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温家奇智涛 孙蕾 编著
1. 普加乔夫起义
加乔夫起义是俄国反对农奴压迫的最大一次农民起义(1773—1775)。普加乔夫,顿河哥萨克人,曾参加过七年战争和俄土战争。他是一位很有军事天才和组织能力的农民领袖。18世纪中叶,地主阶级加重剥削农民,阶级矛盾日益尖锐。1773年9月,普加乔夫在乌拉尔河地区,率80名哥萨克人起义。发表檄文,自称彼得三世,宣布解放农奴,取消人丁税,赐土地、牧场、池塘和森林给贫苦农民。普加乔夫深得农民、工人和哥萨克、巴什基尔、鞑靼各族人民支持。他们从乌拉尔工厂得到武器、弹药补给,起义队伍迅速扩大。1774年春起义军达5万人,转战乌拉尔河、伏尔加河流域和奥伦堡边区,占领了喀山、阿拉提尔、萨兰斯克、平札、萨拉托夫等城市。
农民和奴隶反抗地主和农奴主的运动彻底动摇了俄罗斯这个贵族、农奴主的帝国大厦,普加乔夫起义的熊熊烈火燃遍了整个东部地区,也在向全国蔓延。
叶卡捷琳娜二世决计对他们进行彻底镇压,尽速消灭起义军,女皇给最崇信的名将苏沃洛夫下诏,让他赶赴莫斯科接旨。
2. 应诏镇压农民起义军
苏沃洛夫是最近几次战役中表现有突出作战能力的一位将领,挑选他去对付普加乔夫起义这一事实本身就说明叶卡捷琳娜二世以及她的政府是多么认真对待普加乔夫起义了。苏沃洛夫作为那个时代的产儿,确确实实是“沙皇之仆、士兵之父”,对于这样一个人来说,民族自豪感和对统治国家的帝王的尊崇是融会在一起的。在他的眼里,军队这支力量不仅要保卫俄罗斯的独立自主,而且要维护国家的现行制度。何况苏沃洛夫是属于俄国贵族阶级的上层。他认为自称是彼得三世的普加乔夫领导的起义是“恶人暴动”。
1774年8月23日,苏沃洛夫到达莫斯科,看到这个大城市惶惶不可终日。辛比尔斯克、萨拉托夫、喀山、坦波夫和其他一些地方的地主纷纷携带家眷逃到古都莫斯科。但是就在这里,他们这些人仍然为“身家性命感到惴惴不安”。
苏沃洛夫拥抱过妻子,一小时也没有耽误,立即去见莫斯科总督沃尔孔斯基公爵。莫斯科好像在为受围攻作准备。皇宫前的广场上配置着火炮,公爵宫邸的前室聚集了一群逃难者,他们相互转告着一个比一个更吓人的传闻。一位从坦波夫来的衣冠不整的贵族很有把握地说:
“普加乔夫那个恶棍又取得了令人不可思议的胜利。他带着他那一伙人不仅打败了派去镇压他的军队,而且还纠集了一群拥护他的人组成了一支庞大的队伍。现在,他们见到什么抢什么,见到什么破坏什么。所到之处,贵族老爷们被他们吊死,被残酷杀害。这些恶棍将喀山抢掠一空,破坏殆尽,他们又由那里奔莫斯科来了……”
当这些地主一看到佩带着二级和三级乔治十字勋章、圣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勋章和安娜勋章的英姿勃勃的将军走来,便不再作声,恭恭敬敬地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米哈伊尔·尼基季奇·沃尔孔斯基向苏沃洛夫转告了陆军院的决定:
“派他去帕宁陆军上将的部队任职。”当天,苏沃洛夫就赶往帕宁的驻地。8月24日,苏沃洛夫拿到了掌管起义军占领的各省区军政大权的任命书。他立即动身去接管直接参战的部队。
