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a的反应可以判断一件事情的大小,a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他对当年的故事忌讳莫深,之前根本就没有听到过一言一语,我就可以想像,在他和三爷之前的故事里,肯定有着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
莫言跟老王的失踪,这个是我们在之前就已经知道的事儿,而在当时a对此的反应特别的平淡,甚至没有让我们去寻找,薛丹青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但是说一句诛心的话,她在失踪了十天之后,我们才通过这个照片得到消息——这说明她只是一个过路人而已,并没有得到我们特别的关注。
可是这一次,一张照片,就可以让他如此的紧张,从我们的基地,半天之后赶往洛阳,如果是一般的事儿,他不会来,一个特别队伍的头子,地位还是非常超然的,顶多了让我跟秦培把这个送过去。
他嗅到了味道,让他紧张的味道,他紧张的不会是莫言老王薛丹青,见惯了生离死别的他对此很是淡然,那么他紧张的是什么?——我跟秦培都不是笨人,两张照片似乎在告诉我们答案。
三爷跟他的经历,和那一栋墙壁上挂着葫芦的诡异木质阁楼。
我犯了一个错误,我又对这件事儿好奇了起来,而我,其实早已经决定了把自己的好奇心扼杀掉,但是,这是人的本性,并不是你想要阻止想要逃避就可以无视,甚至于我在之前在地下梦寐以求的安定生活,让我在这一星期的休假之中便觉得寡淡了起来,从骨子里来说,追求刺激与隐秘,是每个人的天性使然。
而秦培却说出了一个一个问题:“这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暂且不说,它本身就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从照片背后的那句,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来一趟长沙,基本上可以确认应该就是古墓中的那个所谓的三爷,因为我们已知的长沙的人跟a可能有交情的只有他,那么,他是怎么知道你的地址的?——要知道他知道基地的地址都不可怕,问题是这封信直接寄到了你家里,他甚至知道你现在在家里休假,我们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一个长沙的势力,竟然对我们的行程如此的了如指掌?你就不感觉奇怪?还有就是我们跟他,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他为什么找到你?”
秦培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为什么找到我这都无所谓,或许是把我当成了一个传话筒而已,我很紧张的是,他竟然对我的资料了如指掌,家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不必多说,我甚至可以对其他人的生死做到如同a那般的漠视,对家人却无法这么坦然。
尼玛!这是我在家,假如我不在呢?这封信到了我爹娘的手里呢?——我忽然恐惧了下来,我甚至认为这是一个威胁,寄到家里,本身就是一个警告,意思就是小子,我可知道你家在哪里的,不要玩花样儿。
我得离开这里——必要的时候可以去长沙,我不能让我的父母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我当时就下了决定。
吃饭的时候,我就跟老爹老娘告别,说队伍里有紧急的任务需要我去处理一下,有时间的话我还会回来的,他们虽然也有不舍,但是这是工作,没办法,他们只是劝我照顾好自己,我老娘甚至表示,下次见面的时候,就该把婚事定下来了,我们走后,他们就开始准备婚房,这让秦培无限娇羞,面若红霞说不出的迷人。
我在洛阳订了一家宾馆,徘徊在我家附近,五个小时后,我在小区门口接到了a,上车后我道:“有些事儿得瞒着家里,我在兴业宾馆订了房间。”
a那么聪明的人,几乎就在愣神了之后就明白了我的用心,他点点头道:“放心吧,不管你怎么看我,我不会让我的队员的家人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这句话,我可以负责任。流血是任务,但是不能流泪。”
a说这句话,我信,很多时候,他还是一个让人信得过的人。
我们到了宾馆,a直接开门见山,道:“照片。”
秦培拿给了他,他在看到第一张照片的时候,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多了不自然,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流露出这种表情,似乎很痛苦犹豫挣扎,而这两次,都是在他看到那个神秘麒麟纹身的年轻人的时候。
他看完两张照片之后,可是在房间里踱步,眉头紧皱,一直抽着烟,一根儿接着一根儿,我跟秦培沉默的看着他,有些事儿,还是要他去拿主意。
他一直在房间里转了三个小时,然后黑着脸,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不知道去哪里的电话,他对电话那边道:“现在我要那个小姑娘全部的资料,必须确认一下十天前接走她的是不是他的家人,联系铁路公路,我要知道她在出院之后全部行程路线,三十分钟之内,回拨这个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他又拨通了一个号码,对那边道:“彻查莫言跟王重阳,在他们失踪的附近一定要找到线索,展开地毯式搜查,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一队跟他们一起的战士的下落,死也要见尸。”
挂了电话之后,他还要继续拨,可是这个电话他似乎非常犹豫,又站起来踱步抽烟,我给他倒了一杯水,他不顾滚烫一口气喝完,然后走到电话旁边,拨通了那个号码,竟然是一个疑问的语气,道:“计划又被重启了?”
