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盛震江 编著
大多数人把罗斯福总统在这次竞选中赢得的胜利比作某种不可抗拒的自然力量:如雪崩、狂风、海啸和地震等等。
除去缅因州和佛蒙特州之外,罗斯福在其余各州都取得了胜利。这个又一次当选的总统比兰登多得了1100万张选票。这是美国有史以来的最大的多数。
富兰克林·罗斯福,这个乡绅的化身,这个以农民的维护者和坦慕尼厅的反对者身份步入政界的政治活动家,这个本质上是劳工的守护神,已变成了穷苦大众崇拜的对象。他把劳工、黑人、城镇群众、学术界人士和知识分子结合在一起,为共同事业而奋斗。
第二个百日来临了。
1935年5月初,美国商会召开了全国大会,发言者一个接一个地指责“新政”。工商业者没有意识到罗斯福的目标是要拯救弊端丛生的资本主义制度,他们一味盲目地攻击他的偏左言论,丝毫不注意他的实际行动。罗斯福感到痛心疾首。他对国际商用机械公司的托马斯·沃森说:“……在所有这些言论中,我认为没有一篇言论为平民、为老年人和失业者说一句话。”富人可能认为罗斯福“背叛了自己的阶级”,可是正如理查德·霍夫施塔特所指出的,罗斯福觉得有理由认为是富人背叛了他。
罗斯福把国会领导人召集到白宫,交给他们一份“必须”通过的法案的清单,他用拳头砰砰地敲着桌子斩钉截铁地说,国会必要时一夏天都得开会,直至通过这些法案为止。罗斯福要求通过的法案有社会保险法案、银行法案和公用事业控股公司法案,另外他又增加了瓦格纳劳工法案和一项税收法案。随后,他丢开目瞪口呆的国会,兴致勃勃地去观看哈佛大学和耶鲁大学的划船比赛。《时代》杂志说:“人人都能看到,这个令他感到不满的冬季已经结束了。”
实际上,政府提出的这些适度的建议之所以较为容易被接受,社会保险法案之所以终于1935年8月14日获得通过,是因为议员担心拖下去势必导致批准更为激进的建议。全国4800万劳动力中约有一半人有资格享受失业保险。老年人得到的救济金微乎其微,但是社会保险成为持续性的“新政”改革措施。政府第一次认识到有责任保护本国公民的社会权利。社会保险是把福利国家移植到资本主义基础上的进程中的一个里程碑。
总统在一次内阁会议上说:“明年我们会轻而易举地取得胜利,但我们要把它变成一场十字军远征。”1936年1月3日,罗斯福以发表国情咨文开始了竞选连任的活动。为了大肆宣传起见,他在国会的一次晚间联席会议上发表了国情咨文,这自1917年4月以来还是头一次——伍德罗·威尔逊当时在国会晚间联席会议上要求向德国宣战,罗斯福也宣布进入战争状态,但不是对付外敌,而是对付本国“势力雄厚的一小撮人”和“声名狼藉的特殊利益集团”。他宣布:“我们已经引起斗争,我们已经招致盘根错节的贪婪势力的憎恨。”但是总统在发表这番挑战性讲话时没有要求进一步实行改革,罗斯福极力避免引起不满,强调决心削减拨款以实现预算平衡。
罗斯福对莫利说:“这场竞选中的一个问题是怎样看待我本人,美国人民要么支持我,要么反对我。”总统跟往常一样,切望投身到竞选中去,但1936年和以往不同,在1/4世纪的政治生涯中,他将第一次失去路易斯·豪的帮助。路易斯·豪从进入白宫之日起健康情况就日益恶化,到1935年年初,他大部分时间只能呆在他那个充溢着香气和香烟味的房间里。他的眼窝凹陷得很深,脸上皱纹增多,呼吸更加困难了。由于通宵达旦不停地咳嗽,他心力衰竭,身体彻底垮了。在1936年4月18日逝世前不久的一天,路易斯·豪忧心忡忡地跟雇来给他念信读报的青年约翰·凯勒谈到秋天的竞选,谈到他多么希望参加竞选活动,凯勒要他放心:“你会去参加的。没有你,他们无法开展竞选活动。”
“不,我真不会去的”,路易斯·豪回答,“富兰克林现在能自立了。”
罗斯福同亲属和朋友们一起在海德公园,他在那里等待选举结果报告,而并没有到纽约市民主党总部去。总统轻松愉快,非常乐观。他和亲朋好友一起在书房里共进晚餐。美联社和合众社在那里安装了自动收发报机。罗斯福全神贯注地计算着一幅大图表上的数目字,定时通过专线电话同民主党总部联系。罗斯福的手下人向他报告说,他以15000票的优势在共和党盘据的纽黑文稳操胜券,罗斯福不信,要人再去核实一下,结果证实确乎如此。罗斯福仰靠在椅背上,朝天花板吐出了一个烟圈,兴奋地喊道:“哦,好极啦!”
共和党长期盘据的地方——宾夕法尼亚州、康涅狄格州,甚至兰登的堪萨斯州,一个接一个地归附过来了。过了不一会儿,罗斯福又回到书房里。汤米·科科伦拿出手风琴,正要领着大伙儿唱歌。
按选举人票计算,罗斯福和兰登是523票对8票,这是自门罗1820年胜利以来悬殊最大的一次选举。罗斯福同时还使民主党在国会取得了巨大多数。他认为,1936年的选举结果是一种授权,即是授予他实行改革的权力。
选举结束后不久,乔治·克里尔在《柯里尔》杂志上发表的一篇文章中说:
“绝大多数人民的呼声代表全国的呼声。罗斯福认为,这种呼声所表明和强 烈要求的是全国人民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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