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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理取闹

  (A)

  我去小旋家结家教费的时候,才发现许浩颜的手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许浩颜就那么谁都不搭理的坐在沙发上抽烟,我疑惑的看着小旋,小旋拖着我进了她的房间,小声说:十八姐,我表哥的老毛病又犯了,真是没法说了,一个大男人竟然从生理到心理都有洁癖。

  我拍了下小旋的脑袋:你又懂了?

  小旋嘟着嘴:我怎么不懂了?谁象你们这样古板,十八姐,说不定我表哥真的会找不到老婆呢?你别看他长得静静的,毛病可多了,在我们家住着,我爸妈还有我啊,都不敢惹他。

  小旋把装着信封的钱塞给我,笑:十八姐,这个是我和我同学的补习钱,这个学期就周六补习就好了,哎,国外的高中是什么样子呢?帅哥会不会多些啊?

  我被小旋逗乐了:你啊,要是想英语多于帅哥点儿,不就什么都结了?

  小旋像是想去什么似的,拿出一张纸条:十八姐,我那个同学说你英语补习的好,跟她叔叔推荐了你,她叔叔家的小孩子小学5年纪,学习超级的不好,从小就娇生惯养,不过是这样,这孩子的功课肯定补习不到哪儿去,就是想找个陪着玩儿的老师,这是她叔叔家电话,你一会儿去客厅给他们家打个电话,距离你们学校也不远啊。

  我诧异的看着小旋:要是这样直接找个陪着玩儿的保姆什么的不就好了。

  小旋神神秘秘的笑:这个有些特殊,之前找过,他们家有点儿特殊要求。

  我更疑惑了:什么要求?

  小旋上下打量了下我,笑:我同学的婶婶之前是她叔叔的秘书,后来就嫁给她叔叔了,所以她找家教,妖艳的漂亮的统统不要,怕别人抢了她老公,看得可严了,嘿嘿……

  小旋停了一下:还有啊,我同学她叔叔也很那个,长得帅的啊什么的男生也不要,所以我这不想到你了么?你不是长得比较中间吗。

  我也笑了:哎,你直接说我是两活水的鱼不就行了,真是。

  小旋仰脸儿看我:十八姐,我跟我爸妈说了,等出国读书了,我也要和你一样,自己养活自己,你知道啊,我在家想干点儿什么,我爸妈也不让啊,老是说我还小,我是什么都干不了,因为我们这些要去国外读高中的孩子成绩都不怎么样,学校算综合成绩的时候都不我们算在里面,那个语文老师啊,说话可难听了,他说我们这些学生是寄生虫是造粪机器……

  本来我还是笑着听小旋说,小旋说到后来,我有些听不下去,伸手揽住小旋的肩头,想说点儿什么,但是感觉挺苍白的。小旋看着我:所以,我要是出国了,我一定要学会养活自己,我不想被别人那么说。

  我点点头头,在现在的学校教育模式和家庭成长模式下成长起来的孩子,他们真的有错吗?

  小旋陪着我来到客厅,许浩颜依然面无表情的抽着言,他手上一层一层的纱布颜色,很刺眼,小旋小声说:十八姐,我表哥把我们当空气,我们也把他当空气好了,你打电话吧。

  我小心翼翼的拿起电话,许浩颜真的就当我和小旋不存在似的,我拨打了纸条上的电话号码,好一会儿,电话通了,一个非常慵懒迷人的女人声音传了过来:喂?哪位?

  我愣了一会儿,说是小旋同学介绍的家教老师,女人哦了一声:是吗?你是男生还是女生。

  我说:我是女生。

  女人说:哦,你长得怎么样?

  问的这么直接?我呆呆的拿着电话筒,翻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你是问我长得怎么样是吗?

  女人有点儿不耐烦的声音:是,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我咬咬嘴唇:实话实说,我长得有点儿惨。

  小旋噗哧一笑,许浩颜转头看着我。

  电话里面的女人哦了一声:长得有点儿惨?那还能看吗?

