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别林全家抵达伦敦,滑铁卢车站欢迎他们的人群,同1921年和1931年一样多,一样热情。穿着节日衣服的
伦敦群众代表,献给他一瓶象征友谊的麦酒和一大束鲜花。他们高呼:
“祝你回到祖国!”“欢迎您,查理!”“和我们住在一起吧,查理!”“回家比什么都好!”
《曼彻斯特卫报》写道“在一般人的心目中,卓别林是惟一使人以感激的心情来回忆的人物。”《每日邮报》则刊登了一幅漫画来支持他:夏尔格的侧影正没入地平线,一个凶恶的饭店老板从一家华丽的私人饭店将夏尔洛赶了出来,老板的脸即“山姆大叔”的尊容。
而在伦敦河滨马路上的萨伏依饭店,大批的群众聚集在楼下,所有开过饭店门前的汽车,都亮灯、鸣笛,向归来的游子卓别林致意。家乡人们的真情厚意,感动得卓别林热泪盈眶,他对乌娜说:“我没想到还会这样。”
乌娜站在饭店6楼房间的窗口,在卓别林的指引下观赏着新建的滑铁卢大桥和泰晤士河风光……卓别林在心中说“我曾赞叹巴黎协和广场上那富有浪漫色彩的美景,也曾领悟日落黄昏时纽约千万扇闪烁的窗子给人的神秘启示”,但“从我们旅馆窗子里看到的伦敦泰晤士河的景色,凌驾于一切之上,因为它具有那么一种普利众生的伟大气概,一种几乎是十分富有人情味的美。”
当然,这种人情味的美,是因为有了乌娜作为前景。卓别林看着在凝视伦敦的年轻爱妻,阳光在她的乌发上闪耀……他第一次发现,才27岁、与他共同经受了多少考验的乌娜的发束中,已夹杂有一两根银丝。他心里激动地想到,要将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献给她……
《舞台生涯》在伦敦10月16日的首映,是为给慈善事业即为救济盲人捐款的义映,票价每张25个金币(约折3万法郎)。伊莉莎白女皇的妹妹玛格丽特公主代表皇室出席了典礼,大批好奇的观众包围了奥狄昂电影院……英国报界有的评论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好话,有的文章则用影片中的一句对白“晚年的高尚的忧郁”,来概括影片的特点。这,自然是美国报界评论的影响所致。
一些朋友们亲切地问卓别林,怎么会招惹了美国某些人的反感。他解释是因为不愿与人同流合污,他同时指出,他并不反对向他发难的美国退伍军团组织。他们做了一些真正有建设性意义的工作,如为退伍军人和军属、穷苦儿童创办福利等,这是富有人道主义的。但,一旦军团某些人员滥用其合法权利,假托爱国者的名义去侵犯他人,这种特权爱国者就可能形成一些病毒细胞……
10月21日伊莉莎白女王和爱丁堡公爵,在为皇室举行的电影放映会上,接见了卓别林夫妇。联美公司伦敦分销办事处,询问卓别林可否将《舞台生涯》送到邱吉尔首相官邸,放映给他看,卓别林当然很高兴这样做。几天后,邱吉尔首相致信卓别林表示谢意,说他很喜欢这部影片。
卓别林夫妇在10月29日飞抵巴黎,法国电影界各组织的主席、书记(电影编剧、批评家、技师、制片厂职员团体、工会),和一大群记者、影迷到机场迎接。有人告诉卓别林,就在刚才法兰西共和国总统决定授予卓别林“荣誉军团军官勋章”。狂热而守秩序的人们,突然更狂热起来,警察们赶快把卓别林夫妇拉进候机室……他被请到电台的播音机前讲话,他表示向法国致敬……