7月18日,普加乔夫带着老伙伴,向西朝伏尔加河急进,在喀山上游渡河到达右岸。普加乔夫的力量又一次扩大,他到达右岸便把矛头指向俄罗斯粮仓,这使莫斯科中部各省和彼得堡均感到恐慌不安。苏沃洛夫到任前,8月11日,女皇的宠臣波将金的叔伯兄弟帕维尔·波将金少将惊慌失措地上奏女皇:
“……恶魔又卷土重来。他们在萨兰斯克已有1200人左右,这样一来,普加乔夫势力又逐渐强大起来,所以搞得人心惶惶。”因此,更增添女皇消灭起义者的决心。
起义的最后阶段,农奴们纷纷投奔普加乔夫,他们烧毁地主的大庄园,杀死贵族、富商和官僚。俄罗斯幅员辽阔的大地上正在打一场国内战争。
苏沃洛夫身裹士兵斗篷,乘一辆敞篷小邮车,由一支人数不多的小队护送,风尘仆仆地赶往部队。一过萨拉托夫,小邮车就被一群农民围住,其中还有一些伏尔加河中下游的吉尔吉斯哥萨克。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戴便帽的头目用手枪对准将军问道。
“彼得·费多罗维奇皇帝(普加乔夫)手下的人……”苏沃洛夫灵机一动赶忙抢着回答说。
戴便帽的怀疑地把目光移到护送苏沃洛夫的士兵身上,看到他们身上带着刺刀,这是起义者通常没有的。
“我们去办一件特别重大的国事……”苏沃洛夫果断地说道。他们就这样闯过了关。
3. 起义军领袖走上断头台
中将心急如焚地赶路,也没能赶上参加决定性的事件。8月25日,伊万·伊万诺维奇·米赫利松在距察里津100俄里的伏尔加河下游一带击溃了普加乔夫的主力。他们给起义军以最后的致命一击。现在,只需抓获普加乔夫了,他现在身边仅有150来名亚伊克河流域的哥萨克,他们向大草原退去。
9月9日,苏沃洛夫已到达耶鲁斯兰克河,为了追赶普加乔夫一伙,他一昼夜行军80俄里。苏沃洛夫带上50头犍牛供食用,就进了大草原。伏尔加河和亚伊克河之间这片辽阔的土地,足有几百俄里宽。这里荒无人烟,树木稀少。行军中,白天靠太阳,晚上靠星星判别方向。
9月11日,苏沃洛夫到达小乌津河。各种迹象表明普加乔夫就在附近。苏沃洛夫向帕宁报告说:“我们要克服疲劳,跟踪追击,一定要追上他……”随后他就将部队分成四路前进。苏沃洛夫在草原上不断强行军,但这时,哥萨克中尉哈尔切夫先于他们抵达乌津河畔,在这里抓住了普加乔夫,并把他押送到亚伊克城警备司令西蒙诺夫上校处。
这位农民沙皇身上的大红塔夫绸短皮大衣、绿绸衬衫和蓝裤子被统统剥去,银柄军刀也被摘掉,给他戴上了镣铐。为了保暖,给了他一件肮脏的油污羊皮袄。禁卫军大尉马夫林对俘虏进行了初审。苏沃洛夫、西蒙诺夫、顿河部队上校塔温斯基和由于好奇穿上了普加乔夫那套衣服的哈尔切夫中尉等在场。
人们看到,这位自称为彼得三世的普加乔夫是中等个头,圆面庞,满头“乱蓬蓬”的黑发,胡茬子又密又长,一双眼睛显得又黑又大,眼白有微黄的釉光,像白翳一样。当时,他戴着镣铐,但仍然是一副自信的样子,话讲得很快,甚至带着嘲笑的口气。
10月1日晨,普加乔夫被押送到辛比尔斯克,移交给彼得·伊万诺维奇·帕宁上将。帕宁穿着宽大的浅灰缎晨衣,戴着有玫瑰色束带的法国式大尖顶帽子,他那肥胖充满傲气的脸上显得兴奋和神气。
普加乔夫被带了上来。当帕宁问,普加乔夫怎么胆敢拿起武器反对他的时候,普加乔夫无所畏惧地回答说:“公爵阁下,我已起兵反抗女皇了,我还怕什么呢?!”
