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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分手

  (A)

  我对4暮向来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好感,如果这个世界上要是有什么号召,说是拿什么人活祭,然后就天下太平了,那我第一个就会想到是4暮,而且还会拼了命极力促成这个事儿,但是4暮对丁小飞的执着,似乎又让我觉得4暮这个人可能不单单是因为嘴甜会说才被学生会接纳进来的吧,而且我不得不承认的是,4暮的综合排序一直都是他们系的第一名,这是我最无法理解的,我总是想4暮思想那么龌龊,他哪有时间来学习?

  4暮看向我:哎,你说句公道话,丁小飞这人怎么样?再说了,这次新生当中他的呼声最脯让他进学生会等于无形之中用了一个说话管用的人,新生现在对他非常崇拜,他说话比我密用。

  我点点头:我也觉得丁小飞不错,很有脑子。

  4暮得意的笑:知道我说的用脑子是什么意思了吧,聪明,以后我再接着教你,切,真是女人,我早就说过学生会主席团的人最好少用女人,除了搞搞私人团伙,什么都干不了了,见识短,男人用的是脑子,女人最多就是用用脑壳。

  九月中旬,我终于正式开始给杜先生家的小宝上家教课了,但是我发现小宝极度的自闭,这一点让我非常的哀愁,因为那孩子自闭的厉害,不管你给他讲什么他都不听,但他也不会闹,就拿着几个小小的玩具在作业本上来回玩儿着。我说小声了,小宝听不见,我稍微大点儿声音,小宝就会用怯怯的眼神看着我,身体有时候还会那么一下两下的,看得我都没法说话了。还有更重要的是,小宝非常排斥上学,作业从来也不写,给小宝补习,不管你怎么问,他就是一句话都不说,讲完了也就讲完了,绝对不会吭声,或者把作业写完,你要是说小宝说的时间长了,他就会咬着他的手指头缩到角落里面,动都不动一下。

  虽然杜先生和杜太太一直都在强调他们给我的家教酬劳是可观的,这个我非常承认,但是不能因为给的钱过于可观自己就能盲目乐观,小宝这种孩子我是真的没有把握能把他教会。我跟小旋说起这个事儿,小旋也非常惊讶,然后恍然大悟的说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同学不直接跟我说起那个家教的事儿了,可能也是感觉有苦衷吧。

  周末的时候,小淫呼了我,说是想跟我好好的谈谈,我们之间的关系总要有一个说法,本来我不想答应小淫,但是小淫说的话非常的硬气,硬气的不像是小淫说出的话,小淫约我的地方,是最初我们之间关系挑破的时候,见面的那个综合楼的顶层。

  这一次,迟到的是小淫,我早早就到了哪儿,倚着栏杆往看着,想最初我们在这个地方,小淫和我,在一种懵懂的互相喜欢和互相矛盾中试探着对方,那个时候也在抗拒,也不想顺从自己的心里感觉,因为没有安全感,但是还好,最后大家都有努力去尝试,去努力适应迁就对方,一切无他,只是因为喜欢。

  从寒假到暑假,一起好像都变了,我忽然很想笑,原来从春到秋的的过程这么简单,我一直都以为春秋是那么的漫长,因为中间还有一个漫长的让人流汗的夏天,可是现在看,春天和秋天的联结是多么具有讽刺意义啊?春天是开始,秋天的收获却是结束,春天时候我还在笑着,也有哭的,但是是哭里有着笑,秋天的时候我是却很想哭,也有笑着的时候,但是那是笑里有着哭。我不能说我在这个过程中什么都没有收获到,但是我却把自己的心给丢了,丢的很彻底,可能是因为我太执着了。

  我往楼下看着,看见小淫慢慢的从综合楼外面进来,低着头,慢慢的在走着,我的心里忽然开始不好受了,这些日子,幸好还有一堆一堆的事儿忙乱着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度过。其实小淫不知道,我比谁都害怕结束这两个字儿,不管是我说出来的,还是小淫说出来的,我相信那两个字儿一旦说出来,我们就都再也没有转圜的机会了,如果谁都不说,就那么耗着,可能还会自欺欺人的骗自己说至少我们还没有彻底成为陌生人,至少还有的可以留恋的地方。