在他与乌娜下榻的里茨大饭店旁,是巴黎有名的旺多姆广场,影迷和群众当晚拥挤在那,有节奏地齐声呼喊:“夏尔洛!夏尔洛!”他们希望看到这位伟大的艺术家出现在饭店阳台上。但饭店大厅的大门开了,卓别林满脸是笑,在那里向涌进去的群众和记者讲话:说他深深喜爱法国,说自己下一步还有明确的制片计划,他既不想扮演拿破仑,也不想扮演任何一个独裁者,他再也不想穿夏尔洛那套老服装了……他最后谈到《舞台生涯》时神情不安地说,这部片子的调子是很忧郁的,又说这部影片被人谈得太多了。最后,他说:“我的未来是掌握在你们的手里的。”
爱丽舍大街的一所电影院里,热闹非凡。法国所有的电影评论家、著名的电影工作者,都去参加《舞台生涯》在法国的首映式,政府的部长们和各国使节也都出席了。连最红的明星到晚了点,也只能坐在楼梯上和走道上。人们向楼座第一排的卓别林鼓掌欢呼,法国影评家协会主席安德烈·兰格致词时,称他为“第一号公众友人”;让·德兰诺埃代表法国电影工作者,向他表示欢迎。
卓别林出于礼貌,用法语来开始他的讲话:“女士们,先生们,我让自己用法语来讲话是很困难的,不幸……”他停顿了一下,人们看出他心情有些不安,于是他换用英语说下去:
……我不能不坦白地说,我的心情慌乱极了……我不能跟刚才说话的两位朋友比口才,他们夸奖了我,把话说得太过分了。
我认为,今天我所在的这个国家,将永远是世界上文化最发达的地方。我的作品多年来一直受到法国人的赞赏,这真使我高兴,也真使我感到光荣。我觉得你们很了解我的思想和我的出于本能的审美观。……
我不希望大家在这里互相赞美。你们看了我的影片后,应该也一定会马上对我说老实话的。但是,不管你们看完影片后会怎样想,我在这里还要赞美你们几句……就说过去吧,你们在书刊上曾经多次夸奖我。这大大地鼓舞了我的勇气。更好的是,这鼓起了我的热情,让我去继续从事我历来所做的工作。……
我愿意告诉你们,在这个盛大的集会上,我实在是感到很慌张。……我现在就离开放映厅,因为我觉得那些爱我的人,都在用严峻的眼光审视着我。……”
电影开映后,腼腆、谦虚的卓别林果然一个人离开了放映厅,在走廊里来回踱步。一直到影片结束时,他才回到座位上。
然而,他多虑了,在场的那些著名导演、明星、评论家完全沉浸在剧情中,有些人眼中满含泪水。当放映厅灯光复明时,人们再一次向着楼座一排欢呼……巴黎的电影院连续6周座无虚席,人们趋之若鹜,总人数达50万之多,打破了巴黎1952年的影片卖座记录。应指出的是,该片未译制成法语对白,只加印了法文字幕;法国观众一般是不爱看原版片的,原版片一般最多只能获得1万多人而已。
樊尚总统在爱丽舍宫设午宴招待了卓别林夫妇,英国大使馆也为他设了一次午宴。法国政府授给了卓别林“荣誉军团勋章”。当天,法国戏剧电影作家协会,礼聘他为名誉会员。罗歇·费迪南主席专为此事,写给他一封很感人的长信:
亲爱的卓别林先生:
……
您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物之一,您和那些取得了最辉煌成就的人齐名媲美。
首先要谈到的是您的天才。天才这一被人滥用了的名词,只有赠给以下这样的人方才名副其实:这人不但是一位非凡的喜剧演员,同时又是一位作家,一位作曲家,一位电影制片者,更重要的,是一位性情诚恳和气度宽宏的人。而现在,您就是兼具了以上所有这些特点的一位,此外,您又是这么朴实,这就使得您的人格更加崇高,您当然会使现代遭到和您同样折磨的人感到温暖,受到感动。单是具有天才,还不能赢得人们的崇敬,也不能引起人们的爱慕。然而,您所激起的那种情感,却只有“爱”这个字可以代表它。
