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那是什么概念!不仅可以治好小萝卜的病,而且还可以过上一辈子锦衣玉食的生活!阿正的心跳从来就没有跳的这么快过。
他满脑子都想的是,如何等彪爷拿到这一百万时,自己再从其中使诈夺过来。黑吃黑,即便抢了他的,他也只能认栽。又不能去报警。
在这极度兴奋的状态下,阿正还是稳下心来,他决定静观其变,等待动手的最佳时机。
而马良也眯着一只眼睛看向彪爷,他也很好奇父亲为什么直到这个时候还没有把那一百万付给彪爷。莫非……他这个儿子在父亲心里,真的还不如一百万那么重要?想到这里,马良心里一阵冰凉。应该不会的吧……
阿正和马良自然都听不到电话里那边小海都说了些什么。
而实际上,小海等的也就是这个电话。没有人比他更心疼自己的儿子,望眼欲穿的看着办公桌上的那个电话,直到它响起的时候,还故意等了十几秒才接。
听到彪爷半威胁半抱怨的语气,小海有些像发笑,但想到儿子的处境。又将这笑憋回了肚子里,慢悠悠说道:“这一百万嘛,我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
“那你还啰嗦什么。”彪爷没好气地说:“那就快把钱划到我卡上啊。”
“我想知道我儿子是否还活着。”小海的声音沉稳的没有丝毫波澜。
“这个简单。”彪爷拿起电话,朝着马良走来。走到跟前,抬起脚踹了两脚,喝道:“叫两声给你爸听听!”
马良却紧闭着口不吭声。彪爷更怒,脚上加重的力道。用皮鞋的尖头踢向马良的肋骨。马良依旧丝毫不做声。一双阴冷的眼睛直瞪着彪爷。即便受到再大的屈辱,他都不愿让父亲听到他痛苦和哀求,充满耻辱的呻吟和惨叫声!
“他奶奶的,变哑巴了吗?”彪爷弯下腰去,随手甩了马良四个清脆的耳光。“啪啪”之声令电话里的小海听得十分清楚。小海心里动了一下,毕竟打的是他儿子,如何能忍心?
“听到了没有?”彪爷对电话里说:“我刚才打的就是你儿子。你儿子可倔的很,一声都不肯吭。你放心,他现在活的好好的。但你要是再不打钱。我可就保证不了他的死活了。”
小海强按下心中的怒火,说道:“你把电话给了马良,我来跟他说。”
彪爷想了想,料马良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便解开了马良的双手,将电话递给了他。
“爸。”马良叫了一声,语气中充满懊恼和愧疚。身为小海的儿子,竟然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确实没什么脸面啊。
“听好了,儿子。”小海的声音很轻,似乎是怕马良旁边的彪爷也听到:“在彪爷给的时限之前,如果你不能靠自己的力量逃脱出来。我会按时付钱,但是。”
小海顿了一下,决绝地说道:“我会认为你很没用,将不会再对你寄予重望。”
马良一下就愣住了,自己的身体被绑的结结实实,如何逃出生天?
“你听明白了吗?”小海的声音依然没有什么感情,显得冷酷无比。
“我明白了。”马良脑中犹如一团乱麻,虽然还没做好准备,但他已听出了父亲口气中的坚定与决绝。他知道,父亲的决定,向来是不可忤逆的。
无论自己愿意与否,小海已经为他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是利用自己的力量逃出生天,给父亲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从此抬头挺胸,骄骄傲傲地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战狼;还是继续等待父亲用赎金将他救出,然后畏畏缩缩地做一辈子屋檐下的家养犬,受尽他人的嘲笑与轻蔑?
“那就好。”小海说:“我等着自己的儿子凯旋归来。”说完这句话,甚至不等马良在说什么,就毅然地挂断了电话。
马良拿着手机发了会儿呆,旁边的彪爷不耐烦地问道:“说完了没?你爸都说了些什么?”
马良没有吭声,眼睛呆呆看着前方,似乎陷入沉思。彪爷低声咒骂一声,将手机抢过,听了听声音,里面已是一片忙音。
“搞什么鬼?”彪爷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安。按理来说,小海和马良对完话之后,不是还会和自己再说两句什么吗?诸如“我已经知道儿子还活着,现在就给你打钱”之类的。
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彪爷问躺在地上的马良:“你爸说了些什么?”