  看着小淫慢慢的转上一层又一层的楼梯,我的心开始突突的跳着,我开始害怕小淫真的走上来,走到我身边。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明白了小淫之前为什么从来都不跟他的那些女朋友说分手这两个字,是不是那些女孩子都和我一样,都是这么想的?不说分手成为了一种替代,一种柔和的自我安慰的提到,一种替代绝望和难过的过渡,等到慢慢的适应了这个过渡,说,或者不说都已经不在重要了,那样伤心是不是真的就会少好多呢?这样告别一段感情,是不是真的会保留住美好?

  小淫从我身后的楼梯转过来,慢慢的趴在栏杆上,跟我一样往楼下看着,小淫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搅着自己的手指头,不知道怎么去开口,小淫把下巴抵在栏杆上,呆呆的看着。

  我扭头看着小淫:小淫,我们……

  小淫打断我:十八,我现在就在想我们第一次来这儿的情形,我记得好像是没多久的事儿吧?

  我点头:恩,是没……

  小淫接着打断我:可是我又会觉得时间好久,那个时候我们……

  我:其实也没多久……

  小淫生硬的转头看着我:十八,你不要说话,你听我说,听我说!!

  我避开小淫的眼神,不在说话,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小淫又开始不说话了,从口袋里面拿出烟,在手里转来转去的,好一会儿才拿出一支烟,一不小心,烟掉了下去,小淫恼火的把手里的烟盒又塞进口袋,攥着手指头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我没话找话:小乖好吧。

  小淫恩了一声,又开始不说话,场面太尴尬了,我烦躁的看着小淫:小淫,你想跟我说什么?如果你说不出口,我来说,好不好?我不会让你来当这个恶人的,你依旧是完美的你,我来说就好,其实很简单,不就是那么两个字儿么……

  小淫生硬的再次打断我:十八,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用手指头指指自己,也生硬的看着小淫:你在问我?你在问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是吗?

  小淫幽幽的转头看着我:十八,我们还是兄弟么?

  我掰着手指头:恩。

  小淫有点儿自言自语:是兄弟就好。

  我来回交叉着手指,想了好久,转头看向小淫:还有呢?

  小淫好像没有听到我说的话,自顾自的看着综合楼的楼顶:从我开始喜欢上你那天起,我一直都觉得我能做到,做到好多我认为可以让你感觉你快乐的事儿,你微积分不好,我就喜欢给你补习,因为那样我就能靠近你很多,你生活马马虎虎的,我就得每天都惦记着你,想着你是不是没有吃早餐,想着你有没有睡够觉,知道你生活过的辛苦,但每次看见你抠门的样子我就会很想笑,看见你和别的男生在一起,我就会变得很不舒服,只想你的身边有我一个人就好,只想一心一意的对你,但还是会发生很多事情,我也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因为怕你会生气,所以每次都想侥幸的瞒着你,但每次都事与愿违,反而把你伤得更厉害。

  我把头转向别处:别说了。

  小淫停顿了一下:阿瑟说得挺对的,我们好像总是两拧着,拖拉的两个人都很累,所以我想过了……

  小淫往我身边靠近了一下,放低了声音:十八,我们还是,散了吧。

  我自己都没想到,我能那么出乎寻常的冷静,我点了一下头:恩。

  小淫似乎很想解释的更明白:十八,这样做,对我们都好……

  我不停的看着小淫点头:对,我明白的,明白。

  小淫突然笑了一下:恩,你明白就好。

  小淫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笑的很温柔:十八,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真的还喜欢我,那么以后,你就来找我吧,你也知道喜欢我的女生不少的……

  小淫有点儿说不下去了,咬了一下嘴唇,依然那么温柔的笑着看我:十八,你要是还是喜欢我,就来找我吧,你要是不来找我的话,我不一定会再给你机会的……

  小淫匆匆忙忙的拐过楼梯角,我听到清晰的下楼声音,慢慢的,慢慢的,下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远到我再也听不见了,然后,我从栏杆的方向朝下看,看到小淫出现综合楼一楼大厅,小淫匆匆忙忙的往综合楼大厅外面跑去,可能是距离太遥远了,我发现自己看向小淫的眼睛雾蒙蒙的,就要看不清了。

