道:
“晚报可能是排好版以后才得到的消息,所以只写了那么一句话。后来。我又在车上听电台广播说,死亡时间估计是昨天晚上,死因是溺死。推测可能是因为最近社会舆论纷纷谴责岛珍珠公司的生产情况而自杀的。”
路子一言不发,一下子瘫坐下去。
做梦也没想到夕子会去死,路子深感震惊。
森分析道:
“一定是被周刊杂志曝光以后,她受不了了。不过,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会去抓她呀。”
见路子不说话,森感到很奇怪:
“哎,你怎么了?夕子死了,你反而没精打采了。”
“不,我还是觉得夕子是爱着江木的,所以,她才会自杀,到江木那儿去了。”
“我不那样想,如果她真那么爱江木的话,就不会杀害江木了。”
森笑着说道,但路子却是认真的。
“也许正因为爱才杀江木呢。刚开始,她觉得她爱着江木,江木也为了她才不发表调查报告。可能江木后来又要发表,她觉得江木背叛了她。其实,江木肯定也爱着夕子,但记者的职业道德又不允许他对岛珍珠的那些肮脏事视而不见。”
“不管怎样说,这个案子到此可以画上句号了。你也该考虑考虑将来的事了,老想着这件事,对自己的身体也不利,再说死去的人也不可能再复活了。”
“唉——”
路子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路子心里明白,江木死了以后,自己能够经得住这么大的打击,并且坚持工作,全靠森在背后的帮助和鼓励,但她从来没有产生过要和森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念头。
路子还想,对于黑川来说,秋子也许更合适一些。
夕子的死,再次勾起了路子竭力想忘却的往事,心情十分沉重。
为夕子守夜的那天,路子一个人去了鸟羽。
夕子曾经是自己那样嫉恨的女人,没想到因她生命的消失,而使自己的心情发生如此微妙的变化。
路子心里明白,夕子和自己都爱着江木,同时也都失去了江木。如果夕子不是凶手,而是自己的朋友的话,两人在一起谈论江木,那该多好啊。祭坛上悬挂着夕子的遗像,不知为什么,看上去很忧伤,很善良。
祭坛上悬挂着夕子的遗像,不知为什么,看上去很忧伤,很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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