观赏《舞台生涯》的时候,我们笑,那是发自内心的笑;我们哭,那是流着真诚的泪——也可以说是您的泪,因为是您赠给了我们眼泪这份宝贵的礼物。
说实在话,盛名不能是凭盗窃据有的;只有为人类造福而享有的盛名是有意义的,是有价值的,是历久不衰的。您的演技之所以成功,是因为您演出时潇洒自如,率真随意,不受教条束缚,但又非全凭机灵,这是由于您自己从前有过那些苦难、快乐、希望与失望;许多人都理解这一切,因为他们也曾受到难以忍受的痛苦,需要获得同情,经常希望得到安慰,在笑中暂时忘了痛苦,而这种笑也并非是要治愈人的创伤,它只是要给人一些慰藉。
即使我们不知道,但我们仍可以想象出,您曾经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够练就这一套神奇的本领,能使我们哄堂大笑,接着又突然痛哭。人们可以猜想,或者应当说可以看出,您本人经历了多少痛苦,才能那样细致入微地描绘所有那些琐碎的小事,那些事深深地感动了我们,那些事是您从自己的生活片段中汲取来的。
这是因为您的记性很好。您忠实于您所记得的童年生活。您一点也不曾忘记那个时期里自己的悲哀,那个时期里亲人的死亡;您是要别人不再遭到您的那些痛苦,至少,是要所有的人都知道如何怀抱着希望。您从来不曾因为一朝得意而忘了您那悲哀的少年时代,名气始终不能把您和过去的历史分割开来——然而,说来也可叹,那种情形在一般人中却是屡见不鲜的。
能这样永远怀念您的早年生活,这也许是您最大的优点和最重要的资产,并且,这真实地说明了,群众为什么会那样崇拜您。您那些细致的表演,引起了他们的共鸣。看来,您好像是永远与他们心连着心。的确,没有比这更为协调的了:您将编剧、表演、导演等工作合而为一,集合了几方面的才能,为拍摄富有人情味和旨在教益的影片作出了贡献。
正是由于以上的原因,所以您的作品总是精深博大的。它不受理论的障碍——甚至极少受到技术的障碍;它永远是一篇自白,一席私话,一篇祷词。每一个观众都是您的伙伴,因为他们所想到的和您一样,所感受的和您相同。
单凭您的才能,您已经使一般批评者折服,您已经使他们倾倒。这可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您并没有向任何人去仿效,也不和任何人相似。而这也是您能成名的一个秘诀。
今天,有机会欢迎您来,我们戏剧电影作家协会感到荣幸和高兴。原谅我们屈尊枉架,增添了您的麻烦。我们十分希望您来到我们当中,听我们告诉您:我们是多么敬爱您,您确是属于我们这个协会的。因为,在您的影片中,故事都是卓别林先生写的。同样,音乐是他作的,片子是他导演的。此外,作为一位喜剧演员,他的表演也是第一流的。
在这里,您可以会见一些法国作家,戏剧作家,电影剧本作家,作曲家,制片人:所有这些人,和您一样,都以不同的方式熟悉了您所知道的艰苦工作,知道这工作是光荣的,但也是需要作出自我牺牲的,他们都有着同样的抱负,那就是:要使群众受到感动,获得快乐;要让他们看到生活中的种种悲欢离合;要描绘那种对失去了爱的恐惧;要同情那些无端受害的人;要满怀希望,本着和平与友爱的精神,去弥补那受到损坏的部分。
谨向您表示感谢,卓别林先生。
(签名)罗歇·费迪南
法兰西喜剧院特意为这位喜剧大师,演出一场莫里哀的名剧《唐璜》,由全法的一流艺术家献演。喜剧院的学生们穿着18世纪的学校制服,举着亮堂堂的银烛架,把卓别林和乌娜迎送进坐满了欧洲最美丽的妇女们的楼厅……