  小淫在跑出综合楼大门的时候,扭头头朝我的方向看过来,还使劲儿的摇晃了好几下手臂,我也微笑着朝小淫的方向友好的挥舞着手臂,我知道我的笑容一定很灿烂,是这段时间以来从来没有过的那种笑着的表情。在小淫微笑着倒着走出综合楼大门的那个瞬间,我的眼泪,却真的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的往楼下掉着。

  (B)

  当小诺一把夺下我手里的啤酒的时候,我还真的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小诺板着脸:哎,你别喝了,十八,你知不知道这是谁请客啊?是你自己,完了,小坏,十八这孩子傻了,一会儿付帐得多心疼啊?

  我拿过许小坏的啤酒杯子又开始喝,我指着小诺嘿嘿摇着头笑:我跟你们说,小淫真是个男人,谁,谁,谁要是说小淫不是个男人,谁要是说小淫磨唧不像个男人,我就跟他急!真跟他急!!

  许小坏从小诺手里抢过啤酒:你干什么啊你?感情不顺了,还不能喝点儿酒?你就让她,最好喝吐了为止,喝到什么都不知道最好了,来十八,我跟你喝,咱们就要玩了命的喝,本姑娘陪着你!

  我尽力让自己笑着:哎,我刚才不跟你们说了吗?小淫,真是男人,真男人。

  许小坏推了我一下:为什么啊?人家可是刚甩了你,你还为他说好话?

  我:不是那么回事儿,小淫啊,就我知道的小淫,他从来也不会跟女生主动去说分手,都是那么拖着,大家不都是这么说他的吗?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今天小淫就主动跟我说了,说得特清楚,每个字儿我都听得一清二楚,真是个好男人,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他从来不跟别的女孩子说,他啊,他就跟我说……

  我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大口啤酒,感觉有东西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放下啤酒杯,我就那么仰着脸看着餐厅天花板发呆,这样,顺着眼角外侧流淌的东西,就不会留存在我的眼睛里面。

  我不是一直都反对男人拖泥带水的吗?我不是一直看不起小淫一直不跟之前的那些女孩子直接的说分手吗?我不是一直都喜欢当断则断的吗?那我为什么还要这么难过?

  许小坏扁扁嘴唇:得,小淫从十八这儿开始练习如果做个果断的男人了,唉,要不怎么说男人都是通过女人才慢慢成熟的,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我们女人的才是最伟大,来十八,我们再喝,哎,我还真的记住了一名人说过的话,还就是说女人的,女人那双推着摇篮的手,推动了整个世界,所以可以这么说吧,男人都是被我们女人推大的。

  小诺咯咯笑:得了吧,你看看十八,那点儿长得象推摇篮的人?

  许小坏不停的给我倒啤酒:来十八,喝,就为我们具有推动世界的那双手,喝!!

  我木然的看着拿着啤酒杯的手:坏啊,就我们三个,你确定我们长了能推动世界的双手么?

  我是被许小坏和小诺架着离开餐厅的,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宿醉,出了餐厅没多久,我就双腿一软,蹲在路边疯狂的吐了起来,整个胃口里面翻江倒海的,许小坏不停的拍着我的后背,我却一直不停的在呕吐着,空气中弥漫着经过消化后的难闻的啤酒味道,还有在胃里呆了很久的各种食物的味道,小诺帮着我买了瓶矿泉水,好一会儿,我才慢慢爬起来,身体虚弱的厉害,感觉被小手指头轻轻碰一下,我也会轰然倒塌。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许小坏安慰我:得了,男人又不当饭吃,分了就分了,省事儿,小淫桃花运太旺,你啊,承受不起。

  我抹抹嘴唇:我不是为那个,今晚上喝酒花了多少钱?。

  小诺看着我:一百多块,怎么了?

  我惋惜的摇:咳,刚才那么一吐,今晚上算是白喝了,心疼。

  许小坏妩媚的看了我一眼:行了,但凡你还知道疼钱,那就表明你没事了,回去好好睡一觉,你明天起来,就会发现一个事实。

  我笑:什么事实?