  我说:能看,凑合着看还行,不是特别惨的那种,但一看就会让人感觉有点儿惨。

  女人说:那行,不过我们还是要看本人才能定,这周有时间你过来一下吧。

  放下电话,我松了口气,这年头找家教找工作,真是形形□的,还有专门找长得惨点儿的人?小旋捂着嘴呵呵笑:十八姐,你真幽默,什么叫长得有点儿惨啊?

  我也笑:不说惨点儿行么?人家就好这口儿,赚点儿钱容易吗?

  我离开小旋家的时候,许浩颜跟我说了一句话,许浩颜说:十八,我真的会觉得活着很累,像我这样的男人活着更累,你累不累?

  其实我不太敢想活得累不累这个问题,因为有时候一旦想了这个问题,那就真的了不得,会滋生出一堆又堆的问题,首先是心里不平衡的感觉,会觉得全世界的人都那么无比的幸运就自己是倒霉蛋儿一个,还会觉得自己超级的委屈,甚至在情绪低落的时候号啕大哭。

  在学校大门口,我竟然意外的遇到了小淫,小淫和佐佐木一起从学校出来,佐佐木正对着小淫说着什么,小淫也看见我了,站在门口,不说话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会儿,在想着要不要走过去,怎么跟他们说话。

  其实那个时候的我是幸运,因为我整天都在奔波着赚钱吃饭还有乱七八糟的一堆事儿,所以我的精神被彻底分散了,所以当感情上出现一些变故的时候,我甚至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坐在宿舍里面唉声叹气,或者跑去学校某个幽静的地方吟风弄月感慨来世事无常,我最多就是跟自己说一句:哎我说,咱等吃饱饭了再折腾。 所以很多人都会觉得我真的不正常,很多人都会觉得我爱的不够深,爱的不痛不痒的,其实爱的疼不疼痒不痒只有自己知道,许小坏如此的热情似火,在我看来,那是她太闲了,闲的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左手身上,小淫没有看见我痛苦的呼天抢地的,那并不是表示我一点儿都不疼,正相反,很多事儿都是那样,越是疼的厉害,反而失去了感觉,已然那么疼了,还要怎么样才能去表现出更疼呢?

  小淫忿忿的看着我,表情非常之不爽,佐佐木笑着招呼我:十八,吃饭了吗?中午一起吃饭吧,对了,元风有打电话来的,说是想让你陪着楠楠去预定婚纱照,你和小淫不是伴娘伴郎么?答应了人家可不能反悔的。

  我避开小淫的眼神,没有说话,小淫就是站着不动,佐佐木碰碰小淫,小淫看了佐佐木一眼,黑着脸不知怎么就说了一句:真是无聊。

  我点头:恩,是无聊。

  佐佐木推了小淫一下:走了,吃饭吧,我们还没有吃呢,十八,我请你吃饭吧,咱俩认识那么久,我还没有请你吃过饭呢……

  我听见身后有人喊我,回头,看见方小刀油汪汪的胖脸,绝对的珠圆玉润,方小刀还朝我摇晃着胖胖的手臂,左手半低着头在方小刀身边走着,小淫咬着嘴唇看着左手的方向,左手突然拽了方小刀一把,转身往学校方向相反的地方赚我听见方小刀说:咦?干吗啊?我们不是回学校吗?左手你……

  小淫突然用很大的声音喊:你们真是无聊,神经病!!你们都有病,有什么资格说我啊?虚伪!!

  左手依旧拖着方小刀走着,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我瞪着小淫:你说什么?

  小淫嚣张的看着我:怎么?我说错了吗?你就知道揪着我不放,你自己比我好到哪儿啊?哎,你别走啊,你不是挺能打的吗?装什么正经人啊,你给我回来!!

  小淫朝着左手的方向喊着,左手站住,方小刀回头看看我,又看看小淫,左手没有回头,接着朝前赚方小刀又开始跟着左手赚小淫火儿大的朝左手的方向缀说你呢?你害怕了?你要是害怕就别干那些缺德事儿啊?

  左手再次站住,回头看着小淫,冷笑:我告诉你,小淫,我今天不揍你,不是我怕你,是因为就算我动手打人,打的也是男人,你不配!!

