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乂星也不说话,而是把瓦刀刺进了那已经死了的大狼狗脖子上,然后沿着狗腹一路划下,只听“嗤”的一声,锋利的瓦刀,从狗脖子划到了狗尾巴!
我惊得目瞪口呆:“马乂星,你是不是变态?你这又是干什么!”
马乂星仍旧不理我,而是把瓦刀放下,然后伸出两手,插进狗脖子里,奋力一撕,只听“刺啦”一声脆响,马乂星站了起来,手里提着一张血淋淋的狗皮!
“你要不要?”马乂星提着狗皮问我。
我吓得后退了几步,指着马乂星说:“你有病!”
“你不要的话,这东西就归我了。”马乂星说:“你把这坑给填上吧,埋了这狗,不留痕迹。我不告诉别人你杀狗的事情,你也不用对别人说我取狗血、揭狗皮。”
我怒道:“狗是你杀的!”
“狗肚子上还有你的锛头印儿。”马乂星把瓦刀在土里擦了擦,抹掉了血,然后塞进了裤袋里,点上一根烟,一手提着狗皮,一手提着塑料袋,说:“小老弟,以后有机会再见。对了,你身上有血,回去的时候把衣服给脱了,别吓到人,也别让警察给逮住了。”
说完,马乂星一晃一晃地走了,背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我呆呆地站在那里。
我愣了一会儿,看了看土坑里那一大团模糊的血肉,强忍着恶心和恐惧,用锛使劲地往里面填土。
这个坑,原本是这条狗挖好了,准备埋我用的,现在埋了它自己,这让我想起一个词——作茧自缚。
有时候,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难以捉摸,当你挖好了坑等别人掉进去的时候,说不定你的一只脚已经陷在里面了。
狗是如此,人也是如此。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啊。
我把坑给埋住了,然后点了几根烟,插在土里,拜了拜,说:“大狼狗啊,你心胸狭窄,非要置我于死地,可是我饶了你一命,是马乂星手太黑,放了你的血,还扒了你的皮,你要是想算账的话,就找他去算账,我可是不计前嫌,又把你给埋了!”
念叨完,我把香烟给拔了,又把地给踩了一遍,踩结实了,然后把上衣脱了下来——上半身溅了一大片血,裤子上也有,我把上衣系在腰上,挡住了裤子上的血迹,朝家走去。
到家的时候,我就看见娇娇在门口张望了,一瞅到我,她就立即跑了上来,猛地扑到我怀里,胸脯子顶在我没穿衣服的上半身,撩拨的我小腹里邪火一拱一拱的。
“你怎么才回来!提着锛头干什么?”娇娇埋怨着,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耸动鼻子,使劲嗅了起来:“你身上一股什么味道——哎呀!血!”
娇娇这么一叫,师傅、大师兄和二师兄也都出来了,师傅瞅了我一眼,说:“老三,开杀戒了?”
师傅眼毒,先瞅锛,又瞅我,然后就猜出了个大概。
我说:“师傅,还真让你说中了!肉是那大狼狗吃的,我跟刘老汉说了,那狗记恨我,就在我回来的路上挖了个坑,想咬死我了以后,把我埋坑里。亏您提醒我了,我回来的时候带了个锛。”
“呀!”娇娇吓得花容失色。
大师兄的脸色也变了。
师傅说:“你把它杀了?”
我摇了摇头,说:“我劈了它一下,肚子割烂了,没死,后来你们猜谁来了?”
大师兄说:“谁?”
“马乂星!”我说:“那个老混蛋就藏在黑没儿眼的旮旯里看,等我劈了狗一锛头,他才出来。”
大师兄说:“然后呢?”
“那老混蛋太狠了!他用瓦刀在狗脖上扎了个洞,把狗血给放了,又把狗皮给揭了。”我说:“妈的,简直是变态!”
二师兄一笑,说:“老三,不是他狠,是你窝囊。狗要咬死你,你还不敢杀,就是个畜生,有什么不敢的?”
我没理会二师兄,而是问师傅:“他这是做什么?”
“这老家伙!”师傅脸色一沉:“他没安好心!”
大师兄说:“他要狗血和狗皮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师傅冷笑道:“用这些脏东西,弄法儿下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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