  许小坏抬高手臂,提高声音,象高音贝的歌唱家那样发出声音:天,还是那么蓝,学校,还是那么旧,宿舍还是那么差,而你十八的胸啊,依然还是那么小……

  我的创伤从第二天开始,就被统统的淹没在忙碌中,那些年的风花雪月,虽然青春的酸酸涩涩的,但我竟然没有一段专属的时间可以去刻意发挥这些悲伤,或者可以去酝酿浸泡这些悲伤,让悲伤无限的扩大化。我反而排斥这些过场,一是因为我不能让自己饿着,二是我不能让自怨自艾的悲伤情绪让自己感觉吃饱了撑着,更何况悲伤达到一个极限之后,基本上就等于告诉自己别活了,恰好那会儿我一点儿都不厌世,虽然不象泰山顶上一棵松那样傲然,但绝对要比泰山顶上一棵葱活得要招摇的很。

  学校针对新生提出的各种意见还真的做了全面的调查,当然了,这也是为以后的招生做充分的准备,因为转年的招生就要变成春秋两季招生了,那么多学生,总要去面对。

  学生会老师带着我们亲自去食堂仔细调查过,现场先提前称量出标准的二两米饭,然后让卖饭的大师傅用大勺子盛出平时卖二两米饭的量,最初的时候还好,甚至盛出的饭对于二两,后来,大勺子里面粘着的米粒儿越来越多,盛出的米饭差的最多的时候只有一两半还不到,女孩子的饭量倒还能对付,那男生没事儿就踢球运动的,难怪吃不饱。

  我在食堂看着看着也火了,因为有感觉到自己吃亏了,这平时自己买的饭绝对都是不够分量的,我怒气冲冲的瞪着卖饭的大师傅:哎,难怪人家学生反映啊,这样的分量谁受得了啊?这不坑人么?难道说我平时买的饭,都是不够分量的吗?

  卖饭的大师傅看着我,瓮声瓮气的说:哎,姑娘,我卖给你的饭,可是从来没有不够分量的,你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

  我讪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学生会秘书长、苏亚都忍不住笑了,4暮板起脸看着卖饭的大师傅:哎,你这就更不对了,你这是看人卖饭对不对?别人也没说错啊?

  卖饭的大师傅吭哧了半天没有再说出什么,从食堂走出来的时候,4暮不怀好意的碰碰我:哎,你怎么跟人家卖饭的也勾搭上了,我那点儿比卖饭的差了?你也真是的……

  我冷冷的瞪着4暮:你还会不会说人话了?

  4暮不服气的看了一眼,没有再说话。

  至于新生提出的别的问题,学校也都逐个进行了开会讨论,早晨卖的粥要求食堂用新米做,在价格一样的情况,凭什么让学生喝剩饭粥?如果食堂不想浪费就象办法控制每天的饭量,要么就内部消化。关于米饭,取消之前用大勺子卖饭的方式,以二两米饭为一个方块,学生买饭的时候,用铲子售卖,这样就不会出现给的分量不够的情况。看人卖饭的情况欢迎大家举报,一旦出现,学校将对食堂进行处罚。

  关于各个专业使用的教科书问题,学校也做出了很大让步,愿意自己去图书澈买有折扣的教科书的专业,可以根据学校的课程表和指定书籍购买;想从学校购买的专业也可以,但是学校售卖的专业书没有折扣;如果某些专业能保证从学校已有的专业学生哪儿借到同样的专业书籍也可以不购买;鼓励相同专业的学生把用过的专业教科书送给下届的贫困生,这样可以节省贫困生的日常开支,还有就是资源不浪费,各个专业的老师不能强行让所教班级的学生购买自己的编写的教科书。

  关于学生宿舍环境存在差墙体暗的问题,学校答应这个学期寒假的时候对新生居住的所有宿舍统一进行粉刷修葺,学生活动中心的活动项目,新生可以提出建议,学校会酌情考虑,洗澡堂位置空间不够会考虑增加,诸如此类的一系列问题,学校基本都给了或多或少的答复。