  说完,左手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带着方小刀走了,小淫愤怒的就要去追左手,佐佐木拼命抱住小淫:小淫,小淫你别冲动,十八,你劝劝小淫啊,小淫你疯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看向小淫的眼神中满是同情和怜悯,我摇,转身往学校里面走去,小淫在我背后愤怒的嚷着:十八,你给我站住,你为什么要和他去北戴河?为什么要跟他去??

  我回头,看见佐佐木抱着小淫,小淫看向我的眼神暴怒不堪:你说,你为什么要跟他去北戴河?你看上他了是不是?

  我忽然觉得非常可笑,我看着小淫:你还想说什么,都说出来吧,我知道,在所有人眼里,罪过都是我一个人的,你永远是大众情人,对不对,老佐?

  佐佐木尴尬的看着我:十八,我们没有说你不好,是小淫……不对。

  小淫火儿大的看着我:我怎么不对了?她来了,我没有告诉你,但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是你自己疑神疑鬼,好,就算我不对,我和她同居一室,骗了你,那你和左手去北戴河算什么事儿?你们不也同居一室吗?你不是也骗了我吗?现在我和你最多就是扯平了,你还气什么啊?

  我真想大笑,但我没有笑出来。盛怒之下,还有什么话说不出来的?我直直的盯着小淫:小淫,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和左手去北戴河吗?这么跟你说吧,那天我从阿瑟房子回来的路上,你那个妹妹女朋友的形象一直晃悠在我的脑海中,我非常的不爽,我很小心眼,女人跟小人都不是好东西,我首先是女人,我当然就是小人,我在路上遇到了左手,我手里刚好有朱檀送我的旅游套票,之前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下贱,那么求着你,说要跟你一起出去玩儿,啧啧,我只是不想浪费套票,随便遇到谁,我都可以请他们去,我说得很清楚了吧?

  小淫气的直喘粗气,很想揍人的表情,我的心情开始大好,这都多少天了?我忍的容易吗我?我憋了多久的难过和怨气啊?谁来帮我想想?谁来替我想想?

  (B)

  九段来找我,让我非常的意外,说实话,我除了知道九段是建筑学院的学生,非常擅长画建筑图,之前的某一天她在走廊里面哭泣,还烧掉了好多画的非常好的建筑图之外,其余的我一无所知,哦,九段朝江若雨吼过。

  我懵懵的从宿舍里面探出头,我以为九段走错了,我疑惑的看着九段,抬头看看我们宿舍的门牌号:哎,这是332。

  九段嗤笑:我识数好不好?

  我觉得自己问的挺那个了,看着九段:那你找谁?

  九段眯着眼睛看着我:我找你!!

  我一愣,九段突然用手摸了一下我的下巴,我皱着眉头,非常不高兴:你干什么?

  九段挑着嘴角笑:你这不挺正常的吗?

  我恼火的瞪着九段:你有病啊……

  九段收起笑容:我是有病,怎么了?

  我缩回身体,准备关门,九段一把拽住宿舍门,笑:哎,真找你,欠了你点儿东西,我不喜欢欠人东西的。

  我又是一愣:你,欠我?欠我什么?我好像没有……

  九段盯着我:上次我丢人大哭的时候,你在我身爆还给了我一支烟,我呢,谁知道你有没有丢人大哭的时候,就算有,我也不一定在身爆想来想去,还你一包烟吧。

  九段挑着嘴角拿出一盒烟,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用啊,我也没有特意……

  九段就那么直直的盯着我,我开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发呆的时候,九段把她手里的那盒烟放到她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塞给我,邪邪的笑:哎,你要是再这么罗嗦,我可不保证我就亲这个了。

  我当时就傻了,张着手颤颤巍巍的拿着那盒烟,像是拿着一个定时炸弹,估计我脸上的表情肯定也非常不正常,九段憋住笑,潇潇洒洒的转身走了,我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看看手里的烟,又看看走远的九段,这都怎么了?怎么我从北戴河回来,好像什么都不正常了?是我不正常了,还是别人不正常了?

