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天齐虽然和“刀二爷”大步迎接,可是“抓五爷”却依然寒着那张胜,冷的似能冻死个人!
天齐向来不笑,但对此老,却挤出一丝笑容,道:“五叔您好?”
“抓五爷”是有心无火故生三分气,但对分寸却丝毫不失,脸上依然寒若玄冰,答话却是客气,道:“小爷好。”
“刀二爷”含笑一揖道:“五弟,恕愚兄没去看你……”
“抓五爷”就等着“刀二爷”开口,闻言冷笑道:“小弟并不希望二哥去看我,本来也不想到此处看二哥,但是有人却逼着小弟非来不可!”
“刀二爷”不能不答话,道:“五弟又在和谁呕气?是谁逼着五弟前来?”
“抓五爷”哼了一声,道:“是二哥你和小爷逼我来的,我本来发誓再不呕气,没想到你和小爷,却偏偏带来些非叫我呕气不可的东西!”
天齐不愿意开口,明知自己现在开口询问,照样要讨没趣,索兴由“刀二爷”一个人碰这硬钉子。
哪知“抓五爷”却不放过他去,冷冷地说道:“老朽有事请教小爷!”
天齐无奈的说道:“五叔有事吩咐就是。”
“抓五爷”道:“抓老五不敢!”
话锋一顿,转身手指着林兴道:“你过来!”
林兴此时已经知道开罪了谁,早已吓软了两条狗腿,闻唤,强提着力,挣扎着走近了“抓五爷”。
“抓五爷”转身又对着天齐道:“小爷,此人姓什么叫什么?”
天齐明知“抓五爷”认识,但却不能不答,道:“五叔你忘了,小侄已经告诉你了!”
“抓五爷”道:“我虽然老了,但还记得这些事!”
天齐不由眉头一皱,道:“那五叔怎又再问?”
“抓五爷”道:“小爷知不知道,‘灰影子’林兴不姓林?”
天齐吃了一惊,道:“五叔,这是真的?”
“抓五爷”冷哼一声,道:“他姓吴,是某个府中的管家!”
林兴自“永安栈”回来,并没有将遇上“抓五爷”的事,禀知天齐,因此天齐想不到毛病出在“永安栈”内。
但是林兴暂饰“吴管家”的事,却只有一个原因,所以天齐在听到“抓三爷”说道吴管家,也知消息泄露。
承认不好,不承认不行,天齐可为了大难。
“刀二爷”只好接话道:“五弟,林兴暂以吴管家之名出现,是奉令行事!”
哪知“抓五爷”依然不完,道:“抓五爷又不傻,料到林兴没这么大的胆子,必系奉令行事,二哥你既知内情,这令是你下的了?”
“刀二爷”可不敢承认此事了,摇摇头。
天齐道:“令是小侄下的。”
“抓五爷”哦了一声,道:“小爷可否示下此令用意何在?”
天齐眉头又是一皱,道:“五叔,小侄不愿意叫两位盟兄知道我在……”
“抓五爷”插口道:“小爷,不瞒你说,姑娘昨夜亲自谕令,叫我清晨去‘永安栈’,并将一切事告诉了我!”
天齐一惊,道:“她已经知道我到了苏州?”
“抓五爷”道:“不只是知道这一点!”
“刀二爷”也急忙问道:“姑娘还知道什么?”
“抓五爷”冷笑一声,道:“姑娘还知道你和小爷,把此地卖给雷、仇两位,供作‘天下一家’店,苏州的分店!”
天齐不由脱口说了句“糟透了,”话说出口,也惶悔自己多言,不由恼怒而及林兴,道:“林兴,是你露了消息……”
“抓五爷”接口道:“小爷别冤枉人,这事不怪他!”
天齐道:“那五叔为什么教训他?”
“抓五爷”道:“只为他叫我一声‘老儿’!”
天齐怒瞪了林兴一眼,道:“你有多大的胆子,敢对五爷这般无理?你就算没见过五爷,难道也没听到计家兄弟说起过五爷!”
林兴焉敢开口,垂首无言,“抓五爷”却又说道:“姑娘逼问我,小爷和二哥这样作是什么道理,我费尽唇舌,总算说的姑娘信了实,但是我却非问个明白不可!”
“刀二爷”道:“等一下愚兄解释!”
