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一个人回到了家里,心里被什么撕扯着。她想到全家人一起吃晚饭的情景,想到和妈妈聊天,和哥哥谈心,甚至和姐姐拌嘴……不管怎么说,有人陪伴,不是这样孤单。
雨滴打在窗上,似在叫嚣。每一次雷声响起,李萍都是一颤。李萍有些害怕了,“噼噼啪啪”地打开了房间内所有的灯。虽然房间内大亮,但仍不能平息李萍的惧怕。李萍又紧张地将收音机打开,可收音机显然信号不好,“吱吱啦啦”,就是没有正经声音。李萍调试着,可还是“吱吱啦啦”。
一扇窗户被风刮开了,“嘭”地一声。李萍急忙去关窗户,可窗户刚关好,却听见身后噗地一声,那收音机竟然冒出一团火来,烧着了。
李萍吓得赶快去了厨房,端来一盆水,就浇到了收音机上。收音机燃起的火是浇灭了,可仍有烟雾在冒着……水,在柜子上流淌着,“滴嗒”而下。
李萍丢下脸盆,惶惑孤独地坐在那里,忧伤地看着窗户玻璃上那大红喜字。她合衣躺在床上,一个人孤独地度过了这新婚之夜。
第二天,她出门去清扫院子里积得很深的水。
隔壁“篱笆墙”的那边郑嫂出来,正看见李萍,隔着“篱笆墙”喊:“你就是吴主任的新娘子吧?哎哟嗬,漂亮得晃眼!怪不得吴主任自从见了你,就天天念叨,像丢了魂!你叫啥?”李萍:“你就是郑嫂吧?在火车上郑参谋长就告诉我咱们住邻居。”“远亲不如近邻,以后有啥事你就吱声!我家老郑也抢险去了。你家吴主任肯定也去了吧?让你这个新娘子新婚头一夜就独守空房,委屈不?”郑嫂的口音带着东北味,性格也是典型的东北女人,爽直。
李萍苦笑,无语。
“千万别委屈,嫁给他们这些工程兵的,就这样!赶上有险情,家里就是着火了,也顾不上!”郑嫂又笑着说,“他们这些工程兵,有时候在隧洞里一呆就是好几个月,见不到女人,回来后看见啥都是双眼皮!”李萍大笑:“郑嫂,你真有意思……”“我这人实在,也没多高文化,说话直,你别笑话就行。哟,光顾跟你说话了,我该去上班了。”郑嫂回头又朝屋里喊,“虎子!虎子!快点!上学晚了!”随着喊声,从屋里出来一个背着书包的七八岁的小男孩,虎头虎脑的,手里还拿着一支玩具冲锋枪,一勾扳机,“哒哒哒”地响着冒火。郑嫂一把夺过了玩具冲枪,挂在了篱笆上,拉着虎子匆匆推开院门向外走去。
路过李萍家的小院门,她忽然又对李萍道:对了,那啥,今晚上他们要是还不回来,你就别做饭了,到我家来吃。
李萍:“谢谢,不用了。”“跟我可别客气,一客气我就会生气!就这么着了!”郑嫂就是直来直去。
李萍和郑嫂说话,想起了靳英来。也不知她怎么样了。李萍孤单地回到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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