  晚上,阿瑟在连着打了4次电话找我下楼去喝咖啡,我都找借口拒绝了,我知道大家谈来谈去的都是我和小淫的问题,不是我不想,我没法想,我能怎么想?难道我天天去追着小淫,要小淫跟他们家恩人的女儿说分手说他们之间不可能吗?我还不致于卑微到那个地步,我一直以为我自己是有勇气做恶人的,一旦遇到事情,我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做恶人的资本。

  我心不在焉的发呆着,翻看着接新生报道的资料,许小坏也是紧锁眉头,只有小诺和小丘两人在哪儿石头剪子布,不知道在赢什么。许小坏扭头看我:十八,过两天是我生日了,我想请左手,他要是不肯来了怎么办?真是的,冷冰冰的,这可让我怎么办啊?

  我手里转着九段送给我的那盒烟,看着许小坏:能怎么办啊,想请就请了……

  宿舍的电话响了起来,小诺随手抓起电话,机械的像个专业的接线员:喂?找十八,十八不在,什么?左手和小淫打起来了?在什么地方?活动中心……

  我和许小坏腾的都站了起来,这都什么事儿啊?许小坏不容分说,拽着我就往宿舍门外跑,我也有些慌了,他俩怎么打起来了呢?我头大的跟着许小坏跑着,想起之前在学校大门口,小淫和左手互相说了不好听的话,真是愁人。

  我和许小坏呼哧呼哧跑到活动中心门口的时候,哪儿三三两两的围着一些人,被围在中心的,能看见几个人互相着,因为天黑了,有些看不清。我听见阿瑟的声音:别打了,你们都什么毛病啊,都给我住手!!!

  我穿过围着的不多的人,真的看见小淫和左手扭打在一起,易名和方小刀正在拼命的抱着左手,小淫也被阿瑟拖的一退一退的,左手的眼神是暴怒的凶狠的,小淫的鼻子流血了,左手的衣衫被撕破了,许小坏慌了,拽着我的胳膊:十八,十八啊,怎么办啊?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左手,左手怎么和小淫动手了?

  我觉得自己气的都要发抖了,我要怎么拉架?情急之下,我发抖着声音喊: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住手!!

  左手一愣,看向我的方向,小淫一拳打在左手的脸颊上,被阿瑟死命拽住,小淫还是不管不顾的要冲上去揍左手,许小坏心疼的喊了一句:左手! 我迅速走过去,挡在左手前面,我淡漠的看着小淫:你想干什么?你那么想打人是吗?好啊,连我一起揍啊!!你不就是看着我很不爽吗?你动手啊!!!

  我喊出的分贝把我自己都惊呆了,我咽了咽口水,小淫喘着粗气瞪着我:你给我让开!!这没你的事儿。

  我失望的看着小淫:没我的事儿是么?那你为什么要动手打左手?左手怎么你了?

  阿瑟把小淫往后拖了拖,小淫的鼻子依旧在流淌着血,我叹了口气,从口袋里面拿出面巾纸,递给小淫:擦擦吧,流血了。

  小淫恨恨的看着我,嘶哑着声音:你也知道心疼我么?你不是以后都不要管我了吗?你别管我啊?

  我递面巾纸的手僵在空中,阿瑟碰碰小淫:哎,小淫,别给你脸不要脸,拿着。

  小淫用手胡乱抹了几下鼻子,声音有些发抖:我早就没脸了,十八,我在你面前还有脸吗?

  方小刀开始狐假虎威的朝周围看热闹的人喊:都看什么看?都没事儿干了是不是?

  看热闹的不多的几个人散了,我把面巾纸塞到小淫手里,看着阿瑟:阿瑟,你带小淫回去吧。

  阿瑟拖小淫,没有拖动,我转身看向左手,左手冷淡的站着,我有些尴尬:左手,你和方小刀先回去吧,今天的事儿对不住了。

  小淫又开始疯:为什么要跟他说对不起?他算什么东西啊?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阿瑟推搡了小淫一下:你发神经啊?人家招你惹你了,你给我回来。

