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乐山强压下无比的忿概,道:“周贤弟,王伦动了什么阴谋?”
周吉道:“王伦和那权相的走狗,密商之下,认为若差派大兵,定难守密,逐决定了个双管齐下的毒计。
“由那走狗密禀当政的诸奸,立派十名护卫高手,悄登此山,王伦却仍按与将军所约时间,独自来会。”
葛乐山冷笑一声道:“这狗贼好大胆子!”
周吉道:“王伦认定此事极端秘密,绝无人知。在商妥好之后,就准备了‘迷药’,乘马来会将军!”
葛乐山道:“是什么迷药?”
周吉道:“一种江湖下流人物所专用的迷粉,可藏在指甲里面,对人迎面一弹,嗅到之后就会昏迷不省人事!”
葛乐山嗯了一声道:“很好,我就等他前来……”
周吉却接口道:“将军,王伦不会来了!”
葛乐山一楞,道:“这为什么?”
周吉道:“末将巧得内情,立即将铁铺送给了那两个老弟兄,带好昔日用惯了的兵刃和弓箭,乘马在必经路上等着王伦!
“不久,果见王伦单骑而来,末将故意和他走个迎面,然后出声招呼他停马,像久别老友般欢述起来。
“他见到末将,先是神色一变,继之似是想到身怀杀人迷药,胆子渐大,才也故作刚认出末将,欢跃下马!
“他不知末将已得虚实,问及末将作何生理,乘马携弓何往,末将遂假言说得到将军的消息,可能经此,故在路上等待!
“这贼沉思刹那之后,竟不知末将是他的杀星,反而起了顺便也将末将擒掳的主意,说出将军和他相约的事来!”
话锋一顿,接着又道:“末将也不点破,装作闻言大喜之状,遂和他并马而行,边行边谈着当年军旅中大家的乐事!”
葛乐山道:“他怎么说?”
周吉道:“末将故意谈起当年,他管运粮时,被朱殿军前锋告他一状的事,并把那时将军有心开脱他的恩德说出!”
葛乐山一笑道:“如今想来,那件事我犯了错!”
周吉道:“末将却深知那时将军的心意,延误粮期和贪污有据,罪名是死,但敌前杀将为行军大忌,况王伦彼时十分勇猛,对敌作战,不失一员好将,因此将军才以‘误限’一罪交问,只打了他四十大板!”
葛乐山道:“却惹得朱将军大发雷霆!”
周吉道:“那时却也难怪朱将军,不过后来末将把将军心意向殿军弟说明,他立即亲自到将军大帐请罪……”
葛乐山感慨的说道:“殿军是员勇将,可知道他现在哪里?”
周吉道:“将军,天下事因果前定,劫皆胡数,王伦约将军来此相会,用心极恶,谁知却巧合天心!”
葛乐山道:“这话怎么讲?”
周吉道:“殿军弟就在这西天目山上!”
葛乐山大喜,道:“他在何处,可能一见!”
周吉道:“将军不用着急的见他,他就会来的!”
葛乐山一楞道:“他会来这里?”
周吉道:“是末将通知他的。”
葛乐山哦了一声,道:“原来贤弟早已上山来了。”
周吉含笑摇头道:“末将是用‘军鸽’通知殿军弟的!”
葛乐山也笑了,道:“殿军昔日就喜欢鸽子,没想到如今依然!”话一顿,接着问道:“贤弟们还用军鸽互通消息,莫非心有不死!”
周吉肃色道:“正好如将军所说,末将等不能死心!”
葛乐山沉思刹那,道:“我判断贤弟们,可能已经有了个组织,对吗?”
周吉道:“是的将军,人数业已不少,将军若不生气,此事容末将后禀,现在有更紧急的大事,要请将军定夺。”
葛乐山一笑道:“所谓‘紧急大事’,可是有关我一家安危……”
周吉接口道:“正是,权相及群奸派出来的高手,天亮可到,趁此有限的时候,必须妥当的安置好夫人及公子!”