那边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只是a最后说了一句:“有人又开始活动了,我拦不住。”说完,他挂断了电话,打了最后一个电话之后的他似乎凝重的心情改变了不少,招呼我跟秦培道:“坐下谈。”
“我不说什么废话,你们需要去一趟长沙,这件事儿其中的曲折你到了那边之后相信会有人给你详细说,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保证你们俩的安全,不过这个你放心,他不会对你怎样。”
“这件事儿太敏感,所以你不会在那边得到什么支持,你过去,就是以你个人的身份,他会明白我是什么意思的。我去不了,这件事儿我不能参与,不然性质就全变了。”a说道。
“您都不行,让我俩去?”我本来认为去一趟长沙是没问题的,可是a这么一说,反倒是有点龙潭虎穴的感觉,我又紧张了起来。
“其实这封信你就应该明白了,我们的一举一动也在有心人的眼中,如果我去长沙,会勾起很大的动荡,这封信是寄给你的,但是他知道你肯定会给我看。——这封信他为什么不寄给别的队员,偏偏寄给了你?你可能理不清头绪,很简单,他知道我会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做出什么样儿的决定,寄给你的意思就是告诉我,如果要派人过去,他们只会接受你。”a道。
“那我到了长沙,找谁?三爷?”我问道,说到现在,a都没有明确的表示这封信到底是谁寄的。
“对,这个东西你根本就不用担心,到了之后,我会在暗中安排妥当,还有一点,不要过分的相信谁的话,还是我之前跟你说的,事情没有对与错,只有立场不同。”a道。
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a接了之后,脸上没有太大的波澜,挂了之后对我说道:“那个小姑娘没有回家,家人也不知道她的下落,之前莫言跟老王消失,我不让你们去调查,并不是说我就知情,而是牵扯到那个层面的博弈,已经不是我们能搀和的起的,现在却是被人拖着,不得不入局。”
a最后砸了宾馆的电话,他谨慎的甚至都不想让人知道通话记录,这也说明了形式的严峻,连a都担心被人盯梢,宾馆的老板刚开始并不买账,可是不一会儿宾馆门口停了三辆卡车下来的带枪士兵就彻底把他吓懵了,哪里还有之前的桀骜,甚至叫着把房费都还给我,军队这边直接把我送到了车站,也没排队,就搞到一张最快的去长沙的车票,a送我的时候道:“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并不是说这边非要我出头帮你订票,而是我在给有心的人传递一个信号,你的过去,我是知情的,不然你会很危险。”
我说你有什么打算藏在心里就好,别告诉我你们这些尔虞我诈的东西,听的我吓人,做一件事儿算计来算计去的,累不累啊?
上了车之后,我感觉挺对不住秦培的,本来是该见家长的时候,现在却接了这个看起来非常头疼的任务,秦培也没说什么,这丫头心里的想法我也摸不透,跟莫言他们一起追求自由,她可以参与,a还是她表哥呢,她该背叛还是背叛毫不犹豫。
后来我们继续留在队伍中,她也还是不说什么,似乎随遇而安的有点可怕,而我也纳闷儿,本来拼死想离开的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被卷入这件事儿里,心里却并不排斥,我现在甚至有点喜欢上了现在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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