  然后是召开和新生代表的商谈会,把学校充分考慢的问题都提了出来,新生基本都满意,某些小的问题,也都变得不怎么重要了,以丁小飞为首的新生终于为他们这一届学生争取了最大化的利益和待遇。而从丁小飞身上,我终于看到了新生代的学生和我们这一代学生的不同,我们这一代学生对于周围的环境,最大的特点就是能迁就能忍,感觉差不多就行了,但是丁小飞他们不同,他们要是觉得不合理了,他们就会提出来,会想办法去争取,会提出非常有建树性的建议,是具有朝气和果敢的新生代学生。

  当和学校达成一致的时候,丁小飞带着所有的新生代表还给学校及学生会老师一众,礼貌的鞠了一躬,谢谢学校给他们新生创造的条件,表现的真是非常之得体。

  4暮不停的赞叹:这才是有能力的人,能屈能伸,真棒。

  见我没有反映,4暮突然用手指头点了一下我的下巴,邪邪看着我笑:哎,十八,你呆什么呆啊?

  我气的不行,因为是在会场,我不便发作,我照着4暮的脚用力跺了一下,4暮痛苦的弯腰抱着脚,恼火的看着我,压低声音:哎,你怎么老是这样啊你?

  关于新生要求学生会接纳新生代表,以便及时沟通,学生会主席团认可丁小飞进学生会,其他新生代表以后再说,这其中当然是有4暮很大的促成原因,这个问题让学生会老师头疼了挺长时间,因为现有的所有学生成员都是竞选之后上来的,没有空缺的位置,丁小飞非常谦虚,说是不需要职位,做个普通的干事就行,但最关键的是谁都不想让丁小飞进自己的部门,因为都知道丁小飞脑子够聪明,让丁小飞进了自己的部门等于在身边安放一个随时都要功高盖主的炸弹,不定什么时候就取代了自己的位置。

  4暮强烈要求丁小飞进外联部,但学生会老师不同意,学生会老师觉得外联部的好多事情4暮一直做的挺好的,其实我也很钦佩丁小飞的,在大家都不说话的时候,我主动提出让丁小飞进宣传部,秘书长表示了非常强烈的反对,我知道学生会秘书长的意思,她一直想我成为她的嫡系力量,丁小飞一旦进了宣传部,将来会怎么变化她可能有些估算不到。学生会老师经过充分的考虑,终于决定让丁小飞进宣传部,加一个学生会副部长的虚职。

  丁小飞来学生会报道的时候,刚好学生会老师不在,谢童正在给我们出一个选择题,好像是测什么判断力的,谢童暧昧的说:先测男生的,问题是这样,你在房间里,然后有人,你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时尚的美丽少女,你会选择怎么做,选项A……

  4暮翻着报纸头也不抬的说了句:我会选择立马上前把她扑到!

  然后丁小飞进来,友好的看着我们笑:大家好,我是98法律系的丁小飞。

  (C)

  我和小淫之间的变故是悄然无声的,也是痛彻心扉的,所以我能做到的所有的事情就是不能让自己闲下来,一刻都不能闲着,因为一旦闲下来,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小淫,而这种想念又似乎因为种种耽搁变得更加的疯长,像是无法彻底消灭干净的野草一样,着我的神经。等到阿瑟知道这个事儿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阿瑟找我一起喝了个咖啡,每次阿瑟找我喝咖啡,我都会无比的感慨。

  阿瑟不大乐意的看着我:哎,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我说声,太见外了吧?

  我嗤笑:我要怎么跟你说?还是没事儿就坐在你对面哭给你看?

  阿瑟有些不甘心:就这么着,你俩就完事儿了?

  我咕咚咕咚的喝着咖啡:还能怎么着?挺好的,本来就不合适,最初也是在这儿,你让我投入的尝试一下,我跟小白鼠似的尝试了,还不是遍体鳞伤,不行,你还得请我喝杯咖啡,你的补偿我。

  阿瑟笑:哎,哪有你那么喝咖啡的?有点儿情调好不好?