“抓五爷”道:“用不着等,虽然我骗姑娘,说小爷是先一步帮姑娘忙,买下‘马府’,但因老主人别有分派,小爷垫出去的钱,必须归清,才叫手下转买于姑娘,但是我却知道,这里本来就是老主人的产业,我想,老主人决定在苏州设店,决不会再叫姑娘用钱买房,内中必有别情,二哥请告诉我!”
“刀二爷”看看天齐,道:“是这样,主人吩咐我,将此宅交给姑娘使用,小爷因为同行尚有雷、仇二君,恐雷、仇多想……”
“抓五爷”恍然大悟,插口道:“难道雷、仇二君,尚未蒙老主人恩遇!”
“刀二爷”又看看天齐,道:“老主人方面似已通过,是小爷特别谨慎。”
“抓五爷”哦了一声,道:“小爷如今能防患于未然,实令老朽欣喜,老朽因不知小爷心意,怒及林兴,小爷多谅。”
天齐暗中长出一口闷气,十分感激“刀二爷”能替自己解了困窘,立刻微然摇头说道:“林兴出口伤人,五叔责罚的是。”
话锋微顿,却目视着井天道:“五叔,井天必有重大罪过,否则五叔这‘十残’之刑,已多年不用,断不会加之其身!”
“抓五爷”看了身后的计家兄弟一眼,道:“你们哥儿俩守在厅外,不论是谁,不管有何大事,不许通报或进入,违者以‘十残’相加!”
“抓五爷”昔日在总店中,掌赏罚刑事七年,举凡艾老人门下及各处分支人物,无不见他就胆颤心寒!
计家兄弟名份皆低,更不用说。七年前,艾老人之表堂弟,身犯淫恶,以刑当受“十残”艾老人讲情未果,卒被“抓五爷”按规处治,与“抓五爷”几乎断义,“抓五爷”悲辞掌刑,来苏州静养至今,总店方面却仍不敢有人轻视,今下严令,计家兄弟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出去!
天齐睹情,知道事态严重,待计家兄弟和林兴去后,悄声说道:“五叔,何事如此严重?”
“抓五爷”浓眉一挑,道:“小爷,你手下可有个名叫‘严重’的人?”
天齐道:“有,五叔来时,小侄恰好先一步派他出去。”
“抓五爷”道:“派往何处?”
天齐道:“城外,稍待既归!”
“抓五爷”一言不发,大步到了门口,猛地将厅门打开,计家兄弟一边一个站于五丈外,果在负责待守!
“抓五爷”暗暗点头,出声招进计万全道:“你去告诉林兴,稍待‘严重’归来,不许林兴开口,然后尔兄弟小心防守着,将‘严重’召进厅内!”
计万全诚恐失误,道:“只准‘严重’一人进厅?”
“抓五爷”道:“不错,许进不许出,此事办妥,老夫保尔兄弟能独当一面,在苏州分店中快乐几年!”
计万全道声谢,疾步而出,“抓五爷”重回厅中。
“刀二爷”此时开口道:“五弟,别卖关子好不好?”
“抓五爷”冷哼一声道:“我真不想多管这件事,若不是小爷适巧在此的话,非要你这口刀崩上两道缺牙不可!”
“刀二爷”吓了一跳,他深知自己这位五拜弟的性格,向来不作夸张言语,立即正色道:“五弟,愚兄何事会错到这个地步?”
“抓五爷”看了天齐一眼,道:“这事说出来之后,看你和小爷的脸往哪里放!”
“刀二爷”急了,道:“说吧,老五,再不说心都放不落了!”
“抓五爷”道:“这话二哥你倒说对了,我要明天这个时候来,保险二哥你那‘心’,一辈子也休想放落啦。”
天齐不由喊道:“五叔,你……”
“抓五爷”道:“好,小爷别急,这就说了,事很简单,我奉姑娘之令,来救小爷和二哥你两位的命!”
天齐剑眉一挑,道:“五叔,这么严重?”
“抓五爷”哼了一声,道:“小爷身旁有口‘刀’,遇事变成了‘坐’‘井’‘观’‘天’,这怎能不遇上‘严重’的事!”
“刀二爷”已听出话音,惊讶道:“老五,毛病出在‘井天’和‘严重’两人身上?”
