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东从医学院毕业了。他被分配到一家医院工作。柳东的女朋友杜梅也被分到了这家医院,两人又是同事又是恋人。于是,两人便经常出双入对的,这就引起了柳秋莎的警觉,她认为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出事的。每次柳东把杜梅带到家里来,柳秋莎都是高度警惕的。
柳东每次回来,自然希望把自己和杜梅关到小屋里,柳秋莎就坐卧不宁的样子,她压低声音冲书房里的邱云飞喊:你过来,快过来。
邱云飞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颤颤地过来了。邱云飞说:又咋的了。
柳秋莎就说:我这眼皮老是跳,会不会出事啊。
邱云飞一脸困惑地望着柳秋莎说:谁呀,谁要出事了?
柳秋莎就用手一指,向着柳东房间的方向。邱云飞长吁了口气,摇摇头说:人家在谈恋爱,能出啥事,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说完又回书房了,忙活他的小说创作去了。
柳秋莎见邱云飞是这样的态度,便很失望。她轻手轻脚地来到柳东房间门口,侧耳细听,自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又一次回到客厅里,便急中生智,把水果盘端在手里。这回再走起路来就理直气壮了。她理直气壮地推开柳东的房门,见柳东和杜梅两人端正地坐着,便大声地说:孩子,快吃苹果,这是我早晨刚买的,可甜了。
把水果放下了,又看了看两个人,因为没有在屋子里呆下去的理由便出来了,出来时故意把门留了条缝。一会儿,门就被关死了。门一关上,柳秋莎心里又不踏实了,抓心挠肝的样子。一会儿,她又端了两杯茶,横冲直撞地走进去,这回,她发现两人的坐姿已经有所变化了,刚开始,两个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椅子上,现在,两人都坐在了床上。柳秋莎受不了,心里乱跳一气,她气喘着说:喝茶,喝茶。然后她就又退了出去,刚走到门口,杜梅就冲她说:阿姨,你不用忙了,有事我们自己能干。
她就尴尬地笑一笑,门依旧留下条缝,过一会儿,那条缝就又关上了。
整个晚上,柳秋莎都是在焦灼不安中度过的。她已经没有理由再进柳东的房间了,于是,她就在柳东房间对面开始翻箱倒柜地弄出挺大动静,有几次,邱云飞和柳东都推开房门看她,她就笑着说:没事,整理东西。
从那以后,杜梅一和柳东回来,两个人关在小屋里,柳秋莎就开始不安,然后一次又一次地故意大声说话,尤其是在柳东的房门前,咳嗽、大声走路。直到杜梅离开,她才长吁一口气。
晚上,邱云飞和她躺在一起,邱云飞就说:你这个当妈的,累不累呀。
柳秋莎说:累啥累,我不累。
邱云飞又说:你以后就别管那么多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分寸。柳秋莎忽地坐起来,瞅着邱云飞说:你们男人懂啥,这事吃亏的是女人,知道不?咱要对人家女孩子负责,万一有个啥的,咋办,咱们不能干那个事。
柳秋莎这么一说,邱云飞不说什么了,躺在那里摇头叹气。柳秋莎就信誓旦旦地说:柳北和柳南的婚姻大事,我都没有管过,就剩下了一个柳东,你说我能不管?
邱云飞说:老大老二现在不挺好的?
柳秋莎说:好啥好,那个刘中原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还是个男人,我看了都替他着急上火。再说老二吧,一个转业了,一个还在部队呢,这样的日子能长久?
邱云飞不说话了,他在孩子的问题上的确没有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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