  我看着空空的咖啡杯子发呆,其实我很想问问阿瑟小淫过得好不好,这样问通常具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真的很想知道,因为心里很挂念他;一种是非常想知道对方在说过分手之后过得一点儿不好,好给自己找找平衡感觉,然后在心里好跟自己说:看,你还是离开我不行吧,让你小子逞能?活该!哼哼。

  但我最终还是忍住了,我们已然不是谁的谁,又何必多此一举?阿瑟摸着下巴看着我的表情笑:哎,你真的就不想知道那小子在干什么吗?我跟你说……

  我皱着眉头打断阿瑟:哎,哎,说好了,再请我喝一杯咖啡,谁让你比我有钱了,我嫉妒我不平衡,我就是要坑你。

  阿瑟嘿嘿笑着朝远处的服务生招招手:哎,十八,男人的心其实挺脆弱的,就算说了狠话,那也是表象,这会儿你但凡跑去找他,给他个台阶下,你俩就绝对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我苦涩的看着阿瑟:就你们男生有面子么?我就没有面子对不对?

  服务生礼貌的看着我们:还需要什么?

  我指指空空的咖啡杯子:再来杯咖啡,要苦点儿的,哎,管他要钱。

  因为小淫的缘故,我甚至刻意远离了阿瑟小麦,因为我不想任何人看见我隐藏创伤的样子,越是熟悉的朋友就一定知道自己伤得厉害,怎么隐藏都无济于事,这是我不想见他们的主要原因,我宁肯跟着左手方小刀跟着许小坏小诺一起无所谓的疯闹。许小坏知道了左手和叶小连的分手,更加坚定了纠缠左手的决心。夭夭最近迷上一个写诗的小子,好像也是新生,我们非常怀疑她的情感趋向,许小坏督促我去学校的文学社查查底细,看看那个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我再看见小淫的时候,是上公共写作课的时候,我和小诺、许小坏三个人采用轮流买早餐的制度,那天刚好是小诺买,走到综合楼大门口,小诺把两个中间掰开夹了豆腐乳的馒头递给我和许小坏,许小坏皱着眉头看着小诺:哎,你洗手了没有,就这么拿着?

  小诺理直气壮的说:怎么没洗啊,我早晨用了好几遍香皂呢?

  许小坏将信将疑:可是你跑去食堂的时候我明明是看你从厕所出来……

  我刚好咬了一口馒头,不满的看着许小坏:哎,都吃上了,你就别说了。

  方小刀和左手每人拿着两个馅饼跟在我们身后,小诺看看手里的馒头夹腐乳,转身看方小刀:哎,胖子,我用中式汉堡换你的馅饼,来。

  方小刀飞快的把手里的馅饼塞进嘴里,匆忙的,许小坏欢快的跑向左手:左手,我要和你换吗?

  左手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许小坏:你有病,我没病。

  我又咬了一大口馒头,里面的腐乳咸咸的,干干涩涩的难以下咽,我朝小诺咕哝:这也太难吃了。

  小诺不乐意的看着我:得了,要饭吃还嫌馊么?有的吃就不错了,单身的生活水平还能要求什么啊?将就吧……

  这个时候,小淫从综合楼楼梯上下来,我正在和手里的馒头腐乳较劲儿,我抬头的时候,也看见了小淫,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我慌忙低头看着手里的吃的,小淫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放慢了脚步,小诺在我身后推了我一下:走啦。

  我差点儿撞到小淫身上,小淫泯了下嘴唇,看了我一眼:嗨。

  我有些局促,迅速扫了小淫一眼:嗨。

  小淫看着我手里的馒头,低低的说:早晨,就吃这个么?

  我放下手里的馒头,没有说话,左手从身后撞了我一下:上课了,你还不卓

  我被动的被左手和小诺推搡着往楼上赚我没来及回头看看小淫,我听见许小坏说:干什么这么恋恋不舍的啊,回头看什么看?看了十八也不理你。

  上公共写作课的时候,我一直在走神,剩下的半个馒头和腐乳,再也吃不下去一口,许小坏和小诺讲着夭夭喜欢的那个会写诗的小子,方小刀不时凑上去插上一嘴半嘴的,公共写作老师卖力的在黑板上写着公文写作格式,阳光透过玻璃窗户,我看得见光线的缝隙中飞舞着的粉笔灰尘。左手象以往一样用圆珠笔在教科书上不停的画着圈圈叉叉,画的烦闷的时候,就把圆珠笔一摔,趴在书桌上蒙头睡觉。

  许小坏把他那双好看的手,轻轻的放在左手的后背上,小诺嘿嘿笑:哎,小坏,你真的想用你这双推动世界的手,来推动眼前这个男人么?把他推向摇篮?