帕宁被这种大胆粗鲁的回答激怒了,紧握双拳朝普加乔夫扑了过去。
1775年1月10日,普加乔夫在莫斯科被处决。但是义愤填膺的起义者并没有因普加乔夫被处死而终止活动。从喀山到奥伦堡之间广阔的边疆区完全被破坏掉,百姓遭受着饥饿和疾病的折磨。奥伦堡、奔萨、喀山等一些地方的部队全都交由苏沃洛夫统辖,总数约有8万人之多。叶卡捷琳娜竭力要消除人们对普加乔夫起义的怀念,下令将亚伊克城改名为乌拉尔斯克,将亚伊克河改名为乌拉尔河。
帕宁为彻底消除普加乔夫起义的隐患,曾命令在每个不顺服的村庄都安设“一个绞架,一个转轮和一个钩住肋骨挂人的弓字形木架”,而且没有新的命令不准拆除。当地居民心里对帕宁公爵的血腥围剿镇压愤愤不平,对当时惨景的印象久久不能抹去。
4. 盛大庆典论功行赏
1775年夏,俄国同土耳其和波兰打的两场战争结束后,和平局面到来了。莫斯科的贵族筹备举行庆祝活动。俄罗斯贵族高兴的是,不仅在军事上战胜了土耳其政府和贵族党人,而且粉碎了动摇帝国基础的农民起义。自伊丽莎白时代以来,这个古都似乎就没有看见过如此盛大喜庆的场面了。在宫廷官员、使臣、军事统帅和禁卫军的簇拥下,叶卡捷琳娜来到莫斯科。苏沃洛夫参加了在圣母升天大教堂举行的隆重礼拜仪式,随后,被邀请参加在克里姆林宫的多棱宫举行的午宴。在广场上给平民百姓摆好了烤牡牛和葡萄“烧酒”。
叶卡捷琳娜非常慷慨地奖赏了那些光荣的俄国军事长官。苏沃洛夫获御赐镶宝石长剑一把。在庆典上,他被引见给女皇。
叶卡捷琳娜头戴小号王冠,身着皇袍,身体过分发胖,但仍然显得比她的实际年龄46岁要年轻。她身旁拥立着一大群随员和外国使臣。苏沃洛夫看到叶卡捷琳娜旁边站着翘鼻子、棕色眼睛、穿着华丽海军大将服的皇太子保罗、保罗年轻美貌的妻子和切尔内绍夫两弟兄(陆军院院长和海军院院长)。
“祝贺战胜普加乔夫的英雄。”身材魁梧,年近35岁的格里戈里·波将金瓮声瓮气地说。他穿一套缀满本国和外国各种勋章的上将礼服。
叶卡捷琳娜知道苏沃洛夫已开始引起宫内官员的忌妒。他们认为苏沃洛夫是一个幸运儿,一个靠运气立了战功的人。女皇宠臣的侄子帕维尔·波将金特意上书女皇:“最令人难过的是,在我和苏沃洛夫中将第一次见面时,帕宁伯爵阁下当着大家的面,竟以陛下和帝国的神圣名义宣布嘉奖,俨然是苏沃洛夫擒获了恶棍普加乔夫……”女皇已经了解到苏沃洛夫所起的作用,因而这些议论使她有些担心。苏沃洛夫退下以后,叶卡捷琳娜笑着大声说:
“格里戈里·亚历山德罗维奇!你的侄子说得对。苏沃洛夫没有参加那次战斗,是战斗结束后才到达的。苏沃洛夫对抓获普加乔夫出的力同朕足下的那条小狗托马斯一样多。”女皇的诙谐语言引起哄堂大笑,也消除了一些宫廷官员对苏沃洛夫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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