《法兰西文学报》社长、名诗人路易·阿拉贡,打电话给卓别林,说美术大师毕加索、著名哲学家和作家保罗·萨特想与他见面。于是卓别林邀请他们共进晚餐,并在里茨大饭店他的套间会晤。由于毕加索是法国共产党人,卓别林负责宣传的助手哈里·克罗克知道后,极力反对:“这样,咱们离开美国以来所做的工作都白搭了。”卓别林坚持要见:“可是,这儿是欧洲又不是美国,何况这三位都是世界名人。”但据法国的电影史学家乔治·萨杜尔考证,萨特当时没有参加这次会晤。
那天晚上,毕加索领卓别林夫妇到塞纳河左岸,参观他的画室。到达那儿后,他们看见画室下面那层楼的一家住宅门口挂了块牌子,上写“敝寓非毕加索画室——请再上一层楼”。他们登上了一间很寒碜的楼,由于停电,人们点上打火机和蜡烛,才看见房顶只有一只光溜溜的灯泡,房内只有一张旧铁床和几把椅子,墙角下堆着积满灰尘、价值连城的旧油画。乌娜碰了一下什么,卓别林跟她开玩笑:“小心点,你刚才在100万美元上踢了一脚。”说得乌娜心惊肉跳,而毕加索从地上随手拿起来介绍的,确实是上个世纪塞尚的名画。他又拿起一幅,更高的。卓别林他们看了50来幅,眼红的恨不能马上把它们从毕加索的“垃圾堆”中全都“解救”出去。
在罗马,卓别林受到了与在法国同样的礼遇,意大利电影界的名流柴伐蒂尼、维斯康蒂、罗西里尼、德·西卡等,与影迷、群众到机场欢迎。总统和部长们接见了他,政府向他授予勋章,埃依诺地总统出席了10月22日《舞台生涯》在罗马的首映式。
一件好笑的事也在首映式前发生:意大利美术部长陪同卓别林去电影院时,建议他绕过一万多狂热的影迷从后门进入。卓别林认为这么多人等候在影院外,想与他见上一面,为礼貌起见他应从正门走。他坚持这样,部长也就不再说“可以省却一些麻烦”的话了。于是卓别林下车后,走到路当中,学着戴高乐的姿势向隔绳外的人们挥起了双臂。突然,番茄、卷心菜呼啸着向他扔过来。意方翻译见在首善之区发生了如此失格之事,伤心地说:“真没想到在我国会发生这样的事呀。”
卓别林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影院后,忍不住哈哈大笑,美术部长、翻译也只好跟着笑了。原来闹事的是一些新法西斯主义者,他们没忘记卓别林在《大独裁者》中对原意大利统治者墨索里尼的嘲讽。警方当场逮捕了4人,问卓别林是否起诉。卓别林宽容地说,他们还是一些年轻的孩子,只是示威,并没使用暴力。于是,事情就了结了。
《舞台生涯》在意大利的公映,也盛况空前。早在12月22日首映前10天,一张票就被倒票的“黄牛”们“炒”到1.5万里拉的高价了。所以,尽管影片在美国受到冷遇,但它在整个欧洲和世界各地的收入,超过了卓别林此前所拍的任何一部影片。
在罗马期间,卓别林像在别的欧洲城市一样,较少呆在饭店里。经常外出,参观历史、文化古迹和博物馆,经常跑到贫民区观察贫困人们的生活……
他们回到伦敦后,就面临着一大家子的安居问题了。卓别林本人固然想留在伦敦,乌娜也说过“我喜欢伦敦”。但他们不知道在美国加州出生的四个年幼的孩子,是否适应伦敦的气候?再加上担心货币限制使用的问题,心情变得复杂起来。这时,一个朋友劝他去瑞士。
于是1952年秋,他们抽空到了欧洲的“心脏”瑞士,那个令世人神往的美丽、宁静和中立的国度。在那里,他们下榻在名城洛桑日内瓦湖畔的湖滨旅馆。