“抓五爷”一笑,遂将昨夜晓梅姑娘所见之事,详说一遍,然后又说到刑问井天,始知计家兄弟上当引介,真正主事者,却是“严重”,严重姓严是不错,名字却叫“严春和”,是人寰双魔中“大头魔王”的亲侄子,大头魔王严七绝,已将一身奇技完全传授给了严重!
天齐和“刀二爷”得此消息,脸色都变了,试想,若非晓梅发现真情,今夜非但所召高手必亡,就是自己也难逃过双魔的毒手,况身旁隐有大敌,随时随地都可以置自己于死地而不知!
“刀二爷”久久之后,方始嘿嘿冷笑出声,道:“老五,我没把生死看在眼内,但若非姑娘,这人却丢到了家,我没别的话说,姑娘的这份恩德……”
“抓五爷”插言讽诮道:“二哥已经报答了!”
“刀二爷”老脸一红,道:“五弟,愚兄知过了!”
“抓五爷”向天齐道:“严重如何被小爷收在身旁的?”
天齐道:“这是一年半前,他在‘长安’身受重伤,卧于我的居所外,一时好事救了他,不料……”
“抓五爷”道:“可怕呀,君子欺以其方,小爷今后请多当心!”
谈话间,计万安突然叩门而进,道:“严重回来了!”
天齐注目“抓五爷”并未开口。
“抓五爷”知道,天齐是要自己对这件事情作主,立即道:“喊他进来,尔兄弟然后将厅门反锁,锁时要特别小心,不要出声,也不要再留在厅外!”
计万全答应一声,退出厅外,顺手关门,片刻之后,厅门再启,计万全首先出现,扬声道:“严兄弟回来了。”
天齐道:“叫他进来,五爷要见见他!”
“刀二爷”向前跨了两步,处立于天齐身前,计万全答应一声,向旁一闪,回身说道:“严贤弟,小爷唤你进去,总店掌赏罚的五爷来了!”
严重心中微微一动,道:“有什么大事?”
计万全道:“看来贤弟受小爷的宠爱,要进总店了,这是大喜事,稍待贤弟可别忘了好好请请我。”
严重信以为真道:“放心,计大哥,小弟永不忘大哥的深厚情谊!”
说着,他故作恭敬而小心的报名而进,道:“属下严重候谕!”
“抓五爷”早已站到井天卧处前面,道:“进来!”
严重缓步而进,“抓五爷”冷冷地看着他。
严重走近“抓五爷”丈远的地方,身后厅门始掩,计家兄弟趁势将门反锁,悄悄离开了厅外。
严重仍住前行,“抓五爷”突然沉声道:“站住!”
严重停步抬头道:“老人家……”
“抓五爷”双眉一挑道:“住口,你叫严重?”
严重只当这是例行询问,答道:“属下严重!”
“抓五爷”道:“少爷说你十分能干!”
严重越发不疑有他,道:“这是少爷抬爱,其实属下是个蠢才!”
“抓五爷”一笑道:“不要虚套,刚才何处去了?”
严重道:“奉少爷之谕,城外一行。”
“抓五爷”道:“你认得我?”
严重摇头道:“属下不认识,但适才万全兄曾嘱,说您是五爷!”
“抓五爷”又是一笑道:“不错,我掌管一切赏罚!”
严重道:“属下祈盼五爷的教训。”
“抓五爷”哈哈笑了阵,状极高兴,转对天齐道:“小爷眼光真好,此子有出息。”
话锋一顿,“抓五爷”突然温和的问道:“你伯父可好?”
严重此时已无机心,双方答对又快,漫不经心的答道:“家伯父安泰。”
话说出口,也惊觉有些不对,“抓五爷”身形向右旁一闪,道:“严春和,你不必惊慌,先看看地下这个人是谁?”
严春和刚才已经看到,有人卧在地上,但因“抓五爷”正好挡住视线,没看清楚,如今闻言,不必再看,已经知道是谁,不由又退了一步!
艾天齐适时嘿嘿两声,道:“严春和,你也太目中无人了!”
严春和双眉一皱,知道消息既已泄露,对方必已有备,反正一场苦战在所难免,遂横心道:“到底是总店下来的人,要比小毛头强多了,可笑一年多来,艾天齐你自觉收了个亲信,平日耀武扬威,哪知老子却是个‘追命鬼’,‘水月酒家’楼头,若非我伯父发现与你共坐之人,十分难惹,尔兄妹早就去和孤魂冤鬼为伍了,如今老子一个人在此,到要看尔等能将老子奈何得了!”
