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年前,只因胡家祖上曾于西湖边,灵隐寺前斩杀过一条聆听佛音的赤炎蟐蟒,孽债因此而生。
孤苦少年胡灵峰,这是一个性格倔强,绝不服输的孩子。‘蛇形血印’的出现,完全颠覆了他的人生道路。面对未知的,强大而又诡异的,非一己之力可以抗拒的赤蟐,胡灵峰没有屈服,也不会就此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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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迎接上来,丢掉梅瓣,撩起裙裾,下拜恭贺,说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邓舍伸手把她扶起,笑道:“自家人,还用得着这般客套?”王夫人满面欢喜之色,喜笑颜开地说道:“殿下送阿志出城、往去济南赴援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家中为父子,出则为君臣’。臣妾与殿下,不也正是如此么?闺房之中,是为夫妻。闺房之外,是为主臣。
“臣妾这一拜,不是为奴的夫君,却是为海东的主公。察罕凶名甚盛,卷带千万众,长驱直入来犯我益都。当其时也,南北惊动。天下英雄,莫不以为益都危险了。主公临危不苟,运筹帷幄、调兵遣将,如有神助。才不过两个月,就打得察罕落花流水,叫他不得不灰溜溜地西逃遁走。
“主公的威名,想必也早已随着察罕的撤走,响彻北国江南了。君有这样的威名,臣妾以蒲柳之姿,承蒙不弃,居然可以忝陪枕席,也真是十分的倍感荣耀。而我海东的百姓,亦可因此重新安居乐业、不必受颠沛流离之苦。念想及此,奴家心中的欢喜之情,无法用语言表达。故此,臣妾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一席话说的有理有据。
邓舍哈哈大笑,说道:“阿水,却也不知,你也好生伶牙俐齿。”伸出手指,在王夫人鼻子上点了一下。王夫人娇笑不依,说道:“玲珑心窍因君开。自闻听察罕败走的消息后,臣妾实在为殿下欢喜。所谓‘情深而意切’。这些话,怎能为伶牙俐齿?实为奴家有感而发。”
俗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虽然王夫人适才的一番话,确实是经过了精心地准备,但她的欢呼雀跃之情,倒也的确不假。有道是:“夫贵妻荣”。邓舍通过此战,不仅击退了强敌,并且在可以预见的不久之后,必然也会因此而名声大噪。连带王夫人的地位,也定然水涨船高。
她怎能会不欢喜?
便在邓舍回府前,王夫人还在房中想了很多。不可避免的,也肯定会想到王士诚。若再拿王士诚来与邓舍比较,简直云泥之别。更加鉴证了她选择的正确。试问,如果现在还是王士诚在益都,察罕来袭,他能挡得住么?就以王夫人女流之辈的眼光来看,也是悬乎。
别说“地位水涨船高”。只怕真要如此的话,王士诚一旦兵败,她连求做个民家妇也是难为!相比之下,更不由连呼“幸事”。她怎能会不欢喜!邓舍与她说笑片刻,有下人来禀,晚膳备好了。
两个人自入厅中,饮食用膳不提。
饭罢。邓舍转顾厅外,见连日阴沉的天空,一时云散。院中三两老树,枝桠横生,托出一弯寒月,悬挂在瓦蓝的夜空。远远望去,宛如玻璃琉璃也似。邓舍这些时日甚少有放松的时候,此时因见月光清好,远近楼阁如罩轻纱,景色甚是喜人,观之可爱,不由动了游兴,笑道:“娘子,先前洪先生说的不错,我近日军机繁忙,已有多日未曾与你好好地说过话。难得天晴,今夜月色皎洁,你可有意秉烛夜游么?”
王夫人当然愿意。
当下,出了厅外。邓舍吩咐下人远远地避开,不必跟从。两人携手秉烛,提着灯笼,踏着月色,嗅满院梅香,慢慢地走了会儿。不知不觉来到后院。后院中有专门的园林,假山竹林、梅苑水池,景物更是清丽非常。
王夫人穿的薄,不耐寒意,打了个冷颤。邓舍把大氅解下,为她披上,说道:“夜深寒重。娘子若冷了,不如咱们便就回房?”