葛乐山道:“愚兄一家人的性命,并不比任何人尊贵,用不着为这件事太费心思,况生死由命,天已排定!”
周吉却道:“将军一身安危之重,末将等必须有所安排。”
葛乐山一笑道:“他们阴谋是连环运用,若王伦迷药见功,他们会悄悄把将军一家人处决,然后神鬼不知的回去!
“若王伦之计虽然得逞,却只迷倒将军一人时,他们就饰扮盗寇,杀尽将军家人,然后再行文捉拿强盗!
“设若王伦之计未能竟功,彼等仍以盗匪劫财出现,若再不成,就以官家力量来逮捕将军了!”
葛乐山沉哼一声,道:“不含糊,计划周到!”声调一变,接着又道:“贤弟刚才会说,王伦不会来了……”
周吉接口道:“末将只顾谈说殿军弟的事,没能把王伦的事说完,末将和王伦并马而行,谈及当年种种,表面看来似甚欢洽。
“说到他误粮事时,他却仍有余恨,对殿军弟更是恨到极点,末将已不能耐,很想立刻斩这狗贼于马下!
“可是沿路行人正多,不能下手,只好忍在心中,直到今晨早行,末将才在一片树林中,解决了他!”
话声顿住,周吉探囊取出了一只赤金小盒,道:“这是从王伦身上搜出来的迷药。”
说着,将金盒献呈给葛乐山。
葛乐山道:“贤弟带着它好了。”
周吉道:“还是将军带着好,末将曾逼出王伦一切实情,他说这迷药十分有效,并且不需解药,对时自醒!
“将军如今日泄行踪,随时随地都可能遭遇到危险,多这么件东西,必要时也许能管大用!”
葛乐山想了想,收起了小金盒,笑着道:“这盒子有个大用是不错,遇上身无分文时,把它卖掉,大概还能交换三五个月的衣食!”
周吉也笑了,道:“末将却没想到,王伦一生还能作这么件好事。”
葛乐山却面现一丝悲容,道:“王伦若非利欲心太重,我们岂不又多了一员勇将!”
周吉笑道:“将军和他途中相遇,难道没有看清!”
葛乐山道:“看清什么?”
周吉道:“声色犬马,早已掏空他的身体!”
葛乐山长叹一声道:“人有苟安的天性,享受的习惯,久之殆矣!”话锋一顿,接着却道:“贤弟已将王伦的尸体掩葬了?”
周吉道:“军侣多年,末将自然不会叫他尸骨露天。”
葛乐山道:
(缺字)
“天光将亮,将军对来袭的鹰犬,如何处置。”
葛乐山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周吉知道葛乐山的用意,答道:“一群没有是非,不明仁义,毫无人性,只知道奉令杀人,欺压良民,有钱无事不能商谈的武林败类!”
葛乐山双眉一挑,道:“贤弟知道的清楚!”
周吉道:“很清楚!”
葛乐山道:“刚才那种批评,没存成见?”
周吉道:“末将隐身多年,太明白这些人了,不但没有存着成见,并且也没有冤屈他们一星半点!”
葛乐山立即果断的说道:“我要先以赤诚试试他们,不行的话,就留他们在天目山中!”
周吉道:“末将也是这样想,不过这要智取才行!”
葛乐山道:“莫非他们功力极高!”
周吉道:“将军武勇,天下闻名,他们既然派人专为对付将军的,被派来的人,必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葛乐山道:“贤弟说的是,我们不能力敌!”
周吉声调压低道:“末将看来,非但不能敌,并且必须把权奸这次所派来的人,一个不留的全要诛杀才行!”
葛乐山没有答话,虽说自古忠奸不能并立,但要他一举杀这多的并无深仇大恨的人,实在不忍!
周吉这时却接着又道:“第一,这群东西有取死之道,第二,将军的行踪,必须保密,否则怕到不了目的之地,就会遭到暗算!”