天齐哼了一声,大步而前,“刀二爷”却一拦,道:“小爷,这是我的事!”
说着缓缓逼上道:“严春和,取兵器吧!”
严春和嘴巴一噘,道:“久仰‘刀二爷’的刀法,今天就领教高招!”
话声中,只见严春和自青衫内一伸手,撤出了一件奇特至极的兵刃,雪白,柔软,有棱带角!
“抓五爷”和“刀二爷”却都认识这件兵刃,正是当年“大头魔王”严七绝,所用的“搜魂阴阳杵”!
“抓五爷”哼了一声,对“刀二爷”道:“二哥,这小子抖了底啦!”
“刀二爷”哼了一声,道:“看看他比严七绝如何!”
严春和虽说已得老魔神髓,但在火候和功力上,自是相差老魔许多,何况他深知“刀二爷”的厉害!
他所以撤出兵刃一拼的原故,是欲退故进的缓兵之计,此人狡狯胜过老魔,怎肯留此受死!
他想的很周到,现在是白天,只要自己闯出厅门,飞身街中,一切不顾的往老魔那儿跑对方八成不会追赶。
一因大白天的,对方不能不顾忌一些,再因追到地头,双魔出了面,对方未必能讨得了好,他这才故意造作!
不过他更明白,要想这样逃走,十之八九无法如愿,必须真干上个三招两式,三招两式他有信心决不会败!
因之当“刀二爷”话说完之后,他立即怒喝一声道:“对!试试爷的高招吧,打!”
话到人到杵到,索魂阴阳杵,挟疾厉风声,盖顶而下,招法看来无啥奇处,但却暗藏其他杀手!
“刀二爷”多高的身份,对个晚一辈的冤家,若非因严春和曾作奸细,绝不会亲自动手,如今杵到,“刀二爷”要是躲闪一下,就算丢了人,因此“刀二爷”脚都不动,背后的“神刀”仍在鞘中!
严春和杵下,“刀二爷”微笑,当索魂阴阳杵离“刀二爷”头顶,不足寸远时,只见寒光一闪,听到“刀二爷”轻叱一声,“先要你个指头!”
接着,严春和一声惊呼,倏忽后退丈外!
严春和一杵故然无功,而“刀二爷”向来每发必中的一刀,竟也斩空,自然也没削下严春和的手指头来!
“刀二爷”点点头道:“不含糊!”
话声中,一步步又向前逼进,那口神刀,真叫怪也真叫快,刚才没瞧见如何出鞘的现在却仍在背后鞘中!
严春和这倏忽而退,已离厅门八尺,适才一刀,幸而躲过,但他深知,若“刀二爷”连连下刀,自己非变作刀下之鬼不可,因此不再犹豫,身形一闪,到了厅门之前,顾不得开口,扬杵击下!
一声震响传出,厅门碎散,但却没破!严春和这才知道,厅门竟是两层木头,夹着五分铁板造成,打不破它!
天齐冷笑一声,道:“你想逃,哼!”
严春和一失良机,心中不禁有些慌张,“刀二爷”已逼近到八九尺外,他略微沉思,扑向了天齐!
人未到,杵已击,挟雷霆之威,直劈下来!
天齐剑不离身,微微退半,宝剑出鞘,作势迎上!
哪知严春和并非真打,半空中猛抡阴阳杵,借杵的甩力。双足凌虚一踹,疾若电掣奔向右窗!
“刀二爷”此时距他丈八,天齐丈五,只有“抓五爷”离他九尺,他料到“抓五爷”会追,因此看也不看,抡杵向身后打去!
讵料“抓五爷”哈哈一笑,道:“老魔那大胆子,他也不敢把背身对着老夫,你真是‘老鼠舔猫的鼻梁骨’,自己找死!”
话声中,“抓五爷”右手挥动,凌虚向严春和一抓道:“滚回来!”
严春和人已到了窗前,蓦觉身后一紧,被一极大力吸住,全力挣扎而毫无用处,接着,身不由己倒飞回来!
“抓五爷”适时又一声哈哈,道:“老夫只是不容尔跑,现在是不会宰你的,躺下!”