  易名方小刀拉着左手往校外赚我冷冷的看着小淫,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小淫真的很可怜,可怜的让我很想同情他。小淫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我刚要甩开,小淫颤着声:十八,你不要再逼我了,你还想逼我到什么份儿上,恩?你还想怎么逼我,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感觉自己的心再也硬不起来,怎么是我在逼他?我看着小淫:小淫,我没有逼你,也从来没想逼你,你不要这样,这样会让人看笑话的,我都还有承担的勇气,你也要有,你不能耍赖好不好?会让人瞧不起的……

  小淫的衬衫到处血迹斑艾阿瑟用面巾纸胡乱的帮小淫擦了两下:小淫啊,别闹了,你都多大个人了。

  小淫的喉结动了一下,小淫的声音依旧嘶哑,小淫直直的看着我:十八,可是我真的是喜欢你的,你是知道的,恩?你现在不理我也不管我,我怎么可能会好过?

  我心酸的看着小淫:小淫,好,我不逼你,那你告爽我该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小淫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我苦笑: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对吧?但我知道你想要我怎么办?你会希望我和你还要处着,但我一定不要去过问你之前的事儿,你会告诉我一切会好起来,你会努力去解决,但你还要过问我之前或者之后的事儿,然后我们就这么听天由命的捱着,对不对?这就是你想要的最佳理想状态,我有没有说错?

  小淫呆呆的看着我,依旧没有说话,阿瑟碰了小淫一下:哎,小淫,你说句话啊,你想什么呢?

  我苦笑的看着阿瑟:阿瑟,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自私?

  阿瑟讪讪的笑了一下:十八,你想多了,小淫不是不想说,他只是想想好了再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总的给他时间吧,你俩别闹了。

  我转身就赚小淫的手慢慢的松开了握着我的手臂,愣在原地,一句话也没有说,阿瑟喊:十八,你去哪儿?

  路过学校休息亭子,看见方小刀正在用冰水帮着左手冰脸,易名和许小坏在旁边看着,许小坏坐立不安的来回走着,左手的脸颊,有些红肿,我走上前:你没事儿吧?

  许小坏焦急的看着我:十八,能没事儿吗?你看啊,都肿了……

  左手冷冷的看着许小坏:关你什么事儿,你跟来干什么?回去!!

  许小坏嘟着嘴,委屈的看着我,没有再说话,易名小心的看着左手:左手,你怎么跟小淫打起来了?你们有什么矛盾吗?

  左手冷漠的扬着脸:没有。

  易名看了我一眼:没有,你们怎么会动手?

  左手哼了一声:他那么想找人揍他,我有什么办法?

  易名眼神狐疑的停在我的脸上,我避开易名看过来的眼神,方小刀收起冰镇矿泉水瓶子,看看我,又看看左手:要不,一起去喝杯东西吧?天儿挺热的,大家火气都够大的了。

  (C)

  因为没有开学,学校里面的小酒吧也没有开,几个人一起去了校外的酒吧,就是之前许小坏、左手和索多多一起去过的那个有些成人化的酒吧,我的心里非常矛盾,一点儿不担心小淫是不可能,开始我担心又能怎么样?两个人真的要不清不白的搅和在一起吗?只有什么不问的那么搅和着,就真的是爱情吗?我不知道退让是不是也属于一种爱情。

  进酒吧的时候,左手低低的问我:十八,你没事儿吧?

  我心不在焉的看了一眼左手: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啊?

  左手摸摸红肿的脸,低下头:要不你去看看小淫吧,今天真的不是我动手的,我和易名去那边吃饭,正好遇见小淫和阿瑟,小淫奔着我就来了……

  我:能怨谁?谁都不怨。

  易名在前面回头,看着我和左手。

  许小坏怯怯的看着左手:晚上你回去,用冰块再冰一冰,会消肿的快一些。

  左手冷淡的看着许小坏,皱了皱眉头:你这人……

  我瞪着左手:她关心你,你这人真的属冰块的吗?

  左手挑了下嘴角,没有再说话。

  我没有什么心思喝酒,烦的要命,左手和易名喝了不少酒,方小刀也没怎么喝,许小坏不知道想什么了,一个人在哪儿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多啤酒,喝得脸色绯红,许小坏长得本来就漂亮,漂亮女人一喝酒,那种醉态就更加的让人浮想联翩,我看见易名都多看了许小坏好几眼。我转头看许小坏:哎,你没事儿喝那么多酒干吗?

