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张宇杰安排的身份里有一个新香市的远亲姑姑,可毕竟是远亲,肯认你就不错了,所以住在宿舍里生活也情有可原。
一连几天,十二生肖并没有来找张宇杰入伙。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本来一开始就没打算进展的如此顺利。
张宇杰也贯彻着赵午圣的嘱咐,顺其自然,不强求,所以生活的也算逍遥自在。但他的学业水平实在一塌糊涂,据说在他们班也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跟我们班的林玉峰等人地位差不多,铃声一响就开始睡觉或者打牌,没别的事可做。
有时候张宇杰也会私底下问我,下一步该怎么办。有没有能接触到十二生肖的办法。我也想不出来,虽说自己和龙哥见了面会很热情的打招呼,总不能强行拉着他和张宇杰认识吧,然后再说这家伙很强,打起架来不要命,给你做个小弟如何?
可是那样毕竟太假了,反而得不偿失,而且很容易引起龙哥的疑心,别忘了他可是个察言观色的高手。
我和张宇杰一筹莫展。浑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做,于是再一次打电话请示了赵午圣。他给我们的意见是一个字:等。
赵午圣的意思是,既然张宇杰现在意见成了绝对的校园风云人物,就不怕他和龙哥没有接触的机会。还是那句话。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既然赵午圣这个皇帝都不急,那我和张宇杰这两个小太监更不急。
尤其是张宇杰,他无比的信奉赵午圣,自然将他的话当做圣旨一般看待。所以他优哉游哉地享受起了安逸的校园生活,比谁过的都舒坦。
由于前几天突然想起小宇的那一千块钱,就有些茶不思饭不想起来,虽说小宇从来没找我催过这笔钱。但催不催是他的事,而还不还是我的事。
而且我们两个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联系过,他会不会认为我在故意躲着他?会不会认为我已经把这笔钱忘了,或是压根就不准备还给他?
丰富的想象力害惨了我。几乎造成夜不能寐的地步,赶紧打了个电话过去,互相寒暄了几句之后,我切入正题告诉他:“那一千块钱还是暂时还不了。”
小宇哈哈笑着说:“兄弟,你还记着这档子事呢,我都快忘了。”
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脑海中又回想起以前并肩作战的日子,不禁感慨万千,一时冲动,脱口而出一句:“近期一定还你!”
小宇奇道:“你刚才还说暂时还不了,现在又说近期一定还。你要干嘛,不会犯法吧?”
“不会不会,你还不了解我嘛。”我嘿嘿笑着,又客套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其实刚才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既然张宇杰拿的那张卡是我们二人的活动经费,何不取出一千块钱来还给小宇?
打电话的时候想的可美,挂了之后又有些后悔,“我们二人的活动经费”一直是我个人臆想出来的,虽说张宇杰也点头承认说有我一份,但大老板赵午圣可从来没提过这档子事。
我也一直把这当做玩笑话,并没有真的去花过那里面的钱。拿了银行卡装在身上,也不过为了在王强他们面前耍酷,当然效果也确实好,一个个羡慕之情溢于颜面。
而且一千块钱绝对是个大数目,虽然张宇杰不知道这张卡里的余额到底有几个零,我也从来没去找个ATM机实验一下,但可想而知,这只不过是张宇杰的生活费,能有多少?
基于种种原因,我从卡里面拿钱还小宇实在不合适,可是话已经说出了口,难道现在再回过电话去告诉小宇,我反悔了,还钱的日子继续延期?
先不说丢面子的事,小宇会怎么想?肯定会认为我有了钱不愿意还吧?
所以说想象力太丰富了也不好,芝麻点大的小事被我弄得无比复杂,自己挖了个坑往里跳。
第二天,我还是战战兢兢地瞒着张宇杰到校外找了一台ATM机,输入密码后一查询,竟然有一万多元!
我站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自助银行里,浑身打着颤,这辈子唯一见过一次一万块钱,还是小海讹我家那回,老爸出去转了一大圈借遍了亲戚朋友才凑够的。
可是现在,一万块钱就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只要我想取,就能拿到手里!
我实在太佩服赵午圣的大手笔,也痛恨黑社会的暴利,随随便便给小弟的一点生活费,竟然能有一万元之多,让人咋舌不已!
我把卡取出来,站在ATM前面徘徊许久,拿,还是不拿?