葛乐山仍然没有答话,但却缓缓的点了点头。
周吉声调压得更低了,说道:“不过将军,事虽已有妥当安排,但却仍该防备万一,因此对夫人公子,必须今夜有个安置的地方。”
葛乐山这时开口说道:“贤弟是不是想把拙荆小儿,安置在殿军那里?”
周吉道:“将军若不反对,末将就这样请求了。”
葛乐山道:“殿军是不是已经有了家小?”
周吉笑了道:“这矮胖小福气大,已然是‘他那个家’的主人了!”
葛乐山道:“他有了家小,拙荆蠢儿就不便……”
周吉接口道:“将军这是为什么?”
葛乐山道:“奸党如若用‘叛国’二宇罪我,倘若拙荆蠢子在殿军府上被捕,殿军一家岂不也被牵连?”
周吉竟又一笑道:“殿军弟是不怕这牵连!”
葛乐山却摇头道:“殿军弟虽义薄云天,但我却不能连累他的家小!”
周吉依然含笑说道:“此事殿军弟来后,将军再作决定如何?”
葛乐山仍然摇头道:“我意已决,拙荆等在此处藏身就好!”
周吉没有接话,却一指高处的下山路上道:“殿军弟来了,将军请直接和他商谈此事吧。”
葛乐山坐的面对着下方上山的路径,由山上往下来的人,他正好看不到,因此起身回顾!
天时虽然已过四更,却依然够暗,葛乐山只隐约的看到由高处往下来了几条黑影,行走似乎很快!
周吉上前半步,到了葛乐山的身前,道:“将军还没有看清?”
就这句话的工夫,几条人影已近了很多!
葛乐山注目之下,道:“贤弟看错了,来的是五位和尚!”
周吉哈哈一笑道:“末将要请领重罚,再说内情!”
葛乐山心头一动,道:“莫非殿军已出了家?”
周吉道:“谁说不是,他竟然当了和尚!”
葛乐山慨然悲吁一声道:“这乱世,是非难明,当和尚乐得眼不见心清静!”
周吉却笑道:“他才不呢,已经因为专管闲事出了大名!”
葛乐山哦了一声,道:“出过什么名呀?”
周吉道:“他目下已是家户皆知的‘不闲和尚’了!”
葛乐山道:“这浮玉西蜂,只有一座‘禅源寺’,殿军……不闲和尚他本是少林俗家弟子,莫非在寺内教些拳棒?”
周吉摇头道:“他不轻易动棒的,但若木棒一举,却无人不怕!”
葛乐山道:“那是主持‘戒法’了?”
周吉又摇头道:“他比‘戒法僧’的地位高!”
葛乐山猜不到了,道:“若按少林法规来说,十戒十僧的主持,就是‘监院’大师,位置仅次于掌教一人!
“设若禅源寺规法也和少林一样,殿军身份又高过‘戒法僧’的话,那他是禅源寺的主持了!”
周吉道:“将军这回猜对了,他正是一群小秃头中的老秃头!”
葛乐山笑了,道:“贤弟怎这样称呼出家人?”
周吉道:“别人都这样称呼他,末将自然更够资格!”
说话间,一名僧人业已行近!
周吉一个虎跃,跳在了山道中间,恰好阻住了五名僧人的进路,只见他扬手向僧众一指,沉声喝道:“此山不是俺开,此树更是别人栽,因此凡人都能过路,就是秃头不能来,哪个若是不服气,揪下脑袋当球甩!”
喝声方罢,接着又道:“和尚们,每人献上黄金一两,然后回去!”
五名僧人为首的那一位,笑嘻嘻的合十道:“强盗施主说的对,只是出家人哪来的白银黄金,若不嫌弃,请多驾敝寺,敝寺正熬好一锅热粥‘届’,今日五煞临东,喝‘粥’吉利!”
周吉大笑道:“好个秃驴,竟敢把我周将军当粥喝下肚去!”
和尚也大笑出声道:“你放着将军不当,却干打劫的生涯,怪谁!”