因了邓舍的吩咐,园中四周都没有人,静悄悄的。月夜出游,两人同行,携手秉烛,是难得增进感情的机会。王夫人哪里会肯轻轻地放过?她说道:“奴家却不怕冷。只是殿下风寒未愈,要不咱们回房也好。”
邓舍听出来她话中依恋、不肯就走的意思,笑了笑,转过头来,去看她。
只见她转眄如波眼,娉婷似柳腰,只穿了条窄腰修身的浅紫长裙,红色的大氅拖在地上,越发衬托出摇曳生姿的莲步。长裙的袖子很长,露出半截的葱葱尖指,大约是感受到了邓舍的目光,王夫人含羞似冷地勾下了头。端得楚楚动人。真可谓“雾为襟袖玉为冠,半似羞人半忍寒”。
邓舍挑起她的下巴,笑道:“‘月下观美人,愈增三分色。’古人的这句话,诚不我欺。”
他们正走到几株梅树之下。远听水声淙淙,近闻幽梅吐芬,一时间,月助梅香,梅添秀色。邓舍身处其中,直觉得恍似画里一般。王夫人也不知是冷的,还是羞的,两颊飞红,不敢与邓舍对视,偏转螓首,说道:“夫君!”如娇似嗔。
最是那一低头的风情,像是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顺着王夫人的衣襟,邓舍晃眼间,似乎看到了她那胸前的两团瑞雪,忽然心生促狭,一手依旧托着她的下巴,一手提起灯笼来映了一映。
王夫人的肤色并不算白皙,有些黧黑,但这会儿处在溶溶的月色之中,分外不同,被红色的烛光一映,更是滑腻可人。邓舍食指大动,笑道:“真秀色可餐。”探入其襟内,摸了满手软香。
他如今渐渐自居有文武之才的,免不了触景生情,搜肠刮肚,记起了两句诗来,吟道:“胸前瑞雪灯相照,眼底、眼底,……。”下半句却是“眼底桃花酒半醒”,与眼前之景不太相对。王夫人接口续道:“眼底梅香正关情。”以梅香自比,含蓄地表露出了她对邓舍的深情恋意。若再结合上半句,便更有一点玉体横陈,任君采撷的意思了。
要说邓舍的后院之中,姿色出众的侍妾着实不少,但能与王夫人相似,聪慧伶俐的,却是一个也无。至多,高丽的那几个公主,略微堪与比较。但那几个公主的姿色,比之王夫人,却又相差不如。
早先,邓舍本来对王夫人的脾性有些看不惯。但谁知,自从了邓舍后,也许因为把邓舍看作了赖以依靠的夫君,不再是可以作威作福的外人,她往日曾有的那些自私、小心眼的脾气竟是悉数收敛,一次也没再表现出来过。绣楼求欢,媚态横生。出入庖厨,素手调羹。出门见客,落落大方。竟然好似“出的厅堂,下的庖厨,上的绣房”。
到底同床相寝,日夜相对,邓舍对她的观感,也就随之有了点改变。
其实,乱世之中,人命如蚁。就连男子汉、大丈夫,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怕也难免会不顾一切,只为求生心切,何况王夫人一介弱质女流?况又从小娇生惯养。这么一想,她虽曾在丰州兵败后,有过种种自私自利、不顾别人的表现,但似乎也就情有可原,可以理解和原谅了。
接了王夫人的话,邓舍有心调笑,说道:“阿水之才,真就仿佛我家的谢道韫。却不知娘子所说‘眼底关情’,关的甚么情?”
“自然是对殿下的爱恋深情。”
“我少时读书,却曾记得温八叉有一阕《菩萨蛮》,中间有言道:‘春梦正关情’。娘子眼底关情,可也是缘由春梦么?”与察罕的对垒,令邓舍殚心竭虑,如今烽烟战罢,一朝云散,难得清闲,趁好月之夜,牵佳人之手,游赏苑林,谈笑风生,以词相戏。对像邓舍这样有着雄图壮志之心的人来说,权作放松之余,不失为一桩风流雅事。
邓舍提灯笼的手,没有袖子掩盖,一直露在风中。王夫人不舍得,接过灯笼,插在梅树上边,然后将之捧起,握了握,问道:“冷么?”邓舍笑道:“若能再得软香一把,便纵然再冷上些,也是无妨。”
王夫人往左右看了看,除了他两人,并无别的人在。她眼波横转,撩开衣襟,显露出半边酥胸,低声说道:“奴家便连这身子,也全是归王爷所有的。只要殿下不厌,莫说软香一把,即便要奴做更羞人的勾当,但也随意。只求殿下欢喜就好。”
寒风一吹,冻得她瑟瑟发抖,显露在外的雪肤上起了一层冷栗,胸前的两团肉,好似新剥开的鸡头肉也似,虽不甚大,胜在坚挺,上头两点鲜红的小樱桃,颤颤微微,轻轻晃动。邓舍心中一动,把手伸了进入,细细把玩,手感软滑,仿佛塞上酥初凝。月光的映照下,又有疏朗的梅影横斜其上,更添三分的兴致。
王夫人半袒酥胸,邓舍月下玩美。风虽凛冽,却只能更助长欲焰。邓舍玩儿了多时,问道:“你适才说你身子都是我的,可知我喜欢你哪儿么?”