  许小坏妩媚的看着我笑:我愿意,我就想把自己喝醉,我要干大事情,怎么样吧?

  我用手在桌子底下掐了许小坏一下:你少喝点儿,你能干什么大事儿啊?

  易名朝我笑:十八,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不喜欢跟我们一起出来喝酒?

  我看了易名一眼:你说什么啊?你多想了。

  许小坏腾的站了起来,差点儿带翻了啤酒被子,我抬头看着许小坏:哎,你喝糊涂了还是怎么了?老老实实的坐下。

  许小坏推开我,妩媚的笑:我说了我要做大事情,十八,你给我让开!!

  靠,这个女人真是喝多了,许小坏真的把我推开朝一爆她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在左手坐着的为止,笑的象桃花一样美丽灿烂,左手皱着眉头看着许小坏,没有说话,许小坏用手啪啪的拍着左手面前的桌子,大着声音:你,给我站起来!!

  左手斜睨了一眼许小坏,嗤笑:有病。

  许小坏用纤细的手指头指指左手,又朝左手勾勾手,提高了声音:哎,我说你呢?你,给我站起来,听见没有?我叫你站起来!!

  酒吧里面开始有人朝我们这边看过来,左手腾的站了起来,瞪着许小坏:你有病啊你,发什么神经?

  许小坏仰脸看着左手,吃吃的笑:我喜欢你!!你听明白了没有?我再说一遍,我,喜欢,你!!喜欢你!!

  易名看看左手看看许小坏,照旧一口一口的喝着啤酒,方小刀看着我,放低声音:十八,许小坏真的很生猛哦,你也要是也有点儿这样的本事,小淫早被你拿下了……

  左手的脸绷的紧紧的,别开脸:你不要没事儿找事儿好不好……

  许小坏突然双手抱住左手,吻了上去,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我也没想到许小坏会这样,许小坏双手抱住左手的脸,吻向左手的嘴唇,左手可能也没想到,非常猝不及防的,嘴里的话说到了一半就被许小坏的柔媚的嘴唇堵住了,酒吧里面播放着浪漫的蓝调音乐,许小坏周身散发着妩媚性感的气息,周围桌子上喝着酒的人开始起哄,左手似乎想推开许小坏,推了几下,许小坏搂着左手搂的更紧,易名握着啤酒杯定定的看着我,我笑了一下,低头喝了一大口啤酒,听到左手喘着粗气的话语:你干什么?放手!!

  许小坏踉跄的退到我身爆放肆的笑:十八,我说我要干大事情了,我做了,我亲左手了,我亲他了,呵呵,我真的亲他了。

  许小坏的眼睛亮晶晶的,我站起身,许小坏扑到我身上,颤着声音:十八,我真的喜欢左手,真的喜欢他的……

  左手用手背抹了几下嘴唇,皱着眉头:哎,你有病啊你?

  我拍拍许小坏的后背,盯着左手:你非要这么说吗?

  左手拿起桌上的啤酒杯,喝了一大口啤酒,没有再说话,我拍拍许小坏的后背:好了,我们这就回去。

  我扶着许小坏,朝酒吧外面赚听见易名在身后说:看上你了?

  走在路上,许小坏晃晃荡荡的看着天上的星星,呵呵笑:十八,你说喜欢一个人的,真的能喜欢的连自己的自尊都没有吗?能不能?

  我想拽着许小坏,都被许小坏甩开了,许小坏转身对着我:你回答啊?我问你的,你为什么不回到,你说,你喜欢小淫了,你有没有感觉自己没有自尊了?有没有啊?