他两个正打着哈哈,葛乐山已步向山径道:“朱贤弟可好?”
这为首的和尚,正是昔日葛乐山部下第一猛将,先锋朱殿军,如今却是“禅源古刹”的大方丈了!别看这“不闲禅师”贵为方丈,别看他刚才和周吉嘻嘻哈哈,但在看到葛乐山后,却肃色地道:“朱殿军拜叩将军!”
葛乐山大跨而前,扶住朱殿军道:“贤弟这算什么!”
朱殿军起身道:“末将因为安排夫人及公子的往处,来晚了……”
周吉接口道:“这好办,罚酒三杯!”
朱殿军哈哈一笑道:“你当这个能为难我?哼!喝就喝!”
周吉道:“好的很,你不守清规!”
朱殿军道:“清规卖多少钱一斤,葛将军既已脱险归来,这袈裟谁爱穿谁穿,姓朱的可要还我本来面目了!”
周吉道:“那也好,你本是大军先锋,今夜狐鼠之辈,就交给你这先锋官来解决,如今我老周问你,大军何处安营?”
朱殿军道:“不劳你这莽汉操心!”话锋一顿,转对葛乐山道:“末将已有妥善对策,请将军及夫人公子,随末将先到寺内安置,然后再详禀对敌的种种策略……”
周吉又拦了话,道:“这才对,走,咱们去请夫人和公子去。”
葛乐山笑着挥手道:“不劳两位贤弟大驾,愚兄去唤她们出来好了。”声调一落又起,道:
(缺字)
“礼不可废,必须一拜。”
葛乐山无奈唤出家人,见过了礼,由朱殿军带路,自山道上行,从后门进了禅源古刹!
古刹中,静房何止千百,朱殿军早有准备,在那“听雨轩”内,安置了葛乐山的一家人。
接着,就在听雨轩外的花廓上,三人落座,小和尚献上茶点,趁天光未亮,先商谈正事!
三人低语着,久久之后,由葛乐山结束了谈话,道:“这是万全之策,唯一令愚兄不安的,是在这佛门清静之地,设谋杀人,沾染血腥,但愿事情不至……”
朱殿军接口道:“将军不可挂怀此事,俗话说的好,杀恶人即是行善,我佛有灵,相信会鼓掌赞成,不会降罪的!”
周吉快人快语道:“好啦,事已决定,咱们各自休息吧,睡好了精神足,明天还要应付那些狐鼠鹰犬呢!”
于是朱殿军和周吉,向葛乐山拜别,各自安歇。
次晨,禅源古刹来了香客!
不闲禅师还在抱被高卧,这种事,是用不着惊动方丈的,
知客僧接待来客,客堂落座,香客共有五人,言明是兴游西天目,要住上几天,请客僧料理。
知客(大悟),在敬过了茶点之后,道:“施主们要住几天?”
香客中一名六旬老者答道:“多则五日,少也要三天!”
大悟哦了一声,道:“施主们可愿在香簿上留个缘名?”
六旬老者哈哈一笑道:“这是该当的事!”
大悟一笑,令人拿来善簿及文房四宝。
老者由身上取出十两白银,道:“为我佛添几个灯油,老朽敬献纹银十两。”
说着,老者提笔在善簿上写了名姓。
以此相推,五位香客各布施了十两银子。
大悟并未看这缘簿,吩咐身旁一位十七八岁的小和尚道:“立刻开启‘暖阁’,供施主们歇宿。”
然后转对老者道:“请施主们跟了因去暖阁休息,不论何事,请吩咐了因好了,他会照吩咐办事的。
“施主们若有雅兴,本寺欢迎施主们随意走动,本寺十分广大,雅游时最好令了因带路,免得迷失!”
老者哦了一声,道:“贵寺还能令人迷路么?”
大悟道:“施主乍来敝寺,路径不熟,寺内屋宇又大半相同,很可能错碎了方向地方,走进其他施主的居所。”
老者道:“此非香期,难道还有和老朽等人不谋而合的香客?”