王夫人多日没和邓
舍同床,受不住他的挑逗,情火上来,一双眼水汪汪,能滴出水来,腻声说道:“奴家不知。”邓舍笑道:“最喜欢你这两团肉,还有你那一双手。”王夫人的手很好看,纤指葱葱,自取了上来,放在乳下,往上托住了,问道:“好看么?”邓舍笑道:“**葱指,妙不可言。”王夫人顺势抓住了邓舍,用力往乳上捏了一捏,曲声相求,说道:“殿下,咱们回去房中好么?”
邓舍却不肯,道:“良辰美景,岂能荒废?先来梅边,月下品箫。如何?”
王夫人自无不允,半掩罗裙,伏下身形,顾不得地上落叶土脏,只管屈膝跪在了邓舍的腿前,好像拿甚么宝物似的,把他那物事小心翼翼地取出,二寸横波回慢水,一双纤手弄拨弦,吞入口中,有滋有味,舔舐品咂,进进出出的同时,还不忘仰起脸,给邓舍绽放出一个讨好似的笑颜。
邓舍忽然想起一事,说道:“你哥哥续继祖,在莱州一战,因轻敌冒进,遭了关保的埋伏。阵亡乱军阵中。此事,你已经知道了。我这两天都在想,是不是给你哥哥一个名义呢?要不要奏请朝廷,给他追封一下?”
王夫人口中一顿。
续继祖的阵亡,使得她在益都愈加孤立无助。听到消息后,一个人曾经哭了好几次。这时见邓舍说起,脸上却不敢半点的哀戚之色,短暂地失神之后,她依然地强展笑容,继续卖力吞吃,一边呜呜囔囔地说道:“全,……,呜呜,全凭殿下作主。”
“也好。”
不知怎的,从续继祖,邓舍突然想到了王士诚,又从王士诚想到了李敦儒,再从李敦儒想到了李阿关。又从李阿关,想起了在海东时,历次与她**的情景。两个多月没见,倒是颇有些想念。脑中想着李阿关,身下感受着王夫人,邓舍愈发情难自禁。王夫人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加快了动作,问道:“殿下,舒,……,呜呜,舒服么?”
邓舍哈哈一笑,教其放口,略整了衣服,横腰把她抱起,说道:“正是渐入佳境。只是有一点不好,不得尝你的妙处。走也,留些余味,且先回去房中再说。”灯笼也不要了,抱着王夫人径往寝室而去。
王夫人敏感,猜出他好端端的,忽然想要回房,肯定是想起了些甚么,问道:“殿下,可是嫌奴家不够滋味么?”邓舍摇了摇头,笑道:“非也。”
王夫人猜的不错,他果然是因为李阿关,又想起了罗官奴、李闺秀等女。又因罗官奴、李闺秀等女,想起了洪继勋。为何想到洪继勋?却又是因为从他被小明王封为燕王后,洪继勋、姚好古诸人,前后曾有多次谏言,以“乾坤”为比拟,劝他早立王妃。
洪继勋的意见:海东既然以辽东、高丽为根基,王妃便该从高丽贵族、或者辽东名门之中选择。比如高丽的那几个公主,抑或罗官奴也行。邓舍不愿选高丽公主,以为她们非为本族。洪继勋退而求其次,改而支持罗官奴。罗姓在高丽虽然算不上显要,但毕竟罗李郎在双城一带也是有些名气的,兼且是勋臣故旧,若选为王妃,也可借此向海东示不忘患难。
邓舍不置可否。
姚好古的意见,则与洪继勋截然不同。他以为:海东虽然是以辽东、高丽为根基,但是主体是为汉人。并且方今元失其鹿,群雄逐之,有见识与抱负的人不应该囿守偏远一地,理当放眼天下。所以,王妃的人选最好不要从辽东、高丽挑出,上策莫过于选择一个割据的诸侯联姻,结为秦晋之好,可为助力。至不济,也应当从中原的豪强士绅中挑选,以此来收揽人心。
早些时候,邓舍入益都,准备动手与王士诚开战前,为免得伤及诸臣的家眷,把杨万虎、郭从龙等的亲人都先后去了海东。其中包括有颜淑容。