精明能干的乌娜在1953年初,抽空闪电般地回了一趟美国。她代表卓别林出席了联美公司的董事会,解决卓别林在这家公司和其他地方的股权问题。然后她再去洛杉矶,从银行的保管箱中取走了所有的钱财。
在银行办完一切手续后,她回到贝弗利山庄。花园、草坡同他们离开时一样美丽、可爱,起居室、书房同他们离开前一样明亮而空气清新。乌娜颇伤感地独自呆了一会,但听到留守的男仆、瑞士籍人亨利告诉她:联邦调查局的人来过两次,打听卓别林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盘问他这个家庭是否举行过荒淫放荡的晚会?有无裸体姑娘参加?等等。当亨利如实回答卓别林和妻子儿女过的是很安宁的生活时,那些人竟恐吓地追问他是哪国人,查看他的护照。
乌娜听了这些,不管多么留恋自己这个家园和房子,也决定从感情上割舍了它。她很快联系好委托朋友们出售它和家具,甚至花园、草地,把卓别林的手稿、影片资料等转运欧洲。女佣与她告别时难过地哭了,亨利也很伤感……
那个建于1918年的制片厂,也在这年秋天卖掉,长期与卓别林合作的一班人,从此星散。当具有历史意义和文化价值的制片厂厂房拆毁在镐头、铁锤下时,好莱坞损失了一座今天想起来还肉痛的“博物馆”和旅游点。
乌娜由美国到瑞士后,不愿再住旅馆。卓别林忙着四处去找房、看房,最后在洛桑市东面11英里远的旅游胜地韦维,挑中科西尔镇作定居地。在科西尔镇的德邦别业村选中了一处占地37英亩的别墅,四周是葱郁的树林,院子里有果园、花园,阳台前是五英亩大的斜坡草地。从这近望是蓝色的莱蒙湖,远眺是白色的阿尔卑斯山群峰。他们花了4万多瑞士法郎,而不是报界说的100万美元,买下了这幅优美的风光挂历图画,住在里面……他们聘、雇了几位得力的助手:管家、秘书、保姆、厨师,协助他们管理这伊甸园一般的山庄别墅。
一年以后,他们全家熟悉适应了1350多人口的科西尔的环境。在镇小学念书的孩子们,包括两位保姆都学会了流利的法语,这使他们非常高兴。以后,每当果园里的樱桃、苹果、李子和梨等水果成熟时,或是草莓、芦笋、嫩玉米等当令时节,他们不管外出到哪,甚至在国外旅游,都要设法赶回来一饱口福。
1953年4月16日,一位不速之客走进了美国驻洛桑领事馆。交回了他的再入境签证,对领事说他决定不再去美国住了。领事又向他征求一次意见,他说:“不去了,我年纪太老了,再招惹不起那些无谓的麻烦了。”“好吧,您如果再要回去,随时凭普通签证都可以回去。”“谢谢您,领事先生,我已经决定在瑞士长住下去了。”这一天,恰好是卓别林的64岁生日。
乌娜也决定放弃美国国籍,随夫入英国国籍。这是在第二年年底,她乘去伦敦时顺便通知美国大使馆,那边答复,办此手续至少需3刻钟时间。卓别林一听就怒上心头:“胡说八道,要这么长时间,简直是岂有此理。”于是他亲自陪乌娜去,到了那儿,由于过去所受的种种欺辱、诽谤的浊气一起爆发,他高喊大叫,使得乌娜反而感到不好意思。
一个60岁左右的工作人员向他解释说,一个人要放弃国籍,必须经过全面考虑,而且要在头脑清醒时考虑好。使馆方面履行有关手续,是为了保护一个公民的权力……这样,卓别林的气消了下去。那人解释完后,稍带责怪与遗憾的表情看着他说:“我1911年就在丹佛旧王后戏院看过你的演出。”于是,他们聊起了多年前的快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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