大悟道:“当然有,以敝寺的盛名,加上‘天目龙井’和‘大树王’的古迹,一年十二个月内,香客不绝!”
老者别有用心的说道:“这样的话,佛前灯油怕不要满了出来!”
大悟摇头道:“满不了的!”
老者哦了一声道:”难道灯油点得这么快?”
大悟道:“敝寺善事甚多,比如像施主们布施的银两来说吧,也不过只够买十口中等棺木,殓十个孤魂野鬼罢了!”
老者闻言,神色一变,道:“贵寺还做这种大善行事呀?”
大悟道:“佛门弟子不做此事,要什么人家做呢?”
老者道:“就算行善,普通的棺木就够了,又何必用中等货?”
大悟道:“必须用中等货那才行!”
老者嗯了一声,道:“可有个讲究?”
大悟道:“敝寺受十方施主布舍,千百年来,受惠已多,孤魂野鬼暴尸于光天之下者,谁敢说不就是敝寺的施主呢?
“况人生百年,有朝河东,则有朝河西,今为坐作,昔乃阶囚,敝寺不敢势利,所以一视同仁都有中等棺木!”
老者哈哈大笑道:“听你这样一说,老朽对人生又多了一层认识!”
大悟一笑道:“这是施主的客气话,其实,人之对于自己的一生,大多是在作幻梦,成真者少,空想者众!”
老者瞥了大悟一眼道:“老朽没有想到,大师对人生有这般深刻的认识!”
大悟合十道:“贫僧只是敝寺中的一个普通和尚,不敢当这大师的称呼!”
老者道:“大师不要客气,老朽愚昧,正好借此难得的良机,一闻人生真谛,有所问,望大师赐示!”
这老儿话客气了起来,并且客气的过了份!
大悟肃色道:“施主请尽管发问。”
老者道:“大师言人生百年,非真即幻,请问何者真幻?”
大悟道:“发乎诚,出乎衷者真,此外皆幻,真者,格天心存仁厚,是人生正途,幻者就是魔道了!”
老者耸肩一笑,道:“请问大师,出家为僧是真是幻?”
大悟哈哈一笑道:“施主若有这种意念,已入魔道了!”
老者道:“老朽不懂了?”
大悟道:“贫僧出家,自然是真,但是施主却问出家的真幻!眼见的事实,施主都不相信,岂不是已入了魔道?”
老者才待开口接问,蓦地听到远处有人喊道——
“喂,你怎么这样慢法,端几个莱也要这半天呀!”
接着有人回答道……
“你站着说话‘不腰痛’,像吃灯草灰似的,一点也不费劲,你可知道,这几个菜都是慢工活!”
先前那人急促的催着道——
“好了好了,葛施主等得都不耐烦啦,快走两步吧!”
端菜的小尚,嘟嘟喃喃的说道——
“不耐烦了,我还不耐烦了呢,也不看看要的是什么菜,冰糖肘子,清蒸鸡,烤鸭再加荷叶饼……”
先前那个催问的和尚,接口道:“你是我一个人的小佛爷,别噜嗦,快走几步好不?”
话声停了,人也远去!
老者心头一动,问大悟道:“在贵寺内,能动荤腥?”
大悟道:“敝寺有专为施主们预备的小厨房,能做各种荤腥,是从外城镇聘来的师傅,手艺地道!”
老者一笑道:“老朽等人今天的午饭,就请大师代为准备可好?”
大悟道:“自然可以,不知施主们要吃些什么?”
老者道:“入境问俗,大师说说贵寺小厨房,有什么拿手菜吧。”
大悟道:“敝寺最最拿手的,是九吃‘樱桃肉’!”
老者闻言大喜,道:“可是‘田鸡’?”
大悟道:“田鸡多难听,是樱桃肉!”
老者道:“这玩意能够九吃?”
大悟笑笑,点点头,却没有接话——苟故榭馍描,东曦OCR,豆豆书库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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