“躺下”二字出口,五指凌虚向地上一掷,“砰”的一声,严春和被摔出丈远,跌了个七荤八素!
天齐飘身而前,举剑欲下,“抓五爷”喊道:“点他穴道,现在不能杀他!”
天齐变招真快,剑尖一顺,透传剑气,封了严春和的穴道!
夜二更!
马府一屋前面,是十分僻静的“长德巷”!
有十条黑影,自街心穿过,进了“长德巷”中。
巷中间,有户被火烧已久,始终未再新建的坍楼,残墙内,半楼上,阴暗黑处,藏着不少高手!
十条黑影刹那而近,残墙内影子一闪,出现了一个人,站于巷中,将路阻死,冷冷地说道:“来了!”
十条黑影中,为首一人道:“哪一位,请报名!”
阻路的这人道:“你们认为我是哪一位?”
十人为首者道:“我等奉小爷令,由此巷进,你既在此相候,当然是自家人,不过老朽因没见过你故仍请报出尊名!”
阻路的这人哈哈一笑,道:“这个是理所当然,不过小爷传令,问尔等如何只来十人?”
十人为首者道:“目下苏州所属高手,仅我等十人在,余皆外出。”
阻路之人这次却声调一变道:“那很好,此时此地,是尔等丧命埋骨的地方,来年今朝,是尔等周年之忌,尔等回头看!”
十人霍地回头,身后不知何时,已出现了个“大头”怪人,怪人身后,有十名高手,正狞笑相待。
适时,阻路之人又一拍掌,坍楼四处,又出现了九名黑影,为首者是那“长竿魔王”!
“大头魔王”嘿嘿狞笑两声,把手一挥道:“杀!一个不留!”
另外阻住进路的“长竿魔王”也挥手对部下道:“别闲着,上去招呼吧!”
在双魔指令之下,那二十名江湖高手,呼啸连声,个个如狼似虎,扑向那十位艾家门的武林客!
“大头魔王”和“长竿魔王”,却仍然立于原地,笑嘻嘻的,静观手下残杀对方之人为乐!
此时,双魔手下分前后两队,已将正中艾家门的十名高手围起,怪的是这十名艾家高手,却毫不惊慌!
不但不慌,并在为首那人的挥手作式下,其余九人,迅捷无伦的各隔三尺,列成一种奇特的队形!
更怪的是,队形列成,仍然没取背后的兵刃,因为天色沉暗,这十个人背着什么兵刃,却看不清楚!
“大头魔王”正笑嘻嘻的观望,一见对方如此沉着,心头一动,大头连连摇动,悄声对“长竿”道:“长竿子,事情不大对劲呀?”
“长竿魔王”也看出不妥来了,咦声道:“怪,大头,叫他们暂停!”
“大头魔王”领旨,尚未开口,突然!暗影中有人,以无与伦比的威凌声调,对双魔喝道:“你们总算明白了,咱们也别闲着,一对一吧!”
双魔提聚动力,注目而望,正好,人家也是一南、一北,各率五名高手,并且八人各挑着灯笼走近!
八盏巨大的“气死风灯”,照耀得这“长德巷”如同白昼,双魔这时已看清了来人,老朋友了,谁也认识谁!
艾家门中后到的两位首脑,一是“刀二爷”,一是“抓五爷”,双魔互望一眼,知又落入人家圈套之中。
不过双魔并未放在心上,仅仅是艾家门中两位奇侠来到,对双魔威胁不大,就是艾老人驾临,双魔也不怕!
多少年来,双魔隐身苦练绝技,当年被逐江湖,也非是艾家的力量,双魔另有所惧,那是真怕,不过双魔早已得到确信,他俩所怕的几个人,都已不在人世了,否则双魔也不敢大摇大摆的走动!
“大头魔王”首先一转身,正对着“抓五爷”,这老魔未语先笑,笑的是那么阴森,然后道:“抓五爷,你是越老越对了我的心肝眼了,老夫正准备宰了这些小讨厌,就去水果行里掏你去,你就来了!”
“抓五爷”竟也和老魔斗上了嘴,冷冷地说道:“大头贼,抓老子告诉你个消息,井天回去了!”
“大头魔王”当发现入人圈套之时,早已料到井天八成完了,因此不感意外,仍然阴森的一笑,道:“凡老夫魔宫使者,皆有为师门而死之誓,井天虽死犹荣,少不了等一下老夫摘你的心祭他!”