姚好古知道后,甚至为此专门写信与邓舍,将之做为一个人选提了出来。认为很合适。亚圣的后裔,尤其在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之际,很有政治意义。兵争纷乱之时,姚好古还把这做为一件要事,远隔山水,郑而重之地写成信笺,呈交递送邓舍观览。由此亦然可见,海东群臣对立王妃的事宜是何等的重视。
姚好古与洪继勋两人,两种针锋相对的意见,各有不少的人支持。方补真、王宗哲等等,这些人支持姚好古。河光秀、朴献忠等等,这些人支持洪继勋。因为见这两种意见僵持不下,故此,邓舍对姚好古的提议,依旧也是一样的不置可否。
就在今天下午出城观看察罕营地的时候,洪继勋还又说及此事。邓舍随口问了下姬宗周、章渝诸人的意见,姬宗周吞吞吐吐,章渝倒是敢大胆直言,表示姚好古的提议似乎比较可取。惹得洪继勋满脸不高兴。
实际上,邓舍对他们的心思都是洞若观火,了如指掌。洪继勋是双城人,他在海东的羽翼势力,也多是以高丽人、辽东人为主。选个王妃,不是寻常事。乾坤、乾坤。王妃的地位就相比如“坤”。如果是由高丽人、或者辽东人来做王妃的话,洪继勋的地位可以想象,定然更加稳固。
而姚好古并非辽东人氏,他是随红巾北伐来到辽东的。他当然不愿意有个海东、或者辽东人来做王妃。
姬宗周、章渝的心意,也便如姚好古一样。姚好古推选颜淑容,颜淑容是山东人。颜之希更与他们投靠邓舍的时间相差不多,又同在益都,平常也早有认识,天然上便较为亲近。故此,他们当然支持姚好古的意见。从另一个方面来讲,这却也是姚好古的聪明之处,人未到,就先得到了姬宗周、章渝诸益都派系官员的好感。
不过,虽然他们争论的厉害,尽管邓舍一直以来都没有做出决定,实际上,邓舍胸中早有筹算。只不过在等个合适的机会罢了。
把这些事暂时逐出脑海,邓舍抱住王夫人,来入卧室,将她放在床上,随手取下大氅,叫来两个侍女帮手,一并把她的长裙剥下。把她摆了个姿势,也不令侍女退出,吩咐在侧伺候,自就开始提抢上阵。
窗外月明,满室春光。锦衾寒,玉肤腻,王夫人蹙眉娇喘,伏在床上,转过头来,低声问道:“深浅合意无?”
邓舍心情不错,调虐笑道:“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半晌,犹如深堕泥中,猛然意思上来,想看王夫人娇羞神态,又道:“我忽然诗兴大发,欲要吟诗一首。”王夫人道:“奴家恭听。”邓舍放声吟诵,说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脱身出来,教王夫人,“且开口来。”
王夫人忙转过身,便跪在邓舍的面前,轻开檀口,用素手相捧,又把那物事含在口中,啧啧吮吸,不多时,邓舍虎躯一震,令她吃了满口。
王夫人媚眼如丝,用香舌盛住,吐出来,给邓舍看了,然后又咽下去,方才含羞笑道:“奴家今日才知,果然粒粒皆辛苦。可怜奴奴都要禁不住了呢。”边儿上服侍的两个侍女,俏脸绯红。
见邓舍额头出了汗水,王夫人又极其乖巧地叫侍女们去取了床边的丝巾,亲手帮他抹去。一转眼,又看见那物事上还留了些许的脏污,王夫人再曲下身来,用嘴吮吸干净,这才伺候邓舍躺下。
次日一早,邓舍醒来,不觉风寒已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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