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晨被我掐的脸都胀红了,她扭着头,目光惊恐的看着我,“你在…咳…咳咳…你在说什么?快点放手!”
我两眼瞪视着她,刚才后面雾里的那种‘影像’:当‘我’掐住‘聂晨’脖子以后,‘她’的伸长的脖子一下恢复了正常,但头仍然往后扭着…我把头回过来一看,和那‘影像’的情景一模一样,聂晨正扭头看着我…恍惚之间,我把此情此景同那‘影像’代入在了一起…眼前这个根本就不是晨晨,而是个妖怪?不然的话,正常人的脖子怎么可以伸那么长?
“还狡辩!你到底是个什么?你把晨晨怎么样了?!”我喝道。
前面的师父和高老头儿都停了下来。
“你们这俩小年轻啊,这咋说打就打起来嘞?”
高老头儿先是半开玩笑似的问,但是随后发现不对劲,急忙凑过来拉开我和聂晨。师父也凑了过来。
“你掐人家小妮儿干啥?”高老头儿问。
“她不是晨晨!”
“咋不是晨晨哩?”
“她…你们看!”
我往后指去,愣住了,后面那种‘影像’,那四个一模一样的‘我们’,不见了,只有浓雾在漫荡。
高老头儿白了我一眼,“你让我们看啥哩?”
这时候,聂晨缓了过来,连连揉着自己的脖子。
“妮儿你说,这是咋回事哩?”高老头儿问。
“他…咳咳…”聂晨撅着嘴。委屈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刚才走着走着,感觉冷雨好像在发抖,我就回过头看他,结果他一下掐住了我的脖子,然后说我不是晨晨什么什么的…”
这个时候,我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上下把聂晨看了看,我问:“你没看到后面那种‘影像’吗?”
“什么影像?”聂晨说:“我就看到你了,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心往下一沉。难道说这雾里有某种力量,把我给迷惑了?
“你看到什么影像?”师父问我。
我一五一十的把我的所见讲述了一遍,聂晨和高老头儿两个都听呆了。
师父想了想,问我:“你最开始感觉后背发痒,是哪个位置发痒?”
“这里…”
师父用手点了点,“这里吗?”
“嗯。”
师父把手撤回,说:“是命门,你被迷惑了,这雾里有鬼…”
师父说命门是命神所罩之门,像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冥冥中的命神在罩佑着我们,这个神的能量强大与否,决定着我们身体的健康程度,同时,它还能保佑我们不被鬼物所迷惑。像高老头儿以前施法动不动就请命神下界,请的就是这个命神。
民间流传一种说法,说人身有三把火,分别位于头顶和双肩,平常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切忌用手去摸头或者摸肩,因为一旦如果不小心把那三把火给摸灭冇,就很有可能被鬼物给迷惑。
其实这种说法是不正确的,走夜路最忌讳的是摸背。人的手经常触摸各种东西,带有污秽之气,如果用它去摸背。一旦要是摸冇到了命门,为防污秽之气入体,命门会自动关闭。而它一旦要是关闭了,命神就无法罩佑我们了,如此就很容易被鬼物迷惑。
还有就是,为什么我们平常遇到危险事物的时候,一说就是‘后背发冷’‘脊梁骨发冷’…因为‘后背’‘脊梁骨’,是命门的所在地,命神通过命门,把危险信号传递给我们,所以就会有发冷的感觉。
本来我一个修方术的人,是没有忌讳的,就算是全程用手把命门捂住走夜路,鬼物也迷惑不了我。可是眼下不是走夜路,而是我们四面八方都是这种雾。连鼻子里吸进去的都是,如果这雾是某种东西制造出来的,其中带有它的能量,那么我们被包围笼罩着,一旦命门关闭。就很容易受它的迷惑从而出现幻觉。
“对不起啊晨晨,原来是我出幻觉了。”
聂晨撅嘴说:“吓死我一百万脑细胞,到时候补偿我。”
高老头儿看了看四周的浓雾说:“管它是个啥球儿玩意儿,咱先从这谷里走出去再说,冷雨走前头。换我走后面就没事儿嘞。”
师父说:“就算是之前你走后面,也一样会被迷惑。”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会了,就算后背再痒痒,我也不去挠。它还咋迷惑我嘞?”