马良毅然不吭声,像是已经入定的老僧。彪爷毕竟是个做事仔细的人,他先将马良的双手又缚了起来,才继续问道:“说啊,你爸跟你说了些什么!”抬起脚朝着马良胡乱踹了几脚。
看到这样残忍的殴打场面,窗外的小萝卜差点就叫出来,还是关键时刻阿正捂住了他的嘴巴。看到马良挨打,阿正觉得痛快极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人在做天在看,为非作歹,丧尽天良的马良也有这么一天啊,哈哈哈!
要不是出于种种顾虑,阿正真想冲下去和彪爷一起殴打马良。
随着彪爷的不断询问,阿正也对小海刚才打来电话说了些什么而感到好奇。为什么马良会突然变成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
按理来说,阿正现在为小海做事,就属于小海的手下,看到这样的场景,应该第一时间给小海打电话汇报才对。但阿正想起前段时间小海对他三百六十度转变的态度,以及看到心中背列为第一对手的马良吃苦而产生的幸灾乐祸的态度,再加上他想要分一杯那一百万的羹,最终放弃了“汇报”的这一想法。
阿正低声对旁边的小萝卜说道:“你先回去。”
“为什么?!”小萝卜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是我带你来这里的哎!”
阿正装作不开心的样子:“你要是不走,阿正哥哥可是不开心了,以后再也不和你玩了。”上序庄号。
这句话果然奏效,在小萝卜心里,阿正是他最崇拜的人。在那群孩子中,他也时常以“和阿正哥哥关系最好”为荣。无奈之下,小萝卜只好说:“那阿正哥哥你小心,那个大人看上去很凶的样子,你不要和他有什么冲突。”
阿正心里一暖,原来小萝卜也知道这里的情况比较危险。不要看他的年龄小,其实懂得东西可多呢。“你放心吧。”阿正摸了摸小萝卜的头,冲他笑了笑。
小萝卜这才走了,一步三回头,脸上充满了委屈和不情愿。
阿正看小萝卜的身影逐渐消失,又扭过头来看屋子内的情况。这时的彪爷正在并不宽敞的空间里走来走去,模样看上去很着急。
彪爷确实很着急,马良和小海通完电话之后,这个孩子就变成了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怎么打也不说话,根本不知道小海都说了些什么。要不要再打过去电话问问情况?彪爷这样想着,又担心自降了身份,明明自己才是绑匪,担心着急的应该是对方才对啊!
想到这,彪爷心头更加怒火丛生。他一把揪起马良,又是左右开弓扇了他几个耳光,恶狠狠地说道:“你老子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再不说,我现在就把你杀了!”
马良的眼珠子转了几下,仿佛是无法聚焦,头也无力地垂下。
“操!”彪爷一脚将马良踹倒在地上,返身出了门。不到一会儿,又进来了,手中已经多了一块板砖,又蹲下,另一只手抓住马良的手腕,将他的手伸展,说道:“再不说,老子先把你这只手砸烂!”
彪爷的眼珠子瞪得极大,显得怒气冲冲。窗外偷窥的阿正也不禁流下冷汗,小打小闹的他从来没有这么狠过。但是,他还是希望彪爷手中的那块板砖能砸下去,最好能将马良的两只手通通都砸的稀巴烂。
阿正并不知道彪爷是如何将马良绑架的,他也完全不操心这些问题。他只希望彪爷和小海能斗得两败俱伤,马良成为其中的牺牲品,而他阿正,则坐收渔翁之利。
看到沾着泥土的板砖,马良似乎清醒了一些。他抬头看了看怒气冲冲的彪爷,轻声说道:“浪费这时间干什么,你还是把我杀了吧。”
“你说什么?!”彪爷气不可遏,以为马良在跟他耍狠,决心给他一点教训尝一尝,手中的板砖干脆利落地砸了下去。
“嘶……”马良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剧痛从自己手上传来,直直痛到心窝子里。
过瘾!阿正在窗外看得几乎要忍不住喝彩。就这样打,最好将他全身都拍碎了。
“这只是第一下,只伤着皮肉,没伤着筋骨。你要再嘴硬,我就砸上十七八下,让你手上的骨头全部碎掉,连接都没法接!”彪爷冷哼一声。骨头硬的人他见多了!
马良叹了一口气,说:“彪爷……”
“什么?”彪爷阴沉沉地盯着马良。
“我爸刚才说……”马良的声音越来越轻:随便让我去死好了,大不了他再生一个。在他心里,我不值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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