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跟方小刀说了那个要一起谈谈恋爱的玩笑话,方小刀见到我就跑,跑的那个速度啊,就跟脚底下踩了风火轮一样,那架势好像我真的是大灰狼,他是一尘不染的小白兔。我给朱檀送考博的参考资料,明明看见左手背着吉他和方小刀往学校外面赚我还是悄无声息的想靠近他们,无意中方小刀回了下头,看见了我,方小刀的瞳孔开始无限的放大,大叫了一下,撒腿就跑,就像是离弦的剑,以飞快的速度往不知名的方向嚎叫着跑去,我皱着眉头瞪着方小刀跑的方向,感觉自尊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左手好像笑了一下,我恼火的嘟念着:至于吗?又不是当真的?我就那么差?
左手好一会儿才转头看着我:十八,你为什么非要跟方小刀谈呢?
我想都不想:好相处啊,而且大家都不会当真,我不会真的去碰胖子,他也不会碰我。
左手淡淡的语气:你都知道大家都不会当真,小淫就能当真吗?别找他了,只能让别人看着更加的笑话。
左手停顿了一下,往肩膀上送了送吉他,低沉着声音:就算要找个人糊弄过去,至少也要找个能让小淫误会的,这都不懂吗?
我愣愣的看左手:也不是真的想怎么样,我看别人谈的也挺简单啊,找着真是费劲儿……
左手避开我的眼神:要找呢,总会找到,有时候其实挺凑巧的,只是你不想而已。
我伤感的叹气:其实也不是为了什么,有时候感觉挺苍白的,只是想认认真真的谈次恋爱,然后认认真真的去结婚,没有那么多这样那样的事儿,怎么就那么难呢?阿瑟跟我说,男人的初恋都是用来练手的,只有女生才会死乞白赖的揪着所谓的初恋不放手,是不是执着的时候真的跟爱情就没有关系了?男生都不喜欢纠缠的女生,所以我才不会去做最后那个死不死活不活纠缠的那个,我宁愿去做最心狠的那个,至少,至少还能给自己留点儿脸面……
我有点儿说不下去,低着头,看着手里从图书馆帮着朱檀借来的考博的参考书,越是到学历的最高端,就连参考书都是新的。
左手叫我的名字:十八。
我心不在焉的转头看着左手:恩?
左手盯着我:你去找个人恋爱吧。
我苦笑:你觉得我能找得到吗?
左手低下头,有些含糊:怎么找不到?你就不能多看看你身边的人吗?
我点头:行,明天我就去配一副度数大点儿的眼镜。
朱檀真的被考博折磨的差不多疯了,房间里面全是参考书,还有贴的到处的小纸条,厨房、书房、客房、阳台,就连厕所的墙壁上都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专业术语,看来朱檀应付考试的能力和所有参加考试的学生一样,我一直以为才女的对考试是应付自如的。
朱檀带着大大的眼镜,指指冰箱:十八,你自己看看有没有能喝的,我不管你了。
我拉开冰箱门的时候,看见冰箱门上贴着朱檀老公的纸条,上面写着什么菜吃多长时间、家里的米面色拉油还有水果都放在什么地方等等诸如此类,我用手使劲儿的按了按有些松动的纸条胶面,心里涌现出一丝感动,男人对女人的关心,能深入骨髓的,偏偏就是这些唧唧歪歪的小事情,而非热情如火的碰撞。
我转头看着朱檀:朱老师,我们应该管你老公叫什么啊?
朱檀用书盖住脸,缩在沙发上:老师就是师傅,应该叫他师公,这称呼真土。
我呵呵笑:师傅,师公对你真好。
朱檀阴阳怪气的笑:你师公要是敢对我不好,我立马就找个男人私奔了,哼。
从朱檀家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还没走出教师小区的大门口,我就听见旁边的楼门口好像传来争吵的声音,声音还挺熟悉的,我转头看,竟然是英语听力老师,正在和一个白色小面包火车的司机吵架。那个司机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听力老师本来长的就瘦瘦小小的,被司机一吼,显得更渺小了。
我隐约的听见听力老师说:刚开始搬家的时候明明说好了你帮我搬到楼上的?现在给了钱,你为什么出尔反尔?
司机大大的嗓门:怎么了?你住的是6楼,就是搬家公司,6楼也是要加钱的,我是白痴吗?
听力老师气不过的声音:在搬家的时候我就说了是6楼好不好,你明明就是耍赖……
火车司机竟然开始从面包车上开始往下扔东西:我没听见,我听你说的是3楼,骗人的是你,卸下来了,你快点儿把车钥匙给我……
我快步走过去,听力老师的表情非常的委屈,我走到听力老师身焙老师,怎么回事儿?
听力老师转脸看我,我看得见她的眼泪都在打转,听力老师的年龄最多就能比我大两岁,有些气不过的看着我:这个司机不讲理,明明讲好了,帮我搬家,我把钱都给他了,他现在又说是6楼,之前我都说好了的,现在他,他不认账……
司机看了我一眼:哎,6楼啊,我不搬!
我瞪着火车司机:那你把之前收的钱给退了!