最终我还是没有拿,从自助银行里走了出来。毕竟赵午圣从未表示过我也拥有这张卡的支配权,如果拿了,那和贼有什么区别?
如此看来,我也只有靠着自己的力量去赚这一千块钱了。可是到底有什么方法能让一个高中生在短时间内筹到一千块钱?
走在路上,恰好看到一辆武装运钞车,恨不得幻想自己是刀枪不入的超人,去劫了这辆运钞车还有什么可发愁的?
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走在冷冷清清的马路上,口袋里放着存有一万多元的银行卡,却在发愁到哪里去赚一千块钱,真是要命!
回到宿舍,众人见我愁容满面,王强问我:“周明,你怎么了?”
这事并不涉及什么机密,正好也无处诉苦,便跟他们原原本本讲了。他们也对这一千块钱有些印象,也替我有些发愁。
我躺在床上,把枕巾挑在脚上,蹬得老高,哀叹了一句:“兄弟们,怎么办啊!”
宿舍一片寂静,无人搭腔。我有些纳闷,一下子又反应过来,这帮孙子估计误以为我要跟他们借钱了,赶紧打着圆场说:“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赚外快方法?”
众人见不用出血,又能帮上忙,便七嘴八舌热烈讨论起来。
有的说去打钟点工,趁课余时间到饭店刷碗,一天能赚十块钱。
有的说去做家教,市一中学生的名头,去教一些小学生,很多家长应该也愿意。周六周日两天为工作日,周薪五十块。
以上两种都被我以来钱太慢否决了,心里不禁嘀咕,怎么靠自己劳动力赚钱那么慢呢。
陈志鹏说:“周明,你要想来钱快,我有个法子。”
“什么?”我来了兴趣。
“以你现在的地位,在市一中里收点保护费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你要是不嫌弃,我给你当个下手,专门晚上一间一间宿舍踹门。”
“滚!”我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一句,这孩子咋那么喜欢当流氓呢。
又经过几番讨论,没有一个办法合适的,想想也是,要真有来钱快不违法,他们自己早就去做了,还用得着给我出主意啊。
我注意到钱快来听着我们讨论,一直在冷笑。我想这个家伙对钱特别的敏锐,莫非有什么好主意不成?便问道:“钱快来,你有什么好办法没?”低状医扛。
钱快来似乎就在等着我问他,等宿舍安静下来后,他用一种王者归来的眼神扫视了一圈:“赚钱嘛,其实很容易的。”
宿舍里好几个人向来看他不顺眼,被他的抠门弄得搓火的大有人在。
黄飞第一个呛道:“对你来说赚钱这么容易,还能混到现在这样每天为了几毛钱和别人闹得不可开交,你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黄飞的性格快言快语,大大咧咧,说话时有一种特殊的幽默掺杂在其中,这回讽刺的对象又是钱快来,大家更是使劲起哄,哈哈直笑。
钱快来也不以为然,并不觉得为了钱和别人斤斤计较有什么不对,等安静下来后继续说:“我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宿舍楼里每天制造的垃圾有多少?那些饮料瓶子,啤酒瓶子,香烟盒子更是随处可见……”
钱快来还没说完,我一下子蹦起来说:“我操,你不是让老子去捡垃圾吧?”
宿舍里的人又起哄,黄飞更是直言不讳:“钱快来同学,我建议你还是从咱宿舍窗户跳出去吧……”
我们宿舍位于三楼,从这跳下去不死也残废,虽说是开玩笑,但也足以证明他们也认为钱快来的主意有多荒谬。
我也快疯了,还没听说过这么不靠谱的主意,倒不是瞧不起拾荒的人,可那样一天下来能有多少钱?十块,二十块?而且还得遭受多少人异样的眼光!
宿舍众人逮住这个机会大肆对钱快来嘲讽,就连被我们欺负惯了的小眼镜也哈哈大笑:“钱快来啊钱快来,你这种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新一轮的嘲讽讥笑过后,钱快来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继续说:“你们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心情本来不好,结果被钱快来几句话逗得哭笑不得,倒是一扫之前的阴霾,所以我想继续听听钱快来还有什么高论。
“我的意思是说,咱们这个年龄,正是爱吃零食的时候,而且很多男生更是日日离不了烟酒,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宿舍楼内开一个小型超市,每天客流量应该不会少吧?”钱快来悠悠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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