  我苦笑:怎么会没有呢?你小心别摔了。

  许小坏仰着脸呵呵笑:我啊,我是美女啊,我从来不用那么没有自尊的喜欢男人,都是别人亲我的,那还要看我愿不愿意,我今天啊真是丢人,丢人丢到家了……

  我看见眼泪顺着许小坏精致的脸慢慢流了下来,为什么我们都要爱的那么艰难?我一直以为美女的爱情是别人的例子,美女要是想谈恋爱了,随便勾勾手指,就是成功的保证,我一直都以为只有象我这样跟美女没有关系又死要面子的人才会爱的那么艰难,看来在爱情上面,从来都没有优胜者。

  回到宿舍,小诺跟我说元风有打电话找我,我有些迷糊,毕业之后,说实话,我和元风联系的越来越少了,尤其是我,因为元风和小意长得太象,我本身就不怎么想联系元风,怕自己会多想,也怕元风会多想。我翻出元风的呼机号码,琢磨着元风是不是也是帮着小淫说话的,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呼一下元风,对于元风,我始终是尊重且感激的。

  许小坏整个人倒在,梦呓般的嘟念着:我不管,我就是不管,不管……

  小诺磕着瓜子奇怪的看着我:哎,这丫头怎么?被谁折磨成这样子?

  我叹息:还不是因为左手。

  小诺啐了一口瓜子壳儿:呸,她活该,之前谁让她那么得意了,就她感情顺着?好像她就不会失恋似的,想起这个我就火儿大,就得让她也尝尝不被人甩是什么滋味儿?

  我推了小诺一下:干吗这么落井下石的?

  小诺汉得了吧,你可别忘了她挤兑咱俩那什么小了……

  电话响了起来,我估计是元风,拿起话筒,传来楠楠的声音:十八吗?我们在阿瑟这儿,你过来吧,下个星期我们就去照婚纱照了,之前咱们可是说好的,你一定得去陪着我拍婚纱照。

  我没想到楠楠和元风一起过来了,我想了想,跟楠楠说一会儿过去。

  我到阿瑟哪儿,才知道元风这次来通知大家结婚的日子,还给学生会老师发了请柬,桌子摆着那么多的结婚请柬,看着挺让人感觉眼晕的,结婚的请柬大同小异,都是大红色上面有着烫金的喜字,多少年过去了,婚姻的形式变了又变,传统的洋式的中西结合的,但是主体的大红色和烫金喜字却始终没有变过,始终让看见的人心里跳的咚咚的。

  小淫的房间门半开着,里面没有点灯,我问平K:哎,阿瑟呢?

  平K朝小淫房间努努嘴:在里面呢,小淫一直闹腾,我现在都烦了,一大男人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没劲!

  元风拍了平K一下:你怎么说话呢。

  平K嗤笑:本来就是啊,我倒不是讨好十八,你看人家十八啊,成就成,不成拉倒,心里再怎么不痛快,事儿过去了就算完,你看小淫这个闹腾,就没看见他利索过,他啊,要是处理事儿的本事赶上他处理电脑的水平,就好了,太不男人……

  元风瞪了平K一眼:你怎么越说越离谱儿了?

  平K站起身:得,我不说了,我想想你结婚我送你什么行了吧。

  元风看着我:十八,进去看看吧,小淫今天又喝多了。

  元风顿了一下,压低声音:他哭了,枕头都湿了,这会儿可能睡了。

  我的心莫名的揪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桌子上的大红请柬发呆,楠楠推推我,小声笑:是啊,去看看吧,也不能总这么僵着吧?去啊,元风,你和十八一块儿进去,阿瑟还在里面呢。

  元风走在前面,我有些犹豫,元风回头,笑了一下:怎么了?有顾虑吗?十八,已然这样了,还有什么顾虑的吗?

  我坦诚的看着元风: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真的让我感觉……

  元风点头:谁也不会想到事情究竟能发展到什么程度上,不管做错还是做对了,都是一念之差,但都没法回头的。

  元风慢慢推开小淫的房门,借着客厅的灯光,我看见一动不动的小淫趴在,阿瑟叼着烟在地上走来走去的,我跟着元风进去,元风轻声问:阿瑟,睡了吗?

  阿瑟掐灭烟:糊里糊涂的,元风,你劝劝小淫,他和十八的事儿算了吧,这次小淫真的不在理,要是这样接着闹腾,以后他俩还不定折腾出来什么。

  元风看看我:我劝?我劝好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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