司机瞪着我:你算老几啊?你说退就退?我还没有让她加钱呢?我是看她一个人可怜才帮着搬这么多东西的……
我小区里面有IC电话亭,我拿出IC卡,开始安慰听力老师:老师,你别怕,我们专业好多学生今天下午都没课,我还认识不少毕业班的人,他们就更没有课,我这就让他谬来帮你搬家,你等着。
我拨通了阿瑟的手机,好一会儿,手机才接通,我大声的对着话筒嚷:阿瑟,你多带些人过来教师宿舍楼这爆我们专业的听力老师要搬家啊,还有啊,有个司机不讲理,你们那些踢球的哥们儿都在吧,统统带过来,咱们学校的老师受了欺负,当学生的脸面好看吗?
我看见货车司机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电话那边竟然传来小淫的声音:十八吗?阿瑟不在,下午出去的时候没有带手机,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一愣,本来想装回横的,阿瑟这个喜欢挑刺儿的主儿竟然还不在?但我还是不想让货车司机看到我没有拉到人,我对着话筒接着嚷:那你来教师宿舍楼这边啊,不是说了吗?我们专业的一个老师搬家,还被一个不讲理的司机欺负了,你多带些人过来啊?
小淫可能也被我说的愣头愣脑的:十八,房间里面就我和小乖啊?
我也火了:那你就先过来,然后让其他人都跟着过来!!快点儿。
我啪的挂了电话,货车司机的脸色有些游移不定,在货车旁边走了一会儿,朝听力老师挥挥手:哎,真是的,算了算了,最讨厌跟你们这些娘们儿打交道,钱退给你,我收二十块车费,剩下的80块都退给你,赶紧卸车,我还赶着拉活儿呢?
货车司机可能不知道一会儿能来多少学生,三下五除二,非常利索的把白色面包车上的东西都卸了下来,一溜烟的开车走了,听力老师疑惑的看着我:一会儿来多少人啊?
我惭愧的看着听力老师:就那天不凑巧,有些人不在,可能就过来一个,不过也够用。
听力老师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就一个?那你说的好像好大的阵势似的?
我笑笑:那也得装装样子啊,我们东北有句老话说,‘倒驴不倒呛’。
听力老师扑哧一下,笑出声,眼角还有点儿泪水:什么意思啊?
我开始解释:那个驴你知道吧,脾气是最拧巴的,要不怎么都说谁谁是驴脾气啊?说的意思就是,三五个大汉,就算把一头拧巴的驴给摁倒了,那个驴叫的啊,比没被摁倒之前叫的还壮烈,就是气势不倒,人活着不就是一口气么?
听力老师捂着嘴开始笑,听力老师其实是个挺可爱的女孩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平时笑得很少,给我上课的时候,基本没有什么表情,小诺经常说英语老师的表情等同于英语听力本身。听力老师和毛可都是今年新分配的老师,毛可是本科留校,听力老师是研究生硕士,有句话说的好: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据说毛可的叔叔是IBM大中华地区的类似CEO的角色,所以从学校到学生,都非常给毛可面子,毛可居住的教师楼是最新的,楼层也好,搬家的时候,学校专门出车,来帮忙的学生多的毛可都不记得都是哪些专业的学生,而且搬家之后,还有好多学生帮着打理新房的暖房(北方人的习宫新房一定要暖,不然没有没人气)。
听力老师虽然学历脯听说她自己也对分配到我们这个一个不大的学校表示过不满意,脾气也硬,不会好好的跟领导相处,好多学生都知道,听力老师申请教师职工宿舍的时候,等了好久才下来,楼层里面的情况我现在看不到,但是楼体和楼层都不怎么好,今天是我碰见她搬家了,按理说听力老师教过的专业也不少,我不明白为什么没几个学生过来帮忙搬搬家。
小淫呼哧呼哧跑过来的时候,我和听力老师已经把东西分类放好,方便往楼上搬,小淫喘着粗气跑到我面前:十八,就,就剩下我一个人在……
听力老师不好意思的看着我和小淫:今天麻烦你们俩了。
小淫:没事儿,老师,你别上去了,在看着东西吧。
估计小淫也看出来听力老师,不足160的身脯瘦瘦小小的样子,没有办法搬什么东西,还不够耽误时间的。于是反复爬6楼的搬运工工作就归了我和小淫,小淫搬最重的,我搬差不多的,前后大概折腾了2个小时,才算把一大堆东西,搬到楼上,我和小淫都累的大汗淋淋,听力老师分到的教师宿舍真的不怎么样,应该不超过50平米的一个房间,房间里面暗暗的,我有些意外,因为我看到床头的上方,挂着听力老师大大的结婚照,她结婚了?
我愣神儿的时候,小淫伸出手,帮我擦着额头细密的汗水,听力老师端着水果本来都走出厨房了,看见我们,又笑着退了回去。我有些尴尬,避开小淫伸过来的手,小淫还没有从刚才搬家的劳累中缓过来,呼吸有些喘息,怔怔的看着我。
我皱着眉头瞪着小淫:看什么看啊?
小淫攥着手绢,咬着嘴唇小声笑:好几天你都不搭理我,现在可以跟你呆一会儿,当然要好好看看你啊。
我低着头绕开小淫:真是肉麻,今天不是没找到阿瑟吗?
小淫在我身后吃吃的笑:那我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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