“抓三爷”冷冷地说着:“不反对,取你那‘索魂阴阳杵’一战吧!”
“大头魔王”嘿嘿两声,道:“宰你就像宰个小鸡一样,用不着那玩意儿!”
“抓五爷”却哈哈大笑几声,道:“老子一生对敌,都是空手相搏,其实,老子也有称手的兵刃,但要分人才用,今天老子是非用不可!”
“大头魔王”心中一惊,暗忖道:“怪哉,抓老五‘神抓’扬名天下,一生没用过兵刃,怎么说今天要用兵刃了呢,我要看看他用什么!”忖念未毕,“抓五爷”已自腰中一抽,取出了兵刃,这支兵刃现出,几乎气炸了大头魔王的肺!
那不是别物,正是老魔成名天下的“索魂阴阳杵”!
“抓五爷”把杵对着老魔一晃,道:“此物得来不久,是令侄甘心愿意双手奉送老子的,老子念他孝心可嘉,没要他的命!”
“大头魔王”沉不住气了,厉声道:“严春和何在?”
“抓五爷”道:“严春和是什么东酉,老子不认识,老子只认得一个名叫严重的人,但他说是你的侄儿!”
“大头魔王”怒目道:“就是他,人在何处?”
“抓五爷”道:“别急,人没死!”
“大头魔王”一跺脚道:“老夫今夜认败,你把严春和送出来!”
“抓五爷”道:“骗子发誓,神仙都不信,大头贼,咱们免了!”
“大头魔王”道:“老夫先令门下停手撤走,你总该信了吧?”
“抓五爷”道:“令侄莫非不属于魔宫人物?”
“大头魔王”小眉一皱,道:“‘抓五爷’,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他是我的继承人!”
“抓五爷”哦了一声,淡然道:“你刚刚讲过,魔宫使者,皆有为师门而死之誓,反正令侄有誓愿为师门而死,就成全他多好!”
“大头魔王”气得脸都变了颜色,厉声道:“抓老五,今夜不把严春和乖乖的送出来,老夫发誓,若不把你剥皮抽筋挫骨扬灰,就不是人!”
“抓五爷”一笑道:“得了吧,大头贼,你这个模样,人堆里早就不要你啦,这不是赌的牙痛咒吗?真要你的侄儿的话,少发狠!”
“大头魔王”果然不再发狠,低声道:“要怎样才放他,你说吧!”
“抓五爷”道:“让我想想可好?”
“大头魔王”无可奈何的嗯了一声,静待“抓五爷”想好条件再谈,但心中却焦急至极!
此时那“长竿魔王”,却已和“刀二爷”杀成一堆,双方门下,也各自展开技艺,血战不休!“长竿魔王”和“刀二爷”,连一句话都没说,两个人互相对着往前走,倏地疾射迎上,刀竿立见真章!
苦的是双魔那些门下,今夜所遇对手,无一不是成名多年的高手,尤其是先到的十个人,正是“刀二爷”一手训练而成,走到哪里带到哪里的“快刀十杰”,个个有十二式“刀二爷”的绝传,刀出血见,双魔门下当时就完结了六个,十杰阵式一变,刀光闪处,又有四人丧生!
“长竿魔王”功力比当年高了一倍,“刀二爷”头十招,逼“长竿魔王”退了八尺,又十招却被“长竿”攻进了一丈,自此,节节败退,虽然仍能攻守自主,但却迟早必败无疑!
适时,又有两声厉吼惨号传出,双魔门下又死了两个,艾家门的高手,一个未伤,双魔却只剩了八名死党!
“长竿魔王”不闻“大头魔王”的声音,深觉奇怪,长竿连甩,逼得“刀二爷”连退三步,瞥目回顾,只见“大头魔王”还没动手,不由喝道:“大头,你有毛病!”
“大头魔王”似也横了心,对“抓五爷”喝道:“抓五,老夫再等你五个数目,一!二!”
他刚念道二,“抓五爷”已开口道:“这样吧,老子先把令侄请出来,你仔细看看,认为还可以谈条件的话,咱们再谈也不晚!”
话声中,“抓五爷”闪身越墙而去,果然守信,不多时,抱着一个人飞纵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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