  我听见左手冷冰冰的声音:别烦我。

  许小坏用一种温柔的声音低声说:没有烦你,你安静的睡吧,我就在身爆放松,放松……

  左手腾的坐起来,打开许小坏的手,回头冷冷的看着许小坏:不要让我说出不好听的话,你正常点儿。

  许小坏噘了嘴,很不爽的看了左手一眼。

  第二节课,左手瞪了许小坏一眼,换到我旁边的座位上,我无聊的拿过左手的教科书,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左手在书上画啊画的,又是圈又是叉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左手黑着脸一把抢过我拿过去的教科书:看什么看啊,看你自己的去。

  我瞪了左手一眼:小气。

  左手躬着身子靠在书桌上:你和小淫真的分了?

  我恩了一声,左手用下巴抵住课桌:那你,还喜欢他么?

  我没有说话,无聊的翻着手里的教科书,左手转头看着我:那你,还喜不喜欢小淫了?

  我恼火的看着左手:不是都说分手了吗?

  左手盯着我:你不喜欢小淫了?

  我冷着脸:不喜欢了。

  左手依旧盯着我:那你早上遇到他,干吗那个样子?你就不能理直气壮的从他眼前走过去吗?你干吗那种表情?你那种表情根本就是在告诉小淫你还喜欢他的……

  我皱着眉头:哎,你说这些干什么啊?

  左手也有些火儿:我只是说事实啊,你那样子会让小淫看不起你的,分手都是人家提出来的,你什么时候能理直气壮一些啊?你不是挺男人的吗?这会儿怎么变得一点儿都不干脆了……

  左手的声音有些大,许小坏和小诺转过头,我狠狠的瞪了左手一眼。

  去给小旋讲英语的时候,许浩颜的手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去的时候他正在和小旋下棋,小旋越来越不愿意学习了,小旋撅着嘴说:十八姐,能不能不让我补习了,你就不能陪着我玩儿吗?

  我看着小旋笑:哎,难道你希望你爸妈出了钱让我陪着你玩儿吗?

  小旋扒拉着棋盘:劳逸结合啊,十八姐,你总是不停的重复着的给我补习,你自己都不会觉得厌烦吗?我们老师整天那么讲课,讲来讲去的她自己都厌烦。

  其实小旋没有说错,我也厌烦,厌烦的厉害,但还好,我对人民币从来不厌烦,所以只要是跟钱相关的好多东西,我都变得不在厌烦了,就算是厌烦也都忍了,我最常跟自己说的一句话就是:看在钱的面子上。现在想想,他钱老大的面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许浩颜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十八,最近我看你挺春风满面的,都挺顺利的?

  我真想跟许浩颜说他不应该问这个话,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眼神在瞬间的黯淡下来了,我看着许浩颜笑:其实我一直以为都挺好的,不过有好多事情不如我想的那么好,不过好多东西,都像你的手伤一样,破损还是会恢复的,除了伤疤。

  许浩颜看看自己的手:什么意思?

  我苦笑:我们断的非常利索,至少不用藕断丝连,你说我算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

  许浩颜也笑:十八,你现在还说不起这个话,我又不是没有见过那个男生,敢不敢跟我打赌。

  我的心动了一下:你这么确定?

  许浩颜笑嘻嘻的:你绝对不会比我运气好了,我自信自己还不是个做事拖泥带水的人,我都断不了,他做事会比我更果断吗?

  我想起小淫优柔寡断的性格,有些伤感,许浩颜那双美丽纤细的手慢慢悠悠的转着一颗棋子,小旋一把挡住许浩颜落棋的地方,叫嚷着:表哥,不行不行,这个我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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