师父苦笑了一下说:“可是现在已经走不回去了,我们所有人都失去了方位感,之前我凭借直觉,不去管方位,而是一条直线的往回走,定然能够走回去,可是现在呢?刚才这么一搅合,已经分辨不出线路了…”
听师父这样一说,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先前我们还以为。只有我和高老头儿,聂晨,我们三个迷失了方向,没想到,就连师父也迷失了。这困住我们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师父说眼下所有人都迷失了方向,也没有了路线,不能够瞎闯乱走,不然肯定会遇到危险。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先要弄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情况,困住我们的究竟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才能决定如何行动。
走了这么久的路,我肚子早就饿了,高老头儿把食物拿出来,我们一人分了一些,边吃边研究。
聂晨说:“肯定是那个臭老头子搞的鬼。”
“可他把咱带过这里来困住,目的是啥哩?”高老头儿说。
“再说,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村老头子,哪儿来的这么大本事。能驱使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把我们困在这地方?”我道。
“是啊。”高老头儿道。
聂晨咬了一口面包说:“我们来理一理…那个老头子把我们带过这里来,我们下谷,他却没跟着一起下来,而是躲在了一块石头后面。直到我们产生怀疑,要往上走,他才突然现身…”
“他应该是担心我们上去,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所以他才现身,是为了打消我们的顾虑,让我们顺着这谷,往西走下去。”我说。
聂晨点了点头。
回忆之前的经过,我喃喃地说:“然后我们就往西走,看到很多零散的牛骨头…”
聂晨的眼睛忽然一亮,“我明白了!”
“什么?”我问。
“那些牛骨头,之所以零零散散的,不是被这谷里的什么动物给拉散的。而是有人刻意从别的地方弄过来,零散地丢弃在这谷里的。”
“你的意思是说…”
聂晨道:“对方的目的,是使我们相信,牛三儿确实是找牛找到这谷里,然后被那东西给吃掉的。就算我们有所怀疑。见到那么多牛骨头,也会为了一探究竟,继续往西走。”
“小妮儿说的对哩。”高老头儿道:“他奶奶个腿儿的,看来这个老头子早就布设好了陷阱,等我们来。我们过来以后。他又是恩人又是啥哩,目的就是为了把咱套住,引到这陷阱里…”
“也有可能,陷阱不是他布的,看他那呆呆笨笨的样儿。不像是有这种智商的人。”聂晨说:“所以我觉得,他可能是受人指使的。”
“你是说,是另有人要害我们?”我皱眉道。
“对。”聂晨说。
就在这时,师父‘刷’地站了起来,“我知道了。”
“啥?”
“什么?”
师父沉声说道:“这不是陷阱。也不是有什么东西制造浓雾,想要困死我们,而是好像是一种邪阵,我们这是被困在阵里了。”
师父话音刚落,便从上方传来一个阴沉的笑声。那笑声很飘渺,好像离我们极远,而且也分辨不出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但却能够听的清清楚楚。
“什么人?!”我起身喝道。
那人止住笑,说道:“张师父果然好本事…”
我听出来了,是那个胖子,“原来是你!”
“没错,是我,是我指使山村那个老头儿,把你们引到这里来的…”胖子说道,“上一次在那个地下工事里。让你们跑掉了,还推倒了山涧上的那座独木桥,我后面带人重新搭了一座桥,追赶了过来。当我们追到那个山村的时候,听说那村里一个名叫‘牛三儿’的,尸体被从坟墓里扒了出来并且烧掉了,我一猜想就是你们干的。暗中一查访,果然如此,原来,你们是帮村里干了件好事。可是那些村民却不会这么认为,尤其那个牛三儿的家人,他们认为你们连死人都不放过,并且走时还顺走了款待你们的那家的老母鸡,简直连禽兽都不如。话说回来,你们应该感谢我…”
“为什么要感谢你?”聂晨冷冷的问。
“因为是我,在你们之前过来这山村,帮你们分辨了这不白之冤,让村里人知道,你们实则是帮他们干了件好事,他们的恩人。”
聂晨哼了一声,“既然那老头儿已经知道我们是他们的恩人了,为什么还要把我们蒙骗到这里来?”
胖子冷冷的笑了笑,“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是用钱摆不平的,有的人为了钱,连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不认,何况区区恩人?我只用了一根金条,就收买了那个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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